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支书
看到张卫平这样作妖，俞曦当即就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你没完了是吧？”
“哪能呢！”张卫平腆着脸把筷子塞到俞曦手上：“这不是我腾不出来第三只手嘛！媳妇儿你看看，我一只手要拿馒头，一只手还要拿勺子……”
“你就帮帮我呗！”
反正都已经注定是自家媳妇儿了，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在俞曦面前，他有没有脸这个东西。
有又能咋样？没有又能咋样？
哪家好人会搁家人面前摆脸子？会在家人面前摆脸子的，妥妥都是那种不需要给脸的东西。
“……”
俞曦咬了咬嘴唇，接过筷子的同时开口：“就这一次啊！”
“嗯嗯！”
张卫平又冲着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志得意满。
反正很多事情只要口子开了。
那就不是有或者没有的事情了，而是次数多还是少的问题。
一顿早午饭，张卫平吃得心情极度舒畅。
虽然就只是很简单，甚至完全能称得上是简陋的一餐。
“行了！”
“媳妇儿，你收拾一下，咱们去一趟村委。”
“跟老支书和村长说说事情，商量一下看我能不能搬过来宿舍这边住一段时间。”
一边说，张卫平就把他一路拎过来的口袋提了起来，里面叮铃咣啷地响着着。
他也不避开俞曦，而是就那样将那两个发出声音小玻璃瓶从布口袋里面拎了出来，随即将布口袋递给俞曦：“媳妇儿，你这儿有油纸吧？里面那两只收拾干净的鸡你给包一下，回头送给老支书和村长的。”
俞曦接过口袋之后，满是好奇地往口袋里面一瞅。
“卫平，这鸡怎么这么小啊？”
虽然还没上手，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张卫平拎来的这两只鸡跟村里人自家养的鸡的不同。
单单看上去，村里人自家养的鸡都比张卫平拿过来的这鸡要大上一圈。
非要说的话……
这是两只已经死亡多时的小鸡仔。
“我花了点钱找朋友买的饲料鸡，还没到出栏的时候，要得紧，所以就挑了两只还算大一点的。”张卫平一边把酒瓶上面的标签往下来撕，一边随口扯了一句。
没办法，冷库里面的鸡，除了进口的火鸡啥的，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这种两三斤的饲料速成小鸡。
这种鸡小是小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吃，甚至丢到锅里面多煨一会儿，连骨头都能嚼得烂，可谓是补钙佳品。
虽然这年头粮食依旧吃紧，但干养殖的人同样也还是有，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年头的养殖场大不到哪儿去，养殖规模也一样不大。
“是这样啊！”
俞曦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知道了！”
至于张卫平现在正在捣鼓的那两个小瓶子，刚刚他把这两个小瓶子拿出来的时候，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但俞曦却也已经看到了小瓶子上面那两个大大的‘酒’字。
她一边用油纸把那两只小鸡包起来，一边忍不住开口：“卫平，你那两瓶酒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我看村里的小卖铺，那酒不都很大一瓶的吗？”
“没事。”张卫平头也不抬地用湿毛巾润着酒瓶上的标签：“我这酒比那种酒要贵……再说了，就算不冲着这酒……”
他抬手把酒瓶举起来在半空中稍微晃了几下：“这酒瓶可比那大白瓶好看得多吧？”
后世能够出口的酒，用料可都是实打实的，该粮食酿造的就只能是粮食酿造。
而且就算是用来出口的酒并不会特别好喝，那还有这瓶子能把这一小瓶酒的价值给顶上去。
后世的酒不管是不是勾兑的，首先包装上花的心思就不少了。
这种经过了精心设计的瓶子本来卖相就不差，属于是一眼看过去就会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的那种瓶子。
正好切中了送礼的精髓，不需要很实用，只需要一眼看上去就很值钱。
再说了，要实用……不还有那两只小鸡仔么？
“这倒也是。”对于张卫平说的好看这一点，俞曦也认可：“这酒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一瓶也就六块多。”
价格当然也是张卫平胡扯的，虽然在后世，国内这样一瓶二两半的酒，大多数也就十几二十块钱，就算放到一线城市最多也就三四十了。
非要换算到这个时代来的话……估摸着也就几毛钱顶天了。
“真贵！”
“哈……给别人送礼呢！不贵点怎么行？”张卫平一边笑着就把第二个瓶子上的标签给剥了下来，随手将那两个标签丢进了炉灶里面。
“行了！”
