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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意图

    “怪不得这位小姑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原来是夏将军,失敬失敬。”

    夏希然疑惑:“你没对孟大人说我是谁吗?”

    “他没问,我就没说。”

    “然后他就跟着你过来了?”

    雨莹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

    夏希然干笑:“孟大人脾气可真好啊,看来随便什么人都能请动孟大人了。”

    孟坦脸上是笑意,实则不敢回应,他立马扯开话题,问道:“夏将军何时回的京城,为何不知会一声,似乎陛下对此也是不知情?”

    “陛下应该知道,本将军回京时遇到了龙卫审查,不过大多数人应该是不清楚的,还以为我坐镇南方。”他笑了笑,望向露华芳苑那一片莺歌燕舞的奢靡之景,不禁感叹:“跟去年九月岭南被袭后的场面,真是天壤之别。”

    夏希然说的话,很奇怪,其他三位倒是一个没听懂,可那位久经官场的孟大人,倒是听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岭南一事,是燕王在背后指使,刑部就只是一把刀啊。羁押方厚元并非是我部本意,可陛下也没有命令禁止此事,我们不可能不办啊!”

    夏希然一脸惊讶,赶紧上前扶起孟坦,关切道:“大人,地上凉,可不能染了风寒,万一哪天就死了呢?”

    孟坦浑身颤抖:“刺客,是军中人士?”

    “怎么会呢,这次我找的可是玄武军统军主将亲自来的,你要是觉得自己手上的权利足够,大可直接把他也一块拘押到牢内。”

    他靠近孟坦耳朵,小声道:“你没发现,活着的就只剩你,和燕王了吗?”

    “夏.....夏将军.....你要杀燕王?”

    “我决定留下你做见证,见证当时燕王放弃岭南是多么鼠目寸光的一个举动,见证你们所谓的山上宗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土鸡瓦狗向我定远军俯首陈臣!见证这北越,是否能再南破朱明,西取李唐!”

    “举国上下在想着开疆拓土壮大越国,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墨守成规不知进取,捏着自己手上的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

    手持十万驻军的岭南藩王在观海城侵军抵达边关之时,一夜之间撤军,只剩一万玄武军驻扎!夏希然当时分出三股兵防,五千铁军,三千奇袭军,两千弓弩军。那一日,岭南一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带血的暗金色盔甲遍布了整个野郊。他们凭借着最新研制出的加强钢骨箭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箭射完了便上战场用刀砍,刀刃崩了就肉搏,连那五百随军修士都用尽了全身上下的灵力,虽然冲阵厮杀。

    可那些撤军的人没想到,观海城最大的山上宗门并没有下山驰援,并未看到剑光如雨落天地,也没看见飞剑取人头,而定远军居然将观海城军防攘平,武帝降书到达岭南时,撤走的大军立刻回身,扬言安内!

    “那燕王审时度势的眼光倒是极其独到!

    陛下没有动燕王,不就是因为燕王是老牌封王,手中有统军,朝中也有极大的派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想着这么糊弄过去呗。

    可能吗?那七千多个人本来可以不死的,或者少死很多!

    他不能动,我夏希然未必就不敢动!”

    男子脸色煞白,瘫倒在地上,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许久之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夏子希不杀他,不代表他就能活,也不代表他还能站在如今的位子上,当年他行使岭南,便知此人不好招惹。一来身世极为可怕,二来自身光环也不小,抓走岭南使方厚元那日,夏希然便说必然让这一脉所有人付出代价,而京城近来一个月惨死数十位官人,都是经手此事。

    撤军十万,岂是说撤就能撤的。这十万守军的背后,以燕王为司军、夏希然为监军、岭南使方厚元为主军三派制约,每项命令必须有两人通过才可施行。撤走守军是大事,那燕王竟然直接绕过两方,直接下命,同时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压方厚元入天牢,致使守军不足,玄武军死伤无数,当地来不及撤走的民众也是如此尸横遍野。

    这事情,对于死去的玄武军和众多百姓来说,都必须有个交代!

    柳亦真与谈乐穷二位显然对此毫不上心,夏希然和他俩一块是来找乐子的,无所谓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提及,而且他们尚且在夏承泽名下读书,两个读书人还能教这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做事不成?

    “你看那从右往左数第二位姑娘,那身板.....啧啧啧,都能用来谋杀亲夫了,相比她未来的夫君不会好过到哪去的。”

    谈乐穷一脸嫌恶的摇头,“那玩意那么大能有什么用,估计走路还累,你看这姑娘此刻的舞蹈,都因为那对东西而影响了美感。”

    “就你那琼瑶一马平川,你都不怕大晚上吓醒:我身边怎么是个男的!”

    “师弟此言俗了....”

    雨莹娇憨开口询问:“你们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个啥啊,那位姐姐不是很正常嘛,舞看起来也很美啊?”

    二人先是瞧了眼雨莹,视线不约而同的向下些许,然后面面相觑,露出了一副极为深邃的笑意。

    然后夏希然轻轻一巴掌打到雨莹头上,笑骂道:“问这做什么,跟你又没关系,闲来无事多去读读书就懂了。”

    “奥,总感觉他们在说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三人继续站在台上赏景,中间那位负手望向不远处,算着时间点,那位燕王也该到了?

    不出半刻,众多达官贵人出门站在艺馆前等待,远处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赵大人,听说您去找那柳先生讨来一副绝句,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害的我白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找到一首不错的。”

    男子脸色埋怨,抄着袖子胡乱瞧着。

    另外一人神色倨傲,不屑道:“真以为柳先生的诗谁都能请的过来吗?是几年前我途径湘州碰巧遇到一伙拦路之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打劫一位书生,走进一看,竟是那位才绝惊艳的柳先生,救下他后,便有了一个人情,那诗便是用好大一人情换来的!”

    男子疑惑:“柳先生出身湘州不假,可自小生活条件艰苦,养父对其百般刁难,其自考中童生之后便立誓不再回乡,赵大人怎么可能在湘州碰到他呢?”

    “这....这我哪知道,反正我就是碰到了,别说话了,燕王的车架到了。”

    二人站定,显然有语言漏洞的那人脸不红心不跳,似乎是小事一般。而那位心存疑惑的男子却心中暗笑,那架三匹白色高大马驹牵扯的车架到了众人眼前。

    车帘里探出一只手,白滑细嫩,仿若女人的手一般。随机车帘拉开,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出车架,一步踏在地面上。

    “见过燕王—!”

    男子身材魁梧,一身紫袍显得极有威严,浑身散发着一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贵气。男子显然已是迈入中年,可保养的极好,面容竟然还有些俊逸。

    “不必多礼,进去再说。”

    “燕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