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那一闷棍的惊艳
“等过两天咱们去登记呗？”
张卫平咀嚼了两下，将嘴巴里面的面咽下肚子之后就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俞曦。
和他不同，俞曦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很有家教的那种，只是听到他的话之后，俞曦脸上就又是一阵红晕泛滥。
随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卫平，目光刚接触到他的眼睛，她就赶忙把眼皮垂了下来，低声：“嗯……”
虽然声音很小，但却依旧清晰地传入了张卫平的耳中。
当即，他嘴角就勾起来了一个很细微的幅度。
不过高兴归高兴，该说的事情还是得先说。
毕竟……结婚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了的，还得先参考俞曦的意思。
毕竟还有习俗和个人习惯这种东西。
而后张卫平就把筷子放了下来。
“媳妇儿，我的意思是咱们俩先登记，登记完了之后，等过上一段时间，新修的房子那边修好了，咱们再补一场席。”
“到时候咱们也正好有住处了。”
“至于房子修好之前……”
说到这里，他就迟疑了一下，俞曦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夹杂着询问。
“我的意思是，要么你搬去我家，但我有点担心你会有些不习惯，毕竟我家里人挺多的。”
而且，他们不是他张卫平。
当然，这句话他是没有说出来的，紧接着，张卫平继续开口：“要么，就是暂时维持现状，你还是先在大队里提供的宿舍这边住着，我还是回我家去住，白天我就过来跟你一起学习。”
毕竟修房子这种事情，就算再赶，最少也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土砖还要拉坯，而且屋子也不是直接垒起来几堵墙就行的，还得做门窗、架梁、封顶……等等诸多工序，就算再紧着算，那也得一个月左右。
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
“俞曦……”眼看着俞曦沉默了下来，张卫平就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太顾及站在你的视角我有可能会生出来的想法。”
“我要是会有什么想法的话，也肯定已经跟你说了，现在我就是单纯想问问你的想法，毕竟……”
他指了指自己，而后又指向俞曦：“以后是咱俩一块儿生活，考上大学了之后……”张卫平咧嘴一笑：“你也肯定合我一样不会再回来这里，不是吗？”
“就算是现在新修的房子，咱们也住不了太久的。”
闻言，俞曦忍不住开口询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修房子啊？”
“为了让人安心。”张卫平若有所指道：“有时候与其阻止他们，还不如让他们浪费一点精力会比较好，毕竟那样做了，他们会安心。”
“没有别的了。”
俞曦张了张嘴巴，但却没能说出来什么，最后她也就只能点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毕竟张卫平说的……有点不符合她的认知是真的，但有道理也一样是真的。
要是张卫平知道俞曦此刻心里所想，他也只会笑一声，节约是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观，但人生一世，有一部分的东西，可远远要比节约更加重要。
最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
至于别人会不会这样想……并不重要。
毕竟就算不这样想，大多数人还是这样干的，甚至干了之后还得闹一个鸡犬不宁—这个世界上，能听劝的人并不多，一意孤行的人却不少。
“所以……”
张卫平轻笑了一声之后，再度看向俞曦：“你怎么想？”
俞曦抿嘴沉思了好一阵后，抬头。
她看向张卫平的目光很认真。
“卫平，你之前说过要考大学，跟我一样考北大，你是认真的吗？”
“是！”张卫平的回答甚至没有迟疑哪怕一秒：“就算一次考不上，我也有自信第二次能考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想要考大学的这个想法仅仅就只是为了骗你跟我结婚。”
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开了，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很早就已经跟我爷说过了我要考大学的这件事，毕竟虽然现在改开了，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改弦更张。所以做生意这件事情我并不感兴趣，而且……”
他笑了笑，继续道：“时间千年，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变成过去式，但知识不会，千年前的知识，别说放到现在，就是放到往后千年，也依旧有学习研究的必要。”