他抬头朝俞曦看了过去：“媳妇儿，包好没？”
“好了！”俞曦抬手用剪刀剪断了绑住了油纸包的草绳之后就应了一声，而后重新拎着两只小鸡仔回来，将之放进去张卫平的布口袋里面。
张卫平的动作也利索，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包红梅，夹着两瓶酒放进去了口袋里。
“媳妇儿？”
他随手将口袋拎起来，递给俞曦：“你给咱拿着。”
“待会儿去了村委再当着老支书和村长的面给我就行。”
“反正有口袋，路上也不用藏着别人。”
反正东西都在口袋里面，就算某些人好奇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口袋里面有啥东西。
别人看见了，就算传出去了，也根本不会是那种很难听的话，反而更容易给俞曦刷一个‘好媳妇儿’的名声出来，毕竟不管是张卫平还是老爷子，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还算不错。
农村就是这样，坏事好事都传得广，尤其是带点神秘的事情，更是如此。
俞曦眨眨眼，她也明白了张卫平的意思，当即就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又不是刚来村里的时候了，这么好几年下来，她早就对于村里人是什么个样子有所了解了。
不过张卫平这样替她着想……
俞曦心底一阵喜滋滋的，不说别人家，就是她家，以前也总是母亲体谅父亲，虽然她父亲母亲就属于是相濡以沫的那种，但男人的性子总归还是比较粗一点的，根本不可能跟张卫平一样在这种小细节上关注到母亲。
“走了走了。”就在张卫平抬手打算牵住俞曦手的时候，俞曦就已经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抬头，看着张卫平笑了。
张卫平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就浓郁了几分，轻轻在俞曦手背上拍了几下。
虽然他并不在意某些东西，但……付出了一点马上就会有回报的感觉确实是很不错啊！
可能，事事有回应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对于张卫平的称呼，俞曦已经彻底接受了。
“等下要是咱们打村委出来得早了，晚点跟我回一趟家里，怎么样？”
“好啊！”
俞曦轻笑着：“我早就想见爷爷了。”
两人一路走着，即便路上有人向他们两人投来略带调侃的目光，俞曦也始终都没有松开她挽着张卫平胳膊的手，而是回以一笑，大大方方地叫人打招呼。
至于张卫平，那就更简单了，他本来就不要脸，现在更加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脸红了。
要知道本来在他的人生信条当中就有一则属于是常年谨记的话：活自己的，无需在意他人目光。
一路走过，等快到村委的时候，张卫平就压低了声音在俞曦耳边道：“媳妇儿，今天的事情，估摸着都不用等明天就能传遍整个村子，你有啥想说的没？”
面对外人，俞曦尚能保持平静，现在张卫平在她耳边的一句，则是直接完成了破防。
一下子，俞曦的脸上就再度泛起了微红，她趁着没人，在张卫平腰间软肉上轻轻拧了一把，嗔怒着：“你再说！”
“嘶！”
虽然不疼，但张卫平的脸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垮了下来：“完了，我腰上肯定已经肿了。”
“媳妇儿你下手太狠了吧。”
“哼！”俞曦偷偷把张卫平腰间的衣服撩起来了点，等看到下面那一片皮肉完好无损之后，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开口：“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
威胁的话刚刚出口，她就憋不住笑了，一直等到笑完之后，低声开口。
“他们喜欢传就传呗……”
“反正……”
她都要跟身边这个男人结婚了……
俞曦声音虽然压得很小，但张卫平毕竟就在她身边，自然听得也是足够清楚。
几乎同时，他就无声咧嘴一笑。
他现在敢保证，俞曦这媳妇儿娶得绝对不亏！
很快，两人就走进了村委所在的院子里，刚好，老支书叼着半根烟出来倒水，他在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时，一张老脸瞬间就挂起来了笑容。
很真诚的那种笑容。
老支书跟老爷子的关系很好，这一点张卫平是知道的。
据说早年间两人一块儿挨过饿。
“支书！”
“卫平、俞曦，你们来了？”老支书把脸盆里的水泼到地上之后就笑着冲两人招招手：“快进来屋里。”
“有啥事咱屋里说。”
俞曦、张卫平互相对视一眼，齐刷刷笑了，也同时开口：“好嘞！”
两人这一声出口，老支书就‘嚯’了一声出来：“刘家媳妇这趟亲事没说错！”
虽然他也说不出来啥特别有文化的话，但这两人的默契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快来！进屋里！”
