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奥术
梅林的目的并不是故意挑衅对方来拔高自己。
而是在战斗中，
让对方失去理智本就是一种战术。
梅林死死的盯着铁塔，好看清他下一步的动作。
“呵。”
铁塔突然笑了，他的声音沉稳依旧，只是语气里同样浮现出一抹轻蔑：“你要不是一直躲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明明是一个男人却一直选择逃避，真令我失望，我还以为能遇到什么有劲的对手。”
闻言，
梅林也笑了。
对方这个激将法也太过低级了。
自己这不躲，
完全不可能赢，
“没关系。”铁塔收敛起笑容，缓缓说道：“接下来你躲不过去了。”
梅林皱了皱眉，
不太能理解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对方用实际行动告诉梅林这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垂在肩膀那条胳膊，突然迸出一阵白雾，
噼里啪啦的骨头声音响起，
听的梅林头皮一跳。
一脚踏出，那一块地面甚至略有凹陷，
而铁塔带着巨大的压力和压倒性的气势缓缓走来，而每一步的踏出虽然缓慢但却带着千斤重的气势，而一步一步里他的力量节节攀升，只是三两个呼吸间便来到了梅林面前。
梅林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这不是心理上的恐惧，
而是生理上的本能，
遇到这种不可战胜的东西本能的会开始颤抖。
他双腿紧绷准备随时发力朝着左右奔去，但却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在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步伐里，梅林无法对对方下一击做出任何预判。
他的双腿忽如灌铅一般，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着自己越来越近，无法做出任何反制手段。
眼下这个情况，
梅林只能等，
只能等到对方走到自己的面前才能做出反应，如若不然自己任何一个动身在对方眼里都是破绽，一旦被抓住将会是死局。
更重要的是，他此时身体宛若背着一座大山一般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身体过度紧张带来的自然反应。
但眼下，
站在原地是唯一的最优解。
只是这一幕在场下看来却是无比的奇怪。
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位铁塔壮汉只是慢慢的朝着三十六号一步一步走去，而三十六号却愣在了原地好像在发呆一般，那灵巧的身姿此时变成了呆愣在原地的木桩子。
“他怎么不动了？”维尼娅焦急的掐了掐德里恩的胳膊。
德里恩一阵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走：“在第一纪元里，圣主们的福音还未降临，但污秽已然诞生。在无尽的黑暗纪元中人类想要提升自己唯有通过自身本源的力量。”
“加之以从污秽身上的反哺。”
“诞生出了许多极其强大的奥术，由于其运用的是自身的力量，”
“所以在没有福音的情况下，同样能够使用。”
“在得到赐福后，两者结合后将会挥发更大的作用。”
“但由于其大部分终究是从污秽身上习得感悟出，大多数奥术在历史的长河里都遗失了。”
“但是科斯利多那个地方，则是如今保存最多奥术的国度，”
“只因那是曾经作为人类率先踏出第一步迎战污秽的地方。”
“这个傻大个很有可能家族里就有一本这样的奥术。”
“有见识。”穆恩鼓了鼓掌：“克利夫家族中有一本名为“七祭步”的奥术，七步下来力量节节攀升，以自己灵魂的极致运转为代价，直接锁定敌人的气机灵魂，使其无法躲避，这也是梅林同学为什么站着发呆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一拳下来，要么敌亡，要么自己脱力。”
“你们的朋友，可躲不过去了。”
“这是作弊！”维尼娅气急说道：“有本事你给梅林一份奥术传承。”
琼斯大陆上不仅仅有着福音一种体系。
在福音诞生之前，
人以奥术为抵抗污秽的唯一有效手段。而奥术的本质则是‘交换’，以灵魂为代价去换取一定的力量，最初便是在污秽身上习得的力量去杀死对方。
但随着圣主们的降临，
福音这种真正强大的力量立刻成为了琼斯大陆的主流。
奥术这种最初足以和福音分庭抗礼的力量体系，
如今也只是科斯利多一国之根本。
奥术固然强大，
但相较于福音不值一提。
但对于没有觉醒福音的人来说，奥术的存在便足以切割战场了。
穆恩摇呵呵一笑，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虽然没有说话，
但他嘲弄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两步，还有两步….”
