32.后院起火(求追读,求追读!)
回到鄂伦春寨子后,爬犁上的黑熊,很快吸引了寨中族人的注意。
族人也猎杀过黑熊,但每次拖来的熊尸,都布满了霰弹枪留下的弹孔。
像秦牧捉来这只皮毛完整的,还真是少见。
族人们围在梅黑家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梅黑,你从哪捡的阿玛哈?”
“捡的?”梅黑拍了拍秦牧,“这是莫日根用古法制胶,引到树仓子里困死的!”
族人们眼睛亮亮的望着秦牧,围过来询问啥是古法制胶。
秦牧只好将事情完整经过叙述一遍,引得族人们啧啧称奇。
送走乱哄哄的族人后,他回到了梅黑大爷身旁。
梅黑系着狍皮裙,将上衣撸到手肘,正宰杀黑熊。
成年黑熊一般300多斤,这只黑熊因为攒了波脂肪准备冬眠,肚子吃的圆鼓鼓,大约有380斤上下。
按照山里的规矩,打猎的人和猎狗,都应算一股。
如此算下来,这只黑熊,梅黑大爷家应分八分之六。秦牧和尼山,则各占八分之一。
梅黑大爷人很好,知道他急需熊胆和熊掌,去老尹家做客。
没等秦牧开口,就先把这两样剔给了他。
熊身上,就这两样最值钱。
秦牧拿了这两样,本不想再要其余的熊肉
可梅黑又给他分了八十来斤熊肉,远超他占得那一股分量。
梅黑坚定的摆着手:“莫日根侄子,你不要再说了,这些熊肉,你必须拿走!”
“我们鄂伦春人,是最重感情的民族。你能挣钱后,给寨子买来一车日用品。说明你不像有的汉人,把我们当山中野人,我们正愁怎么报答你。”
秦牧点了点头,看来那几百块钱没白花。
现在寨子里家家受他恩惠,他已经成了鄂伦春人心里,真正的英雄猎手。
加上他和尼山萨满的交情,今后进山打围,他不必再愁人手。
秦牧抱着熊掌与熊胆,梅黑的两个儿子拖着熊肉,一齐走向老舅的皮屋。
“老舅,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老舅,快出来啊!”
他话音刚落,皮屋里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舅瞪着眼掀开皮蓬,伸出独臂轻锤了他一拳。
“瘪犊子别叫唤,你娘刚睡着!”
他骂完看到秦牧背后的梅黑俩儿子,忙笑着挥挥手。
“盈歌,萨哈林,放门口就行,辛苦你们了!”
“这么多肉,盈歌,你阿玛是不是分错股了?”
盈歌闻言撒开拖熊肉的缰绳,单手抚胸,冲老舅见礼。
“特斯哈阿玛,我阿玛说,莫日根是寨子的恩人,理应多占几股。”
老舅忙摆着手:“不行,不行,一切按祖宗规矩来。盈歌,你再割点回去!”
他说着就要进皮屋拿猎刀,可梅黑俩儿子,已经转身跑远了。
秦牧将熊胆与熊掌扔在板车上,从怀里掏出铁盒烟。
他仰着头满脸欠揍,在取烟时,故意把铁盒弄得“噹噹”响。
“老舅,长白参有啥抽头,来整根好的。”
老舅白了眼他,接过他的烟,又抢走他手里的铁盒,默默揣到自己怀里。
“哼,最近可让你小子出尽风头了。咋样,莫日根勇士,受人吹捧感觉爽不?”
秦牧别头吐了个烟圈:“爽,太爽了!”
“你倒是爽了,老舅问你,你杏林的茅屋还有钱修?你娘住老舅家行,你小子要长住,老舅可养不起!”
秦牧瞥了眼他,老头语气虽重,可眼神明显在撒谎。
他上前搂住老舅的肩膀,老头骂了几声没规矩,还是接受了他的搂抱。
“老舅啊,我为啥进的山还能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沓钞票,花花绿绿的,大小面额都有。
“杏林是公家的地盘,不会让我长住,花大钱修屋没用。这还有460多,补俩屋顶总够了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忘了你老娘!”
老舅瞪了眼他,将钞票扯走揣进怀里。
460元,在88年,是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别说修俩屋顶,盖两间房都有剩余。
秦牧走进皮屋,疯娘正侧身躺在床上。
她身材瘦小,又爱蜷缩着睡。躺在那里,就像一只安静的猫。
秦牧走过去蹲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疯娘的脸颊。
“娘,咱马上就能回杏林住了。等儿子再挣点钱,就去买块宅基地,盖个全乡最好的房子。让尹家屯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羡慕你的福气。”
“娘,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老太太闭着眼,也不知是喘气,还是真听懂,总之用鼻音“嗯”了声。
秦牧兴奋的扭过头:“老舅,娘能听懂我说话了!”