老支书又笑着招呼两人，同时把门帘给撑了起来。
“支书，你先请。”
张卫平自然不可能让老支书撑着门帘他自己往屋子里钻，真要那样，估摸着老爷子最差也得训他一顿：“要是让我爷知道了你给我撑门帘，他非得揍死我不成。”
“你小子！”老支书很无奈地摇头：“别理你爷爷，他就是个封建老顽固！这都新时代了，还死抓着他那老一代的思想不放！”
“那也有些道理不是？”张卫平呵呵打着圆场，同时给俞曦打了个眼色，让她搀扶一下老支书。
“要是没些道理，这些东西咋传得下来？”
“哈哈哈哈。”老支书挡开了俞曦：“不用，我还没老到走都走不动道。”等进了屋子里面之后，老支书就指了指俞曦，笑着开口：“俞曦你去跟卫平站一块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俩。”
老支书早年也成过亲，生过娃，但他媳妇和娃因为某些避不过去的事情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续，一直就这么孤身一人地活着。
这事情，基本上村子里人尽皆知。
同样村子里人尽皆知的一件事就是—老支书拿村子里所有小一辈的孩子都当自家孩子！
张卫平自然不例外。
再加上老支书跟老爷子的关系……
根本不用多想，老支书刚说完，甚至不等俞曦动弹，张卫平就主动凑到了俞曦旁边，拉起了她的手，笑着开口询问老支书：“支书，你看看我跟俞曦，配不配！”
“配！配！配！”
老支书笑得更高兴了，脸上的褶子这次都完全舒展开了。
“男女都俊！一股子书卷气！果然是考大学的料子！”
张卫平忍不住打了个拇指：“支书，都说你老了，可你这眼力一点也不老，一眼就看出来我跟俞曦打算考大学。”
“你小子！”
老支书隔空点了点张卫平：“别跟我这儿耍嘴皮子！老头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是你爷跟我说的，你跟俞曦都要考大学的事情。”
“你没见你爷当时那个高兴劲啊！”
“他跟我念叨了好几天，说他想了一辈子的事情，最后还得是落到你这个大孙子和俞曦这个孙媳妇的身上。”
“等你考上大学，他就能彻底放心了。”
“嘿……”张卫平当然是还没想到老爷子会有这样一面，要知道平日里老爷子在人面前可都是稳重得很，属于是那种一口唾沫一口钉子的人。
张卫平笑了，老支书也跟着笑了，但笑完之后，他面色就严肃了些：“你小子，一定给我考上大学！知道了不？俞曦这娃，就冲着她平日里书不离手的那个劲，我就晓得她能考上。”
“你小子整天不着五六的，稳重都稳重不住……”
“你没完了是吧？”
“哪能呢！”张卫平腆着脸把筷子塞到俞曦手上：“这不是我腾不出来第三只手嘛！媳妇儿你看看，我一只手要拿馒头，一只手还要拿勺子……”
“你就帮帮我呗！”
反正都已经注定是自家媳妇儿了，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在俞曦面前，他有没有脸这个东西。
有又能咋样？没有又能咋样？
哪家好人会搁家人面前摆脸子？会在家人面前摆脸子的，妥妥都是那种不需要给脸的东西。
“……”
俞曦咬了咬嘴唇，接过筷子的同时开口：“就这一次啊！”
“嗯嗯！”
张卫平又冲着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志得意满。
反正很多事情只要口子开了。
那就不是有或者没有的事情了，而是次数多还是少的问题。
一顿早午饭，张卫平吃得心情极度舒畅。
虽然就只是很简单，甚至完全能称得上是简陋的一餐。
“行了！”
“媳妇儿，你收拾一下，咱们去一趟村委。”
“跟老支书和村长说说事情，商量一下看我能不能搬过来宿舍这边住一段时间。”
一边说，张卫平就把他一路拎过来的口袋提了起来，里面叮铃咣啷地响着着。
他也不避开俞曦，而是就那样将那两个发出声音小玻璃瓶从布口袋里面拎了出来，随即将布口袋递给俞曦：“媳妇儿，你这儿有油纸吧？里面那两只收拾干净的鸡你给包一下，回头送给老支书和村长的。”
俞曦接过口袋之后，满是好奇地往口袋里面一瞅。
“卫平，这鸡怎么这么小啊？”
虽然还没上手，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张卫平拎来的这两只鸡跟村里人自家养的鸡的不同。
单单看上去，村里人自家养的鸡都比张卫平拿过来的这鸡要大上一圈。
非要说的话……
这是两只已经死亡多时的小鸡仔。
“我花了点钱找朋友买的饲料鸡，还没到出栏的时候，要得紧，所以就挑了两只还算大一点的。”张卫平一边把酒瓶上面的标签往下来撕，一边随口扯了一句。
没办法，冷库里面的鸡，除了进口的火鸡啥的，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这种两三斤的饲料速成小鸡。
这种鸡小是小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吃，甚至丢到锅里面多煨一会儿，连骨头都能嚼得烂，可谓是补钙佳品。