“更何况如果我想要活得更好、更受他人尊重……”张卫平看了一眼俞曦床边上那张桌子上面摊开的书本，而后便坦然开口：“参加高考上大学，无疑是最靠近终点的那条捷径，不是吗？”
随着他声音落下，下一刻，俞曦就开口了：“到时候你可以搬过来吗？结婚了之后。”
张卫平一愣。
他搬过来？
但还不等张卫平反问，俞曦就竖起了食指：“还有一件事情，卫平……我可以去先拜访一下爷爷吗？”
她还记得张卫平之前跟她说过，在此之前，一直是老爷子教他读书的。
刚刚张卫平说出来的那些话，真的有震惊到她。
再一想，张卫平都这样了，那张卫平他爷爷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老人家……应该会很慈祥吧？要是她爷爷还在的话，说不定两位老人家会很投缘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俞曦的目光就有些黯淡了。
张卫平自然是不知道这短短一会儿俞曦究竟想到了多少东西的，毕竟刚刚提出的第三种可能，实在是有些……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俞曦，又联想到之前他在侧面看到的俞曦的身体曲线，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得不说，虽然可能俞曦考虑到的并非某些东西，但张卫平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些事情。
俞曦住的宿舍这边，是以前大队里面专门批给知青住的，不过那些跟俞曦一起来的知青也都已经离开了，就只剩下的她一个人。
如果，他搬过来的话……
很多问题一下子就都避免了，而且平日里还不用来回跑，确实是省了很多事情。
不过问题也有，那就是如果按照俞曦说的来，那张卫平得先去一趟大队，毕竟俞曦住的宿舍这边是共有财产。
至于她最后的一个要求，去见老爷子，这个问题反倒是最简单，最容易解决的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就长舒了一口气出来。
“我搬过来倒是可以搬……不过我得先去大队里问问，你也知道的，宿舍是村里的共有财产，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
“这件事情先搁置一下，等明天我去一趟大队里问问再说。”
“至于你说的想要去拜访爷爷……”
张卫平脸上调侃之色浮现：“媳妇儿，你这么快就想要见夫家人了？”
“什么啊……”俞曦脸上又开始泛红了，她低头下去，手中筷子戳着还没吃完的面：“你这人真讨厌！”
“哈……”
张卫平轻笑了一声之后就再度开口：“先等等吧，等明天我去完大队，把事情确定一下，然后就带你去见爷爷。”
“要是大队那边同意我搬过来的话，爷爷那边还得再跟他说，到时候咱俩一起，说服他也容易。”
虽然以老爷子通情达理的程度，这种事情，只要张卫平一提是俞曦的想法，他肯定会答应，但……俞曦想要提前见一见老爷子，老爷子又怎么不会想早点见孙媳妇呢？
只是老爷子稳得住不说而已。
反正早晚都要见的。
不过既然现在有机会，那早点自然会更好。
“嗯！”俞曦抬头起来笑了。
吃过之后，在俞曦看过那一摞书之后，张卫平便没有再继续逗留了，毕竟已经够晚的了，他再留下去，要是被谁看到了，然后传出去了……
就算是他跟俞曦结婚的这件事情已经定了。
谣传之所以叫谣传，那就是因为和事实不符，就算是张卫平留宿俞曦这边，万一真的有谣言，那到时候谣言当中原本留宿俞曦宿舍的人就会从张卫平变成其他人。
再者说过来了，就算张卫平想要留宿，俞曦也不会答应他的这个想法。
这年头的人还没有开放到后世的程度。
好在张卫平也不是某种虫子上头的那种人，没必要顶着这么一个风险去做某些事情，再说过来了，等结婚之后，想怎么做、做什么不都由着他了？
然而原本他想要直接回家的想法，却在从俞曦宿舍这边走出去约莫五十米左右之后就覆灭了。
不是他不想回家。
而是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朝着俞曦宿舍那边摸过去的身影。
至于为啥是俞曦宿舍那边？很简单，那个方向，尽头就是俞曦住的宿舍，路上也没有任何其他人家。
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卫平就眯起了眼睛。
身形、动作根本不像是女的，而且村子里年纪大的人也不会大半夜往出来跑。
贼吗？
不！不像！就冲着这人这么明确的目的性，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俞曦根本没有任何财物，就连吃的东西，也一样很少。
更何况，贼偷东西可都是瞅准没人的时候才会偷的，大半夜的，谁都在家，偷东西？可能吗？
不是贼的话……
张卫平当即就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胆子大还是根本不关注周边，反正他就是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
张卫平跟在这人的身后，偶尔就着月色，他大致看到了一点这人的长相。
凭借着记忆，很快张卫平就想起了这人究竟是谁。
村子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李进！
