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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馆

    看着袁随能徒手捏碎碗王忧自然是新奇震惊的,这种场景他只在那些小说和电视剧中看见过,现实生活中还是头一次见到。

    亲眼见证之后不由的感慨不愧是参加过千层之塔的人,就是厉害。

    这一突发情况并没有让王忧惊慌失措,感叹完之后起身进入厨房又拿出一副新的碗筷,走到袁随身边,说,“来,换一副。”

    然后王忧硬生生的扳开袁随的手取下那被捏住的碎瓷碗片和被折断的筷子,给袁随换上之后王忧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是上楼去了。

    袁随以为对方去安抚袁缘了,也就没管他,就在他准备又开始吃饭的时候王忧回来了。

    随着王忧一起来的还有他手中的一粒药,那药袁随很清楚,因为就是他之前吃的那类精神性药物。

    眼看着王忧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摊开手,露出那粒药,对自己说,“来,吃颗药。”

    袁随抬眼看向王忧,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药,伸手拿来直接吞了下去。

    直到袁随当着自己的面吃下药之后王忧才放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饭。

    两人全程沉默的吃着饭,直到要吃完的时候袁随才开口,“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王忧这时候刚好吃完,用餐巾擦嘴后带着点疑惑问,“说什么?要我开导开导你?”

    刚才这对兄妹吵架王忧没有参与其中,事后也不会被双方的情绪所波及,一般正常来说这种不被波及的人就是很好的去开展开导的人物。

    可这不是一般人的家,这是袁家,是出了一个现在联邦千层之塔第一“源”的袁家,而他王忧也不是一般人。

    “随哥你自己也知道其实不用的,那我又为什么要来多这一事呢。”王忧没有让袁随回答就自己率先自问自答了。

    你以为这种事王忧经历了多少次?

    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突然间剑拔弩张相互怼起来甚至吵起来,在其他地方或许会不正常,但作为袁家一份子的王忧表示:都是小场面,见惯了。

    不过真正让王忧如此平静的原因不是因为司空见惯,而是他心里明白就算他们吵的再厉害也不会出什么事,因为他们心中都有着对方,他们都珍视着对方。

    这份兄妹间的爱能化解一切矛盾,能让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挂念着彼此。

    袁随听着王忧的话悠悠点头,“你能喜欢小缘,是她的福气。”

    王忧听见后笑了,没有像通常套路小说中回一句“能喜欢她才是我的福气”,而是大方接受并表示:“那就大方祝福我们吧,希望我们都能有一个好结果。”

    袁随听着王忧的话后沉默了一会,然后拉起勉强的笑容点头说,“希望如此。”

    看见袁随的笑容之后王忧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只得沉默,刚才自己算是在小小试探对方的态度,从得到的结果来看并不理想。

    不过他不想袁缘那样着急,反正时间有的是,不差这会,大不了最后来一段夕阳红也不是不行,毕竟还是最美的嘛。

    ……

    夜幕中,位于不算太繁华的街道中的一栋建筑中,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建筑挺高,足足有三十多层,占地也不小,比及一般公司占地面积都还大上小半,外表装饰内部装潢也都算是这一片区域中的顶尖。

    这里还有着该区域其他建筑没有的威严特性,不是因为它大或者高,而是因为它的背后组织,它是花旗馆旗下的一家公司。

    现在管理这个公司的人是花旗馆馆主养子,最开始这个公司还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是在那位养子接手后才在几年时间里变成如今这个规模的,可以说在那位养子的打理下这个公司活得脱胎换骨般的新生。

    只是在公司壮大之后那位养子平日里就基本不在,这个公司都是交给其他人来打理的,但就算这样这家公司也在逐步发展壮大,让那位养子在花旗馆中具有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和话语权。

    现在那个时间点那位养子自然不在,普通员工也早下班回家了,这个时间点还在的只能是一些特殊的人。

    比如花旗馆成员。

    “啊!”随着一刀划过一声痛喊,一个人“嘭”的倒在地上,被刀划过的胸膛汩汩冒血。

    原本有些繁华的街道应该人来人往车鸣不止,现在却死寂一般无声,不仅是这一小段地方,而是以这个公司为中心的方圆两公里都是如此。

    没有哪一个人能让其他人为了服从自己的意愿完全做到自己所期望的,更何况是在繁华的地区要求所有人这样安静的避开。

    但花旗馆就能做到这点。

    现在这片区域的安静就是花旗馆的手笔,它想要这边区域在这段时间内是安静,于是这段时间里这片区域就是死寂一般的安静了。

    “嗒、嗒、嗒。”在沉默的环境中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格外清脆,让人能很清楚的听见。

    偶尔皮鞋声会猛地加快加重,而这个突然变化之后一定会跟着一声惨叫和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那代表又死了一个人。

