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说，信仰
艾肯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地方，那里寂静无声。
他忘却了一切，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这漆黑之地，他本因在永恒的困死这里，直至万世的终结，直至......死亡都死去。
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生长出了理智。
他先是知道了自己的性别，他是个男人。
然后他知道了女人，并以此知道了反义，由身处的黑暗知晓了光明，由美丽知道了丑陋——理智开始快速的生根发芽！
当他明白了生与死的概念之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渐渐的，记忆开始回溯，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叫艾肯·霍诺留，斯曼克人，古老的霍诺留家族的子嗣，斯曼克王国最具有权势的公爵，拥有远超其他公爵的尊威，其领地都称之为大公国。
太阳教派的巫师，年仅三十二岁的诫律者，因与海盗王国之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被世人誉为“德尔莱克之狼”。
今天夜里，自己竟然意外诵念了出了神祇的名讳，并窥见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隐秘的禁忌。
而他，也因此失明，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他彻底回忆起一切之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死？”
艾肯感觉难以置信，手放在眼睛之上：“而且......我的眼睛......”
艾肯眼前不是一片漆黑，甚至恰恰相反，艾肯所能看到的，比远远比以往更清晰。
同时，艾肯还感觉到自己血管之中流淌着的血液，似乎沾染上了一股神圣浩瀚的气息。
一个古老而神圣的名词，瞬间浮现在艾肯的脑海之中——受祝圣之血。
那是受到神的祝圣血液，据说是连圣徒都渴望而不可求的无上神恩。
而更让艾肯惊骇的是，他体内铭刻着的日晷纹路没有消失，反而受到了这股气息的侵染，而那，可是象征着太阳之神的标志！
很快，艾肯就知道造成了这一切的原因。
因为艾肯依旧能感知到一股视线，正注视着自己！
那视线似乎遥远了许多，但仍旧如此的伟岸，堪称无上神圣！
哪怕他身为诫律者，被这道目光所注视，依旧给予了他灵魂深处的颤栗——那是神的注视！
艾肯无法理解，为什么祂会向自己投下祂无上的目光，哪怕自己无意间竟然诵念了祂的名讳。
可是哪怕布置规格极高的仪轨，并献上祭品，吟诵神名，也很难引得神的关注啊！
祂又为什么会降下赐福，将自己从死亡中脱了出来，甚至，还为自己治好了眼睛，赐予了自己受祝圣之血——这莫大的神恩，让艾肯诚惶诚恐。
突然。
联想到邪教徒之间盛行的传闻，再加上日冕被侵染的事实，在艾肯心中，几乎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一个让他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猜想！
邪教徒认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只有一尊神祇——冕神。
而现在的众神，只是昔年冕神的眷属，祂们背叛了冕神，趁着冕神长眠之时，窃取了冕神的权柄，借此成为了神祇。
冕神因此难以苏醒，长眠之中的祂，愤怒的意志形成了恶灵，向窃取权柄的诸神，向信仰诸神的人类展开复仇。
这便是邪教徒所认为的“历史正文”。
虽然这个世界信仰繁多，对于各种信仰都有极强的包容性。
但是，这帮信仰冕神与信仰恶灵的巫师的说辞，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被视为邪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而在邪教徒之中，便有一句盛行的的传言——冕神并非长眠不醒，祂终将复苏，并为时间带来永恒的黄昏。
想到这里，这位被冠以“德尔莱克之狼”的艾肯公爵，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庞大恐惧。
“无上的您，已经归来了吗？”
他卑微的像是没有自我，忐忑的询问道：“您......将要惩治昔日那些......叛徒么？”
......
