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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老将出马

    曲陌离开了,被无极宗的其他弟子带走了。

    他看着坠落的杨汐,坚韧的意志,瞬间崩溃。

    欧阳可寻没有继续追,她的身体也被逼到极限。

    无锋确实厉害,并非浪得虚名。

    曲陌那一剑,几乎就要震断她的经脉,好在她立即运转真气,护住经脉和五脏六腑。

    不然,生死难料。

    欧阳可寻落在马车头,随即便进了马车。

    李子意紧随其后,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欧阳可寻没有拒绝,脱靴,上床。

    李子意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嘱咐了几句,便转身走出马车,坐在马车头。

    林牧站在一边,从大战开始,到现在,他都还在震惊之中。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人们口中说的关于皇子的故事都是真的。

    皇子并不是只有荣华富贵,他们还有生死相随。

    生与死,好像在皇子身上,就是硬币的正反面。

    而硬币一次又一次被抛在空中,没落在地上之前,根本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李子意的人生,也在随着时间的车轮,向前滚动。

    ………

    两日后。

    又是夕阳西下之时。

    李子意回到上京城,在皇城南门外,看到两个熟悉的倩影。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李依依和李思思。

    两人在得知李子意今日下午就会到京城的消息后,用完午膳,便驱车来到南门外等候。

    看到李子意的马车后,李依依和李思思便从车里出来,走下马车,立于马车前,迎接她们的弟弟。

    李子意看着李依依和李思思,心里不由得一暖,脸上也流露出喜悦之情。

    李依依和李思思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

    她们,终于再次见到了她们的弟弟。

    三人见面简单寒暄了几句,李子意就被李依依和李思思叫上了她们的马车。

    李子意知道,两位姐姐肯定有很多话要对他讲,便随两人上了马车。

    李子意登上马车,掀开帷幔,走了进去。

    然后……

    就被揪住了耳朵。

    李依依和李思思,一人揪一只。

    “疼疼疼……”

    李子意醒悟过来,但已经为时已晚。

    “李子意,你才回京几天,就待腻了,去一趟安和国,一待就是几个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李思思生气道。

    “你们都在我心里。”李子意嬉笑道。

    “在你心里,我看你眼中,就没有我们这两个姐姐……”李依依话说到一半,便开始哽咽。

    李思思见状,眼泪瞬间翻涌而出,松开抓李子意耳朵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子意:“你知不知道,大姐要嫁人了!”

    “知道。”李子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也是刚知道。”

    “刚知道!”李思思眼泪止不住地流,“你知道大姐盼你盼了多久吗!”

    听到这话,李依依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看着李依依、李思思哭成泪人,李子意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他此刻才明白,他对李依依和李思思有多残忍。

    他一心想着自己的自由,却从来没有想过,李依依和李思思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

    而这种牵挂会因为永久的别离显得异常痛苦。

    李子意看着李依依和李思思,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两人。

    李依依和李思思也伸开双手,三人环抱在一起,头碰头靠在一起。

    “大姐,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南越看你。”李子意哽咽道,“二姐,不管你以后嫁到哪里,我也会经常来看你。”

    “傻瓜,你以后是大宋的皇帝,怎么来看我们。”李依依抽泣道。

    李子意没有回话,他紧紧抱着李依依和李思思,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决心要保护李依依的安全,不论南越朝堂有多乱,他都不允许李依依受到一点伤害。

    一点伤害,都不行。

    三姐弟环抱在一起,头碰头靠在一起,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马车停下,三人才松开手。

    李依依和李思思用手绢擦掉眼泪,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向马车外走去。

    李子意感到莫名其妙,紧随两人出了马车。

    出来之后,李子意才恍然大悟:“怎么到母后这儿来了,不应该回东宫吗?”

    “母后让你先来昭和宫,她有话对你说。”李依依回道。

    听到这话,李子意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母后要找我清算了?”

    “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李子意怀着忐忑的心情和李依依、李思思进了昭和宫,他一路都在盘算,假想各种可能,并为之找到应对之策。

    三人被宫女带进了皇后的寝宫,皇后正坐在圆桌旁。

    见到皇后之后,李依依和李思思率先给皇后请了安。

    李子意由于还在神游之中,稍微慢了一拍,等李依依和李思思的话音落下之后,李子意才叫了声母后。

    皇后点了点头,便让三人落座,随后,又吩咐宫女去端早已准备好的糕点。

    宫女走后,房间里就陷入了寂静。

    “这唱的是哪出?”