    在这个公司的最高层,平日里是公司老板办公的区域,也就是那位养子的办公区,但由于那位养子经常不在外加聘请其他人打理的结果,现在这里就是职业经纪人的办公区。

    这位经纪人很是了不得,在这个区域中几乎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这当然不仅是因为这个公司成功的原因,还因为他也是花旗馆成员的原因。

    是的,那位养子找了花旗馆中另外一人来打理这个公司,毕竟是花旗馆旗下的公司,怎么可能交给其他人来管。

    “三爷,没必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吧。”那位很是了不得的经纪人现在被一个中年男人踩住胸膛依躺在办公桌上。

    “呵!”被称做三爷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躬下腰去用手戏谑的拍了拍那位了不得的经纪人的脸庞,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这个道理别给我说你不知道。”

    被对方拍脸后经纪人也不感到恼怒或者羞耻什么的,而是平静的接着说,“那看三爷这样架势是准备争抢下一任馆主之位了?”

    “这难道不明显吗?”三爷收回踩他的脚,双手举起摊开成托举装左后转了转,透过他旋转露出来的是亮眼的血迹和累累倒地的尸体,还有更多沉默的站在的人,那些人站的人都是他三爷的人。

    看过之后经纪人反而轻松了,笑了几声,还未等他笑完就先大口咳嗽了起来,因为他的腹部早已经被捅了一刀子,刚才的笑声拉扯到了伤口。

    缓过劲来后经纪人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看着三爷说,“不是我看不起三爷,而是三爷你真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争抢馆主的位置,你没有机会的。”

    被这位经纪人讽刺了之后三爷也不恼怒,要是他因为这点话就是轻易动怒的话,那他现在大概早就被气死了吧。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下一任馆主的猜测都想要么是我二哥要么就是那个养子,但就是没人看好我。”三爷蹲下身子,位于和经纪人同一高度的位置平视着对方,接着说:

    “可就是这样我才好积攒我自己的力量啊,我得承认二哥和那个养子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要是之前被他们发现我有抢夺馆主位置的想法,我大概活不到第二天,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下一任馆主的选举已经开始了,我再不出手就真的没机会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就算没达到预期,我的势力也比起你们认为的大了很多,我认为做个收拾残局得利的渔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经纪人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你准备把今晚发生的事伪装成二爷的手笔?”

    “不不不。”三爷竖起右手食指左右摇晃表示否决,“不是伪装,而是今天的发生的事就是我二哥的手笔,我也从未出现过,你可明白?”

    “这么低级的栽桩嫁祸,二爷和公子都不会上当的。”经纪人嘴中的公子就是那位养子,养子姓方,故在花旗馆中被成员称做方公子。

    “呵呵。”三爷咧嘴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他们两人都不会相信,但其他人会信啊,手底下人也会信啊,到时候我再推波助澜一下,你说原本就对立的两人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经纪人沉默的没有说话,因为答案是会的,而且没有三爷的这一手按照公子的计划也会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对二爷动手,三爷只是捡到一个好时机让他能登场罢了。

    “你看,你也知道他们两人必然会动手,所以他们上不上当看不看破有什么用呢。”三爷接着说,“到时候局面必然会大乱,而一乱起来了就意味着机会也随之而来了,那时候就是我把握住大机遇一步登顶的时候。

    “站在风口浪尖上猪都会飞,所以我这头猪准备试试看那时候凭借这股大风我能不能一飞冲天。”

    看着三爷把自己比作猪经纪人却没有笑,反而心里很有些忧愁,因为这位三爷真的有可能成功,到时候公子该怎么应付这个大乱的局面呢?

    作为经纪人代理的他不知道,不然的话他现在也不至于还是待在公司里而不是跟着公子身后了,而且现在现实情况也不容许他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三爷动手了。

    三爷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带着笑走到经纪人面前来,伸出另一只没拿刀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吹了一口气,说,“好了,没时间和你聊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还得去下套等我那位干侄子来钻呢,你呢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然后在经纪人还未闭眼的时候就直接一刀划过他的脖子,连带着刀划成一条线的还有经纪人的鲜血,血溅射到白墙上形成一道不算好看的图案。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三爷撂下手中的刀转身离开了。

    其余人跟着三爷也离开了,乘坐电梯来到一层后电梯门打开,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站着,地上躺的人更多,被血染红的地方更多。

    走到大门处早有小弟拉开了门让三爷通过,公司外也早就停好了一辆接送的车,三爷坐上车后座,留下一句吩咐后车就开走了。

    那就吩咐是:“处理干净点。”

    留在那里的小弟得到三爷的这句话后也马上行动了起来,他们清楚他们没多少时间了,花旗馆虽然有能力封锁一个区域,但仅限于夜晚,白天秩序还是属于联邦的,他们也得遵从联邦制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