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假天命之说
冷肃的杀气，诡异的笑容，程如意，枯瘦老者，两人眼神交接。
玄宗以术法为能，而这枯瘦老者周身同样充斥着术法波动，若无意外接下来必是一场术法对决。
术法之争，首重心态，程如意冷笑：
“我观前辈时日无多，已是墓中枯骨之态，何不就此与世长辞，安享后人祭拜？”
枯瘦老者不为所动，反倒述说起到此一行的因由：
“老朽本于山林静待死期，与那范九州亦是萍水相逢，此人观我寿元无多，便以鬼愿珠之事相引，欲借老朽之力谋夺宝物。
“问道长生，虽是劫难重重，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可这道途上的景色却又无限精彩，委实叫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我辈中人若能活着，谁又甘心入轮回？
“只可惜延寿之物，老朽已用过许多，寻常丹药对这残破之躯早已不起作用，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而来，对范九州所言并无寄望。”
说到这里，他昂首而望，视线落在鬼愿珠上，目光灼灼。
而此时的郑太平业已取得鬼愿珠，抄在手里也未敛藏。
将宝物摆在明处，方可致使对方专注一点，不至于再把心思用到旁人身上。
化灵修士若存心杀戮，卫龙军虽不见得会败，但也必定死伤惨重，那样的结果郑太平可不愿接受。
论辈分，郑太平有八万载道行，这枯瘦老者看着老迈，在他面前也与孩童无异，不过对方修为亦非浅薄，敬这修行之果，他也没去拿捏辈分，只说道：
“郑某非吝啬之人，阁下欲求鬼愿珠，以物易物便是了，又何必偏行极端？”
枯瘦老者呵呵轻笑：
“鬼邪本是同流，汝乃邪修，自有法门祛弊存利，尽得鬼愿珠好处，奈何老朽长期服用延寿之物，虽说鬼愿珠能延寿千载，可于我却未必有此功效。
“一珠能得数百年生机，恐怕已是侥天之幸，再用一次，其功效必有衰减。
“以老朽资质没个几千上万年，难窥天象之境，若以物易物不知得耗费多少心力，分了心天象更遥遥无期。
“如此这般，老朽又何妨一搏，成则坐拥宝山，败亦不留憾恨，长生若真与我无缘，自也没了苟活的必要。”
众人心下一沉，化灵修士若存死志，那便真是一场苦战了。
程如意对上此人，即便他乃玄宗长老悉心栽培的精英弟子，亦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一直鲜少说话，只默默跟随程如意的那位出自倾天湖的护道者，忍不住开口道：
“公子，不如让我先行试探，耗他几分元功？”
程如意尚未回应，枯瘦老者便已嗤笑：
“车轮战倒是无所谓，怕只怕你家公子心存杂念，再无胜机！”
“休得胡言！”
“哈！你若执意送死，老朽大可成全，不过你家公子再来便要对上元功有损之人，岂非自认技不如人？如此又岂是老夫敌手？”
“这……”
护道者一心皆为程如意着想，这份心思被那枯瘦老者死死拿捏，单凭三言两语便让其左右为难，如此勉强上了战场，恐怕也将速败，徒劳无功。
夜玄看在眼里，很快便有了计较，当即轻笑道：
“前辈一心求道，虽死无悔，这份执着使人敬佩！
“有此执着，想来那鬼愿珠亦是可有可无之物，得之幸，失之命，悠悠天道若能知晓前辈诚心，合该让前辈立地飞升，无需再为寿元忧愁！
“可叹苍天无眼，不识一片向道之心，以致前辈劳苦奔波，只为区区鬼愿珠！”
得夜玄提点，那护道者顿时晃过神来，说来说去，对方目的就是那鬼愿珠，任凭舌灿莲花把话说得再怎样漂亮，也不过是个贪求延寿之人。
耍弄虚情假意，险些害得他之道心误入歧途，那护道者咬牙切齿：
“老匹夫！且让我来试试你这副残躯，是否也如嘴皮子那般利索！”
枯瘦老者的脸色由晴转阴，阴沉目光盯上夜玄，冷笑道：
“小娃儿既然管不住嘴，便给你找些事情来做，省得你调复元功再来阻手碍脚，范九州虽不堪大用，可还算有些战果。”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铿锵铁链之声，众人回首望去，数道铁链宛若游蛇，速度快得不容眨眼，冲着夜玄心口袭来。
如蛇般的铁链好似要择人而噬，尽头则是一个身披锁链的光头大汉，此人目光泛白宛如一尊傀儡，当是受到了术法的控制。