梅林看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准备开始移动，这个时候他已经能感到身体并不在那么沉重。
但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一种感觉，
自己无论前往哪个房向，
都无法躲过对方这沉重的一击。
“左….右….？”
“是左边么？”
“右边！”
“该死该死该死！”梅林心底疯狂的大吼起来，大山般的压力搭在了肩头，一道黑影已然将所有光鲜遮住，铁塔的影子洒在了梅林身上将他盖了个紧实。
他再度无法动弹分毫，
只能略带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此时站在自己前方的铁塔。
二人眼睛对视在一起，
梅林看到了对方瞳仁里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神，
那不是看待敌人，
而是那种，
很简单的注视。
看蚂蚁，
看树叶的纹路，
看砖块上的花纹。
只是看一个物体，
一个被自己，
支配的物体。
仅此而已。
铁塔抬起双臂，高举起来，巨大的阴影甚至遮盖了台下人的光线，那样子就好像是猛虎扑食、苍鹰展翅一般，此时两米块头的臂展完全伸开让人心肝俱颤。
两个手掌随后对准梅林的头颅，双手猛然合拢拍在一起。
“啪！”
清脆的响声出现的八角笼中，也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双手挪开，
露出梅林的脸庞。
他双耳流血瞳孔涣散，双腿不自己的软了下去，背靠在铁笼上发出一连串金属哗啦的声音，本能的瘫坐下去落在了地上。
霎时间全场哗然，整个拳馆爆发出激烈的吵闹声。
台下没有一个观众想到这个精彩的格斗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在他们来就是铁塔壮汉慢吞吞走上前去拍了个巴掌，三十六号硬扛不成直接结束。
这看起来百分百的黑幕啊！
但裁判也不管那么多，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梅林直接开始读数：
“十！”
“九！”
“八！”
“七！”
铁塔转过身，舒了口气，这个家伙的确比想象中棘手许多。原本以为四重共鸣打三重是手到擒来，但对方的敏捷速度甚至超过了自己，好在力量逊色许多，不然这还可能会再麻烦点。
本以为能不用那一招，
但那梅林点穴让他心生慌乱。
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对方再打到什么位置，直接必胜的局打输了。
本着以夜长梦多的态度，
他索性便使了秘术。
听着倒计时越来越接近零，他抬起头看向包厢里和自己对上眼神的穆恩，点了点头，又竖了个大拇指。
场上欢呼声愈发强烈，但同时讨伐谩骂声也不绝于耳。
只是前者尽数送给胜利者，
后者皆为躺地上的败者所有。
但也就在这时，场上突然又安静了下来，读数的声音也停滞下来。
二楼的身影抬起手，
指了指他的背后。
铁塔疑惑的回过头，看向晃晃悠悠站起身的梅林。
“就这？”
梅林咧开嘴角，鲜血直接流下嘴边，他的头此时无比疼痛，宛若针扎一般，眼耳鼻无一不是流着鲜血，他沙哑着声音再度喊道：“继续。”
铁塔皱了皱眉：“你会死的。”
说实在的，对方能站起身已经是巨大的意志力所支持的了，虽然是敌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心生敬意。
尽管他现在体力下降许多，但就算纯靠肉身，现在的他吊打这看起来虚弱的如同枯树枝一般的少年也是再简单不过。
“那就让我死。”梅林说道：“有种就弄死我。”
“在八角笼里，生死不论。”
铁塔叹了口气，没再犹豫。
在他的老家，科斯利多，
送给敌对勇者最大的礼物，便是一份带着荣光的死亡。
他冲了过去，一拳砸在对方身躯上。
梅林倒飞出去，砸在铁笼上又立刻落在地上，叫骂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还没听个半全，梅林感到自己身躯又飞了起来，那是铁塔双手环抱住梅林的身躯，随后将其狠狠丢砸在了地面。
“砰！”
“砰！”
他如同玩具一般被铁塔拎在手里，随意的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羞辱，伴随着撕心裂肺肝胆俱裂的痛苦一次又一次敲在他的身体上，那其他人眼里的鄙夷和叫骂不留情面的冲进梅林的脑海里。
直到地面染上了红，铁塔松开手将梅林如物体一般砸在地上。
伴随着读秒声再度响起，这次另一道身影却没有起身。
但也就在这时，
他的身躯忽然变红，铁塔皱眉伸手过去，
却被烫的一缩。
“这是….”铁塔恍然大悟起来：“拿我当作共鸣的磨刀石了？”
他忽的大笑起来，
他并不急着趁着对方病要其命，
作为一个天生的战士，
他不屑于去赢下一场必然的胜利，
与之相反的是，他更想知道对方的极限是哪里。
而与此同时，梅林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陷入黑暗。
“这是哪里？”
