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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

    在方枭的阵法下袁随背后的那道伤口马上止血,并且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就得到了愈合,甚至在半小时的时间点连痕迹都不再存有,要不是袁随背后衣服的那一道口子还在提醒姜希,不然她会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袁随受伤。

    全过程其实也耗费了近半小时的时间,但姜希作为当事人在事后却表示那段时间就像是一瞬间而已,在她都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袁随解决了一切,在看到时间却过去那么久之后只感觉那样的不真实。

    六位高层次战士没有一人死亡,也没有一人现在拥有站立再战斗的能力,在这种时刻袁随能做到战胜对方已是不易,而想要彻底杀死对方虽然难却也不是不能做到,可他却没有做。

    原因很简单,方枭并没有下令让他动手杀戮,既然没有硬性指标,那懒得多事的袁随也不会自作主去做什么额外事,袁随会杀人也杀过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嗜好杀戮,相反袁随反而是有些尊重生命,何况在他看来杀戮很多情况下是一种麻烦,他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他没有动手。

    看着歪七八扭或倒在地上或背靠墙壁的战士,方枭缓缓迈出步子走向另一边的二爷三爷,整个会议室现在唯一发出声响的就是他走路时发出的踏步声,嗒嗒嗒的声音配合着方枭脸上的笑容让二爷三爷对他们这位侄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

    绕过会议桌来到屏息注视着自己的二老面前,方枭本就扬起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加夸张了,他摸出自己的烟盒给自己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后把烟雾吐在二老真面前,戏谑地说道:“陪你们胡闹了一把,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二老谁都没有回答,神情看起来也还正常,但二人时不时上下挪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们现在的紧张慌神。

    不在意没有回应的二老,方枭更没有给对发烟的打算,毕竟已经输掉全局的二老没有了收烟的资格,现在方枭没有再和对方多废话的准备,总结的说了下今日这场战所带来的结果,“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输了,不过老头既然要保你们那就留你们一命,不过既然输了就不要想着还能站着,以后你们的势力归我了,你们只要听话以前的待遇还是能有的,要是还有什么心思的话那到时候就怪不得谁了。”

    说完后方枭一根手指朝向身后,在全会议室内里的人眼光中那根手指的指端骤然出现一个阵法,然后阵法发出一道并不强的攻击,攻击正中会议桌上在刚才的战斗中神奇般没有受到任何损坏的装有众多小鱼的鱼缸,就在那一刹那鱼缸破碎,里面装有的鱼和水四散开。

    一些鱼和水就在会议桌上扑腾,另一些却掉在了地上,看着炸裂的鱼缸和没有了水在桌上扑腾的鱼,二爷三爷明白了自己之后也没有了鱼缸庇护,想要活的话便不能再做错什么事,因为鱼的死活不在鱼自己的手上,而在钓者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枭便转身离开了,他走的潇洒,留下的一句话却让小助理姜希忙活了不少:“姜希,把鱼缸拿着,小鱼已经没了,现在去搞定大鱼!”

    听到那如风一般的老板留下的话,姜希只感到一阵无语,她当然知道要拿的鱼缸是哪个,毕竟现在也只有那个装有大鱼的鱼缸还完好,可是你知道这个搬起来有多费劲吗?!

    至于反抗姜希自然还是不敢的,让那位袁随大佬帮忙她也不敢,所以只能是小助理自己默默抗下所以,抱起鱼缸小跑几步跟上了潇洒离去的两人。

    还留在会议室的二爷三爷也被方枭留下的那句话震惊到了,小鱼已经没了,他现在要去搞定大鱼。知道自己是小鱼的二爷三爷明白前半句的含义,可后半句呢?

    大鱼是谁?或者说连二爷三爷都是小鱼的情况下又有谁能代表大鱼,背后站有馆主而且近乎代表馆主的方枭可以算大鱼,二爷三爷一开始也是把大鱼当做方枭来理解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了。

    他要去搞定大鱼那就说明他自己不是那个大鱼,那方枭不是的情况下还有谁能算大鱼呢?在花旗馆内只有那个人了……

    再也忍不住的三爷脸色陡然骤变,就连平日里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二爷此刻也露出了惊讶,谁让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过巨大。

    看向早就没有了人影的门口,二爷感觉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位便宜侄子,或者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侄子,这位便宜侄子还真是让人震惊。

    ……

    怀抱着鱼缸,姜希小跑了一会赶上了前面两位大佬,由于跑动途中摇晃的水越过鱼缸壁使得姜希的胸口此刻都被打湿,好在她穿的是深色衣物而且有外套,所以并不能透过衣物看见里面,但浸湿的衣物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她的形状还是能引起很多美好遐想。

    好在前面两位大佬虽然都是颜值高归高的男子,但对身后的姜希都没有任何歪心思,所以和他们待在一起姜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良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的胸口。

    走了有一会三人停了下来,前面站着两个个人,其中一人昨天姜希见过,是馆主身边的老马管家,另一个姜希没见过但大致看得出应该和她一样只是普通随行人员,所以他们现在真的是去见馆主这个背后主谋了?