听到艾肯的话，莱恩微微一愣，剧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莱恩本来以为艾肯看不见自己，但是很显然，艾肯似乎能看见自己。
可问题是，以虚妄之虫这幅尊容，人类看见怕不是得当场吓疯，怎么可能还会用“您”这样的敬称？
“或许，他只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又或许，他无法看到我的真实相貌。”
而且，听了艾肯的话，莱恩感觉这个男人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莱恩却没办法开口解释。
因为刚才莱恩其实仅仅只是传递过去了一丝丝权能之力，那沟通的桥梁，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莱恩能感觉到，要是自己想把话传递给对面，最多几个字，这沟通的桥梁便会彻底垮塌！
那维系沟通桥梁的，是自己的力量——在艾肯沟通自己之时，虚妄之虫体内便凭空出现了一股微弱的神秘力量。
这并非权能之力，而是一股似乎没有任何战力，仅仅只能用以维系沟通桥梁的力量。
莱恩现在，也并不清楚这股神秘力量是如何产生的。
其实莱恩心头的疑惑，并不比艾肯少。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能沟通自己？
他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又将自己错认成了谁？
他刚才身上燃烧起的火焰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巫师？”
莱恩心里浮现出一个让他感觉有些好笑的猜测。
可是如果真的是巫师，为什么又会弱成这个样子？
这时。
莱恩突然注意到，这冥冥之中的沟通桥梁，似乎有些熟悉。
“那似乎是......观想阿德戈莱德时，与阿德戈莱德的沟通桥梁？！”
意识到这一点后，莱恩又看向艾肯那忐忑而卑微的模样——那像极了凡人惶恐而卑微的聆听神谕。
顿时，莱恩心里，涌起一个让他感觉无比荒谬的猜想！
他，是神！
猩红世界那些诡谲可憎的生物，皆为神祇！
这个想法，让莱恩有些毛骨悚然！
莱恩下意识的想否认这个说法，但是却发现一旦认为这个说法为真，困扰着他的许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沟通自己，因为他诵念了自己的名字！
而诵念神名者，神必有感召！
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发动深渊之视，而这个男人却被深渊之视给镇压！
因为那是神的目光，仅仅一丝深渊之视的余韵，凡人就无法承担！
但是哪怕全力发动深渊之视，在猩红世界也不一定奏效，因为它们也是神！
之所以这个男人给自己弱小的像是蝼蚁的感觉，不是他太弱，而是，虚妄之虫太强！
虚妄之虫的生命层次于他而言，几乎是碾压式的。
那是……神祇！
莱恩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世人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祇，是这种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疯狂，充满怪诞与诡谲的可憎生物吗？
从艾肯的样子来看，他们，似乎是不知道的。
虽然莱恩并不清楚艾肯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莱恩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虚妄之虫真正的模样！
看现在艾肯的样子，恐怕是将自己误认成了某位神祇。
莱恩心中骇然，一肚子的疑问，但体内那微弱到极点的神秘力量，明显已经不足以维系那摇摇欲坠的沟通桥梁。
莱恩心思急转，最终将两个字顺着沟通桥梁，跨越亿万维度，传递了过去。
“信仰！”
当莱恩两个字吐出，那原本就要摇摇欲坠的沟通桥梁，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崩塌！
而在艾肯这边。
艾肯只听到一道古老而遥远的声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那声音不可辨性别，没有情绪，神圣肃穆。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艾肯忘记了思考，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数光影的碎片，足以让人疯狂的讯息涌入脑海，理智几乎被冲垮！
神说，信仰！
神说，信仰！
神说，信仰！
他忘却了一切，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这漆黑之地，他本因在永恒的困死这里，直至万世的终结，直至......死亡都死去。
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生长出了理智。
他先是知道了自己的性别，他是个男人。
然后他知道了女人，并以此知道了反义，由身处的黑暗知晓了光明，由美丽知道了丑陋——理智开始快速的生根发芽！
当他明白了生与死的概念之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渐渐的，记忆开始回溯，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叫艾肯·霍诺留，斯曼克人，古老的霍诺留家族的子嗣，斯曼克王国最具有权势的公爵，拥有远超其他公爵的尊威，其领地都称之为大公国。
太阳教派的巫师，年仅三十二岁的诫律者，因与海盗王国之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被世人誉为“德尔莱克之狼”。
今天夜里，自己竟然意外诵念了出了神祇的名讳，并窥见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隐秘的禁忌。
而他，也因此失明，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他彻底回忆起一切之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死？”
艾肯感觉难以置信，手放在眼睛之上：“而且......我的眼睛......”
艾肯眼前不是一片漆黑，甚至恰恰相反，艾肯所能看到的，比远远比以往更清晰。
同时，艾肯还感觉到自己血管之中流淌着的血液，似乎沾染上了一股神圣浩瀚的气息。
一个古老而神圣的名词，瞬间浮现在艾肯的脑海之中——受祝圣之血。
那是受到神的祝圣血液，据说是连圣徒都渴望而不可求的无上神恩。
而更让艾肯惊骇的是，他体内铭刻着的日晷纹路没有消失，反而受到了这股气息的侵染，而那，可是象征着太阳之神的标志！
很快，艾肯就知道造成了这一切的原因。
因为艾肯依旧能感知到一股视线，正注视着自己！
那视线似乎遥远了许多，但仍旧如此的伟岸，堪称无上神圣！
哪怕他身为诫律者，被这道目光所注视，依旧给予了他灵魂深处的颤栗——那是神的注视！
艾肯无法理解，为什么祂会向自己投下祂无上的目光，哪怕自己无意间竟然诵念了祂的名讳。
可是哪怕布置规格极高的仪轨，并献上祭品，吟诵神名，也很难引得神的关注啊！
祂又为什么会降下赐福，将自己从死亡中脱了出来，甚至，还为自己治好了眼睛，赐予了自己受祝圣之血——这莫大的神恩，让艾肯诚惶诚恐。
突然。
联想到邪教徒之间盛行的传闻，再加上日冕被侵染的事实，在艾肯心中，几乎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一个让他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猜想！
邪教徒认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只有一尊神祇——冕神。
而现在的众神，只是昔年冕神的眷属，祂们背叛了冕神，趁着冕神长眠之时，窃取了冕神的权柄，借此成为了神祇。
冕神因此难以苏醒，长眠之中的祂，愤怒的意志形成了恶灵，向窃取权柄的诸神，向信仰诸神的人类展开复仇。
这便是邪教徒所认为的“历史正文”。
虽然这个世界信仰繁多，对于各种信仰都有极强的包容性。
但是，这帮信仰冕神与信仰恶灵的巫师的说辞，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被视为邪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而在邪教徒之中，便有一句盛行的的传言——冕神并非长眠不醒，祂终将复苏，并为时间带来永恒的黄昏。
想到这里，这位被冠以“德尔莱克之狼”的艾肯公爵，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庞大恐惧。
“无上的您，已经归来了吗？”
他卑微的像是没有自我，忐忑的询问道：“您......将要惩治昔日那些......叛徒么？”
......
