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选择
尺牧将信封递给了第五大区学仪堂的守门人。
“八爷，麻烦您了。”尺牧礼貌地说道。
八爷不在意地摆摆手，对尺牧说道：“小事小事，我会找到安东的。话说安东这个名字我还有点印象的，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
“那就拜托您了！”尺牧说着就给八爷递上一篮水果。
在八爷严词拒绝之后，尺牧就迅速将东西放进了八爷的亭子，然后拔腿就跑了。八爷面对她这样的行为也只能摇摇头，把东西收下，然后发给那些新来的小娃娃了。
尺牧离开之后就又往着第四大区的青鸟学仪堂移动。虽说她请了一整天的假，但她回家写完信，送完信也用不了半天，剩下的半天也没事做，只能提前返回学仪堂了。
尺牧朝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还没有走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当！河洛来找尺牧啦！”
河洛穿着便装，一身连衣裙，她的出现让尺牧吃了一惊。
“你也请假了吗？”尺牧问。
“对呀！因为河洛今天不想上课，河洛也想在大街上跑跑玩玩的。”
“我可不是来跑跑玩玩的，我是来干正事的！”
说着话河洛就顺势牵住了尺牧的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无所谓啦，河洛听说那边有很多卖衣服的，尺牧居然还穿着制服，这怎么能行！咱们去买衣服！如果尺牧不想买衣服的话，咱们就去吃好吃的！”
河洛在前面拉着尺牧走，尺牧觉得河洛很奇怪，她今天有点太高兴了，似乎很兴奋。但尺牧又想不到最近河洛有什么好事情。
然后尺牧停下脚步，河洛疑惑地扭过头问：“怎么啦尺牧？”
她看向尺牧，尺牧的神色很是严肃，河洛脸上的笑容也不那么稳固了。尺牧盯着河洛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
河洛被尺牧看穿了，她的神情变得很难过，尺牧还是第一次在河洛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河洛缓缓地说：“河洛的哥哥死了，死在了墙外。”
“抱歉。”
说着话，尺牧就把河洛拉入怀中，把她整个人紧紧抱住，手还在她的后背拍着。河洛就在尺牧的怀中小声地抽泣。
河洛告诉尺牧，她的哥哥是一名创造厅的定地者，负责在墙外的人类占领区进行营地建造。上周那些怪物突然发了疯，一连袭击了三个营地，其中就有河洛的哥哥还在建造的营地。
直到今天，创造厅才审查完她哥哥的遗物，并交还给了河洛。
尺牧明白这种家人离世的痛苦，她不打算说安稳河洛的话，她觉得默默陪伴在河洛身边就好。
之后尺牧就带着河洛离开了这片聚集区，她觉得人多的地方更会让河洛想起悲伤。她们走到了一处静谧的河畔，坐到了青翠的草地上，吸入清新的气息，望着眼前河水奔腾。
寂静是今天的主调，悲痛需要悲痛者自己化解。
在这里没有了建筑物的遮挡，那些万米高的云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但它们一直都在人们的视野里，哪怕是最繁华的地方，云墙仍然可见，人们只是选择性地忽视了它们的存在。
“尺牧，”河洛突然说道，“要不要咱们也去墙外？”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墙外面很危险的。”尺牧疑惑地问，她从未想过到墙外去。
“因为河洛想看看河洛的哥哥是死在怎样的世界里的，尺牧不想看看安东是在怎样的世界里战斗的吗？”
河洛的提问将尺牧问住，尺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东已经不在了，他向我们道别，离我们而去了。”
“安东也死了吗？”河洛平静地问道。
“不，他没死，他只是离开我们了而已。”
“可是河洛是在问尺牧啊，河洛在问尺牧想不想看看安东的世界，这与安东无关，这只取决于尺牧你。”
“你说得……有道理，我从未这样想过。”
河洛又露出了微笑，她说：“旁观者清嘛，那尺牧想不想去看看墙外的世界呢？”
“可是，外面很危险的，我听说普通人看了外面的怪物，就会精神失常的。”
“河洛听河洛的哥哥说，外面的大多数怪物只是扭曲邪恶的，只有小部分是会导致人精神失常的，变成恸哭者然后发狂攻击其他人的。安东没给尺牧说过吗？”
尺牧尴尬地笑笑，说道：“他从不告诉我训练军学到的东西，他说这不符合规范。”
“那尺牧你想出去看看吗？”河洛又问道。