这孙子才是正经的二流子！跟陈建军身边那些凑到一起做事情的年轻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那种玩意儿！
更重要的是……
这孙子以前好像没少纠缠过俞曦，但俞曦对这孙子的态度一直是敬而远之。
现在大半夜偷摸朝俞曦宿舍摸过去，色胆包天了么？
一瞬间，张卫平面色就冷了下来。
以前的就不论了，现在他张卫平跟俞曦要结婚的事情都已经在村子里面传开了，这孙子还敢这样做，无异于打算在他头上拉屎。
不过……捉贼捉脏啊！
张卫平从路边捡了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拿在手上略微掂量了一下，眼底不满一闪而逝。
就这重量……有点朽了吧？
他双手握住树枝两头，用力折了折，确定强度还算ok之后，他就暗自点了下脑袋。
应该还可以……够敲人的了，而且就这重量，应该是敲不死人的。
这就够了。
而后，张卫平就再度跟了上去，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就一直缀在了李进身后二十米开外。
李进也是争气，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很快，这孙子就在俞曦宿舍不远处停了下来，几秒之后，他就朝着俞曦窗前摸了过去。
张卫平凭空甩了甩树枝，确定了一下手感。
“还可以……”
而后他就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道李进这孙子打算干嘛，但不管他想要干嘛，最好还是别让这孙子打扰到俞曦的好。
先给他处理了。
张卫平小跑着，很快他就知道了李进之所以没有啥太大警觉的原因了。
这孙子喝了不少酒，隔着五六米，他都能闻到这孙子身上弥漫出来的那股子酒味。
但同时张卫平脸上冷笑就更加浓郁了。
喝了这么多酒，还大半夜来俞曦这边，这孙子所图不小啊！真的是色胆包天！
还好他在俞曦这边待了这么一会儿，要是没有这么一会儿，估摸着今天晚上出去，俞曦就彻底被毁了，不止俞曦，就连他脑袋上都要扣一顶好大的帽子！
这已经不是往张卫平头上拉屎这么简单了！
至于说报警？得了吧！别说村子里没有公安，就算有，等公安过来也已经迟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处理事情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随着李进伸手摸向俞曦的窗口，张卫平就在他身后高高举起了那根手腕粗细的树枝。
下一刻。
‘砰！’
“谁！”俞曦略带紧张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张卫平咀嚼了两下，将嘴巴里面的面咽下肚子之后就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俞曦。
和他不同，俞曦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很有家教的那种，只是听到他的话之后，俞曦脸上就又是一阵红晕泛滥。
随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卫平，目光刚接触到他的眼睛，她就赶忙把眼皮垂了下来，低声：“嗯……”
虽然声音很小，但却依旧清晰地传入了张卫平的耳中。
当即，他嘴角就勾起来了一个很细微的幅度。
不过高兴归高兴，该说的事情还是得先说。
毕竟……结婚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了的，还得先参考俞曦的意思。
毕竟还有习俗和个人习惯这种东西。
而后张卫平就把筷子放了下来。
“媳妇儿，我的意思是咱们俩先登记，登记完了之后，等过上一段时间，新修的房子那边修好了，咱们再补一场席。”
“到时候咱们也正好有住处了。”
“至于房子修好之前……”
说到这里，他就迟疑了一下，俞曦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夹杂着询问。
“我的意思是，要么你搬去我家，但我有点担心你会有些不习惯，毕竟我家里人挺多的。”
而且，他们不是他张卫平。
当然，这句话他是没有说出来的，紧接着，张卫平继续开口：“要么，就是暂时维持现状，你还是先在大队里提供的宿舍这边住着，我还是回我家去住，白天我就过来跟你一起学习。”
毕竟修房子这种事情，就算再赶，最少也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土砖还要拉坯，而且屋子也不是直接垒起来几堵墙就行的，还得做门窗、架梁、封顶……等等诸多工序，就算再紧着算，那也得一个月左右。
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
“俞曦……”眼看着俞曦沉默了下来，张卫平就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太顾及站在你的视角我有可能会生出来的想法。”
“我要是会有什么想法的话，也肯定已经跟你说了，现在我就是单纯想问问你的想法，毕竟……”
他指了指自己，而后又指向俞曦：“以后是咱俩一块儿生活，考上大学了之后……”张卫平咧嘴一笑：“你也肯定合我一样不会再回来这里，不是吗？”
“就算是现在新修的房子，咱们也住不了太久的。”
