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冲突
越天市集，夜不闭市，连开三日，白天多买卖，夜里多游人。
周边不少可供赏玩之地，其中一处因山势陡峭得名，万仞山。
壁立千仞，高耸万丈，昂首望去巍峨雄伟，登高俯视可见天地自然之鬼斧神工，乃是一处钟灵神秀之地。
明远志，识道机，修行者大约都钟爱山水，遑论万仞山灵气充沛，既可悟道，亦可暂留修行。
从越天市集到万仞山，沿途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往返之人。
其中人数最多的队伍里旌旗招展，除了大量随从侍卫，更有不少腰佩短刃，手持长枪的骑兵。
夜玄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估计是某位天剑皇朝的大员或者皇亲国戚，这般仪仗排场绝非泛泛，当为权势在握的人物。
看他们的方向，应当也是要前往万仞山，不过由于人数众多，行程难免拖沓，就算到了地方，仍有诸多琐事等候安排，因此才半夜赶路，以期能饱览日出光景。
相比起来，沿途修士大多形单影只，无所拘束，自在潇洒。
不过这些都与夜玄无关，他而今已非世俗中人，任由对方权势滔天也管不着他，更没有攀权附势的必要。
当下他不言不语，身形一晃就打算从边上掠过。
未曾想，那被众多骑士护卫的鸾轿里，突然蹿出一只小兽，其速度之快，宛若一道利箭，眨眼便已逼近身侧。
夜玄察觉有异，下意识间挥手打出一道法力，企图阻止异物靠近。
然而那小兽机敏灵动，身形在半空一扭，硬生生改变方向，落到一旁的草堆里，避开了夜玄的攻击。
这一耽搁，夜玄不得不停下脚步，再一眼望去，正有一名骑士策马奔来。
只见那人挥舞长枪，伴随风声呼啸，尖端一点利芒直指夜玄心腹。
不待分说，夜玄掌一沉，运起雄浑法力，猛然向下一压。
宛如蒙受山岳压顶般，一人一马连翻带滚，摔得惨不忍睹。
深厚修为初展锋芒，闹出不小动静，终于引发整个车队的注意。
当即有人喝问：
“你是何人？竟胆敢袭击朝廷军队！”
“嗯？”
倒黑为白，理直气壮，夜玄面色冷沉，也不与之辩驳，转身便自往前行。
看他如此藐视一切的姿态，对方自也不会容忍，一声招呼便下令擒捉围剿。
眼见十数骑奔来，夜玄心内顿生一丝杀伐之意，凡人一怒尚且血溅三步，修者开杀更将造业不浅。
心知对方人数众多，不宜久战，夜玄有所计较，当下用出刚得到的秘术。
“暗送无常！”
冰冷的话音落下，十数颗头颅蹿起，战马扬蹄嘶鸣，亦悲亦惧。
不见任何动作，轻易便取下十几个边关精锐的项上人头，如此手段匪夷所思，更使得后续增援犹豫不前。
精锐士卒虽不畏战，但也不会无谓送死，探明敌方底细之前，他们便只在周遭徘徊，以阻挡夜玄脱身为首要任务。
活在修士遍地走的世界，世俗皇朝虽无法与整个修界匹敌，身居高位者也大多只是凡人，个体力量孱弱，但维持皇朝存续的军事组织当中，却自有一套克制低阶修士的秘术。
特别是这群被调来护卫王公贵族的骑士，全都经过特殊训练，在令旗调度之下结成阵势，集中每一个人的精气神，加上战场磨砺得来的滂湃血气，秘术一经施展，便形成宛如结界般的屏障。
在此屏障当中，低阶修士难逃罗网，所施展的任何化形之术皆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效。
如此一来，便等同给了士卒机会，所谓蚁多咬死象，低阶修士再强，也不可能力敌千人万人，更何况在场皆是边关精锐。
不过夜玄亦非等闲修士，他法力之浑厚，堪比化灵境修士，若在万人军阵当中，他或许难逃一死，此刻观对方人数倒也不惧。
只是难以脱身，缠战久了难免枉造杀戮，念头微转，他索性出言挑衅：
“皇朝精锐不在边关建功，便是让尔等这般人，呼喝来去，枉送性命吗？”
这般挑衅只为引得对方高层出面，省得真动起手来，又得再断送这些边关将士的大好性命。
方才已杀了不少，为求自保尚在情理，可若再杀下去，莫说旁人非议，便是他自己也会蒙昧了道心。
“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
只见鸾轿一侧，倏忽剑意冲霄，一名背负长剑的青年旋身而起，凌空一剑，人影也随后袭来。
