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直驱西原
经过数日的行程，去往泽岩的队伍已经行走了数百里远，已经快接近一半的路程。
他们走的是国王大道，基本都是宽敞平直，只有在一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才会颠簸难走一些，当前又尚未到雨季，路况良好，并不会影响车马的行进。
一路过来，佑辰很享受这段行程，他大部分时间是坐马背上，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少部分时间是陪同王子坐在车驾上聊天解闷，在队伍休整时，在山坡上疾马奔驰。
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行走了一上午，人马早已经疲惫，按照这几天来的规律，应该停下来，找地方休整了。
但是，队伍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佑辰策马行到事务官的旁边，说道：“我们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早晨出发到现在，人疲马惫，为何不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整一下？”
同在马背上的事务官恭敬地回话：“回世子殿下，待我们走过这一片危险之地，就可以休息了。”
“我看周边都挺宽敞的，还有很多湖泊，水源也充足，为何说这里危险呢？”
事务官解释道：“世子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们现在路过的这一片地带，叫黑蛇沼泽，别看周边风景如画，水草丰美，但是却沼泽遍地，走在那草地上，前一步还是实地，下一步有可能就是泥潭，一不小心陷下去了，靠自己是无法再爬上来的。并且据说这里有毒蛇数十种，各种毒物遍布，险象环生。我们现在走的国王大道，虽然是在黑蛇沼泽边缘，但就在这几个时辰，我们已经有数人被毒蛇咬伤。所以，世子，我们不能在这里作停留。”
事务官指了指远处山坡，继续说：“千年前，在修建这条国王大道时，这里死了很多人，有的是被毒蛇毒物咬了中毒而死，有的是饿死累死，无缘无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是陷于沼泽之中，他们很多甚至找不到尸首，仅是只用一块碑来替代。”
佑辰顺着方向看去，可见一块块石碑杂乱地立在上坡上，密密麻麻，经过千年的风吹日晒，黑迹斑斑，东倒西歪，杂草横生，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默默述说了千年前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巨人为了加强对人类的统治而修建，修建了这条大道，起于黑油城，中间经过了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城池，包括被誉为黄金之城的泽岩城，李家的封地中洲城，一直延绵千里，最终通往帕穆王城。
那是人类最苦难的日子，是被巨人奴役的最黑暗时代，自人类大规模的反抗失败之后，巨人加大了对人类的奴役。
男人自十二岁起，便会被分押到各地，采石，伐木，修路，挖渠，开荒，种植，建房，充当奴役，才能得到维持生存的黑馒头和污脏的饮水，而那些反抗和不配合的人，将会被鞭挞折磨，最后被拉到人类聚集的地方，公开砍头，作为对其他人的震慑。女人则被集中在各种作坊中，制作布料以及各种器具，忍受来自人类帮凶非人般的折磨......
看着远处杂乱的石碑，很多故事又再现在佑辰的脑海中。这些故事，好多都是佑辰童年时从老嬷嬷口中听说的。
那时的他，一有空，便和其他玩伴一起冲向老嬷嬷的房间，嚷嚷着要嬷嬷给他们讲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一开始她们也会以没有空推脱，但经不住这群孩子的吵闹，便开始如数家珍一般，绘声绘色地说起了那些古老的往事。而这些往事，也是她们从老一辈中听来。
如今，当他亲眼目睹了这杂乱的墓碑，故事碎片般在他脑中播放，一股沉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人巨之战后，人类夺得了帕穆王城以西，北境以及南境。后来，国王下令，修建王城到北境南境的大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如今国王大道已经是四通八达，横接东西，纵通南北。
李佑辰顺着蜿蜒的国王大道，向远处望去，然后说道：“那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走出这片沼泽？”
事务官指着正远方的山坡说：“回世子，到达那个山坡，就基本已经走出黑水沼泽了，大概还需一个时辰。”
“行，我们加快速度，到达那个山坡后，全队休整。”
“遵命，”事务官随即对旁边的号令兵说道，“传令下去，全队加速前进！”
号令兵骑马向后方驶去，一路上大声传达事务官的指令。
队伍听令后，开始全速前进。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全速前进，队伍已经疲惫不堪，前不接后。
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国王大道上空，步兵和仆人已经气喘吁吁，气喘声和咳嗽声此起彼伏，连马儿也开始嘶鸣起来。
午后的艳阳早已经驱走了春日的寒气，再加上疾速前进，众人汗珠四下，有些人疲惫不堪，但是片刻也不能停下。
终于，队伍到达了预定山坡的位置，事务官命令吹响休息的号角。
众人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午间的歇息比较短暂，所以并不需要搭建营地，众人就地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有人舒展着筋骨，有人纷纷从胸口啃起大饼，噎着了大口喝水将干巴巴的硬饼冲下肚子。