闻言，俞曦忍不住开口询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修房子啊？”
“为了让人安心。”张卫平若有所指道：“有时候与其阻止他们，还不如让他们浪费一点精力会比较好，毕竟那样做了，他们会安心。”
“没有别的了。”
俞曦张了张嘴巴，但却没能说出来什么，最后她也就只能点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毕竟张卫平说的……有点不符合她的认知是真的，但有道理也一样是真的。
要是张卫平知道俞曦此刻心里所想，他也只会笑一声，节约是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观，但人生一世，有一部分的东西，可远远要比节约更加重要。
最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
至于别人会不会这样想……并不重要。
毕竟就算不这样想，大多数人还是这样干的，甚至干了之后还得闹一个鸡犬不宁—这个世界上，能听劝的人并不多，一意孤行的人却不少。
“所以……”
张卫平轻笑了一声之后，再度看向俞曦：“你怎么想？”
俞曦抿嘴沉思了好一阵后，抬头。
她看向张卫平的目光很认真。
“卫平，你之前说过要考大学，跟我一样考北大，你是认真的吗？”
“是！”张卫平的回答甚至没有迟疑哪怕一秒：“就算一次考不上，我也有自信第二次能考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想要考大学的这个想法仅仅就只是为了骗你跟我结婚。”
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开了，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很早就已经跟我爷说过了我要考大学的这件事，毕竟虽然现在改开了，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改弦更张。所以做生意这件事情我并不感兴趣，而且……”
他笑了笑，继续道：“时间千年，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变成过去式，但知识不会，千年前的知识，别说放到现在，就是放到往后千年，也依旧有学习研究的必要。”
“更何况如果我想要活得更好、更受他人尊重……”张卫平看了一眼俞曦床边上那张桌子上面摊开的书本，而后便坦然开口：“参加高考上大学，无疑是最靠近终点的那条捷径，不是吗？”
随着他声音落下，下一刻，俞曦就开口了：“到时候你可以搬过来吗？结婚了之后。”
张卫平一愣。
他搬过来？
但还不等张卫平反问，俞曦就竖起了食指：“还有一件事情，卫平……我可以去先拜访一下爷爷吗？”
她还记得张卫平之前跟她说过，在此之前，一直是老爷子教他读书的。
刚刚张卫平说出来的那些话，真的有震惊到她。
再一想，张卫平都这样了，那张卫平他爷爷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老人家……应该会很慈祥吧？要是她爷爷还在的话，说不定两位老人家会很投缘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俞曦的目光就有些黯淡了。
张卫平自然是不知道这短短一会儿俞曦究竟想到了多少东西的，毕竟刚刚提出的第三种可能，实在是有些……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俞曦，又联想到之前他在侧面看到的俞曦的身体曲线，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得不说，虽然可能俞曦考虑到的并非某些东西，但张卫平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些事情。
俞曦住的宿舍这边，是以前大队里面专门批给知青住的，不过那些跟俞曦一起来的知青也都已经离开了，就只剩下的她一个人。
如果，他搬过来的话……
很多问题一下子就都避免了，而且平日里还不用来回跑，确实是省了很多事情。
不过问题也有，那就是如果按照俞曦说的来，那张卫平得先去一趟大队，毕竟俞曦住的宿舍这边是共有财产。
至于她最后的一个要求，去见老爷子，这个问题反倒是最简单，最容易解决的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就长舒了一口气出来。
“我搬过来倒是可以搬……不过我得先去大队里问问，你也知道的，宿舍是村里的共有财产，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
“这件事情先搁置一下，等明天我去一趟大队里问问再说。”
“至于你说的想要去拜访爷爷……”
张卫平脸上调侃之色浮现：“媳妇儿，你这么快就想要见夫家人了？”
“什么啊……”俞曦脸上又开始泛红了，她低头下去，手中筷子戳着还没吃完的面：“你这人真讨厌！”
“哈……”
张卫平轻笑了一声之后就再度开口：“先等等吧，等明天我去完大队，把事情确定一下，然后就带你去见爷爷。”
“要是大队那边同意我搬过来的话，爷爷那边还得再跟他说，到时候咱俩一起，说服他也容易。”