    老马管家站在前面恭敬的弯腰开口道:“公子,馆主已经在前方的房间等你了。”

    方枭点点头道:“带路吧。”

    老马管家便在前方带路,姜希却注意到方枭此刻没有对老马管家像昨天那样敬称,他现在的回应堪称冰冷无情,莫名之中姜希感到一点不妙。

    “姜小姐,鱼缸交给我吧。”和老马管家一起的随行人员来到姜希前面准备接手她手中的鱼缸,没有马上脱手姜希先看向了方枭,见对方没有反对才把手中的鱼缸递出去。

    一路上抱着鱼缸确实是个力气活,但一旦没有鱼缸之后姜希又明显感到自己胸口那阵湿润感带来的不适,而且湿润贴身的衣服勾勒出的轮廓总让她感到有那么一点羞耻。

    现在的状况没有时间给姜希去换衣服或者抱怨矫情什么的,她知道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跟着前面几位大佬前行,然后继续当她的透明小助理。

    就在姜希刚迈步走的时候迎面扔来了一件男士外套,猛然感到一阵温热后姜希惊忙地抬头看去,只见前面的方枭没有任何的回头,只是身上的外套不见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衣。

    没有去询问为什么或者对方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姜希只是一边走一边默默穿上了那件对自己来说有些大的外套,即便现在的气温再穿上这么一件有些热。

    几人在老马管家的带路下又走了一会,来到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很重要的房间面前停下,老马管家敲门请示:“馆主,公子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肯定的回应后老马管家才推开房间门让众人进入,进入房间后姜希就感到一种很压抑的气息,整个房间的装饰都充斥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那股气息近乎实质一般把空气都凝重起来,让姜希呼吸都感到困难,而这一切的源头却是那独坐一方宝座上的馆主。

    姜希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个房间里就是有这一方宝座,这个宝座不是任何修饰,而是它就确确实实的存在,它就在那,对其余的众人在无形中就形成一种威压。

    独坐在宝座上的馆主还是那人,就是姜希昨晚见过的钓鱼老头,面容明明确确的表示这老头就是昨晚那个连钓鱼都不知道要放鱼饵的老头,可现在坐在宝座上的他又好像不是他,反正不是姜希记忆中的昨晚的那个老头。

    王坐宝座,宝座也唯有王可坐,花旗馆内唯一能称做王的只有那一位,也只有那一位才有这个资格坐在那个宝座上。

    坐在那个宝座上的是花旗馆馆主,而不是姜希记忆中昨晚的那个老头。

    此刻的所有人包括方枭袁随在内都向那位独坐宝座上的人点头致意,馆主什么话都没说接受了众人的敬意。

    他是花旗馆的馆主,他有这个资格接受所有人的的尊敬,他是花旗馆的馆主,他有那个能力让所有人都必须尊敬他,这就是花旗馆馆主所代表的地位。

    把鱼缸放在一个桌子上,那位随行人员便自行退下了,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了方枭袁随姜希三人和馆主老马管家两人。

    看着自己前方的方枭,馆主此刻的眼神中没有了昨天夜里的那种长辈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位者的蔑视和强盛,他开口也不再和昨晚一样是那么随意的愉快话题,而是论述重大事件的沉稳语气:“老二老三都解决了?”

    虽然是问句但馆主的语气确实十分笃定,这份笃定来源于他对方枭的自信,也来源于他对自己计划的自信。

    相比于馆主的不同,方枭还是昨晚的随意,他挽起自己的衬衣衣角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道:“嗯,两老头最后还准备反扑一下直接按死我,不过他们准备的人手还不够看。”

    馆主那种高位者的掌握一切的神情不变,继续问道:“你没把他们直接弄死吧?”

    这个时候方枭已经把两个衣角都挽上去了,他回答道:“没有,老头你都说留他们一命了那我怎么会直接做掉他们呢。”

    果然如此,这一切的背后果然都是馆主设置的局,当初二爷三爷明白这点并说出来的时候姜希虽然震惊却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信的,即便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姜希在没有看到实际证据前还是存有一点怀疑的,现在方枭自己都承认了还这件事就彻底盖棺定论了。

    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是馆主的策划,是他亲自设置了这样一个局面,是他钓出了二爷三爷以及他们势力的支持者,也是他安排方枭作为明面上的另一方势力来和二爷竞争,方枭的背后就是馆主自己。

    再考虑到时间上的准备,姜希立刻就知道这位馆主之所以是馆主的原因了,他的恐怖就凭这一件事便可见一斑,这样的人物绝不是姜希能够应对的,这就是花旗馆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