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长夜漫漫，聊聊？
“杨指挥使，领旨吧！”
王承恩见杨邦华一副傻楞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末将领旨，叩谢皇帝陛下天恩。”
“嗯，你起来，赐座。”
崇祯下令，一名小宫女搬来锦凳，放在马车的侧门处，示意杨邦华坐下，杨邦华战战兢兢上前，侧着屁股，小心翼翼坐了上去。
“朕在宫中，便听过你大名，你是个好官，各地卫所指挥使，甚至包括区区小旗，无不克扣军饷，侵吞军屯，你却没有，朕心甚慰。”
杨邦华听闻陛下听过他名字，既激动，又忏愧。
激动的是，他区区微末武职，名字上达了天听，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惭愧的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他圆滑，世故，虽然爱护军户，却也畏惧权贵，不敢得罪同僚，杨邦华暗暗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他应该做的更好才对。
“末将惭愧，启禀陛下，当日柳县尊遇害，末将明明知道事有蹊跷，末将却不敢挺身而出。”
“今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柳县尊散尽家财救济灾民，末将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无能为力，末将受不住陛下的夸赞。”
杨邦华倒是个老实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崇祯笑了。
他忽的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名网络大V的视频，崇祯引用那位大V说过的话，当世道黑暗，见不到一丝的光亮，一点点萤火的光芒，便足够耀眼。
“你做的够好了。”
顿了顿，崇祯又道。
“你只是一名小小的卫指挥使，身份卑微，也无甚后台，能做到不同流合污，已经很好了。”
“不过，从今后，朕便是你的后台，朕亲封你为潼关卫指挥使，领潼关数万兵卒，望你看好陕西的门户。”
“朕素来知道，陕西卫所糜烂，许多军户活不下去，有造反的，有饿死的，有逃跑的，此次，朕亲封孙传庭为陕西三边总督，便是冲着治理好陕西来的，首先，便要治理卫所。”
“朕希望你协助孙爱卿，清查陕西卫所军屯的真实数目，军户的真实名册，还田于军户，多打水井，挖深水库，命令军户广种红薯。”
“末将遵旨！”
“只是陛下，何为红薯？”
彼时，大明日报还没传到陕西，杨邦华不晓得红薯也正常，崇祯淡淡一笑：“此乃一种抗旱救灾的粮食，又名甘薯，产量奇高，亩产数十石，尔等先在军屯推广，再推广到民田。”
杨邦华听闻崇祯的话，大感意外，亩产数十石的红薯？
若是推广开来，陕西旱灾自解。
杨邦华暗忖。
本以为天子高高在上，不问人间事世，如今看来，咱家的这位天子，不一样啊！
这般年轻，便懂得这么多，古之尧舜，也莫过于此了。
“好了，你退下。”
顿了顿，崇祯又笑道。
“莲儿，你拿些红薯给杨指挥使带回家尝尝。”
杨邦华捧着几个胖嘟嘟的红薯离开了，一脸傻笑，一路上，行人莫不侧目，这人怕不是疯了，笑的像个傻子。
杨邦华离开后，崇祯又与孙传庭聊了几句，天色渐暗，孙传庭劝崇祯进潼关城里睡，崇祯想了想，点点头。
孙传庭安排了一间大宅子，三进三出，田尔耕等锦衣卫番子们住在外两间，方正化等内侍卫，住内间，内间有正房，书房，下房，耳房。
崇祯住正房，三名宫女陪着。
柳诗瑶住耳房。
晚间戌时，小宫女在下房烧了热水，抬着进了崇祯住的正房，热气腾腾的热水倒在木桶中，水汽升腾。
“皇爷，热水备好了。”
崇祯解了衣，光溜溜钻进了木桶，热水蒸腾，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小宫女掀开他湿漉漉的头发，开始温柔的捏脖子，崇祯舒服的闭上眼睛。
“皇爷，哎，您这脑子天天不得闲，想着国家大事，时间久了，伤身，奴婢替您多捏捏，活血化瘀。”
“嗯。”
“青莲，柳姑娘睡了没？”
崇祯忽的想起了柳诗瑶，柳县令的仇报了，不知她有何打算？嗯，等朕沐浴好了，亲自过去问问。
“启禀皇爷，柳姑娘今日一直心事重重，进了房后，送的晚食也没用，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崇祯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以前，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如今大仇得报，她孤零零的一人，无依无靠的，柔弱又美丽的女子，如何在这世道生存？”
“青莲，你等会再准备点酒菜，端过去，劝她用点，莫饿坏了身子。”
“算了，朕亲自去劝吧！”
崇祯很快洗完澡，披上了一件月白色衣袍，外罩火龙貂裘，头发半干，一出门，冷风吹来，崇祯裹紧了貂裘。
耳房的门紧闭，透着窗户，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端坐烛光下，青莲上前敲门，屋里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谁？”
“柳姑娘是我，我是青莲，我送了些饭食过来，你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不用了，我不饿，……啊？朱公子，您怎么来了？”
柳诗瑶颇感意外，急忙准备关门，崇祯却一把推开了房门，柳诗瑶力气柔弱，只得罢了。
“我听说，你晚食也没吃？”
崇祯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这气势，让柳诗瑶有点害怕，她老老实实点头：“吃不下。”
“为何？”
“哎~”
柳诗瑶幽幽叹息，目光看向窗户外，窗外夜色迷蒙，冷风凄凄，仿佛这世道，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之前，我流落在外，无论过得多么凄惨，我都想活着，想活着替爹爹报仇，可如今，……”
柳诗瑶长长叹了口气。
“大仇得报，我却不知怎么办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诗瑶沉默片刻后道：“随便寻个去处，青灯一盏，古卷一册，了此残生。”
“你不想嫁人吗？”
柳诗瑶一愣，小脸一红，崇祯这话问的太失礼了，无论她想不想嫁人，他一个男子，也不该问未嫁的女儿家这种问题。
“不嫁，这辈子我都不想嫁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别问我这种问题，公子，夜深了，还请离开。”
崇祯盯着她忽的道：“其实你仰慕我吧!”