不仅仅只是操控，那术法还有增强实力的用途……
眼看夜玄犹自沉思不做抵御，在他边上的苗金刀却是忍不住了，捻起法诀大喝：
“玄门开道，金雷如刀！去！”
随即在他身前划开一道金门，放射灿灿金光，而后金芒当空汇流，聚形成刃，接连斩下阻断链条去路。
蛇链受阻，当即拐了个弯，继续奔着目标而去。
苗金刀冷哼一声，隔空操控术法，数柄金刀带着刺目雷光旋斩而回，再度拦截。
当！当！当！
金刀，蛇链，连番碰撞，缠战不休，却都奈何不了彼此，局面一时僵持。
自己还未动手，对方倒将手段用在了同伴身上，那护道者深觉受到轻视，当下二话不说施法便攻，直取枯瘦老者。
“玄湖妙法，翻江涌浪！”
只见平地升潮如洪溃堤，席卷过境，沿途草木皆受灾殃。
面对势不可挡的潮水，枯瘦老者却是不屑一顾，但闻一阵轰隆巨响，他之身前泥石拔地而起蹿升百丈，硬生生挡住洪流。
当空降下一道光影，内中之人冷笑：
“区区玄妙不劳师尊出马，你的对手是我！”
“怕你不成？冯客来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穆尊老座前弟子，阎长安！”
闻言，冯客来恍然道：
“穆……我道是谁！原来是怪石林的枭冥老怪！穆枭图！
“当年怪石林与皓星宗不知因何缘故起了冲突，穆老怪你领门下弟子闯人宗门，却闹了个灰头土脸，自此封了怪石林，数百年未出。
“而今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敢撩玄宗虎须，莫非真的活腻了！”
穆枭图亦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冒犯玄宗这样的罪名他可不担，只道：
“天生异宝，有缘者得之，我等相争各凭本事，生死自负，何必往我身上罗织罪名！
“想来玄宗的大能，亦不会以大欺小，平白折了门下弟子的气运！”
这番话等同在说，与之争夺鬼愿珠，乃是玄宗弟子机缘所致，同时也是一桩历练，冥冥中自有定数。
而玄宗大能如果下场干预，便等同做了神通不敌业力之举，未来大劫若至，门下弟子未经历练成长，必定难以抵抗。
夜玄等人若是在鬼阳关内陨落，亦为命数使然，玄宗大能即便能保他们一时，未来同样难逃一死。
玄宗以术法为能，而这枯瘦老者周身同样充斥着术法波动，若无意外接下来必是一场术法对决。
术法之争，首重心态，程如意冷笑：
“我观前辈时日无多，已是墓中枯骨之态，何不就此与世长辞，安享后人祭拜？”
枯瘦老者不为所动，反倒述说起到此一行的因由：
“老朽本于山林静待死期，与那范九州亦是萍水相逢，此人观我寿元无多，便以鬼愿珠之事相引，欲借老朽之力谋夺宝物。
“问道长生，虽是劫难重重，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可这道途上的景色却又无限精彩，委实叫人沉醉其间难以自拔。
“我辈中人若能活着，谁又甘心入轮回？
“只可惜延寿之物，老朽已用过许多，寻常丹药对这残破之躯早已不起作用，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而来，对范九州所言并无寄望。”
说到这里，他昂首而望，视线落在鬼愿珠上，目光灼灼。
而此时的郑太平业已取得鬼愿珠，抄在手里也未敛藏。
将宝物摆在明处，方可致使对方专注一点，不至于再把心思用到旁人身上。
化灵修士若存心杀戮，卫龙军虽不见得会败，但也必定死伤惨重，那样的结果郑太平可不愿接受。
论辈分，郑太平有八万载道行，这枯瘦老者看着老迈，在他面前也与孩童无异，不过对方修为亦非浅薄，敬这修行之果，他也没去拿捏辈分，只说道：
“郑某非吝啬之人，阁下欲求鬼愿珠，以物易物便是了，又何必偏行极端？”
枯瘦老者呵呵轻笑：
“鬼邪本是同流，汝乃邪修，自有法门祛弊存利，尽得鬼愿珠好处，奈何老朽长期服用延寿之物，虽说鬼愿珠能延寿千载，可于我却未必有此功效。
“一珠能得数百年生机，恐怕已是侥天之幸，再用一次，其功效必有衰减。
“以老朽资质没个几千上万年，难窥天象之境，若以物易物不知得耗费多少心力，分了心天象更遥遥无期。
“如此这般，老朽又何妨一搏，成则坐拥宝山，败亦不留憾恨，长生若真与我无缘，自也没了苟活的必要。”
众人心下一沉，化灵修士若存死志，那便真是一场苦战了。