此时，王子李明昊走下车驾，看向四周，地势平坦，草地葱郁。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草场，他立马来了兴致，对身旁的卫兵吩咐：“把我的马牵来。”
卫兵作揖退下，到后方牵马。
佑辰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佑辰，你看，这片地方风光真好呀。在车驾上摇晃了一天，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李明昊指了指眼前的草地，说道，“我要在这片草场驰骋一番，佑辰，你来陪我骑一段。”
“好呀，大哥，这里的草场甚好，都快赶得上北境了，我的马已经按耐不住了。”
此时，卫兵牵来了一匹身披黄金战甲的黑马。
王子踏上马鞍，跃上马背，牵绳执鞭，马儿前蹄高高跃起，大声嘶鸣起来。
他坐下的黑马，是前些年从北境马场送来的极品良驹。此马，高大健壮，线条流畅，鬃毛发亮，明昊第一眼就看中它了，在试骑完后，简直难以置信，世上还有如此快的马，跑起来快如疾风，便不假思索地给它起名为“黑风”。
黑风是他骑过的最快的马，他认为在这片大陆上没有马比黑风更快了。自从有了黑风以后，他马厩里的其他马，便被他抛之脑后，就算那些也曾经是他最喜爱的骏马。
坐在黑风上的李明昊，是如此地意气风发，从王城出发时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
他举起马鞭悬停在空中，然后居高临下对着李佑辰说：“我在那边山坡等你！”
说完便挥鞭而下，黑风飞驰而出，快如疾风。
一旁护卫队早已经在马背上等待着，看到王子骑马而出后，他们不敢怠慢，立刻拍马跟上。
这是大王的命令，不管王子去到哪里，都要跟随左右，以保护王子。
佑辰看着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快跑到坐骑旁边，跃上马背，奔驰扬鞭，朝前方追赶。
佑辰追赶了很久，几乎都要把整个山坡踏遍了，依然在卫队的后方，有时候他甚至到不到大哥的身影。黑风的速度果然快如疾风，把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
其实早在几年前，当它还不是黑风的时候，佑辰就在北境家里的马厩见过这匹黑马，一眼便爱上。
他每天哀求父亲能够将黑马给他，但是父亲态度坚决，说这是送到王城的贡品，让他不要再惦记。
数日后，当他再次来到马厩后，发现他朝思暮想的宝马已不在马厩中，失落至极，他猜到马儿应该是被送往王城。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去找马倌确认，直到对方说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才死心。
这几天王子骑的马都不是黑风，今天黑风出场时，犹如宝剑出鞘一般，佑辰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年他向父亲苦苦哀求的宝马，如今，数年不见，它散发的魅力仍然盖住了所有的马。
这些回忆逐渐在脑中唤醒，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但有一些事情宛如发生在昨日那般清晰。
突然之间，前方的卫队逐渐减慢了速度，直到最后停了下来。
佑辰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停下来。
当他骑马赶到时，看向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眼看去，只有此起彼伏的山坡，以及向远处蜿蜒的国王大道。
只见王子李明昊骑马停在山坡的最高处，朝西而望，似乎在想着什么。
黑风身上的黄金战甲，在午后西下的阳光照耀下，发着刺眼的光芒。
佑辰驱马向前，至王子旁边。
明昊看着远方，有意发问：“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是如此宏大深奥，让李佑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明昊似乎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便以自问自答的口吻诉说：“自由是不受管束，自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是娶自己想娶的人，自由是做一个普通人，自由是不因过去而煎熬。这些我都不曾拥有，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自由。”
似乎这些话已经藏在心里很久很久，如今说了出来，内心好像轻松了一些，但这更像是破土的种子，一旦开始萌芽，除了生长，已然无法回头。
佑辰听了这番话，觉得有点突兀，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
李佑辰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两眼无神，散落下来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忽然之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此时，李明昊在马背挺直了腰杆，大呼了一口气，如同下定决心一般。
突然，他挥鞭策马启动，向西而去。
李佑辰感觉不对劲，大喊：“大哥，要去哪里？”
李明昊还未走远，头也不回地说：“寻找我的自由。”
佑辰听了，并知道什么意思，然后立马跟上，护卫队此时也策马追赶。
李佑辰在后面继续大声追问：“那要去哪里？”
李明昊骑马全速前进，听到了李佑辰的发问，回过头来，坚定地逐字喊道：“西~原~城...”