虽然以老爷子通情达理的程度，这种事情，只要张卫平一提是俞曦的想法，他肯定会答应，但……俞曦想要提前见一见老爷子，老爷子又怎么不会想早点见孙媳妇呢？
只是老爷子稳得住不说而已。
反正早晚都要见的。
不过既然现在有机会，那早点自然会更好。
“嗯！”俞曦抬头起来笑了。
吃过之后，在俞曦看过那一摞书之后，张卫平便没有再继续逗留了，毕竟已经够晚的了，他再留下去，要是被谁看到了，然后传出去了……
就算是他跟俞曦结婚的这件事情已经定了。
谣传之所以叫谣传，那就是因为和事实不符，就算是张卫平留宿俞曦这边，万一真的有谣言，那到时候谣言当中原本留宿俞曦宿舍的人就会从张卫平变成其他人。
再者说过来了，就算张卫平想要留宿，俞曦也不会答应他的这个想法。
这年头的人还没有开放到后世的程度。
好在张卫平也不是某种虫子上头的那种人，没必要顶着这么一个风险去做某些事情，再说过来了，等结婚之后，想怎么做、做什么不都由着他了？
然而原本他想要直接回家的想法，却在从俞曦宿舍这边走出去约莫五十米左右之后就覆灭了。
不是他不想回家。
而是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朝着俞曦宿舍那边摸过去的身影。
至于为啥是俞曦宿舍那边？很简单，那个方向，尽头就是俞曦住的宿舍，路上也没有任何其他人家。
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卫平就眯起了眼睛。
身形、动作根本不像是女的，而且村子里年纪大的人也不会大半夜往出来跑。
贼吗？
不！不像！就冲着这人这么明确的目的性，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俞曦根本没有任何财物，就连吃的东西，也一样很少。
更何况，贼偷东西可都是瞅准没人的时候才会偷的，大半夜的，谁都在家，偷东西？可能吗？
不是贼的话……
张卫平当即就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胆子大还是根本不关注周边，反正他就是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
张卫平跟在这人的身后，偶尔就着月色，他大致看到了一点这人的长相。
凭借着记忆，很快张卫平就想起了这人究竟是谁。
村子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李进！
这孙子才是正经的二流子！跟陈建军身边那些凑到一起做事情的年轻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那种玩意儿！
更重要的是……
这孙子以前好像没少纠缠过俞曦，但俞曦对这孙子的态度一直是敬而远之。
现在大半夜偷摸朝俞曦宿舍摸过去，色胆包天了么？
一瞬间，张卫平面色就冷了下来。
以前的就不论了，现在他张卫平跟俞曦要结婚的事情都已经在村子里面传开了，这孙子还敢这样做，无异于打算在他头上拉屎。
不过……捉贼捉脏啊！
张卫平从路边捡了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拿在手上略微掂量了一下，眼底不满一闪而逝。
就这重量……有点朽了吧？
他双手握住树枝两头，用力折了折，确定强度还算ok之后，他就暗自点了下脑袋。
应该还可以……够敲人的了，而且就这重量，应该是敲不死人的。
这就够了。
而后，张卫平就再度跟了上去，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就一直缀在了李进身后二十米开外。
李进也是争气，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很快，这孙子就在俞曦宿舍不远处停了下来，几秒之后，他就朝着俞曦窗前摸了过去。
张卫平凭空甩了甩树枝，确定了一下手感。
“还可以……”
而后他就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道李进这孙子打算干嘛，但不管他想要干嘛，最好还是别让这孙子打扰到俞曦的好。
先给他处理了。
张卫平小跑着，很快他就知道了李进之所以没有啥太大警觉的原因了。
这孙子喝了不少酒，隔着五六米，他都能闻到这孙子身上弥漫出来的那股子酒味。
但同时张卫平脸上冷笑就更加浓郁了。
喝了这么多酒，还大半夜来俞曦这边，这孙子所图不小啊！真的是色胆包天！
还好他在俞曦这边待了这么一会儿，要是没有这么一会儿，估摸着今天晚上出去，俞曦就彻底被毁了，不止俞曦，就连他脑袋上都要扣一顶好大的帽子！
这已经不是往张卫平头上拉屎这么简单了！
至于说报警？得了吧！别说村子里没有公安，就算有，等公安过来也已经迟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处理事情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随着李进伸手摸向俞曦的窗口，张卫平就在他身后高高举起了那根手腕粗细的树枝。
下一刻。
‘砰！’
“谁！”俞曦略带紧张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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