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缘
整套疾元丹药材，最理想的卖价在八百灵石以上，目标群体为丹师，而眼前这场交易只能说尚可接受。
虽说交易对象和价格都不理想，但是夜玄也没有任何不满。
有时候，赚钱是一种盈利，节省时间同样是一种盈利。
“……”
青年不语，倒不是夜玄喊得贵了，而是他仅剩的预算，恰好卡在五百之下。
拿出额外的本钱，要买不难，可修行最忌讳的便是三心二意，别看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诱惑，换个场景在术法的加持下，负面影响恐将无限放大。
此刻他如果违背最初定下的预案，心中必定留存不起眼的破绽，往后行事稍加诱惑便改辕易辙，如此心态危害无穷。
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断不能把偶然一次当做特例。
在丹药的诱惑与道心之间，青年果断转身离去，没有做出讨价还价的举动，只为更进一步坚定内心，没有在谋求上品疾元丹的事情上，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
修者当中多有特立独行之辈，夜玄司空见惯，并未挽留对方，他能感受到此人心意已决，肯定留不住。
“既然那位师兄主动放弃，便按此价格把这份药材卖给我吧！”
说话的客人明显等候多时，其人语调使人如沐春风，方才没做成生意的几分郁闷，自夜玄心内一扫而空。
轻易便能影响他人感官和心态，如此修为，夜玄可不敢怠慢，正要应答，又听一个浑厚嗓音打断道：
“我出六百！”
散去的郁结又再次充盈内心，这份手段明显又更高一筹，后来之人亦非等闲。
耐心等候的那位谦逊有礼，粗鲁竞价的这位稍嫌莽撞，分不清两人有仇还是无心，夜玄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先出价的那人笑道：
“既如此我也出六百，师弟认为这份药材与谁有缘？”
“……”
夜玄无语，不去哄抬价格，反倒给他出题，做个买卖都离不开修行，修者在这方面最是恼人。
这个问题与其说在问，药缘，不如说是考问，人缘。
要跟谦谦君子做朋友，还是与那粗野莽汉论交情。
考题虽是刁钻，夜玄却没有为难，数载修行，而今他多少有些道行，当下直言：
“我等未脱轮回，缘自由天定……”
于偌大修界贪求漫漫长生路，这份谦逊乃是该有的态度。
“哦？”
那两人错开视线看了过来，显然夜玄这份从容应对的态度，引起了他们的几分重视，从彼此较劲，转向参悟话里的修行之机。
夜玄给他们传音道：
“三十息内，若再有人问价，便是有缘人！”
“有趣！”
莽汉笑了笑进入私聊。
“若是无人问价呢？”
话到这里，他是一点也不客气，散开气场，笼罩方圆，使得这处摊位很明显的突出一个词，生人勿近。
尚在围观的凡人更是倍感压力，面露苍白，眼看情况不对，当即作鸟兽散。
“……”
夜玄嘴角微微抽搐，这人不讲武德。
倒是另外那位白衣道者脸上笑意不减，温和的语调给了夜玄些许安慰：
“你我之力尚不足改易天命，你又何必做那无用功，缘来你挡不住，无缘再议不迟。”
“哼！”
“……”
至此三人皆不再言语，只耐心等待是否天缘将至。
一分一秒不为谁停，眼看时间将至，两人微笑看来，想听听夜玄还能说出什么高论。
就在这时，边上走来一人，高冠束发，华服金履，观其做派尽显高调二字。
只见来者一脚踏入莽汉气场当中，浑然不受影响，离得近了他才朗声开口：
“几位师弟，你们这份疾元丹药材，作价多少？”
闻言，夜玄对那莽汉眨了眨眼，道：
“同问三人，正可说明在场皆是有缘人，不是吗？”
莽汉也是不拘一格之辈，当即大笑：
“哈哈哈！未曾想今日得见有缘人！”
白衣道者也是一乐，唯有那华服公子深感迷茫。
什么情况？！
……
入夜时分，邀月阁，歌舞琴箫悠扬，欢声笑语渐起。
夜玄嘴角含笑，看着天庭饱满的莽汉，谦逊有礼的白衣道者，以及来历不凡的华服公子，四人共聚一桌。
闻听方才故事，华服公子亦是大赞缘分，随后强行拉着三人来到此地。
凡俗胭脂地，修者难为行。
从未有过的经历，莽汉浑然无异，夜玄若有所思，却是苦了那白衣道者。
眼看华服公子招来老鸨，企图整点儿花活，白衣道者赶紧打住：
“且慢！”