“你想出去看看吗？”尺牧反问道。
河洛立即回答道：“河洛想出去。”
尺牧温柔地笑着，说：“那我就陪着河洛一起出去吧，反正也没有了顾虑。”
听到尺牧的回答之后，河洛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喊道：“那咱们就一起成为出野者吧！”
“嗯，好！”
在短短几分钟内，尺牧和河洛就做出了改变她们一生的抉择。但或许这也不是短短几分钟就能改变的事情，或许这个想法早就浮现在她们的脑海里。
直到将选择真切地摆在眼前，她们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没有做出选择。她们只是按照七岁时定下的路一直走到今天，而今天之后的路才是她们自己所选的。
“我爹常说，活着的人要替死了的人活着。所以河洛一定要好好活着！”尺牧坐在草地上温柔地说。
“尺牧也要好好活着！”
尺牧笑着点点头，又说道：“天就快要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那尺牧拉我！”
随后尺牧便伸出了手，紧紧贴合河洛的掌心。
两人便走在了返回聚集区的路上，坐上了返回第四大区的车。车窗外面是黄昏和路灯，还有路上忙活着收工的人们。
她们决定明天就去学仪堂申请转学，调到训练军里面去。她们常年所学的理论知识就没什么用了，比专业性比不过定地者或者研究员，比战斗力比不过训练军。
墙外、辐射、怪物、恸哭者……她们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而且还会有严苛的训练在等着她们。
“我们能顺利变成训练军吗？”尺牧问。
“当然可以！出野者的人数是最少的，调查厅可愿意接收人才了。”
河洛的话让尺牧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她又望向窗外，顿时有了不真实感。
“我真的就这样做出了决定吗？”尺牧喃喃道。
“尺牧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天快黑了。”
“想起来了，尺牧怕黑。不过没关系！太阳虽然要落下，但是月亮也要升起啊。就算什么光都没有，咱们还有手电筒！”
河洛说着话，尺牧笑着听。
“八爷，麻烦您了。”尺牧礼貌地说道。
八爷不在意地摆摆手，对尺牧说道：“小事小事，我会找到安东的。话说安东这个名字我还有点印象的，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
“那就拜托您了！”尺牧说着就给八爷递上一篮水果。
在八爷严词拒绝之后，尺牧就迅速将东西放进了八爷的亭子，然后拔腿就跑了。八爷面对她这样的行为也只能摇摇头，把东西收下，然后发给那些新来的小娃娃了。
尺牧离开之后就又往着第四大区的青鸟学仪堂移动。虽说她请了一整天的假，但她回家写完信，送完信也用不了半天，剩下的半天也没事做，只能提前返回学仪堂了。
尺牧朝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还没有走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当！河洛来找尺牧啦！”
河洛穿着便装，一身连衣裙，她的出现让尺牧吃了一惊。
“你也请假了吗？”尺牧问。
“对呀！因为河洛今天不想上课，河洛也想在大街上跑跑玩玩的。”
“我可不是来跑跑玩玩的，我是来干正事的！”
说着话河洛就顺势牵住了尺牧的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无所谓啦，河洛听说那边有很多卖衣服的，尺牧居然还穿着制服，这怎么能行！咱们去买衣服！如果尺牧不想买衣服的话，咱们就去吃好吃的！”
河洛在前面拉着尺牧走，尺牧觉得河洛很奇怪，她今天有点太高兴了，似乎很兴奋。但尺牧又想不到最近河洛有什么好事情。
然后尺牧停下脚步，河洛疑惑地扭过头问：“怎么啦尺牧？”
她看向尺牧，尺牧的神色很是严肃，河洛脸上的笑容也不那么稳固了。尺牧盯着河洛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
河洛被尺牧看穿了，她的神情变得很难过，尺牧还是第一次在河洛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河洛缓缓地说：“河洛的哥哥死了，死在了墙外。”
“抱歉。”
说着话，尺牧就把河洛拉入怀中，把她整个人紧紧抱住，手还在她的后背拍着。河洛就在尺牧的怀中小声地抽泣。
