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灵破脉
很快，新一天的日出即将到来，天边已经出现淡淡的蓝，火红的太阳即将从地平线升起。
天圣院外院山脚下的小屋里，秦明端坐在床上，两手按照暗皇的指示捏着不同的姿势，双眼自然闭合，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最关键的一刻。
原本秦明是想着去外山山里找个安静的地方的，虽然小院里突然来人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也担心到时候万一产生什么动静从而引来人关注就不好了。
不过暗皇告诉秦明不用这么麻烦，所谓日月聚灵破脉法，成功与否只在一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秦明之前从大师兄孟子辰那里拿到的两块灵石只是引子，最关键的是刻印在黑石里的聚灵阵法。
这座阵法将会从太阳与太阴两颗古星中，分别引来它们自诞生以来蕴养的最古老的一丝元气。
最古老的太阳之气与太阴之气将会被引入秦明体内交融，然后与人体出生便存在的八脉实现奇妙共鸣，以此来打破天道桎梏。
当然，暗皇在开始之前先解答了秦明一直以来的疑惑。
什么叫天开几脉？表面是说每个人天生贯通的脉数不尽相同，深层实际上就是在说天道桎梏。
如果只是简单的经脉不通，那么多大能谁还会去感叹所谓的资质。
能在修道路上走出足够远的大能，哪个不是手段众多，道法高深，可他们照样在感叹所谓的天开脉数。
所谓资质决定高度，并非是一纸空谈，而是无数修仙人用一生证明出的定论。
“当然了，你也不用想太多，本皇既然提出日月聚灵破脉的方法，自然是有根据的。”
“根据就是这座日月聚灵破脉阵法是刻在黑石里的，而黑石，即使本皇得到它后百般研究也无法研究透彻，连本皇都琢磨不明白的东西那肯定是天地间最非凡的。”
天知道当时听到这句话的秦明脸立马黑了，尤其是暗皇的声音里居然还一如既往地透着骄傲。
秦明当时真是想说点啥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底催眠自己，暗皇一定是靠谱的，一定是靠谱的，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不过秦明忘了，他还是个凡人，暗皇能感知到他的情感波动，虽然他没吭声，但暗皇下一刻便没好气地开口。
“你小子别撇嘴，这世上本皇研究不明白的东西很少了，这座破脉阵法虽然只是理论构想，但绝对比其他大能研究出来的各种试验要靠谱多了，那些试验法本皇就没听说过有成功的。”
“而黑石里的这座聚灵阵法即使是本皇也觉得惊艳，虽然成功的几率还是微乎其微，但这种构想绝对是有谱的。”
“当年也有一批大能想要研究出能够打破天道桎梏，让修士在早期便能打通更多脉数弥补先天资质的方法。”
“可惜这些大能最后发现，最好的时间但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时间，便是修士上路之前，也就是凡人之时。”
“对于那些大能来说，摘星捕月不难，提取最古老的太阴之气和太阳之气也不难。”
“难的是这种利用阴阳交融与人体八脉共鸣，并对脆弱的凡人进行协调统一的方法，光是这种设想本皇当年便闻所未闻。”
虽然暗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做的详细的解释，但认真听了之后，秦明也觉得或许这才是有希望的方法。
最起码这是一种暗皇也未知的方法，比起那些已经被证实过几率为百分之零的方法，这日月聚灵破脉法好歹也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吧。
“呼。”
深吸口气，秦明不再胡思乱想，开始放松自己的心神，默默等待着。
很快，火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一跃而出，秦明怀里的两块灵石同时间悄无声息地化成粉末。
黑石里的暗皇瞬间将抽取出来的一丝灵力打入黑石内部复杂繁奥的聚灵阵法。
闭着双眼的秦明只感觉自己一瞬间置身于星空之中，明明闭着眼睛没有视线，却清楚地看到了两颗悬在他左右的巨大星辰。
一颗白色，炙热无比，一颗黑色，阴寒滋生。
还没等秦明有什么感受，从两颗星辰之中分别飞来一缕白色和一缕黑色的元气，两缕元气在他体外交融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光罩将秦明包裹在内。
下一刻，秦明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升起。
他感觉天地在快速翻转，两侧巨大无比的星辰也瞬间模糊起来，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在不断地颠倒旋转。
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让秦明想要呕吐，甚至开始期望下一秒直接晕死过去。
但奇异的是，明明眩晕感很强烈，秦明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块块地撕裂化成飞灰。
