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疯老人
在镇子最北面，有一个很破落的小屋子，很小的屋子。
一个老人拾柴而归，背着一捆柴火进去了屋子，在将木柴放在院子中，老人打算把柴火处理成适合烧火的程度，就拿出斧子来准备劈柴。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背负双刀的少年走到了这个镇子最北面的破落小屋门口。
少年有些好奇的张望着屋中场景，见只有一个老人在劈柴，就移开了目光决定往回走，小镇已经逛的差不多了，该回去练武了。
而屋中老人看到屋外路过的少年时，脸上止不住的惊愕，激动的颤抖起来，竟然拿着斧子追了出来。
嘴里还喊着：“小羽，是你么小羽！”
少年听见声响回头看去，竟然看见刚才院中的老人提着斧子跟了出来，一下子警惕起来，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人似乎被这一声大喝吓到，有些惶恐的抬手想解释什么，一抬手看见自己手上的斧子，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把斧子一扔。
连连摆手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的，小羽，你别误会我没想害你。”
“是爷爷啊！是爷爷我啊，小羽你不认识爷爷了么？”老人越说越激动，竟然泪流满面起来。
“小羽你终于回来了，爷爷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来，孩子跟爷爷回家！咱们回家，爷爷给你做好吃的。”老人流着泪直勾勾盯着少年，激动颤抖的用缓慢的速度慢慢拉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自然是王宣心，可他并不认识这个老人，他也不是什么小羽。
童年时差点被拐卖的经历让少年对陌生人总是抱有警惕的，仔细打量了这个老人，实在看出来了又习武的痕迹，身上也只有一身粗布麻衣，没看出藏这什么。
看着缓步上来的老人想要拉着自己，王宣心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我不是小羽，老爷爷你认错人了。”王宣心缓声道。
老人闻言流着泪又仔细看着少年半天，甚至上手摸了摸少年的脸，而后肯定的说道：“你就是小羽！小羽你是不是还在怪爷爷？爷爷错了，爷爷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出去的，我错了，你原谅爷爷好不好。”
说着老人更激动了。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真是我爷爷？不对啊，他也不叫小羽啊。
这时候邻居们听见了动静，开门张望，一看见这情景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隔壁老刘大爷又认错孩子了。
邻居赶忙出来解围：“刘大爷，你又认错人啦，这不是你孙子小羽。”
“你胡说，他就是小羽，小羽回来了！”
“哎呦，刘大爷，这都第几次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你在仔细瞅瞅，这明明是别家的公子啊。”
“你骗我！你骗我！哇！”老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邻居轻车熟路的连哄带骗的将老人哄进了屋里，不一会，邻居出来了。
少年认出来这个邻居就是之前那个农妇，农妇也认出来了少年。
“公子别介意啊，刘大爷他脑子有病，人有点疯。”
“多谢阿姨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你别怪刘大爷冒犯你就行。他孙子走丢以后，人就这样了，看见一个年纪小点的就觉得是他孙子，公子你莫怪。”
王宣心与农妇致谢并告别以后，回到了客栈。
与王兴武告知了此事，王兴武说估计确实是疯了的。
一旁的店小二正巧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开口道：“少侠说的应该是镇北头的刘大爷。刘大爷可是个可怜人了。”
“嗯？小哥您能不能给仔细讲讲？”
少年尊重的态度换来了店小二的好感，开口娓娓道来。
“刘大爷叫刘季，是镇里的老猎户，今年76了，老伴死了20多年了，家里面有两个儿子，也都成家了，给刘大爷生了仨孙子，本来一家子挺幸福美满的。”
“但是大儿子去衮州参军去了，没过几年就死在哪里了，朝廷发了好大一笔抚恤金，还是州牧亲自送过来的，乖乖，咱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见过州牧呢！二儿子有一次出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估计是死在山里了。二儿媳妇也受不了，跑了。就剩下刘大爷，和他大媳妇和三个孩子五口人相依为命。”
“但是六年前的那次瘟疫，一家子全染上了，就刘大爷和当时住他那的小孙子小羽因为住的偏，俩人没有染上。然后一家子死的就只剩爷孙俩了，那年可真死了不少人啊。”
一场瘟疫，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瘟疫刚过去两年，那一年刘大爷想进山给自己孙子逮点野味开开荤，让孩子吃点好的，结果等刘大爷逮着兔子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没人了。院里的围墙有攀爬的痕迹，咱们猜测啊，估计是进了什么野兽把孩子叼走了。”
“当时刘大爷疯了一样的去山里找小羽，小镇上也有不少人帮忙找，但最后就是没找到。刘大爷还遇到了野狼被咬伤了，差点就死了。”
“等到伤好了，刘大爷也不提找小羽了，我们当时还以为刘大爷是死心了。”