    李子意向李依依和李思思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依依和李思思不是欧阳可寻,显然没有明白李子意的意思,以为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对皇后有点犯怵。

    不久,糕点就被宫女陆陆续续端上桌。

    “吃吧。”皇后看着李子意,面无表情道。

    “谢母后。”李子意强颜欢笑,夹起一块滋粑吃了起来。

    这时,门外的太监通报道:“皇上驾到!”

    随后,皇上便走了进来,屏退了所有太监和宫女。

    李子意见到皇上,不知是情绪压抑得太久,需要释放,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猛地站起身,朝皇上走去:“父皇,你有点不靠谱啊!”

    此言一出,皇上不由得一愣,李依依和李思思更是一脸震惊,唯有皇后平静无波。

    “李子意,怎么给你父皇说话的,给我回来坐好!”皇后沉声道。

    李子意咧嘴一笑,拍了拍皇上的肩膀:“激动了,刚才激动了。”

    “有话好好说,快回去坐好。”皇上一脸平和,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李依依和李思思再次震惊,她们不敢想象李子意敢如此对皇上,而平常威严的皇上,对他却和和气气。

    在她们看来,即便是普通人家的父子关系也断然不会是这样。

    她们既震惊又疑惑。

    李子意和皇上落座之后,李子意就语气亲和地质问皇上:“父皇,我书都没读过,你让我去主持科考,是什么意思?”

    “子意,你是没读过书,但你的学识比任何人都丰富,让你去主持科考,完全没有问题。”皇上一边吃糕点,一边说道。

    “少给我来这一套。”李子意虽然心里认可皇上的话,但嘴上却不肯承认道,“你对大臣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我只能对你说,对大臣们说,又有几个能相信。”皇上语气平和道,“再说了,你在沧澜学院做的那些事,也担得起主考官这个职责。”

    “哼。”李子意不禁笑了出来,他正要说话,却感到腿上挨了一脚。

    他从方位判断,这一脚来自于皇后。

    李子意瞬间收起笑容,恭声道:“父皇,既然我回来了,自然就答应主持这次科考,那你这次给我多少钱?”

    “多少钱?”

    李依依、李思思一脸疑惑。

    李子意再次挨了皇后一脚,他知道皇后的意思。

    见皇上也没有说话,李子意认真道:“大姐、二姐又不是外人,父皇,你直接说。”

    李依依、李思思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离开。

    正在两人犹豫之时,皇上开口道:“子意,据我所知,你现在有很多钱,还需要我和你母后给你钱吗。”

    “父皇,你这话有点不讲道理,我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和你给我钱没有关系。”李子意刻意不提皇后。

    他心里十分清楚,对他的父皇可以打打闹闹随便说,但对他的母后,说话得万分小心。

    “那给你一万两。”皇上道。

    “行,加上上次去安和国路上的开销,你一共要给我10124两2钱。”李子意一脸认真道,“我给你把零头抹了,你给我10124两就行。”

    皇上微微一笑:“行,稍后我会派人给你送到东宫。”

    正事谈完之后,皇后安排了晚膳。

    饭菜端上来之后,依然屏退了太监和宫女。

    之后,房间内没有皇上、皇后,没有皇子、公主,只有父亲母亲和儿女。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李子意之所以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而且还要当着李依依和李思思的面说。

    是因为他想让李依依和李思思放心,对他放心,他要让她们知道,他在皇上面前说话,很管用。

    皇上、皇后自然也明白李子意的意图。

    只是,皇后觉得李子意说话依然没大没小,不得不教训教训他。

    席间,李子意没有问有关李依依出嫁南越的事,因为他知道,这事,皇上不会听他的,这就会让他刚在李依依和李思思心里建立的形象,瞬间崩塌。

    他打算找个机会,单独找皇上谈谈。

    吃完饭后,李子意就离开昭和宫,回东宫去了。

    ………

    东宫。

    李子意回到东宫,朱权就上前禀报道:“殿下,内阁大学士范大人求见。”

    “不见。”李子意和欧阳可寻继续朝太子妃房间走去。

    “殿下,范大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你一个时辰,他说要和你说一些科考的事情。”朱权跟着李子意身后道。

    “哎~”李子意叹气道,“你跟他说,让他今天先回去,我明天去他府邸找他。”

    说完,李子意便和欧阳可寻离开了。

    李子意要急着把欧阳可寻送回房间休息,她前两日在苍青山那一战,伤上加伤,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李子意打算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静心调养。