梅林行走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但是在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扇镜子，镜子里倒映的是自己的脸庞，只是眼神却是陡然不同。
这并非镜子！
梅林愣了愣神，
但也就是这短短一瞬那一头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和自己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把自己顶飞出去，那道身影二话不说朝自己飞扑而来，
骑在自己身上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不留丝毫情面。
梅林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凭什么你就打我？
你他妈是个啥！
在以往的共鸣当中，梅林都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扰着自己前进，
每每也是克服了那股力量后自己便可反向吞噬那股力量，从而水到渠成的踏入新的境界。
但这一次这股力量却化作了实质出现在眼前，
这是突破到四阶段特有的？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梅林只知道眼前一时间新仇旧帐都有了答案。
又是一场凶残的搏斗，只是这一次梅林在接受了铁塔磅礴的压制力后再面对眼前自己模样的东西，完全感受到不到任何精神或者灵魂上的压制，反身将其拿住瞅准机会两三下直取其命门。
几次交手间，对方身影越来越透明，
最后直接化作碎片钻进了自己的身躯，感受到潜在的反抗，梅林直接将所有意念压下这种感受，直接吞噬其力量。
一股冰凉畅快的气息流转全身，
这足以爽到让梅林呻吟出来。
睁开眼睛，
梅林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刚刚一切只是转瞬即逝，眨眼睛他又重回到了八角笼中。
他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再来？”
铁塔看向梅林。
梅林点了点头：“多谢。”
他知道对方没有趁机出手已然是实打实的君子所为，说到底他也是在赌对方到底有没有格局与气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在交手前便感受到了对方作为战士的那一份对力量的追求和坦率。
这种天生的战士只会渴望更有力的战斗。
“拿出你的实力当作感谢。”
铁塔迈开脚步，同样的步伐再度在八角笼里上演。
这一次，
对方怕是来的更加凶猛。
一脚踏出，
地面陡然龟裂开来。
“刚刚在恢复的，”
“不仅仅你一个。”
而是在战斗中，
让对方失去理智本就是一种战术。
梅林死死的盯着铁塔，好看清他下一步的动作。
“呵。”
铁塔突然笑了，他的声音沉稳依旧，只是语气里同样浮现出一抹轻蔑：“你要不是一直躲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明明是一个男人却一直选择逃避，真令我失望，我还以为能遇到什么有劲的对手。”
闻言，
梅林也笑了。
对方这个激将法也太过低级了。
自己这不躲，
完全不可能赢，
“没关系。”铁塔收敛起笑容，缓缓说道：“接下来你躲不过去了。”
梅林皱了皱眉，
不太能理解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对方用实际行动告诉梅林这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垂在肩膀那条胳膊，突然迸出一阵白雾，
噼里啪啦的骨头声音响起，
听的梅林头皮一跳。
一脚踏出，那一块地面甚至略有凹陷，
而铁塔带着巨大的压力和压倒性的气势缓缓走来，而每一步的踏出虽然缓慢但却带着千斤重的气势，而一步一步里他的力量节节攀升，只是三两个呼吸间便来到了梅林面前。
梅林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这不是心理上的恐惧，
而是生理上的本能，
遇到这种不可战胜的东西本能的会开始颤抖。
他双腿紧绷准备随时发力朝着左右奔去，但却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在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步伐里，梅林无法对对方下一击做出任何预判。
他的双腿忽如灌铅一般，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着自己越来越近，无法做出任何反制手段。
眼下这个情况，
梅林只能等，
只能等到对方走到自己的面前才能做出反应，如若不然自己任何一个动身在对方眼里都是破绽，一旦被抓住将会是死局。
更重要的是，他此时身体宛若背着一座大山一般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身体过度紧张带来的自然反应。
但眼下，
站在原地是唯一的最优解。
只是这一幕在场下看来却是无比的奇怪。