“大姐打小就比我聪明,就是十三岁发烧治晚了,才把脑袋烧混了。”
“大外甥好好干,等你娘病情再好点,老舅贴点钱,咱一道去北平找大夫。”
老舅边说边抹泪,脸上挂满了欣慰的泪珠。
爷俩聊了会,因老舅战友多人脉广,便托付他老人家,去找修房顶的施工队。
他则继续进山,趁大雪彻底封山前,多挣点钱。
秦牧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畅想着未来。
现在打猎方面,寨子里所有人,只要他开口,多少会帮他打几次围。
挣钱方面,虽说快入冬。可那天卖皮货时,与老六闲聊许久。他突然发现,原来不仅虎豹熊皮能卖大价钱。
什么灰鼠、麝鼠、黄喉貂,榛蘑、松子、老山参……
只要卖到经济刚腾飞的南半岛,都有人抢着收。
至于感情方面嘛。
听云姨的意思,她很喜欢自己这个准女婿。
老尹头心里虽抗拒,但翠翠无心露出大姐流产后,估计也想开了许多。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秦牧越想越舒坦,索性叉开双腿,半躺在椅子上。
“瘪犊子坐没个坐相,”老舅看不惯骂了句。
“老舅你不懂,这叫葛优躺!”
“演山的女儿的葛优?那小伙可比你精神多了!”
秦牧坐起身,正欲跟老舅辩解几句,皮蓬却被人掀开。
盈歌探进脑袋:“莫日根,外面有个年轻汉人找你。”
年轻汉人?
秦牧愣了下,在尹家屯,他没交到什么好朋友。不然他也不必花大价钱,买礼物笼络鄂伦春人。
他钻出皮屋,寨子门口,站着个熟悉的人影。
“柱子!”
柱子闻声回头,急的直招手。
“柱子,今天咋想起找哥玩了?”
“还玩呢,”柱子皱紧眉头,“牧哥,你后院马上被贼撬开锁了!”
秦牧疑惑的撇撇嘴,他住的杏林,只有两间破屋,也没院门啊。
柱子见他没明白,扯着他的衣服,往远处走了走。
他背着身后站岗的鄂伦春人,趴到了秦牧耳边。
“是翠翠姐让我来找你的,二驴带着礼去她家提亲了!”
“啥?老尹叔答应了?”
“答应个屁,老尹叔能不知道他是个蔫坏玩意。可二驴这小子又耍无赖,不答应就非赖那吃晚饭!”
柱子皱紧眉头,想起二驴的臭脸,就犯恶心。
族人也猎杀过黑熊,但每次拖来的熊尸,都布满了霰弹枪留下的弹孔。
像秦牧捉来这只皮毛完整的,还真是少见。
族人们围在梅黑家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梅黑,你从哪捡的阿玛哈?”
“捡的?”梅黑拍了拍秦牧,“这是莫日根用古法制胶,引到树仓子里困死的!”
族人们眼睛亮亮的望着秦牧,围过来询问啥是古法制胶。
秦牧只好将事情完整经过叙述一遍,引得族人们啧啧称奇。
送走乱哄哄的族人后,他回到了梅黑大爷身旁。
梅黑系着狍皮裙,将上衣撸到手肘,正宰杀黑熊。
成年黑熊一般300多斤,这只黑熊因为攒了波脂肪准备冬眠,肚子吃的圆鼓鼓,大约有380斤上下。
按照山里的规矩,打猎的人和猎狗,都应算一股。
如此算下来,这只黑熊,梅黑大爷家应分八分之六。秦牧和尼山,则各占八分之一。
梅黑大爷人很好,知道他急需熊胆和熊掌,去老尹家做客。
没等秦牧开口,就先把这两样剔给了他。
熊身上,就这两样最值钱。
秦牧拿了这两样,本不想再要其余的熊肉
可梅黑又给他分了八十来斤熊肉,远超他占得那一股分量。
梅黑坚定的摆着手:“莫日根侄子,你不要再说了,这些熊肉,你必须拿走!”
“我们鄂伦春人,是最重感情的民族。你能挣钱后,给寨子买来一车日用品。说明你不像有的汉人,把我们当山中野人,我们正愁怎么报答你。”
秦牧点了点头,看来那几百块钱没白花。
现在寨子里家家受他恩惠,他已经成了鄂伦春人心里,真正的英雄猎手。
加上他和尼山萨满的交情,今后进山打围,他不必再愁人手。
秦牧抱着熊掌与熊胆,梅黑的两个儿子拖着熊肉,一齐走向老舅的皮屋。
“老舅,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老舅,快出来啊!”
他话音刚落,皮屋里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舅瞪着眼掀开皮蓬,伸出独臂轻锤了他一拳。
“瘪犊子别叫唤,你娘刚睡着!”
他骂完看到秦牧背后的梅黑俩儿子,忙笑着挥挥手。
“盈歌,萨哈林,放门口就行,辛苦你们了!”