    在陪欧阳可寻吃完饭以后,李子意把朱权叫到了身边,安排了两件事。

    第一件:接到龙骁卫的死亡名单以后,为名单上每个人的家属提供五百两的抚恤金。

    第二件:为东宫的每个人涨一倍的月钱。

    东宫所有太监和宫女得知涨月钱之事以后,都兴奋不已,他们的月钱本身就比其他地方的太监宫女高,现在再提高一倍,差距便更大了。

    想当初,他们刚进东宫时,感觉两眼一抹黑,甚至担心过领不到月钱。

    没想到,自从他们进了东宫,不仅钱领的多,活还做的少。

    不过,他们也很给李子意争气,即便李子意不在,方方面面都给李子意安排得妥妥帖帖。

    ………

    翌日。

    李子意带张扬和罗成出了宫,欧阳可寻本打算一起出宫,却被他强行留在了东宫。

    李子意打算先去看看他宫外的府邸。

    而且,他打算徒步前去,不打算租借马车。

    因为他要和皇上皇后较劲,他们曾经让他无马车可坐,现在他不差钱了,也坚决不问他们租借马车。

    在张扬和罗成的带路下,李子意来到他位于城西的府邸。

    李子意看着这座只有地基的府邸,气就不打一出来,更气人的是,在里面还有上千号人在施工。

    “去把你们负责人叫来!”李子意对路过的一个工人说道。

    话音刚落,工部尚书郭趣就跑到李子意跟前,作揖行了个礼。

    李子意看到郭趣,就知道这家伙出现在这里,一定有猫腻,质问道:“你一工部尚书,跑这里来干嘛!”

    “殿下,我是来视察,没想到正好遇见你。”郭趣将事先准备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回答我。”李子意正色道。

    听到这话,郭趣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朝中大臣的遭遇,只好老老实实道:“请殿下恕罪,卑职是猜测殿下今天会来,所以特来此等候。”

    “算你识相。”李子意道,“我问你,为什么小半年过去了,你才打了个地基。”

    “回殿下,我们也是刚刚拿到审批手续,上个月才开始动的工。”郭趣说的是实话,只是这话里半真半假。

    他确实是上个月刚刚拿到审批手续,只是审批手续去年十一月就已经批了下来,他一直拖着没有去拿。

    上个月得知李子意要回来,郭趣才去户部拿了审批手续,找户部拨了第一笔钱,开始动工。

    李子意对审批手续没概念,对朝廷的流程也不懂,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鬼,他将信将疑道:“府邸什么时候能建好?”

    “快得话,一年两年。”郭趣停顿了一下,“慢的话,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李子意看着郭趣,沉声道。

    郭趣被李子意盯得心里发慌,哆哆嗦嗦道:“殿下,我争取在一两年内完工。”

    “一年,一年完不了工,唯你是问。”李子意严厉道。

    “是,殿下。”郭趣无奈道,他知道,李子意的府邸不会有完工之时,但他不敢告诉李子意真相,只能先应付一下。

    之后,李子意离开了他的“府邸”,朝范名成的府邸走去。

    中午时分,李子意来到内阁大学士范名成府邸,看到范名成正在府外等他。

    李子意见他身形瘦削,面容枯槁,眉发皆白,垂垂老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再想到昨天让范名成白跑了一趟,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

    范名成见到李子意徒步而来,感到十分惊讶,他急忙迈着年迈的步伐,走下台阶去迎接李子意。

    李子意见状,抬手阻止道:“范大人,不必多礼。”

    “谢殿下。”范名成站在台阶上,给李子意行了个礼。

    在范名成身后,有一中年男子,也朝李子意行了个礼,他的样貌和范名成极为相似,他是范名成的儿子,范仲言,官居兵部郎中。

    李子意走到范名成身前,语气谦和道:“范大人,你昨日找我,所谓何事?”

    “殿下,进府上说。”范名成恭声道,“下官为殿下准备了一席薄酒,我们边吃边说。”

    李子意点了点头,便登上台阶,向府里走去。

    他原本只想说事,说完事就走,但听到范名成说已经备好酒席,他便改变了主意,打算吃个便饭再走。

    范府的管家是个老头,看样子也快到花甲之年,名叫何苦,在范府已经有三十年。

    他见李子意走进府里,也躬身行了个礼,随后便被范名成叫去安排酒菜。

    于是,何苦便朝后厨走去,走远之后,嘴里小声嘀咕道:“作为皇子,一点礼仪都不懂,谦让感谢之词一个都没有,我呸。”

