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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萧七

    问萧七喜欢什么。除了权力就是书。他喜欢读诗,闲暇时就读一读。以前是附庸风雅,最后慢慢就喜欢上了读诗。

    这是一个好的习惯,若从这个好的习惯。他也渐渐涉猎别的书耤。他的书只能自己看,从不借于别人,即使是最亲的人也不行。

    一方书斋,便是一个王国,而他就这里的霸王。身为王者不会嫌弃红颜多,所以。他的书斋书很多种娄很多。

    他也如那些薄幸的君王那样,看得最多的是诗集。其余的只是点缀。有的买来许久从未开封。

    绿柳庄园书斋,薰香淡淡。萧七捧着诗书,他四旬年纪,净面无须,神粗硕朗,衣着华服。此时,却神思天外。诗书在眼,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踏踏”轻细的脚步传来,萧七看向的斋门。

    一位华服少年出现在斋门旁,大步流星轻声道:“父亲”

    “嗯~”萧七声音沉稳洪亮,不惑之年,正是雄姿英发、如日中天。

    来人是萧七的儿子,绿柳庄园的少主,萧括。弱冠英年,朝气蓬发,似欲展翅,大用有作为。

    “父亲,江名的踪迹找到了”萧括近前执礼,言语间难掩兴奋。

    “嗯”萧七瞧见儿子神情,心里暗叹。他又仿佛从儿子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你想亲自去抓捕江名?”

    “是的父亲”萧括颔首,又道:“只要抓到了江名,南陵盟主的位置就是我们萧家”

    “更何况,还有‘云螭遗宝’”萧括看着面色如常的父亲,又解释一句。

    没有南陵盟主宝座,有个‘云螭遗宝’也行。总之有利无害,萧家总要占一样或者两样者都占。

    “现在江名就是~”萧括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刹时灵光一现“就像是唐僧肉,让整个南陵垂涎”

    萧七哑然,俄尔凝思。

    “父亲,我说错了吗?”萧括紧张莫名,生怕父亲说教。他虽然是高贵的绿柳少庄主,但也只是粗通主文墨。。

    “没有你说的很对,唐僧肉“一个让妖魔前仆后继,一个搅着南陵风起云涌。

    江名不可怕,可怕的是江名后面的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父亲,我们要早点抓到江名,不能让冲鸣庄抢了先”萧括提醒萧七。

    他们能发现江名,别人也能发现江名。

    “我儿,你知道不知道”萧七眼中充斥着些许回忆“成震之有幸娶个好妻子,成铮之不幸有个好母亲”

    “父亲,你是说成夫人”萧括感觉父亲说有些颠三倒四的,什么好妻子,好母亲。这都不是成家的大幸吗?

    冲鸣山庄,绿柳庄园。南陵两大势力,只要抓住了江名,绿柳庄园就能压过冲鸣山庄,问鼎南陵盟主。

    “我从前以为成震是我的对手,当成震死后,我才发现,我的对手并不是成震”

    萧括顿悟,没有言语。父亲给给了答案:成夫人。

    做为潜在对手,萧括对成夫人是了解点,吕姓,名盈。曾经的南陵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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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院里,一张石桌,一个素琴,一顶熏炉,一双素手,坐着一个佳人。

    悠扬的琴声从女子纤纤葱指谱出,琴音带有暗含三分铿锵之力。就如流水一般,柔中含刚。

    她在等人,她的琴声,在这院子里。进秋后梅叶初凋,随着琴声,衬着落叶。她看得见,悠悠琴声仿佛她的手,感知梅林处每一个角落,每一棵梅树,每一片落叶。

    叶落梅花开,那就让这些叶儿落的再快些吧?

    “叭~”弦断音绝,“啊~”崩弦弹素指,美丽的女子不由蹙眉捂指。眼帘噙泪,梨花微雨,异艳非常。

    “踏~踏”沉重的脚步传来,她寻声而望。眼波笑盈,犹如三月春波,荡人心魂令人舒适。

    “你来了”笑是如此,语调更是如此。如莺清媚,媚而不妖,卓约温婉。“我等了你好久”

    是吗?等了我好久。江名默默不语。

    这所梅院,是绝信和尚的故居。他死了,做为朋友。他没理由不来拜祭。

    只是没有想到,有人比他早到。

    “这么久没见,生疏了?”

    她还是那样的热情、温柔。

    江名嘴儿轻撇,苦笑莫名:“是”

    “我还是我,不是吗?”女子美丽的双眸,清澈明亮,像一潭清流,涤人心渒。

    她还是她,南陵第一美人,也是第一名妓:张怡。

    眼神还是那个眼神。像汪汪的清泉,江名却能感觉江江清泉是何等的幽不见底,让人窒息。

    “是啊!”江名颔首“你没变,我却变了”。他抖着自己衣裳。粗布的衣裳。

    以前,他不会穿这种衣裳看她,那是他对她的侮辱、不尊重;现在,没感觉了。她在他心里似乎没那么重了,很轻,很轻。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

    她的表现很完美,他还是敏锐的感觉,那隐藏下的厌恶。他有时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敏感。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不对是物归原主”张怡拿出石桌下的包裹。在素琴旁打开。