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位铁塔壮汉只是慢慢的朝着三十六号一步一步走去，而三十六号却愣在了原地好像在发呆一般，那灵巧的身姿此时变成了呆愣在原地的木桩子。
“他怎么不动了？”维尼娅焦急的掐了掐德里恩的胳膊。
德里恩一阵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走：“在第一纪元里，圣主们的福音还未降临，但污秽已然诞生。在无尽的黑暗纪元中人类想要提升自己唯有通过自身本源的力量。”
“加之以从污秽身上的反哺。”
“诞生出了许多极其强大的奥术，由于其运用的是自身的力量，”
“所以在没有福音的情况下，同样能够使用。”
“在得到赐福后，两者结合后将会挥发更大的作用。”
“但由于其大部分终究是从污秽身上习得感悟出，大多数奥术在历史的长河里都遗失了。”
“但是科斯利多那个地方，则是如今保存最多奥术的国度，”
“只因那是曾经作为人类率先踏出第一步迎战污秽的地方。”
“这个傻大个很有可能家族里就有一本这样的奥术。”
“有见识。”穆恩鼓了鼓掌：“克利夫家族中有一本名为“七祭步”的奥术，七步下来力量节节攀升，以自己灵魂的极致运转为代价，直接锁定敌人的气机灵魂，使其无法躲避，这也是梅林同学为什么站着发呆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一拳下来，要么敌亡，要么自己脱力。”
“你们的朋友，可躲不过去了。”
“这是作弊！”维尼娅气急说道：“有本事你给梅林一份奥术传承。”
琼斯大陆上不仅仅有着福音一种体系。
在福音诞生之前，
人以奥术为抵抗污秽的唯一有效手段。而奥术的本质则是‘交换’，以灵魂为代价去换取一定的力量，最初便是在污秽身上习得的力量去杀死对方。
但随着圣主们的降临，
福音这种真正强大的力量立刻成为了琼斯大陆的主流。
奥术这种最初足以和福音分庭抗礼的力量体系，
如今也只是科斯利多一国之根本。
奥术固然强大，
但相较于福音不值一提。
但对于没有觉醒福音的人来说，奥术的存在便足以切割战场了。
穆恩摇呵呵一笑，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虽然没有说话，
但他嘲弄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两步，还有两步….”
梅林看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准备开始移动，这个时候他已经能感到身体并不在那么沉重。
但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一种感觉，
自己无论前往哪个房向，
都无法躲过对方这沉重的一击。
“左….右….？”
“是左边么？”
“右边！”
“该死该死该死！”梅林心底疯狂的大吼起来，大山般的压力搭在了肩头，一道黑影已然将所有光鲜遮住，铁塔的影子洒在了梅林身上将他盖了个紧实。
他再度无法动弹分毫，
只能略带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此时站在自己前方的铁塔。
二人眼睛对视在一起，
梅林看到了对方瞳仁里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神，
那不是看待敌人，
而是那种，
很简单的注视。
看蚂蚁，
看树叶的纹路，
看砖块上的花纹。
只是看一个物体，
一个被自己，
支配的物体。
仅此而已。
铁塔抬起双臂，高举起来，巨大的阴影甚至遮盖了台下人的光线，那样子就好像是猛虎扑食、苍鹰展翅一般，此时两米块头的臂展完全伸开让人心肝俱颤。
两个手掌随后对准梅林的头颅，双手猛然合拢拍在一起。
“啪！”
清脆的响声出现的八角笼中，也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双手挪开，
露出梅林的脸庞。
他双耳流血瞳孔涣散，双腿不自己的软了下去，背靠在铁笼上发出一连串金属哗啦的声音，本能的瘫坐下去落在了地上。
霎时间全场哗然，整个拳馆爆发出激烈的吵闹声。
台下没有一个观众想到这个精彩的格斗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在他们来就是铁塔壮汉慢吞吞走上前去拍了个巴掌，三十六号硬扛不成直接结束。
这看起来百分百的黑幕啊！
但裁判也不管那么多，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梅林直接开始读数：
“十！”
“九！”
“八！”
“七！”
铁塔转过身，舒了口气，这个家伙的确比想象中棘手许多。原本以为四重共鸣打三重是手到擒来，但对方的敏捷速度甚至超过了自己，好在力量逊色许多，不然这还可能会再麻烦点。
本以为能不用那一招，
但那梅林点穴让他心生慌乱。
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对方再打到什么位置，直接必胜的局打输了。
本着以夜长梦多的态度，
他索性便使了秘术。
听着倒计时越来越接近零，他抬起头看向包厢里和自己对上眼神的穆恩，点了点头，又竖了个大拇指。
场上欢呼声愈发强烈，但同时讨伐谩骂声也不绝于耳。
只是前者尽数送给胜利者，
后者皆为躺地上的败者所有。