没有痛感，只有晕眩和反常清晰的视线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外界小屋之中，在暗皇启动日月聚灵破脉阵的那一刻，他就立刻感受到秦明的身体在逐渐崩溃。
大片大片的皮肤化成飞灰，血肉像是被焚烧一样化成一股血色蒸气，同时，暗皇能感受到秦明的意识正在被冻结，灵魂即将陷入永寂。
虽然在外界是转眼间发生的事情，但在暗皇眼里，一切变化都好像放慢了无数倍。
他感受着秦明的生命在逐渐的凋零，感受着秦明不甘的执念在汇聚，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声：“浮生若梦，所求几何……若明日死，今日何憾……”
“以本皇无上大道见证，此人肉身不可毁，以本皇不灭道魂为依，此人灵魂不可寂。”
暗皇平淡的话语一出，房间里像是突然暗淡了一瞬，一股突然降临的至高无上的意志像是隔断了小屋内外的空间与时间。
同时，秦明的身体停止了崩溃，保持在了当前触目惊心的状态，他的心口也开始发出微弱的黑光。
隐约可见一颗黑石在光芒的中心浮动，接着一道金色的丝线突然从黑石里飞出，并快速钻入秦明的头颅消失不见，而后黑石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暗淡。
黑石里，身影变得更加模糊的暗皇看着外面的秦明轻轻自语。
“固执的小子，时间本皇帮你争取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与天抗争，哪能有这么容易。”
“呵呵，当年那些老鬼也没人舍得付出过这么大的代价吧，你可得争气点儿，证明本皇的眼光啊……”
黑与白交织翻转的世界里，秦明的灵魂体已经透明得几乎就要消失，他的意识也已经陷入沉睡。
就在这时，一根金色的丝线飞来，穿透黑白的世界，直接没入秦明灵魂体的眉心。
在这道金色丝线没入秦明眉心的一刻，秦明本来就要消失的灵魂体再次变得凝实了一些，并且不再继续消散。
……
当秦明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一种感知，就是四周，远方，整片世界只有无尽的孤寂黑暗。
秦明很迷茫，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有意识以来他就处在这片黑暗之中。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有些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明变得很疲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产生意识的意义何在，事实上当有意识的那一刻起秦明就在想这个问题。
世界一成不变，黑暗永恒笼罩，那么，一个产生了自我的意识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在时间的流逝下，面对着一成不变的黑暗，秦明很多次想过，与其继续这样无意义地待着，还不如自我解除掉这份自我的意识。
但每一次秦明即将动手前，他的意识总会有些恍惚，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呐喊着什么。
于是他开始主动去倾听，终于，在一次次的反复后，秦明最终拼凑出了那句总是阻碍自己自我结束的话语。
“生命的诞生是命，自我的选择是明，你是秦明，秦是命，而明是仙！”
是了。
秦明的意识颤栗起来，一股酥麻迅速蔓延了整个意识，他对着一直以来从未变化过的黑暗世界怒吼起来。
“我是秦明，秦是命，明是仙，我生来便要修仙！这是我的选择，即使黑暗永恒，岁月无尽，脚步永不停歇，梦想永不坠落！”
伴随着怒吼，秦明的意识不再停留，而是向着前方坚定地前行。
即便这里到处都是同样的黑暗，但秦明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走。
即便这里没有所谓的方向，但秦明依然不在乎，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在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明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一直在黑暗里好似无意义地前行着，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意志始终坚定，脚步永不停歇。
终于，这片黑暗的世界产生了光，那是五颜六色的光点，很多很多，布满了整个世界。
它们从秦明意识前行留下的痕迹中亮起，照亮了整个世界。
因为这些光点散发的光，秦明过往留下的痕迹有了样子，同样，因为秦明过往留下了痕迹，它们才有了发光的一天。
当世界有了光芒，秦明第一次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身后五彩斑斓的世界，秦明笑的很开心，但他没有停下，而是转身继续向着前方的无尽黑暗前行。
这一次，他像是穿透了一层无形的界限，整个意识再次崩溃沉沦……