夜玄抽身避让，剑光划过，劈开后方一块巨石，显出来者不凡实力。
不容多想，青年剑客近得身后便是连番猛攻，然而招来式往，却始终未能触及夜玄分毫。
他心有不耐，好似急于表现般，微微一顿便是名招上手：
“试我一招！星河剑陨！”
“哦？皓星宗吗？”
面对势大力沉宛若流星坠落的一剑，夜玄一看便知来者身份，抬手发出一道掌心雷，仗着修为与之硬撼。
轰！
战场电光四蹿，雷鸣中一道身影倒飞而回，沿途洒落斑斑血迹。
青年剑客好不容易才止住势头，又在空中几个旋身卸去余威，方才稳稳落在坐骑之上。
抹去嘴角鲜血，他对着鸾轿一拱手，苦笑道：
“郡主！此人修为恐不止玄妙，请恕我无能将之擒下！”
“无妨！小宝并未伤着，此事便到此为止！
“万仞山的日出之景，我尚未见着，不知是否真如叔父说得那般气派恢弘？”
鸾轿当中传出一个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听那口气好似已忘了面前十数条人命。
且不论夜玄修为如何，是否能可力敌，这般心冷薄情的做派，便已让夜玄不喜，当下化作一道光影腾空而去。
不多时，夜玄来到万仞山，俯视而下，哪怕夜幕深沉，此地亦不缺零星灯火沿着山路向上攀登。
古来寻道不分时日，但看心内一份执着。
夜玄所化光影顿了顿便宛如流星般坠入山巅一侧，引得不少目睹的凡人发出惊叹。
脚踏实地，夜玄这才现出形来，最顶峰他尚无资格，只能在偏峰寻个不起眼的地方充当陪衬。
而在山巅最高处，早有一位大修士占据，人在顶峰，修为自是冠绝在场之人。
其人周遭，生灵禁绝，空出一大段区域。
传闻这位大修士盘坐于此已有数十年，自从来到峰顶悟道，之后便未曾挪动半步，甚至从未有过进食。
若是凡人早就发霉发臭，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周遭不仅没有臭味，反倒悄然弥漫一股异香。
来此悟道的修士，研究出此乃这名大修士悟道之余，将不合其修行初衷的感悟排斥体外，所形成的道韵与法力相结合，最终化作异香的形式表现于外界。
周边不少可供赏玩之地，其中一处因山势陡峭得名，万仞山。
壁立千仞，高耸万丈，昂首望去巍峨雄伟，登高俯视可见天地自然之鬼斧神工，乃是一处钟灵神秀之地。
明远志，识道机，修行者大约都钟爱山水，遑论万仞山灵气充沛，既可悟道，亦可暂留修行。
从越天市集到万仞山，沿途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往返之人。
其中人数最多的队伍里旌旗招展，除了大量随从侍卫，更有不少腰佩短刃，手持长枪的骑兵。
夜玄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估计是某位天剑皇朝的大员或者皇亲国戚，这般仪仗排场绝非泛泛，当为权势在握的人物。
看他们的方向，应当也是要前往万仞山，不过由于人数众多，行程难免拖沓，就算到了地方，仍有诸多琐事等候安排，因此才半夜赶路，以期能饱览日出光景。
相比起来，沿途修士大多形单影只，无所拘束，自在潇洒。
不过这些都与夜玄无关，他而今已非世俗中人，任由对方权势滔天也管不着他，更没有攀权附势的必要。
当下他不言不语，身形一晃就打算从边上掠过。
未曾想，那被众多骑士护卫的鸾轿里，突然蹿出一只小兽，其速度之快，宛若一道利箭，眨眼便已逼近身侧。
夜玄察觉有异，下意识间挥手打出一道法力，企图阻止异物靠近。
然而那小兽机敏灵动，身形在半空一扭，硬生生改变方向，落到一旁的草堆里，避开了夜玄的攻击。
这一耽搁，夜玄不得不停下脚步，再一眼望去，正有一名骑士策马奔来。
只见那人挥舞长枪，伴随风声呼啸，尖端一点利芒直指夜玄心腹。
不待分说，夜玄掌一沉，运起雄浑法力，猛然向下一压。
宛如蒙受山岳压顶般，一人一马连翻带滚，摔得惨不忍睹。
深厚修为初展锋芒，闹出不小动静，终于引发整个车队的注意。
当即有人喝问：
“你是何人？竟胆敢袭击朝廷军队！”
“嗯？”
倒黑为白，理直气壮，夜玄面色冷沉，也不与之辩驳，转身便自往前行。
看他如此藐视一切的姿态，对方自也不会容忍，一声招呼便下令擒捉围剿。
眼见十数骑奔来，夜玄心内顿生一丝杀伐之意，凡人一怒尚且血溅三步，修者开杀更将造业不浅。