虽然这年头粮食依旧吃紧，但干养殖的人同样也还是有，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年头的养殖场大不到哪儿去，养殖规模也一样不大。
“是这样啊！”
俞曦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知道了！”
至于张卫平现在正在捣鼓的那两个小瓶子，刚刚他把这两个小瓶子拿出来的时候，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但俞曦却也已经看到了小瓶子上面那两个大大的‘酒’字。
她一边用油纸把那两只小鸡包起来，一边忍不住开口：“卫平，你那两瓶酒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我看村里的小卖铺，那酒不都很大一瓶的吗？”
“没事。”张卫平头也不抬地用湿毛巾润着酒瓶上的标签：“我这酒比那种酒要贵……再说了，就算不冲着这酒……”
他抬手把酒瓶举起来在半空中稍微晃了几下：“这酒瓶可比那大白瓶好看得多吧？”
后世能够出口的酒，用料可都是实打实的，该粮食酿造的就只能是粮食酿造。
而且就算是用来出口的酒并不会特别好喝，那还有这瓶子能把这一小瓶酒的价值给顶上去。
后世的酒不管是不是勾兑的，首先包装上花的心思就不少了。
这种经过了精心设计的瓶子本来卖相就不差，属于是一眼看过去就会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的那种瓶子。
正好切中了送礼的精髓，不需要很实用，只需要一眼看上去就很值钱。
再说了，要实用……不还有那两只小鸡仔么？
“这倒也是。”对于张卫平说的好看这一点，俞曦也认可：“这酒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一瓶也就六块多。”
价格当然也是张卫平胡扯的，虽然在后世，国内这样一瓶二两半的酒，大多数也就十几二十块钱，就算放到一线城市最多也就三四十了。
非要换算到这个时代来的话……估摸着也就几毛钱顶天了。
“真贵！”
“哈……给别人送礼呢！不贵点怎么行？”张卫平一边笑着就把第二个瓶子上的标签给剥了下来，随手将那两个标签丢进了炉灶里面。
“行了！”
他抬头朝俞曦看了过去：“媳妇儿，包好没？”
“好了！”俞曦抬手用剪刀剪断了绑住了油纸包的草绳之后就应了一声，而后重新拎着两只小鸡仔回来，将之放进去张卫平的布口袋里面。
张卫平的动作也利索，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包红梅，夹着两瓶酒放进去了口袋里。
“媳妇儿？”
他随手将口袋拎起来，递给俞曦：“你给咱拿着。”
“待会儿去了村委再当着老支书和村长的面给我就行。”
“反正有口袋，路上也不用藏着别人。”
反正东西都在口袋里面，就算某些人好奇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口袋里面有啥东西。
别人看见了，就算传出去了，也根本不会是那种很难听的话，反而更容易给俞曦刷一个‘好媳妇儿’的名声出来，毕竟不管是张卫平还是老爷子，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还算不错。
农村就是这样，坏事好事都传得广，尤其是带点神秘的事情，更是如此。
俞曦眨眨眼，她也明白了张卫平的意思，当即就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又不是刚来村里的时候了，这么好几年下来，她早就对于村里人是什么个样子有所了解了。
不过张卫平这样替她着想……
俞曦心底一阵喜滋滋的，不说别人家，就是她家，以前也总是母亲体谅父亲，虽然她父亲母亲就属于是相濡以沫的那种，但男人的性子总归还是比较粗一点的，根本不可能跟张卫平一样在这种小细节上关注到母亲。
“走了走了。”就在张卫平抬手打算牵住俞曦手的时候，俞曦就已经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抬头，看着张卫平笑了。
张卫平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就浓郁了几分，轻轻在俞曦手背上拍了几下。
虽然他并不在意某些东西，但……付出了一点马上就会有回报的感觉确实是很不错啊！
可能，事事有回应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对于张卫平的称呼，俞曦已经彻底接受了。
“等下要是咱们打村委出来得早了，晚点跟我回一趟家里，怎么样？”
“好啊！”
俞曦轻笑着：“我早就想见爷爷了。”
两人一路走着，即便路上有人向他们两人投来略带调侃的目光，俞曦也始终都没有松开她挽着张卫平胳膊的手，而是回以一笑，大大方方地叫人打招呼。
至于张卫平，那就更简单了，他本来就不要脸，现在更加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脸红了。