程如意对上此人，即便他乃玄宗长老悉心栽培的精英弟子，亦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一直鲜少说话，只默默跟随程如意的那位出自倾天湖的护道者，忍不住开口道：
“公子，不如让我先行试探，耗他几分元功？”
程如意尚未回应，枯瘦老者便已嗤笑：
“车轮战倒是无所谓，怕只怕你家公子心存杂念，再无胜机！”
“休得胡言！”
“哈！你若执意送死，老朽大可成全，不过你家公子再来便要对上元功有损之人，岂非自认技不如人？如此又岂是老夫敌手？”
“这……”
护道者一心皆为程如意着想，这份心思被那枯瘦老者死死拿捏，单凭三言两语便让其左右为难，如此勉强上了战场，恐怕也将速败，徒劳无功。
夜玄看在眼里，很快便有了计较，当即轻笑道：
“前辈一心求道，虽死无悔，这份执着使人敬佩！
“有此执着，想来那鬼愿珠亦是可有可无之物，得之幸，失之命，悠悠天道若能知晓前辈诚心，合该让前辈立地飞升，无需再为寿元忧愁！
“可叹苍天无眼，不识一片向道之心，以致前辈劳苦奔波，只为区区鬼愿珠！”
得夜玄提点，那护道者顿时晃过神来，说来说去，对方目的就是那鬼愿珠，任凭舌灿莲花把话说得再怎样漂亮，也不过是个贪求延寿之人。
耍弄虚情假意，险些害得他之道心误入歧途，那护道者咬牙切齿：
“老匹夫！且让我来试试你这副残躯，是否也如嘴皮子那般利索！”
枯瘦老者的脸色由晴转阴，阴沉目光盯上夜玄，冷笑道：
“小娃儿既然管不住嘴，便给你找些事情来做，省得你调复元功再来阻手碍脚，范九州虽不堪大用，可还算有些战果。”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铿锵铁链之声，众人回首望去，数道铁链宛若游蛇，速度快得不容眨眼，冲着夜玄心口袭来。
如蛇般的铁链好似要择人而噬，尽头则是一个身披锁链的光头大汉，此人目光泛白宛如一尊傀儡，当是受到了术法的控制。
不仅仅只是操控，那术法还有增强实力的用途……
眼看夜玄犹自沉思不做抵御，在他边上的苗金刀却是忍不住了，捻起法诀大喝：
“玄门开道，金雷如刀！去！”
随即在他身前划开一道金门，放射灿灿金光，而后金芒当空汇流，聚形成刃，接连斩下阻断链条去路。
蛇链受阻，当即拐了个弯，继续奔着目标而去。
苗金刀冷哼一声，隔空操控术法，数柄金刀带着刺目雷光旋斩而回，再度拦截。
当！当！当！
金刀，蛇链，连番碰撞，缠战不休，却都奈何不了彼此，局面一时僵持。
自己还未动手，对方倒将手段用在了同伴身上，那护道者深觉受到轻视，当下二话不说施法便攻，直取枯瘦老者。
“玄湖妙法，翻江涌浪！”
只见平地升潮如洪溃堤，席卷过境，沿途草木皆受灾殃。
面对势不可挡的潮水，枯瘦老者却是不屑一顾，但闻一阵轰隆巨响，他之身前泥石拔地而起蹿升百丈，硬生生挡住洪流。
当空降下一道光影，内中之人冷笑：
“区区玄妙不劳师尊出马，你的对手是我！”
“怕你不成？冯客来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穆尊老座前弟子，阎长安！”
闻言，冯客来恍然道：
“穆……我道是谁！原来是怪石林的枭冥老怪！穆枭图！
“当年怪石林与皓星宗不知因何缘故起了冲突，穆老怪你领门下弟子闯人宗门，却闹了个灰头土脸，自此封了怪石林，数百年未出。
“而今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敢撩玄宗虎须，莫非真的活腻了！”
穆枭图亦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冒犯玄宗这样的罪名他可不担，只道：
“天生异宝，有缘者得之，我等相争各凭本事，生死自负，何必往我身上罗织罪名！
“想来玄宗的大能，亦不会以大欺小，平白折了门下弟子的气运！”
这番话等同在说，与之争夺鬼愿珠，乃是玄宗弟子机缘所致，同时也是一桩历练，冥冥中自有定数。
而玄宗大能如果下场干预，便等同做了神通不敌业力之举，未来大劫若至，门下弟子未经历练成长，必定难以抵抗。
夜玄等人若是在鬼阳关内陨落，亦为命数使然，玄宗大能即便能保他们一时，未来同样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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