“谁知道啊，这刘大爷是疯了，小镇上但凡有个跟小羽差不多大的孩子，他看见了都当成是小羽。吓坏了不少小孩，还被人当做是人贩子给打了不少顿，但是到现在也还是这样，看见孩子就疯。”
“刘大爷年轻的时候挺好的，我小时候还照顾过我，镇里人也可怜他，平日里也都担待担待。”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了，少侠，你也莫生气，刘大爷这样也是没办法，他太想孙子了。”
故事不长，一会就讲完了，人们也了解到了一个老人的一生。
王宣心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的父亲。
王兴武一看这架势，大概了解自家孩子想的啥，想了想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
“知道了，爹。”
第二天，王宣心不知道为什么，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个最北面的小破屋。
院子里没人，少年走进院子观察。
院门传来动静，老人回来了，看着院中的少年，激动的走向少年拉着手，生怕他再跑了一样。
“小羽，小羽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家了！”老人的表现如同昨天。
不同的是今天的少年。
“嗯，我回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别哭了，笑一笑吧爷爷。”
老人破涕为笑，拉着少年进屋，让少年坐在土炕上，然后如获至宝的从床头的盒子里翻出来了一个新鲜的苹果，递给了少年。
“小羽，给。吃吧，小羽最爱吃苹果了，爷爷一直给你攒着呢，就等着你哪天回来了，能第一时间吃到爱吃的苹果。”
少年注意到屋子的地板角落，一股腐臭的味道传来，那是几个发霉的苹果。
“谢谢爷爷，苹果很好吃。”
少年的话让老者咧嘴开心的笑起来，像一个孩童。
少年待到了傍晚。
“隔壁你赵婶子，这些年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时不时的还来给我收拾屋子哩。”
“村东面那个卖水果的小张每次我去的时候他都会送我个苹果哩，爷爷都给你攒着了，但是咱不能老占他的便宜，所以爷爷每次都会多买点水果给你赵婶子送过去。”
“爷爷有钱哩，咱们一家子再也不怕得病哩，小羽你再也不用怕了。”
“酒楼跑腿的小张也是好孩子啊，时不时还来帮爷爷劈柴哩。大家都是好人哩，可照顾爷爷了。”
少年住了一晚上，刘大爷半夜爬起来拿着扇子给少年扇风，驱赶虫子。
少年一晚上没睡，老人也是。
“我还以为是梦哩，一晚上都没敢闭眼，结果小羽你真的回来了啊。”
“但是爷爷，我今天就要走了。”
“知道哩，没事哩，小羽能想起爷爷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就是现在死咯都不怕了。”
“我还会回来看您的，爷爷。”
“那就好，那就好。”
少年拥抱了老人，老人感受到这有力的拥抱，再一次哭了。
笑着哭的。
少年返回车队，车队启程，继续赶路。
一个老人拾柴而归，背着一捆柴火进去了屋子，在将木柴放在院子中，老人打算把柴火处理成适合烧火的程度，就拿出斧子来准备劈柴。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背负双刀的少年走到了这个镇子最北面的破落小屋门口。
少年有些好奇的张望着屋中场景，见只有一个老人在劈柴，就移开了目光决定往回走，小镇已经逛的差不多了，该回去练武了。
而屋中老人看到屋外路过的少年时，脸上止不住的惊愕，激动的颤抖起来，竟然拿着斧子追了出来。
嘴里还喊着：“小羽，是你么小羽！”
少年听见声响回头看去，竟然看见刚才院中的老人提着斧子跟了出来，一下子警惕起来，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人似乎被这一声大喝吓到，有些惶恐的抬手想解释什么，一抬手看见自己手上的斧子，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把斧子一扔。
连连摆手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的，小羽，你别误会我没想害你。”
“是爷爷啊！是爷爷我啊，小羽你不认识爷爷了么？”老人越说越激动，竟然泪流满面起来。
“小羽你终于回来了，爷爷终于把你盼回来了，来，孩子跟爷爷回家！咱们回家，爷爷给你做好吃的。”老人流着泪直勾勾盯着少年，激动颤抖的用缓慢的速度慢慢拉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自然是王宣心，可他并不认识这个老人，他也不是什么小羽。
童年时差点被拐卖的经历让少年对陌生人总是抱有警惕的，仔细打量了这个老人，实在看出来了又习武的痕迹，身上也只有一身粗布麻衣，没看出藏这什么。
看着缓步上来的老人想要拉着自己，王宣心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我不是小羽，老爷爷你认错人了。”王宣心缓声道。
老人闻言流着泪又仔细看着少年半天，甚至上手摸了摸少年的脸，而后肯定的说道：“你就是小羽！小羽你是不是还在怪爷爷？爷爷错了，爷爷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出去的，我错了，你原谅爷爷好不好。”
说着老人更激动了。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真是我爷爷？不对啊，他也不叫小羽啊。
这时候邻居们听见了动静，开门张望，一看见这情景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隔壁老刘大爷又认错孩子了。
邻居赶忙出来解围：“刘大爷，你又认错人啦，这不是你孙子小羽。”
“你胡说，他就是小羽，小羽回来了！”
“哎呦，刘大爷，这都第几次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你在仔细瞅瞅，这明明是别家的公子啊。”