要知道本来在他的人生信条当中就有一则属于是常年谨记的话：活自己的，无需在意他人目光。
一路走过，等快到村委的时候，张卫平就压低了声音在俞曦耳边道：“媳妇儿，今天的事情，估摸着都不用等明天就能传遍整个村子，你有啥想说的没？”
面对外人，俞曦尚能保持平静，现在张卫平在她耳边的一句，则是直接完成了破防。
一下子，俞曦的脸上就再度泛起了微红，她趁着没人，在张卫平腰间软肉上轻轻拧了一把，嗔怒着：“你再说！”
“嘶！”
虽然不疼，但张卫平的脸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垮了下来：“完了，我腰上肯定已经肿了。”
“媳妇儿你下手太狠了吧。”
“哼！”俞曦偷偷把张卫平腰间的衣服撩起来了点，等看到下面那一片皮肉完好无损之后，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开口：“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
威胁的话刚刚出口，她就憋不住笑了，一直等到笑完之后，低声开口。
“他们喜欢传就传呗……”
“反正……”
她都要跟身边这个男人结婚了……
俞曦声音虽然压得很小，但张卫平毕竟就在她身边，自然听得也是足够清楚。
几乎同时，他就无声咧嘴一笑。
他现在敢保证，俞曦这媳妇儿娶得绝对不亏！
很快，两人就走进了村委所在的院子里，刚好，老支书叼着半根烟出来倒水，他在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时，一张老脸瞬间就挂起来了笑容。
很真诚的那种笑容。
老支书跟老爷子的关系很好，这一点张卫平是知道的。
据说早年间两人一块儿挨过饿。
“支书！”
“卫平、俞曦，你们来了？”老支书把脸盆里的水泼到地上之后就笑着冲两人招招手：“快进来屋里。”
“有啥事咱屋里说。”
俞曦、张卫平互相对视一眼，齐刷刷笑了，也同时开口：“好嘞！”
两人这一声出口，老支书就‘嚯’了一声出来：“刘家媳妇这趟亲事没说错！”
虽然他也说不出来啥特别有文化的话，但这两人的默契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快来！进屋里！”
老支书又笑着招呼两人，同时把门帘给撑了起来。
“支书，你先请。”
张卫平自然不可能让老支书撑着门帘他自己往屋子里钻，真要那样，估摸着老爷子最差也得训他一顿：“要是让我爷知道了你给我撑门帘，他非得揍死我不成。”
“你小子！”老支书很无奈地摇头：“别理你爷爷，他就是个封建老顽固！这都新时代了，还死抓着他那老一代的思想不放！”
“那也有些道理不是？”张卫平呵呵打着圆场，同时给俞曦打了个眼色，让她搀扶一下老支书。
“要是没些道理，这些东西咋传得下来？”
“哈哈哈哈。”老支书挡开了俞曦：“不用，我还没老到走都走不动道。”等进了屋子里面之后，老支书就指了指俞曦，笑着开口：“俞曦你去跟卫平站一块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俩。”
老支书早年也成过亲，生过娃，但他媳妇和娃因为某些避不过去的事情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续，一直就这么孤身一人地活着。
这事情，基本上村子里人尽皆知。
同样村子里人尽皆知的一件事就是—老支书拿村子里所有小一辈的孩子都当自家孩子！
张卫平自然不例外。
再加上老支书跟老爷子的关系……
根本不用多想，老支书刚说完，甚至不等俞曦动弹，张卫平就主动凑到了俞曦旁边，拉起了她的手，笑着开口询问老支书：“支书，你看看我跟俞曦，配不配！”
“配！配！配！”
老支书笑得更高兴了，脸上的褶子这次都完全舒展开了。
“男女都俊！一股子书卷气！果然是考大学的料子！”
张卫平忍不住打了个拇指：“支书，都说你老了，可你这眼力一点也不老，一眼就看出来我跟俞曦打算考大学。”
“你小子！”
老支书隔空点了点张卫平：“别跟我这儿耍嘴皮子！老头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是你爷跟我说的，你跟俞曦都要考大学的事情。”
“你没见你爷当时那个高兴劲啊！”
“他跟我念叨了好几天，说他想了一辈子的事情，最后还得是落到你这个大孙子和俞曦这个孙媳妇的身上。”
“等你考上大学，他就能彻底放心了。”
“嘿……”张卫平当然是还没想到老爷子会有这样一面，要知道平日里老爷子在人面前可都是稳重得很，属于是那种一口唾沫一口钉子的人。
张卫平笑了，老支书也跟着笑了，但笑完之后，他面色就严肃了些：“你小子，一定给我考上大学！知道了不？俞曦这娃，就冲着她平日里书不离手的那个劲，我就晓得她能考上。”
“你小子整天不着五六的，稳重都稳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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