声音在层层叠叠的山谷中回荡，又在在层层回声中渐渐消散。
他们走的是国王大道，基本都是宽敞平直，只有在一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才会颠簸难走一些，当前又尚未到雨季，路况良好，并不会影响车马的行进。
一路过来，佑辰很享受这段行程，他大部分时间是坐马背上，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少部分时间是陪同王子坐在车驾上聊天解闷，在队伍休整时，在山坡上疾马奔驰。
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行走了一上午，人马早已经疲惫，按照这几天来的规律，应该停下来，找地方休整了。
但是，队伍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佑辰策马行到事务官的旁边，说道：“我们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早晨出发到现在，人疲马惫，为何不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整一下？”
同在马背上的事务官恭敬地回话：“回世子殿下，待我们走过这一片危险之地，就可以休息了。”
“我看周边都挺宽敞的，还有很多湖泊，水源也充足，为何说这里危险呢？”
事务官解释道：“世子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们现在路过的这一片地带，叫黑蛇沼泽，别看周边风景如画，水草丰美，但是却沼泽遍地，走在那草地上，前一步还是实地，下一步有可能就是泥潭，一不小心陷下去了，靠自己是无法再爬上来的。并且据说这里有毒蛇数十种，各种毒物遍布，险象环生。我们现在走的国王大道，虽然是在黑蛇沼泽边缘，但就在这几个时辰，我们已经有数人被毒蛇咬伤。所以，世子，我们不能在这里作停留。”
事务官指了指远处山坡，继续说：“千年前，在修建这条国王大道时，这里死了很多人，有的是被毒蛇毒物咬了中毒而死，有的是饿死累死，无缘无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是陷于沼泽之中，他们很多甚至找不到尸首，仅是只用一块碑来替代。”
佑辰顺着方向看去，可见一块块石碑杂乱地立在上坡上，密密麻麻，经过千年的风吹日晒，黑迹斑斑，东倒西歪，杂草横生，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默默述说了千年前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巨人为了加强对人类的统治而修建，修建了这条大道，起于黑油城，中间经过了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城池，包括被誉为黄金之城的泽岩城，李家的封地中洲城，一直延绵千里，最终通往帕穆王城。
那是人类最苦难的日子，是被巨人奴役的最黑暗时代，自人类大规模的反抗失败之后，巨人加大了对人类的奴役。
男人自十二岁起，便会被分押到各地，采石，伐木，修路，挖渠，开荒，种植，建房，充当奴役，才能得到维持生存的黑馒头和污脏的饮水，而那些反抗和不配合的人，将会被鞭挞折磨，最后被拉到人类聚集的地方，公开砍头，作为对其他人的震慑。女人则被集中在各种作坊中，制作布料以及各种器具，忍受来自人类帮凶非人般的折磨......
看着远处杂乱的石碑，很多故事又再现在佑辰的脑海中。这些故事，好多都是佑辰童年时从老嬷嬷口中听说的。
那时的他，一有空，便和其他玩伴一起冲向老嬷嬷的房间，嚷嚷着要嬷嬷给他们讲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一开始她们也会以没有空推脱，但经不住这群孩子的吵闹，便开始如数家珍一般，绘声绘色地说起了那些古老的往事。而这些往事，也是她们从老一辈中听来。
如今，当他亲眼目睹了这杂乱的墓碑，故事碎片般在他脑中播放，一股沉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人巨之战后，人类夺得了帕穆王城以西，北境以及南境。后来，国王下令，修建王城到北境南境的大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如今国王大道已经是四通八达，横接东西，纵通南北。
李佑辰顺着蜿蜒的国王大道，向远处望去，然后说道：“那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走出这片沼泽？”
事务官指着正远方的山坡说：“回世子，到达那个山坡，就基本已经走出黑水沼泽了，大概还需一个时辰。”
“行，我们加快速度，到达那个山坡后，全队休整。”
“遵命，”事务官随即对旁边的号令兵说道，“传令下去，全队加速前进！”
号令兵骑马向后方驶去，一路上大声传达事务官的指令。
队伍听令后，开始全速前进。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全速前进，队伍已经疲惫不堪，前不接后。
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国王大道上空，步兵和仆人已经气喘吁吁，气喘声和咳嗽声此起彼伏，连马儿也开始嘶鸣起来。
午后的艳阳早已经驱走了春日的寒气，再加上疾速前进，众人汗珠四下，有些人疲惫不堪，但是片刻也不能停下。
终于，队伍到达了预定山坡的位置，事务官命令吹响休息的号角。
众人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午间的歇息比较短暂，所以并不需要搭建营地，众人就地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有人舒展着筋骨，有人纷纷从胸口啃起大饼，噎着了大口喝水将干巴巴的硬饼冲下肚子。