“你骗我！你骗我！哇！”老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邻居轻车熟路的连哄带骗的将老人哄进了屋里，不一会，邻居出来了。
少年认出来这个邻居就是之前那个农妇，农妇也认出来了少年。
“公子别介意啊，刘大爷他脑子有病，人有点疯。”
“多谢阿姨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你别怪刘大爷冒犯你就行。他孙子走丢以后，人就这样了，看见一个年纪小点的就觉得是他孙子，公子你莫怪。”
王宣心与农妇致谢并告别以后，回到了客栈。
与王兴武告知了此事，王兴武说估计确实是疯了的。
一旁的店小二正巧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开口道：“少侠说的应该是镇北头的刘大爷。刘大爷可是个可怜人了。”
“嗯？小哥您能不能给仔细讲讲？”
少年尊重的态度换来了店小二的好感，开口娓娓道来。
“刘大爷叫刘季，是镇里的老猎户，今年76了，老伴死了20多年了，家里面有两个儿子，也都成家了，给刘大爷生了仨孙子，本来一家子挺幸福美满的。”
“但是大儿子去衮州参军去了，没过几年就死在哪里了，朝廷发了好大一笔抚恤金，还是州牧亲自送过来的，乖乖，咱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见过州牧呢！二儿子有一次出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估计是死在山里了。二儿媳妇也受不了，跑了。就剩下刘大爷，和他大媳妇和三个孩子五口人相依为命。”
“但是六年前的那次瘟疫，一家子全染上了，就刘大爷和当时住他那的小孙子小羽因为住的偏，俩人没有染上。然后一家子死的就只剩爷孙俩了，那年可真死了不少人啊。”
一场瘟疫，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瘟疫刚过去两年，那一年刘大爷想进山给自己孙子逮点野味开开荤，让孩子吃点好的，结果等刘大爷逮着兔子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没人了。院里的围墙有攀爬的痕迹，咱们猜测啊，估计是进了什么野兽把孩子叼走了。”
“当时刘大爷疯了一样的去山里找小羽，小镇上也有不少人帮忙找，但最后就是没找到。刘大爷还遇到了野狼被咬伤了，差点就死了。”
“等到伤好了，刘大爷也不提找小羽了，我们当时还以为刘大爷是死心了。”
“谁知道啊，这刘大爷是疯了，小镇上但凡有个跟小羽差不多大的孩子，他看见了都当成是小羽。吓坏了不少小孩，还被人当做是人贩子给打了不少顿，但是到现在也还是这样，看见孩子就疯。”
“刘大爷年轻的时候挺好的，我小时候还照顾过我，镇里人也可怜他，平日里也都担待担待。”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了，少侠，你也莫生气，刘大爷这样也是没办法，他太想孙子了。”
故事不长，一会就讲完了，人们也了解到了一个老人的一生。
王宣心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的父亲。
王兴武一看这架势，大概了解自家孩子想的啥，想了想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
“知道了，爹。”
第二天，王宣心不知道为什么，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个最北面的小破屋。
院子里没人，少年走进院子观察。
院门传来动静，老人回来了，看着院中的少年，激动的走向少年拉着手，生怕他再跑了一样。
“小羽，小羽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家了！”老人的表现如同昨天。
不同的是今天的少年。
“嗯，我回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别哭了，笑一笑吧爷爷。”
老人破涕为笑，拉着少年进屋，让少年坐在土炕上，然后如获至宝的从床头的盒子里翻出来了一个新鲜的苹果，递给了少年。
“小羽，给。吃吧，小羽最爱吃苹果了，爷爷一直给你攒着呢，就等着你哪天回来了，能第一时间吃到爱吃的苹果。”
少年注意到屋子的地板角落，一股腐臭的味道传来，那是几个发霉的苹果。
“谢谢爷爷，苹果很好吃。”
少年的话让老者咧嘴开心的笑起来，像一个孩童。
少年待到了傍晚。
“隔壁你赵婶子，这些年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时不时的还来给我收拾屋子哩。”
“村东面那个卖水果的小张每次我去的时候他都会送我个苹果哩，爷爷都给你攒着了，但是咱不能老占他的便宜，所以爷爷每次都会多买点水果给你赵婶子送过去。”
“爷爷有钱哩，咱们一家子再也不怕得病哩，小羽你再也不用怕了。”
“酒楼跑腿的小张也是好孩子啊，时不时还来帮爷爷劈柴哩。大家都是好人哩，可照顾爷爷了。”
少年住了一晚上，刘大爷半夜爬起来拿着扇子给少年扇风，驱赶虫子。
少年一晚上没睡，老人也是。
“我还以为是梦哩，一晚上都没敢闭眼，结果小羽你真的回来了啊。”
“但是爷爷，我今天就要走了。”
“知道哩，没事哩，小羽能想起爷爷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就是现在死咯都不怕了。”
“我还会回来看您的，爷爷。”
“那就好，那就好。”
少年拥抱了老人，老人感受到这有力的拥抱，再一次哭了。
笑着哭的。
少年返回车队，车队启程，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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