但也就在这时，场上突然又安静了下来，读数的声音也停滞下来。
二楼的身影抬起手，
指了指他的背后。
铁塔疑惑的回过头，看向晃晃悠悠站起身的梅林。
“就这？”
梅林咧开嘴角，鲜血直接流下嘴边，他的头此时无比疼痛，宛若针扎一般，眼耳鼻无一不是流着鲜血，他沙哑着声音再度喊道：“继续。”
铁塔皱了皱眉：“你会死的。”
说实在的，对方能站起身已经是巨大的意志力所支持的了，虽然是敌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心生敬意。
尽管他现在体力下降许多，但就算纯靠肉身，现在的他吊打这看起来虚弱的如同枯树枝一般的少年也是再简单不过。
“那就让我死。”梅林说道：“有种就弄死我。”
“在八角笼里，生死不论。”
铁塔叹了口气，没再犹豫。
在他的老家，科斯利多，
送给敌对勇者最大的礼物，便是一份带着荣光的死亡。
他冲了过去，一拳砸在对方身躯上。
梅林倒飞出去，砸在铁笼上又立刻落在地上，叫骂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还没听个半全，梅林感到自己身躯又飞了起来，那是铁塔双手环抱住梅林的身躯，随后将其狠狠丢砸在了地面。
“砰！”
“砰！”
他如同玩具一般被铁塔拎在手里，随意的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羞辱，伴随着撕心裂肺肝胆俱裂的痛苦一次又一次敲在他的身体上，那其他人眼里的鄙夷和叫骂不留情面的冲进梅林的脑海里。
直到地面染上了红，铁塔松开手将梅林如物体一般砸在地上。
伴随着读秒声再度响起，这次另一道身影却没有起身。
但也就在这时，
他的身躯忽然变红，铁塔皱眉伸手过去，
却被烫的一缩。
“这是….”铁塔恍然大悟起来：“拿我当作共鸣的磨刀石了？”
他忽的大笑起来，
他并不急着趁着对方病要其命，
作为一个天生的战士，
他不屑于去赢下一场必然的胜利，
与之相反的是，他更想知道对方的极限是哪里。
而与此同时，梅林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陷入黑暗。
“这是哪里？”
梅林行走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但是在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扇镜子，镜子里倒映的是自己的脸庞，只是眼神却是陡然不同。
这并非镜子！
梅林愣了愣神，
但也就是这短短一瞬那一头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和自己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把自己顶飞出去，那道身影二话不说朝自己飞扑而来，
骑在自己身上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不留丝毫情面。
梅林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凭什么你就打我？
你他妈是个啥！
在以往的共鸣当中，梅林都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扰着自己前进，
每每也是克服了那股力量后自己便可反向吞噬那股力量，从而水到渠成的踏入新的境界。
但这一次这股力量却化作了实质出现在眼前，
这是突破到四阶段特有的？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梅林只知道眼前一时间新仇旧帐都有了答案。
又是一场凶残的搏斗，只是这一次梅林在接受了铁塔磅礴的压制力后再面对眼前自己模样的东西，完全感受到不到任何精神或者灵魂上的压制，反身将其拿住瞅准机会两三下直取其命门。
几次交手间，对方身影越来越透明，
最后直接化作碎片钻进了自己的身躯，感受到潜在的反抗，梅林直接将所有意念压下这种感受，直接吞噬其力量。
一股冰凉畅快的气息流转全身，
这足以爽到让梅林呻吟出来。
睁开眼睛，
梅林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刚刚一切只是转瞬即逝，眨眼睛他又重回到了八角笼中。
他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再来？”
铁塔看向梅林。
梅林点了点头：“多谢。”
他知道对方没有趁机出手已然是实打实的君子所为，说到底他也是在赌对方到底有没有格局与气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在交手前便感受到了对方作为战士的那一份对力量的追求和坦率。
这种天生的战士只会渴望更有力的战斗。
“拿出你的实力当作感谢。”
铁塔迈开脚步，同样的步伐再度在八角笼里上演。
这一次，
对方怕是来的更加凶猛。
一脚踏出，
地面陡然龟裂开来。
“刚刚在恢复的，”
“不仅仅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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