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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做了个梦

    因为父亲唱歌太难听,梅笋双手捂着耳朵,小嘴巴噘得老长,何必定哼哼唧唧道:

    “妹妹,爸爸的歌结束了,不用捂耳朵了,听听哥哥的歌洗洗耳!”

    “真的?”

    梅笋瞪大着小眼珠子,满眼期待。

    何必定自信地选了一首,准备展示一下,他前世苦练几个月的音,前面梅笋还听的好好的,但转瞬间,一声高亢的尖叫,吓得这小娃娃大哭起来!

    “啊!”

    “哥哥闭嘴呀!”

    “你唱的歌比爸爸更难听!”

    何梅笋气得小嘴巴嘟起,把怀里小抱枕扔了出去。

    何必定不服气:

    “死妹妹,你不懂艺术,说我唱的不好听,我接受,但你不能说我唱的比爸爸还难听,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小子,你说什么呢!你说我唱歌没你那鬼叫好听?”

    “就是没我的好听!”

    “你放屁!”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互相辩驳谁的歌更加难听,整个现场乱的一团糟,韩春泥与然然都没有阻拦,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附和,时而说何必定的好听一些,时而又说是何翱的好听。

    那模样。

    恨不得俩人掐起来。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然然的笑容不知为何,渐渐消退,竟低着头发起呆来,这一幕被何必定尽数收于眼底,也不跟老爸争谁的歌好听了,快步上前问道:

    “然然,你怎么了?”

    “是我爸唱的歌太难听了吗?要不我带你出门透透风吗?”

    何必定歪着头问道。

    “没有啦。”

    杜逅然道:

    “何叔叔唱歌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听,他……只是很有风格。”

    然然情商高了呀。

    居然学会了用这么委婉的方式骂人了吗?

    何必定默默感慨一声,然后问道:

    “那你刚才干嘛?我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没有啦,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然然摇了摇头,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啦,明明是那么高兴的时候,我却总是做一些让人丧气的事情。”

    “能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

    然然摇了摇头。

    她轻轻说了一句:

    “只是些小事啦。”

    说罢,她脸上洋溢起灿烂如骄阳的笑容,注视着液晶电视,她不想因为自己这点琐碎事,影响必定难得一家游玩的好心情。

    那样会显得她太娇作。

    “是吗?”

    何必定默默注视了然然一眼。

    便收回眼神,看着母亲正在教训父亲,并且夺过麦克风开始独唱表演,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但唯独何必定再也没有抢麦唱过歌。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

    爸妈依旧不知疲倦地唱着歌,何翱甚至提出夫妻合唱一首老情歌,反观一旁的何梅笋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初她还有劲在老妈唱歌的时候,在旁边蹦跶跳舞,但孩子总归是孩子,时间一到,就控住不住的犯困。

    然然忍不住看了眼何必定:

    “必定,你怎么都不去唱歌呀?你都坐在这好久了。”

    何必定回答:

    “因为我想知道你说的小事是什么呀。”

    然然一愣,刚想开口。

    但抬头看到必定那清澈的眼神。

    她没由来地想起来二人在幼童时,缩在同一张被子里,拉钩约定当最好朋友的一幕。

    沉吟片刻。

    然然幽幽开口,诉说着自己心里的烦恼。

    尽管早已习惯不与必定同班,但不代表她不会难过和烦躁。

    圆珠笔没墨,环顾四周都没有同学能借一支;偶尔遇到数学难题,却无人能替她解答,只能自己咬着笔死磕题;想起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但周围却无人能够分享……

    每逢遇到这些事情。

    她心里就会特别难受。

    倒也不是说离了必定就不能活,只是这些事会扩大她孤独和失落的情绪,这些情绪平日都积压在心底,直到今天,在这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场合下,才突如其来的爆发。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是该高兴的时刻,但隐藏在内心的负面情绪却会在不经意间,突然杀出,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你姑姑不是和你同班吗?”

    何必定问道:

    “虽说她从辈分上说是你的长辈,但你们年纪相仿,应该是朋友吧?”