天圣院外院山脚下的小屋里，秦明端坐在床上，两手按照暗皇的指示捏着不同的姿势，双眼自然闭合，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最关键的一刻。
原本秦明是想着去外山山里找个安静的地方的，虽然小院里突然来人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也担心到时候万一产生什么动静从而引来人关注就不好了。
不过暗皇告诉秦明不用这么麻烦，所谓日月聚灵破脉法，成功与否只在一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秦明之前从大师兄孟子辰那里拿到的两块灵石只是引子，最关键的是刻印在黑石里的聚灵阵法。
这座阵法将会从太阳与太阴两颗古星中，分别引来它们自诞生以来蕴养的最古老的一丝元气。
最古老的太阳之气与太阴之气将会被引入秦明体内交融，然后与人体出生便存在的八脉实现奇妙共鸣，以此来打破天道桎梏。
当然，暗皇在开始之前先解答了秦明一直以来的疑惑。
什么叫天开几脉？表面是说每个人天生贯通的脉数不尽相同，深层实际上就是在说天道桎梏。
如果只是简单的经脉不通，那么多大能谁还会去感叹所谓的资质。
能在修道路上走出足够远的大能，哪个不是手段众多，道法高深，可他们照样在感叹所谓的天开脉数。
所谓资质决定高度，并非是一纸空谈，而是无数修仙人用一生证明出的定论。
“当然了，你也不用想太多，本皇既然提出日月聚灵破脉的方法，自然是有根据的。”
“根据就是这座日月聚灵破脉阵法是刻在黑石里的，而黑石，即使本皇得到它后百般研究也无法研究透彻，连本皇都琢磨不明白的东西那肯定是天地间最非凡的。”
天知道当时听到这句话的秦明脸立马黑了，尤其是暗皇的声音里居然还一如既往地透着骄傲。
秦明当时真是想说点啥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底催眠自己，暗皇一定是靠谱的，一定是靠谱的，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不过秦明忘了，他还是个凡人，暗皇能感知到他的情感波动，虽然他没吭声，但暗皇下一刻便没好气地开口。
“你小子别撇嘴，这世上本皇研究不明白的东西很少了，这座破脉阵法虽然只是理论构想，但绝对比其他大能研究出来的各种试验要靠谱多了，那些试验法本皇就没听说过有成功的。”
“而黑石里的这座聚灵阵法即使是本皇也觉得惊艳，虽然成功的几率还是微乎其微，但这种构想绝对是有谱的。”
“当年也有一批大能想要研究出能够打破天道桎梏，让修士在早期便能打通更多脉数弥补先天资质的方法。”
“可惜这些大能最后发现，最好的时间但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时间，便是修士上路之前，也就是凡人之时。”
“对于那些大能来说，摘星捕月不难，提取最古老的太阴之气和太阳之气也不难。”
“难的是这种利用阴阳交融与人体八脉共鸣，并对脆弱的凡人进行协调统一的方法，光是这种设想本皇当年便闻所未闻。”
虽然暗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做的详细的解释，但认真听了之后，秦明也觉得或许这才是有希望的方法。
最起码这是一种暗皇也未知的方法，比起那些已经被证实过几率为百分之零的方法，这日月聚灵破脉法好歹也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吧。
“呼。”
深吸口气，秦明不再胡思乱想，开始放松自己的心神，默默等待着。
很快，火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一跃而出，秦明怀里的两块灵石同时间悄无声息地化成粉末。
黑石里的暗皇瞬间将抽取出来的一丝灵力打入黑石内部复杂繁奥的聚灵阵法。
闭着双眼的秦明只感觉自己一瞬间置身于星空之中，明明闭着眼睛没有视线，却清楚地看到了两颗悬在他左右的巨大星辰。
一颗白色，炙热无比，一颗黑色，阴寒滋生。
还没等秦明有什么感受，从两颗星辰之中分别飞来一缕白色和一缕黑色的元气，两缕元气在他体外交融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光罩将秦明包裹在内。
下一刻，秦明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升起。
他感觉天地在快速翻转，两侧巨大无比的星辰也瞬间模糊起来，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在不断地颠倒旋转。
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让秦明想要呕吐，甚至开始期望下一秒直接晕死过去。
但奇异的是，明明眩晕感很强烈，秦明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块块地撕裂化成飞灰。
没有痛感，只有晕眩和反常清晰的视线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外界小屋之中，在暗皇启动日月聚灵破脉阵的那一刻，他就立刻感受到秦明的身体在逐渐崩溃。