    一把剑,一把平常的剑。一把古朴的剑。

    这是他的剑,曾经的剑,曾经杀人的剑。

    “谢谢”江名没有推辞,从怀中掏出一块古玉。坦然得放到素琴上“这是一个小礼物,是谢礼”

    江名拿起了剑,摸了摸。一种回忆,一种思绪。曾经的自己。

    “你这~好吧?我收下了”张怡还是那么笑语盈盈。眼中闪过精光,那个曾经熟悉的他,在他摸剑那刹那间又回来了。

    张怡愉悦,柔声道:“你也要注意”

    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的话很委婉,拿捏的刚刚好,不远不近。

    物归原主,张怡走了。走的很轻,袅袅拂风。到柴门时嫣然回眸“你一定要保重,我也会保重。下次相见,我会好好给你弹一曲《长想思》”

    长想思兮长相忆,人能否真的长相思。

    江名含笑点头,心绪莫名。

    梅院很小,小木屋一间,加十几株梅树。在梅树西南角有个小土丘,旁边横着木板,木板上用;墨汁写着“绝信之墓”近前是一些香烛。清香袅袅。

    大师呀!大师!

    江名看着墓牌,内心轻叹!绝信大和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是不是有意来找自己;还是无意来找自己。

    一时,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嚓~嚓~”木房内细小声响,江名一个提步,飞跨到近前,推开门瞬间,“啪”竹窗关闭。人影一道闪过。

    江名立马开窗,望去,四下无人。看来早已逃远或借机躲藏起来。

    他皱着眉头,看来大概是为了找‘云螭遗宝’的线索吧!

    不对,不对,要找‘云螭遗宝’找我不是更好,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害大师的人。

    江名不由得盯着木窗看,思索着。思考间不由的眼迷起来,他想不懂,想不透。

    答案似乎很简单,就是隔着一层纱,一层轻纱,很模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很是明媚,暖融融的光线本是让人舒适的,但却像黑影一样萦绕在他的心上。

    “啪~”江名郁郁敲着窗沿,“啪~”又一下。

    不对,江名心里惊异,不对,实木应该是“梆梆”响,这个窗沿是空的。他用剑鞘敲了敲,确定所想。又从中看到。细细的条痕。五指按在条痕上,用力一掰。

    “咔”条开了,有一个两尺多长的匣子。

    看着像是画匣子。

    他拿在手上恍了恍了,里面没有关机。他打开,果然如其所料,里面放着一卷画。展开来,是一幅美人图。

    看着这手里的美人图,江名呲牙“滋”响,这画中美人他见过,也认识,是成夫人,是成夫人年轻时的样子,手拈梅花轻笑。

    绝信大师喜欢成夫人。

    江名深呻,刚将画匣放好,物放原位。“踏~踏~”外面脚步嘈杂。最少应该有几十人。

    “是他,是他”

    “别让他逃”

    “为武林大义”

    更有甚者,直接在外面叫嚷起来“狗贼江名,把宝~不对,是为绝信大师偿命”

    江名苦笑,也学那飞贼,破窗而走。

    外面人虽说是人多,但是吵吵嚷嚷,杂乱无章。没有对草屋形成有效围拦。都围着门儿凑。

    后窗的人也是了了无几,还被江名似燕子点水一般,脚点着其中一个人的头,那人“啊”叫着,借力助力,飞遁远去。

    “大家看这是什么”

    那些人看到了藏匣处,俄尔每个人心底莫名顿生狂喜。他们是失败了,但是他们更确定了。

    ‘云螭遗宝’是真的,果然有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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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柳庄院,厅堂。

    “什么”少庄主萧括听到属下报告,大叫起来。像一只被开水烫到的猫儿,从坐位上跳了起来。诺大的内满是他大呼小叫声。

    “你再说一遍”

    “是,江名在绝信和尚屋子里找到了‘云螭遗宝’图,是放在窗户木沿里”

    “你确定”

    “确定,小的先差人去看了一遍,无误,这才汇报”

    相比于萧括,萧七却是老练,堂首而坐很是平静,余光淡淡看着自己儿子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庄主”属下揖礼退下。

    “爹,你说,要是我们早下手,那云螭~”萧括住嘴,他看到萧七的冷脸。

    “你懂什么”萧七字很少,音很重。

    看着儿子忿忿,双手捏拳。萧七心生轻叹“好了,你还小,叫你冯叔进来”

    “是”萧括应答间,不由得让头儿向下。

    萧七是他的父亲,有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冯叔”在绿柳庄院,是一个尊称。其实,他是更像是一个管家,比管家还要管家的存在。真名叫冯用。

    他是萧七创业时的伙伴,更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特殊的存在,全知全能。萧七所做的大小事,都要通过他的手。在这个庄院里只有他才有资格跟萧七指手画脚。也只有他才能劝得动萧七。

    冯用在萧括眼中有一个怪习惯,他喜欢钓鱼,却从不用鱼饵,跟传说中的姜子牙很像。闲暇时就在绿柳庄院的假山假山池塘旁钓鱼。也会在外出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钓鱼。

    冯用的解释也很简单:“我钓的不鱼,是心,修的性,跟读书一样,萧庄主不是喜欢读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