只见他大惊失色道：
“我等饮酒赏月即可！”
看他这样，华服公子大摇其头深感惋惜：
“邀月阁的姑娘们不仅洁身自好，而且各个才艺非凡，不是等闲凡俗女子可比，你们真该见识一番，哎！可惜了！”
不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夜玄岔开话题：
“咳咳！在下夜玄！尚未请教诸位道友名号？”
“空怀古！”
莽汉抱拳，看他双眸生辉，体格雄魁，气魄摄人，显然走的是体修之道。
方才三人对话，他浑若不觉，仿佛没听到般，直到这时才有了点存在感。
白衣道者浮尘一甩，拱手作揖：
“景休明！”
说完众人看向那华服公子，下一刻此人脚下蔓生苍翠枝条，绿叶丛林拱卫周遭。
这般景象乃是法力所化，一时间楼阁内灵气蓬勃，宝光璀璨，名号随即传入耳中。
“玉树公子，程如意！”
“失敬！”
看着浮夸，众人却无心吐槽，反而肃然见礼。
易玄宗外门一位长老久居广明山，其洞府名曰倾天湖，玉树公子程如意正是其关门弟子，于外门众弟子当中，也算叫得起名号的人物。
景休明正色道：
“原来是广明山倾天湖的程师兄当面！”
“既言结缘便无需多礼！”
玉树公子摆了摆手，转而又拿起酒杯道：
“今日有缘得遇好友，当不醉不归！”
“……”
总感觉这人不像修行之人，那气质和做派倒跟凡俗界世家公子差不多。
不过众人心知，这是修为压制的一种体现，修行者绝不会轻易受旁人气质影响，多数时候只有他们影响别人的份。
平日里周遭杂役，外出偶遇的凡人，无不对修者毕恭毕敬，其主因正是修为对气质的增幅。
此时玉树公子程如意当面，对比而言，他们倒宛若凡人被动受其影响。
对方修为高深，屈尊降贵与三人结交，他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举杯相迎。
不过众人各有心思，并未交浅言深，推杯换盏，几番客套，小酌片刻便托词告退。
夜玄回到居所已近深夜，最后那份药材被玉树公子购得，说是用来给灵宠增长见闻阅历，体验法力暴增的感受。
自己想吃却吃不起的东西，沦为他人宠物零食，比较起来竟是连别人的灵宠都不如，当真人比人不堪言。
虽说交易对象和价格都不理想，但是夜玄也没有任何不满。
有时候，赚钱是一种盈利，节省时间同样是一种盈利。
“……”
青年不语，倒不是夜玄喊得贵了，而是他仅剩的预算，恰好卡在五百之下。
拿出额外的本钱，要买不难，可修行最忌讳的便是三心二意，别看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诱惑，换个场景在术法的加持下，负面影响恐将无限放大。
此刻他如果违背最初定下的预案，心中必定留存不起眼的破绽，往后行事稍加诱惑便改辕易辙，如此心态危害无穷。
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断不能把偶然一次当做特例。
在丹药的诱惑与道心之间，青年果断转身离去，没有做出讨价还价的举动，只为更进一步坚定内心，没有在谋求上品疾元丹的事情上，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
修者当中多有特立独行之辈，夜玄司空见惯，并未挽留对方，他能感受到此人心意已决，肯定留不住。
“既然那位师兄主动放弃，便按此价格把这份药材卖给我吧！”
说话的客人明显等候多时，其人语调使人如沐春风，方才没做成生意的几分郁闷，自夜玄心内一扫而空。
轻易便能影响他人感官和心态，如此修为，夜玄可不敢怠慢，正要应答，又听一个浑厚嗓音打断道：
“我出六百！”
散去的郁结又再次充盈内心，这份手段明显又更高一筹，后来之人亦非等闲。
耐心等候的那位谦逊有礼，粗鲁竞价的这位稍嫌莽撞，分不清两人有仇还是无心，夜玄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先出价的那人笑道：
“既如此我也出六百，师弟认为这份药材与谁有缘？”
“……”
夜玄无语，不去哄抬价格，反倒给他出题，做个买卖都离不开修行，修者在这方面最是恼人。
这个问题与其说在问，药缘，不如说是考问，人缘。
要跟谦谦君子做朋友，还是与那粗野莽汉论交情。
考题虽是刁钻，夜玄却没有为难，数载修行，而今他多少有些道行，当下直言：