此时，王子李明昊走下车驾，看向四周，地势平坦，草地葱郁。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草场，他立马来了兴致，对身旁的卫兵吩咐：“把我的马牵来。”
卫兵作揖退下，到后方牵马。
佑辰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佑辰，你看，这片地方风光真好呀。在车驾上摇晃了一天，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李明昊指了指眼前的草地，说道，“我要在这片草场驰骋一番，佑辰，你来陪我骑一段。”
“好呀，大哥，这里的草场甚好，都快赶得上北境了，我的马已经按耐不住了。”
此时，卫兵牵来了一匹身披黄金战甲的黑马。
王子踏上马鞍，跃上马背，牵绳执鞭，马儿前蹄高高跃起，大声嘶鸣起来。
他坐下的黑马，是前些年从北境马场送来的极品良驹。此马，高大健壮，线条流畅，鬃毛发亮，明昊第一眼就看中它了，在试骑完后，简直难以置信，世上还有如此快的马，跑起来快如疾风，便不假思索地给它起名为“黑风”。
黑风是他骑过的最快的马，他认为在这片大陆上没有马比黑风更快了。自从有了黑风以后，他马厩里的其他马，便被他抛之脑后，就算那些也曾经是他最喜爱的骏马。
坐在黑风上的李明昊，是如此地意气风发，从王城出发时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
他举起马鞭悬停在空中，然后居高临下对着李佑辰说：“我在那边山坡等你！”
说完便挥鞭而下，黑风飞驰而出，快如疾风。
一旁护卫队早已经在马背上等待着，看到王子骑马而出后，他们不敢怠慢，立刻拍马跟上。
这是大王的命令，不管王子去到哪里，都要跟随左右，以保护王子。
佑辰看着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快跑到坐骑旁边，跃上马背，奔驰扬鞭，朝前方追赶。
佑辰追赶了很久，几乎都要把整个山坡踏遍了，依然在卫队的后方，有时候他甚至到不到大哥的身影。黑风的速度果然快如疾风，把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
其实早在几年前，当它还不是黑风的时候，佑辰就在北境家里的马厩见过这匹黑马，一眼便爱上。
他每天哀求父亲能够将黑马给他，但是父亲态度坚决，说这是送到王城的贡品，让他不要再惦记。
数日后，当他再次来到马厩后，发现他朝思暮想的宝马已不在马厩中，失落至极，他猜到马儿应该是被送往王城。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去找马倌确认，直到对方说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才死心。
这几天王子骑的马都不是黑风，今天黑风出场时，犹如宝剑出鞘一般，佑辰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年他向父亲苦苦哀求的宝马，如今，数年不见，它散发的魅力仍然盖住了所有的马。
这些回忆逐渐在脑中唤醒，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但有一些事情宛如发生在昨日那般清晰。
突然之间，前方的卫队逐渐减慢了速度，直到最后停了下来。
佑辰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停下来。
当他骑马赶到时，看向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眼看去，只有此起彼伏的山坡，以及向远处蜿蜒的国王大道。
只见王子李明昊骑马停在山坡的最高处，朝西而望，似乎在想着什么。
黑风身上的黄金战甲，在午后西下的阳光照耀下，发着刺眼的光芒。
佑辰驱马向前，至王子旁边。
明昊看着远方，有意发问：“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是如此宏大深奥，让李佑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明昊似乎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便以自问自答的口吻诉说：“自由是不受管束，自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是娶自己想娶的人，自由是做一个普通人，自由是不因过去而煎熬。这些我都不曾拥有，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自由。”
似乎这些话已经藏在心里很久很久，如今说了出来，内心好像轻松了一些，但这更像是破土的种子，一旦开始萌芽，除了生长，已然无法回头。
佑辰听了这番话，觉得有点突兀，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
李佑辰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两眼无神，散落下来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忽然之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此时，李明昊在马背挺直了腰杆，大呼了一口气，如同下定决心一般。
突然，他挥鞭策马启动，向西而去。
李佑辰感觉不对劲，大喊：“大哥，要去哪里？”
李明昊还未走远，头也不回地说：“寻找我的自由。”
佑辰听了，并知道什么意思，然后立马跟上，护卫队此时也策马追赶。
李佑辰在后面继续大声追问：“那要去哪里？”
李明昊骑马全速前进，听到了李佑辰的发问，回过头来，坚定地逐字喊道：“西~原~城...”
声音在层层叠叠的山谷中回荡，又在在层层回声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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