    李子意走进范府,看到范府的陈设竟然如此简单,几乎可以用凋敝来形容。

    这和他之前去过的吏部尚书府,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跟随范名成去饭厅的路上,李子意只看到两个丫鬟,除此之外,便无他人。

    心想:“这是个清官啊,我这一顿饭不知会吃掉他多少钱。”

    李子意进入饭厅,被安排在主座,他没有推辞。

    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在范名成和范仲言面前,不可能坐在其他位置。

    坐下没多久,何苦就领着两个丫鬟,把酒菜陆陆续续端上桌。

    这些菜,全部是山珍海味。

    “范大人,其实不用这般破费,如果还有菜没做,就别做了,这些已经够丰盛了。”李子意看着范名成,真诚道。

    “谢殿下。”

    范名成从李子意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他知道李子意说的是真心话,也就不再打肿脸充胖子,随即便吩咐何苦去后厨让厨师停火。

    他不知道还有哪些菜没做,但在他看来,能省一点是一点。

    何苦离开饭厅,向后厨走去。

    在走出饭厅时,嘴里又再次嘀咕道:“能不丰盛吗,这顿饭花了老爷一个月的俸禄,连厨师都是从外面请的……”

    何苦嘀咕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李子意、范名成、范仲言都有听见。

    “请殿下恕罪!”范仲言站起身,欲要出门。

    李子意抬手阻止了他:“坐下吃饭,他只是说了句实话,不用责怪他。”

    见范名成、范仲言仍显局促,李子意抛出正题:“范大人,你昨日找我何事?”

    “回殿下,昨日我找你是因为考卷的事。”范名成恭声道,“按照规制,每次科考的最后一道题都由主考官出题。

    现在考卷的其他部分已经完成,只差殿下你那道题。

    殿下,你把题目给我,我就可以禀报皇上,开始准备考卷。”

    “范大人,考卷之事,事关重大,它关系到每一个读书人的未来。”李子意认真道,“去年我才下山,对科考之事一无所知,担任主考官一职已是学不配位。

    考题之事,我不能染指。

    这样,范大人,最后一道考题,由你来出,出完之后,你禀报皇上就行。”

    “殿下,考题之事,非同小可,从古至今,最后一题都由主考官出题,再由皇上定夺,下官作为副考,岂敢僭越。”范名成惶恐道。

    “范大人,这不算僭越,考题之事,就这么定了,皇上那边,我去说,他会同意的,你只管出题。”李子意看着范名成,认真道。

    范名成面露纠结之色,但最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接着,李子意一边吃饭,一边问范名成与科考相关的问题。

    一顿饭吃完,李子意便对科考之事了如指掌。

    吃完饭,李子意便离开了范府。

    范名成和范仲言送走李子意之后,便重回饭厅,看着满桌饭菜,几乎没动,不由得有些痛心。

    何苦看到满桌饭菜,抱怨道:“这么浪费,真是身居高位,不知民间疾苦。”

    “放肆!”范仲言愤怒道,“你知不知道,换做其他皇子,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何苦一脸惊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你下去吧。”范名成语气亲和地对何苦说道。

    何苦离开后,范名成对范仲言说道:“你觉得殿下这人怎么样?”

    “父亲,我觉得殿下不比其他三个皇子差,他完全有实力和其他三位皇子一较高下。”

    “其他三位皇子比不上殿下,殿下将会是一代明君。”范名成看着屋外,感慨道,“翟青说得没错,他的选择是对的。”

    “父亲,你打算站队殿下?”范仲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该做出选择了,如果再一味逃避,怎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官服,怎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范名成面露坚毅之色。

    “可是,父亲。”范仲言犹豫道,“你保守中立几十年,再过两年就退了,你何必再卷入皇子们的争斗呢?”

    范名成看着范仲言,面露激动之色:

    “殿下现在势微,我等若在畏畏缩缩,裹足不前,倘若殿下因为势孤落败,我等良心能安吗!对得起这一身的学问吗!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颤抖。

    范仲言看了一眼范名成,随后又看向屋外,陷入了沉默。

    他的父亲,保守中立几十年,兢兢业业几十年,不贪污,不参与任何党争,没想到在即将功成身退之时,却毅然决然选择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

    范仲言心里也升起了一团火,他决定燃烧自己,为李子意照亮前路,那怕在他看来,这对于李子意只是星星之火。

    但他甘愿献身,只求问心无愧。

    屋外,何苦在听到两人的谈话之后,踮着脚尖,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