大片大片的皮肤化成飞灰，血肉像是被焚烧一样化成一股血色蒸气，同时，暗皇能感受到秦明的意识正在被冻结，灵魂即将陷入永寂。
虽然在外界是转眼间发生的事情，但在暗皇眼里，一切变化都好像放慢了无数倍。
他感受着秦明的生命在逐渐的凋零，感受着秦明不甘的执念在汇聚，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声：“浮生若梦，所求几何……若明日死，今日何憾……”
“以本皇无上大道见证，此人肉身不可毁，以本皇不灭道魂为依，此人灵魂不可寂。”
暗皇平淡的话语一出，房间里像是突然暗淡了一瞬，一股突然降临的至高无上的意志像是隔断了小屋内外的空间与时间。
同时，秦明的身体停止了崩溃，保持在了当前触目惊心的状态，他的心口也开始发出微弱的黑光。
隐约可见一颗黑石在光芒的中心浮动，接着一道金色的丝线突然从黑石里飞出，并快速钻入秦明的头颅消失不见，而后黑石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暗淡。
黑石里，身影变得更加模糊的暗皇看着外面的秦明轻轻自语。
“固执的小子，时间本皇帮你争取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与天抗争，哪能有这么容易。”
“呵呵，当年那些老鬼也没人舍得付出过这么大的代价吧，你可得争气点儿，证明本皇的眼光啊……”
黑与白交织翻转的世界里，秦明的灵魂体已经透明得几乎就要消失，他的意识也已经陷入沉睡。
就在这时，一根金色的丝线飞来，穿透黑白的世界，直接没入秦明灵魂体的眉心。
在这道金色丝线没入秦明眉心的一刻，秦明本来就要消失的灵魂体再次变得凝实了一些，并且不再继续消散。
……
当秦明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一种感知，就是四周，远方，整片世界只有无尽的孤寂黑暗。
秦明很迷茫，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有意识以来他就处在这片黑暗之中。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有些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明变得很疲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产生意识的意义何在，事实上当有意识的那一刻起秦明就在想这个问题。
世界一成不变，黑暗永恒笼罩，那么，一个产生了自我的意识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在时间的流逝下，面对着一成不变的黑暗，秦明很多次想过，与其继续这样无意义地待着，还不如自我解除掉这份自我的意识。
但每一次秦明即将动手前，他的意识总会有些恍惚，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呐喊着什么。
于是他开始主动去倾听，终于，在一次次的反复后，秦明最终拼凑出了那句总是阻碍自己自我结束的话语。
“生命的诞生是命，自我的选择是明，你是秦明，秦是命，而明是仙！”
是了。
秦明的意识颤栗起来，一股酥麻迅速蔓延了整个意识，他对着一直以来从未变化过的黑暗世界怒吼起来。
“我是秦明，秦是命，明是仙，我生来便要修仙！这是我的选择，即使黑暗永恒，岁月无尽，脚步永不停歇，梦想永不坠落！”
伴随着怒吼，秦明的意识不再停留，而是向着前方坚定地前行。
即便这里到处都是同样的黑暗，但秦明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走。
即便这里没有所谓的方向，但秦明依然不在乎，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在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明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一直在黑暗里好似无意义地前行着，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意志始终坚定，脚步永不停歇。
终于，这片黑暗的世界产生了光，那是五颜六色的光点，很多很多，布满了整个世界。
它们从秦明意识前行留下的痕迹中亮起，照亮了整个世界。
因为这些光点散发的光，秦明过往留下的痕迹有了样子，同样，因为秦明过往留下了痕迹，它们才有了发光的一天。
当世界有了光芒，秦明第一次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身后五彩斑斓的世界，秦明笑的很开心，但他没有停下，而是转身继续向着前方的无尽黑暗前行。
这一次，他像是穿透了一层无形的界限，整个意识再次崩溃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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