河洛告诉尺牧，她的哥哥是一名创造厅的定地者，负责在墙外的人类占领区进行营地建造。上周那些怪物突然发了疯，一连袭击了三个营地，其中就有河洛的哥哥还在建造的营地。
直到今天，创造厅才审查完她哥哥的遗物，并交还给了河洛。
尺牧明白这种家人离世的痛苦，她不打算说安稳河洛的话，她觉得默默陪伴在河洛身边就好。
之后尺牧就带着河洛离开了这片聚集区，她觉得人多的地方更会让河洛想起悲伤。她们走到了一处静谧的河畔，坐到了青翠的草地上，吸入清新的气息，望着眼前河水奔腾。
寂静是今天的主调，悲痛需要悲痛者自己化解。
在这里没有了建筑物的遮挡，那些万米高的云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但它们一直都在人们的视野里，哪怕是最繁华的地方，云墙仍然可见，人们只是选择性地忽视了它们的存在。
“尺牧，”河洛突然说道，“要不要咱们也去墙外？”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墙外面很危险的。”尺牧疑惑地问，她从未想过到墙外去。
“因为河洛想看看河洛的哥哥是死在怎样的世界里的，尺牧不想看看安东是在怎样的世界里战斗的吗？”
河洛的提问将尺牧问住，尺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东已经不在了，他向我们道别，离我们而去了。”
“安东也死了吗？”河洛平静地问道。
“不，他没死，他只是离开我们了而已。”
“可是河洛是在问尺牧啊，河洛在问尺牧想不想看看安东的世界，这与安东无关，这只取决于尺牧你。”
“你说得……有道理，我从未这样想过。”
河洛又露出了微笑，她说：“旁观者清嘛，那尺牧想不想去看看墙外的世界呢？”
“可是，外面很危险的，我听说普通人看了外面的怪物，就会精神失常的。”
“河洛听河洛的哥哥说，外面的大多数怪物只是扭曲邪恶的，只有小部分是会导致人精神失常的，变成恸哭者然后发狂攻击其他人的。安东没给尺牧说过吗？”
尺牧尴尬地笑笑，说道：“他从不告诉我训练军学到的东西，他说这不符合规范。”
“那尺牧你想出去看看吗？”河洛又问道。
“你想出去看看吗？”尺牧反问道。
河洛立即回答道：“河洛想出去。”
尺牧温柔地笑着，说：“那我就陪着河洛一起出去吧，反正也没有了顾虑。”
听到尺牧的回答之后，河洛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喊道：“那咱们就一起成为出野者吧！”
“嗯，好！”
在短短几分钟内，尺牧和河洛就做出了改变她们一生的抉择。但或许这也不是短短几分钟就能改变的事情，或许这个想法早就浮现在她们的脑海里。
直到将选择真切地摆在眼前，她们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没有做出选择。她们只是按照七岁时定下的路一直走到今天，而今天之后的路才是她们自己所选的。
“我爹常说，活着的人要替死了的人活着。所以河洛一定要好好活着！”尺牧坐在草地上温柔地说。
“尺牧也要好好活着！”
尺牧笑着点点头，又说道：“天就快要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那尺牧拉我！”
随后尺牧便伸出了手，紧紧贴合河洛的掌心。
两人便走在了返回聚集区的路上，坐上了返回第四大区的车。车窗外面是黄昏和路灯，还有路上忙活着收工的人们。
她们决定明天就去学仪堂申请转学，调到训练军里面去。她们常年所学的理论知识就没什么用了，比专业性比不过定地者或者研究员，比战斗力比不过训练军。
墙外、辐射、怪物、恸哭者……她们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而且还会有严苛的训练在等着她们。
“我们能顺利变成训练军吗？”尺牧问。
“当然可以！出野者的人数是最少的，调查厅可愿意接收人才了。”
河洛的话让尺牧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她又望向窗外，顿时有了不真实感。
“我真的就这样做出了决定吗？”尺牧喃喃道。
“尺牧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天快黑了。”
“想起来了，尺牧怕黑。不过没关系！太阳虽然要落下，但是月亮也要升起啊。就算什么光都没有，咱们还有手电筒！”
河洛说着话，尺牧笑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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