听到艾肯的话，莱恩微微一愣，剧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莱恩本来以为艾肯看不见自己，但是很显然，艾肯似乎能看见自己。
可问题是，以虚妄之虫这幅尊容，人类看见怕不是得当场吓疯，怎么可能还会用“您”这样的敬称？
“或许，他只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又或许，他无法看到我的真实相貌。”
而且，听了艾肯的话，莱恩感觉这个男人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莱恩却没办法开口解释。
因为刚才莱恩其实仅仅只是传递过去了一丝丝权能之力，那沟通的桥梁，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莱恩能感觉到，要是自己想把话传递给对面，最多几个字，这沟通的桥梁便会彻底垮塌！
那维系沟通桥梁的，是自己的力量——在艾肯沟通自己之时，虚妄之虫体内便凭空出现了一股微弱的神秘力量。
这并非权能之力，而是一股似乎没有任何战力，仅仅只能用以维系沟通桥梁的力量。
莱恩现在，也并不清楚这股神秘力量是如何产生的。
其实莱恩心头的疑惑，并不比艾肯少。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能沟通自己？
他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又将自己错认成了谁？
他刚才身上燃烧起的火焰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巫师？”
莱恩心里浮现出一个让他感觉有些好笑的猜测。
可是如果真的是巫师，为什么又会弱成这个样子？
这时。
莱恩突然注意到，这冥冥之中的沟通桥梁，似乎有些熟悉。
“那似乎是......观想阿德戈莱德时，与阿德戈莱德的沟通桥梁？！”
意识到这一点后，莱恩又看向艾肯那忐忑而卑微的模样——那像极了凡人惶恐而卑微的聆听神谕。
顿时，莱恩心里，涌起一个让他感觉无比荒谬的猜想！
他，是神！
猩红世界那些诡谲可憎的生物，皆为神祇！
这个想法，让莱恩有些毛骨悚然！
莱恩下意识的想否认这个说法，但是却发现一旦认为这个说法为真，困扰着他的许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沟通自己，因为他诵念了自己的名字！
而诵念神名者，神必有感召！
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发动深渊之视，而这个男人却被深渊之视给镇压！
因为那是神的目光，仅仅一丝深渊之视的余韵，凡人就无法承担！
但是哪怕全力发动深渊之视，在猩红世界也不一定奏效，因为它们也是神！
之所以这个男人给自己弱小的像是蝼蚁的感觉，不是他太弱，而是，虚妄之虫太强！
虚妄之虫的生命层次于他而言，几乎是碾压式的。
那是……神祇！
莱恩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世人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祇，是这种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疯狂，充满怪诞与诡谲的可憎生物吗？
从艾肯的样子来看，他们，似乎是不知道的。
虽然莱恩并不清楚艾肯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莱恩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虚妄之虫真正的模样！
看现在艾肯的样子，恐怕是将自己误认成了某位神祇。
莱恩心中骇然，一肚子的疑问，但体内那微弱到极点的神秘力量，明显已经不足以维系那摇摇欲坠的沟通桥梁。
莱恩心思急转，最终将两个字顺着沟通桥梁，跨越亿万维度，传递了过去。
“信仰！”
当莱恩两个字吐出，那原本就要摇摇欲坠的沟通桥梁，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崩塌！
而在艾肯这边。
艾肯只听到一道古老而遥远的声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那声音不可辨性别，没有情绪，神圣肃穆。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艾肯忘记了思考，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数光影的碎片，足以让人疯狂的讯息涌入脑海，理智几乎被冲垮！
神说，信仰！
神说，信仰！
神说，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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