    “是朋友呀。”

    “但她和你,跟叶月都不一样,我姑姑不爱念书,成绩也很差,包里常年只备着一支笔,用完才会买,我和她除了聊一聊琴之外,其他很多话题都聊不到一块去,我说的笑话,十个里有九个她都不会笑……”

    好吧。

    真是个可怜孩子。

    杜逅然低着头,继续诉说道:

    “对了,还有一次,后桌的两个女孩,讨论班里一个长了水痘的男同学,我下意识说了一句,那几个女生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我,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那个时候,我尴尬地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何必定无奈的抬头望向天花板。

    脑海里默默想起然然在班里的尴尬一幕。

    莫名觉得有些心疼这孩子了……这毕竟是只有他们俩个才懂的梗啊。

    良久以后,何必定只能轻柔着然然的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干扁没有营养的安慰话:

    “好好学习,初二分尖子班,到时候我们又能当同桌啦。”

    “我知道,但……但我们是认识了十年的青梅竹马呀,第一次不在一个班级,抬头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影,有时候真的感觉很害怕,还有呀,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你不要我了,我哭着求你留下,但你还是推开我的手,跟另一个女孩子走了……”

    杜逅然揉了揉眼眶上的泪珠。

    也许是乏了,也许是累了,她垂着小脑袋靠在何必定的肩膀上,隐隐抽泣道:

    “那种感觉好真实,跟现实一样,明知道是梦,但每次起床,那种情绪都会让我难受半天……”

    父母合唱的歌声缭绕耳畔。

    梅笋时不时哒吧着嘴,发出叫人烦躁的磨牙声。

    尽管外界喧闹一片,但坐在沙发上的二人却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一般。

    “然然,梦都是反的,不要瞎想,我怎么可能为了其他女孩而抛弃你呢?”

    “不……”

    “有可能哦。”

    然然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声音逐渐低落:

    “因为那女孩是……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靠在何必定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必定:

    “……”

    ……

    凌晨两点。

    五人回到何家。

    不对,准确来说是何翱与韩春泥,然然与梅笋两个孩子早就在梦里找周公聊天了。

    何必定背着然然,听着身后传来的轻微呼噜声,不由得吐槽道:

    “是我最近没锻炼,身体素质下降,还是然然这孩子胖了?怎么死沉死沉的……”

    不过是十几步路的路程。

    他却累得气喘吁吁。

    “我不胖,我才不胖呢。”

    忽地耳边传来然然气鼓鼓地轻喃声。

    何必定老脸一僵,不是吧,然然她居然醒着?

    待他如机械般,僵硬回过头,发现然然依旧闭目酣睡,嘴里吧唧着嘴,呢喃起来:

    “嘿嘿,妈妈对我真好,好多小蛋糕,我最爱吃小蛋糕了……嗯~不对,我要减肥,不能吃小蛋糕,但是,好香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吧。

    不是我的问题。

    是然然这家伙吃胖了!

    何必定刚为自己身体素质没有下降而找到借口,突得感觉肩膀湿哒哒的,当即瞪大双眼:

    “啊!然然,你口水都流到我身上啦!”

    “嘘!”

    把梅笋安置好的韩春泥,食指抵在嘴边,做了一个噤言的手势,然后皱眉压低声音:

    “你妹妹睡着了,别吵醒她,不然今晚我和你爸都睡不好。”

    何必定:

    “……”

    所以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吗?

    没爱了。

    “时候不晚了,回房间睡觉吧,今晚也别洗澡了,明天我顺便把你的床单被子洗了就是。”

    韩春泥轻手轻脚地把然然抱起,缓步走向客房。

    不愧是老母亲了,这动作太熟练了,全程都没有惊动过熟睡中的然然。

    虽说答应了母亲睡觉。

    但回到房间的何必定,在床上像一只蛆似的扭来扭去,愣是没有一点睡意,脑海里总是不经意间浮现起然然在卡啦ok说的话……

    半小时后。

    何必定猛地从床上扎起。

    他发现越躺,精神越好,干脆看看优儿发来的邮件,打发打发时间好了,反正明天是周六放假,他也不怕睡过头。

    没什么好说的。

    主要讲的是跟谁家品牌合作,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哪哪哪儿开了家加盟店,或者直营店,看得何必定有些犯困,有些意外的是,他们的产品相较于在一线城市,其他二三线卖的更加火热,哪怕是岐城内的店也大多集中在经济没那么好的区。

    主打中流市场。

    看了一大圈,困意逐渐袭来。

    何必定正打算关电脑睡觉,忽然看到最新的周结,优儿问了一下增加人气的营销策略,何必定沉吟半秒,回了一段让她明天来找自己,然后就脱光衣服,蒙头大睡了。

    “咯咯咯!”

    清晨的鸡鸣都没吵醒这一家子。

    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时,众人才何何续续地揉搓着困乏的眼皮子从房间走出,最勤劳的还是老母亲韩春泥,第二位起床的然然洗漱完出来,桌面上已经摆满了早餐。

    “然然,你醒啦?”

    “去把必定也叫醒吧,让他出来吃早餐!”

    “好!”

    杜逅然应下任务。

    跑进了何必定的房间,小手拍打着后者的被子:

    “何必定,起床啦,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