“这么多肉,盈歌,你阿玛是不是分错股了?”
盈歌闻言撒开拖熊肉的缰绳,单手抚胸,冲老舅见礼。
“特斯哈阿玛,我阿玛说,莫日根是寨子的恩人,理应多占几股。”
老舅忙摆着手:“不行,不行,一切按祖宗规矩来。盈歌,你再割点回去!”
他说着就要进皮屋拿猎刀,可梅黑俩儿子,已经转身跑远了。
秦牧将熊胆与熊掌扔在板车上,从怀里掏出铁盒烟。
他仰着头满脸欠揍,在取烟时,故意把铁盒弄得“噹噹”响。
“老舅,长白参有啥抽头,来整根好的。”
老舅白了眼他,接过他的烟,又抢走他手里的铁盒,默默揣到自己怀里。
“哼,最近可让你小子出尽风头了。咋样,莫日根勇士,受人吹捧感觉爽不?”
秦牧别头吐了个烟圈:“爽,太爽了!”
“你倒是爽了,老舅问你,你杏林的茅屋还有钱修?你娘住老舅家行,你小子要长住,老舅可养不起!”
秦牧瞥了眼他,老头语气虽重,可眼神明显在撒谎。
他上前搂住老舅的肩膀,老头骂了几声没规矩,还是接受了他的搂抱。
“老舅啊,我为啥进的山还能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沓钞票,花花绿绿的,大小面额都有。
“杏林是公家的地盘,不会让我长住,花大钱修屋没用。这还有460多,补俩屋顶总够了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忘了你老娘!”
老舅瞪了眼他,将钞票扯走揣进怀里。
460元,在88年,是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别说修俩屋顶,盖两间房都有剩余。
秦牧走进皮屋,疯娘正侧身躺在床上。
她身材瘦小,又爱蜷缩着睡。躺在那里,就像一只安静的猫。
秦牧走过去蹲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疯娘的脸颊。
“娘,咱马上就能回杏林住了。等儿子再挣点钱,就去买块宅基地,盖个全乡最好的房子。让尹家屯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羡慕你的福气。”
“娘,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老太太闭着眼,也不知是喘气,还是真听懂,总之用鼻音“嗯”了声。
秦牧兴奋的扭过头:“老舅,娘能听懂我说话了!”
“大姐打小就比我聪明,就是十三岁发烧治晚了,才把脑袋烧混了。”
“大外甥好好干,等你娘病情再好点,老舅贴点钱,咱一道去北平找大夫。”
老舅边说边抹泪,脸上挂满了欣慰的泪珠。
爷俩聊了会,因老舅战友多人脉广,便托付他老人家,去找修房顶的施工队。
他则继续进山,趁大雪彻底封山前,多挣点钱。
秦牧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畅想着未来。
现在打猎方面,寨子里所有人,只要他开口,多少会帮他打几次围。
挣钱方面,虽说快入冬。可那天卖皮货时,与老六闲聊许久。他突然发现,原来不仅虎豹熊皮能卖大价钱。
什么灰鼠、麝鼠、黄喉貂,榛蘑、松子、老山参……
只要卖到经济刚腾飞的南半岛,都有人抢着收。
至于感情方面嘛。
听云姨的意思,她很喜欢自己这个准女婿。
老尹头心里虽抗拒,但翠翠无心露出大姐流产后,估计也想开了许多。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秦牧越想越舒坦,索性叉开双腿,半躺在椅子上。
“瘪犊子坐没个坐相,”老舅看不惯骂了句。
“老舅你不懂,这叫葛优躺!”
“演山的女儿的葛优?那小伙可比你精神多了!”
秦牧坐起身,正欲跟老舅辩解几句,皮蓬却被人掀开。
盈歌探进脑袋:“莫日根,外面有个年轻汉人找你。”
年轻汉人?
秦牧愣了下,在尹家屯,他没交到什么好朋友。不然他也不必花大价钱,买礼物笼络鄂伦春人。
他钻出皮屋,寨子门口,站着个熟悉的人影。
“柱子!”
柱子闻声回头,急的直招手。
“柱子,今天咋想起找哥玩了?”
“还玩呢,”柱子皱紧眉头,“牧哥,你后院马上被贼撬开锁了!”
秦牧疑惑的撇撇嘴,他住的杏林,只有两间破屋,也没院门啊。
柱子见他没明白,扯着他的衣服,往远处走了走。
他背着身后站岗的鄂伦春人,趴到了秦牧耳边。
“是翠翠姐让我来找你的,二驴带着礼去她家提亲了!”
“啥?老尹叔答应了?”
“答应个屁,老尹叔能不知道他是个蔫坏玩意。可二驴这小子又耍无赖,不答应就非赖那吃晚饭!”
柱子皱紧眉头,想起二驴的臭脸,就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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