心知对方人数众多，不宜久战，夜玄有所计较，当下用出刚得到的秘术。
“暗送无常！”
冰冷的话音落下，十数颗头颅蹿起，战马扬蹄嘶鸣，亦悲亦惧。
不见任何动作，轻易便取下十几个边关精锐的项上人头，如此手段匪夷所思，更使得后续增援犹豫不前。
精锐士卒虽不畏战，但也不会无谓送死，探明敌方底细之前，他们便只在周遭徘徊，以阻挡夜玄脱身为首要任务。
活在修士遍地走的世界，世俗皇朝虽无法与整个修界匹敌，身居高位者也大多只是凡人，个体力量孱弱，但维持皇朝存续的军事组织当中，却自有一套克制低阶修士的秘术。
特别是这群被调来护卫王公贵族的骑士，全都经过特殊训练，在令旗调度之下结成阵势，集中每一个人的精气神，加上战场磨砺得来的滂湃血气，秘术一经施展，便形成宛如结界般的屏障。
在此屏障当中，低阶修士难逃罗网，所施展的任何化形之术皆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效。
如此一来，便等同给了士卒机会，所谓蚁多咬死象，低阶修士再强，也不可能力敌千人万人，更何况在场皆是边关精锐。
不过夜玄亦非等闲修士，他法力之浑厚，堪比化灵境修士，若在万人军阵当中，他或许难逃一死，此刻观对方人数倒也不惧。
只是难以脱身，缠战久了难免枉造杀戮，念头微转，他索性出言挑衅：
“皇朝精锐不在边关建功，便是让尔等这般人，呼喝来去，枉送性命吗？”
这般挑衅只为引得对方高层出面，省得真动起手来，又得再断送这些边关将士的大好性命。
方才已杀了不少，为求自保尚在情理，可若再杀下去，莫说旁人非议，便是他自己也会蒙昧了道心。
“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
只见鸾轿一侧，倏忽剑意冲霄，一名背负长剑的青年旋身而起，凌空一剑，人影也随后袭来。
夜玄抽身避让，剑光划过，劈开后方一块巨石，显出来者不凡实力。
不容多想，青年剑客近得身后便是连番猛攻，然而招来式往，却始终未能触及夜玄分毫。
他心有不耐，好似急于表现般，微微一顿便是名招上手：
“试我一招！星河剑陨！”
“哦？皓星宗吗？”
面对势大力沉宛若流星坠落的一剑，夜玄一看便知来者身份，抬手发出一道掌心雷，仗着修为与之硬撼。
轰！
战场电光四蹿，雷鸣中一道身影倒飞而回，沿途洒落斑斑血迹。
青年剑客好不容易才止住势头，又在空中几个旋身卸去余威，方才稳稳落在坐骑之上。
抹去嘴角鲜血，他对着鸾轿一拱手，苦笑道：
“郡主！此人修为恐不止玄妙，请恕我无能将之擒下！”
“无妨！小宝并未伤着，此事便到此为止！
“万仞山的日出之景，我尚未见着，不知是否真如叔父说得那般气派恢弘？”
鸾轿当中传出一个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听那口气好似已忘了面前十数条人命。
且不论夜玄修为如何，是否能可力敌，这般心冷薄情的做派，便已让夜玄不喜，当下化作一道光影腾空而去。
不多时，夜玄来到万仞山，俯视而下，哪怕夜幕深沉，此地亦不缺零星灯火沿着山路向上攀登。
古来寻道不分时日，但看心内一份执着。
夜玄所化光影顿了顿便宛如流星般坠入山巅一侧，引得不少目睹的凡人发出惊叹。
脚踏实地，夜玄这才现出形来，最顶峰他尚无资格，只能在偏峰寻个不起眼的地方充当陪衬。
而在山巅最高处，早有一位大修士占据，人在顶峰，修为自是冠绝在场之人。
其人周遭，生灵禁绝，空出一大段区域。
传闻这位大修士盘坐于此已有数十年，自从来到峰顶悟道，之后便未曾挪动半步，甚至从未有过进食。
若是凡人早就发霉发臭，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周遭不仅没有臭味，反倒悄然弥漫一股异香。
来此悟道的修士，研究出此乃这名大修士悟道之余，将不合其修行初衷的感悟排斥体外，所形成的道韵与法力相结合，最终化作异香的形式表现于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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