“我等未脱轮回，缘自由天定……”
于偌大修界贪求漫漫长生路，这份谦逊乃是该有的态度。
“哦？”
那两人错开视线看了过来，显然夜玄这份从容应对的态度，引起了他们的几分重视，从彼此较劲，转向参悟话里的修行之机。
夜玄给他们传音道：
“三十息内，若再有人问价，便是有缘人！”
“有趣！”
莽汉笑了笑进入私聊。
“若是无人问价呢？”
话到这里，他是一点也不客气，散开气场，笼罩方圆，使得这处摊位很明显的突出一个词，生人勿近。
尚在围观的凡人更是倍感压力，面露苍白，眼看情况不对，当即作鸟兽散。
“……”
夜玄嘴角微微抽搐，这人不讲武德。
倒是另外那位白衣道者脸上笑意不减，温和的语调给了夜玄些许安慰：
“你我之力尚不足改易天命，你又何必做那无用功，缘来你挡不住，无缘再议不迟。”
“哼！”
“……”
至此三人皆不再言语，只耐心等待是否天缘将至。
一分一秒不为谁停，眼看时间将至，两人微笑看来，想听听夜玄还能说出什么高论。
就在这时，边上走来一人，高冠束发，华服金履，观其做派尽显高调二字。
只见来者一脚踏入莽汉气场当中，浑然不受影响，离得近了他才朗声开口：
“几位师弟，你们这份疾元丹药材，作价多少？”
闻言，夜玄对那莽汉眨了眨眼，道：
“同问三人，正可说明在场皆是有缘人，不是吗？”
莽汉也是不拘一格之辈，当即大笑：
“哈哈哈！未曾想今日得见有缘人！”
白衣道者也是一乐，唯有那华服公子深感迷茫。
什么情况？！
……
入夜时分，邀月阁，歌舞琴箫悠扬，欢声笑语渐起。
夜玄嘴角含笑，看着天庭饱满的莽汉，谦逊有礼的白衣道者，以及来历不凡的华服公子，四人共聚一桌。
闻听方才故事，华服公子亦是大赞缘分，随后强行拉着三人来到此地。
凡俗胭脂地，修者难为行。
从未有过的经历，莽汉浑然无异，夜玄若有所思，却是苦了那白衣道者。
眼看华服公子招来老鸨，企图整点儿花活，白衣道者赶紧打住：
“且慢！”
只见他大惊失色道：
“我等饮酒赏月即可！”
看他这样，华服公子大摇其头深感惋惜：
“邀月阁的姑娘们不仅洁身自好，而且各个才艺非凡，不是等闲凡俗女子可比，你们真该见识一番，哎！可惜了！”
不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夜玄岔开话题：
“咳咳！在下夜玄！尚未请教诸位道友名号？”
“空怀古！”
莽汉抱拳，看他双眸生辉，体格雄魁，气魄摄人，显然走的是体修之道。
方才三人对话，他浑若不觉，仿佛没听到般，直到这时才有了点存在感。
白衣道者浮尘一甩，拱手作揖：
“景休明！”
说完众人看向那华服公子，下一刻此人脚下蔓生苍翠枝条，绿叶丛林拱卫周遭。
这般景象乃是法力所化，一时间楼阁内灵气蓬勃，宝光璀璨，名号随即传入耳中。
“玉树公子，程如意！”
“失敬！”
看着浮夸，众人却无心吐槽，反而肃然见礼。
易玄宗外门一位长老久居广明山，其洞府名曰倾天湖，玉树公子程如意正是其关门弟子，于外门众弟子当中，也算叫得起名号的人物。
景休明正色道：
“原来是广明山倾天湖的程师兄当面！”
“既言结缘便无需多礼！”
玉树公子摆了摆手，转而又拿起酒杯道：
“今日有缘得遇好友，当不醉不归！”
“……”
总感觉这人不像修行之人，那气质和做派倒跟凡俗界世家公子差不多。
不过众人心知，这是修为压制的一种体现，修行者绝不会轻易受旁人气质影响，多数时候只有他们影响别人的份。
平日里周遭杂役，外出偶遇的凡人，无不对修者毕恭毕敬，其主因正是修为对气质的增幅。
此时玉树公子程如意当面，对比而言，他们倒宛若凡人被动受其影响。
对方修为高深，屈尊降贵与三人结交，他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举杯相迎。
不过众人各有心思，并未交浅言深，推杯换盏，几番客套，小酌片刻便托词告退。
夜玄回到居所已近深夜，最后那份药材被玉树公子购得，说是用来给灵宠增长见闻阅历，体验法力暴增的感受。
自己想吃却吃不起的东西，沦为他人宠物零食，比较起来竟是连别人的灵宠都不如，当真人比人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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