“长夜漫漫，咱们都睡不着，聊聊吧！”
王承恩见杨邦华一副傻楞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末将领旨，叩谢皇帝陛下天恩。”
“嗯，你起来，赐座。”
崇祯下令，一名小宫女搬来锦凳，放在马车的侧门处，示意杨邦华坐下，杨邦华战战兢兢上前，侧着屁股，小心翼翼坐了上去。
“朕在宫中，便听过你大名，你是个好官，各地卫所指挥使，甚至包括区区小旗，无不克扣军饷，侵吞军屯，你却没有，朕心甚慰。”
杨邦华听闻陛下听过他名字，既激动，又忏愧。
激动的是，他区区微末武职，名字上达了天听，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惭愧的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他圆滑，世故，虽然爱护军户，却也畏惧权贵，不敢得罪同僚，杨邦华暗暗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他应该做的更好才对。
“末将惭愧，启禀陛下，当日柳县尊遇害，末将明明知道事有蹊跷，末将却不敢挺身而出。”
“今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柳县尊散尽家财救济灾民，末将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无能为力，末将受不住陛下的夸赞。”
杨邦华倒是个老实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崇祯笑了。
他忽的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名网络大V的视频，崇祯引用那位大V说过的话，当世道黑暗，见不到一丝的光亮，一点点萤火的光芒，便足够耀眼。
“你做的够好了。”
顿了顿，崇祯又道。
“你只是一名小小的卫指挥使，身份卑微，也无甚后台，能做到不同流合污，已经很好了。”
“不过，从今后，朕便是你的后台，朕亲封你为潼关卫指挥使，领潼关数万兵卒，望你看好陕西的门户。”
“朕素来知道，陕西卫所糜烂，许多军户活不下去，有造反的，有饿死的，有逃跑的，此次，朕亲封孙传庭为陕西三边总督，便是冲着治理好陕西来的，首先，便要治理卫所。”
“朕希望你协助孙爱卿，清查陕西卫所军屯的真实数目，军户的真实名册，还田于军户，多打水井，挖深水库，命令军户广种红薯。”
“末将遵旨！”
“只是陛下，何为红薯？”
彼时，大明日报还没传到陕西，杨邦华不晓得红薯也正常，崇祯淡淡一笑：“此乃一种抗旱救灾的粮食，又名甘薯，产量奇高，亩产数十石，尔等先在军屯推广，再推广到民田。”
杨邦华听闻崇祯的话，大感意外，亩产数十石的红薯？
若是推广开来，陕西旱灾自解。
杨邦华暗忖。
本以为天子高高在上，不问人间事世，如今看来，咱家的这位天子，不一样啊！
这般年轻，便懂得这么多，古之尧舜，也莫过于此了。
“好了，你退下。”
顿了顿，崇祯又笑道。
“莲儿，你拿些红薯给杨指挥使带回家尝尝。”
杨邦华捧着几个胖嘟嘟的红薯离开了，一脸傻笑，一路上，行人莫不侧目，这人怕不是疯了，笑的像个傻子。
杨邦华离开后，崇祯又与孙传庭聊了几句，天色渐暗，孙传庭劝崇祯进潼关城里睡，崇祯想了想，点点头。
孙传庭安排了一间大宅子，三进三出，田尔耕等锦衣卫番子们住在外两间，方正化等内侍卫，住内间，内间有正房，书房，下房，耳房。
崇祯住正房，三名宫女陪着。
柳诗瑶住耳房。
晚间戌时，小宫女在下房烧了热水，抬着进了崇祯住的正房，热气腾腾的热水倒在木桶中，水汽升腾。
“皇爷，热水备好了。”
崇祯解了衣，光溜溜钻进了木桶，热水蒸腾，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小宫女掀开他湿漉漉的头发，开始温柔的捏脖子，崇祯舒服的闭上眼睛。
“皇爷，哎，您这脑子天天不得闲，想着国家大事，时间久了，伤身，奴婢替您多捏捏，活血化瘀。”
“嗯。”
“青莲，柳姑娘睡了没？”
崇祯忽的想起了柳诗瑶，柳县令的仇报了，不知她有何打算？嗯，等朕沐浴好了，亲自过去问问。
“启禀皇爷，柳姑娘今日一直心事重重，进了房后，送的晚食也没用，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崇祯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以前，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如今大仇得报，她孤零零的一人，无依无靠的，柔弱又美丽的女子，如何在这世道生存？”
“青莲，你等会再准备点酒菜，端过去，劝她用点，莫饿坏了身子。”
“算了，朕亲自去劝吧！”
崇祯很快洗完澡，披上了一件月白色衣袍，外罩火龙貂裘，头发半干，一出门，冷风吹来，崇祯裹紧了貂裘。
耳房的门紧闭，透着窗户，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端坐烛光下，青莲上前敲门，屋里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谁？”
“柳姑娘是我，我是青莲，我送了些饭食过来，你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不用了，我不饿，……啊？朱公子，您怎么来了？”
柳诗瑶颇感意外，急忙准备关门，崇祯却一把推开了房门，柳诗瑶力气柔弱，只得罢了。
“我听说，你晚食也没吃？”
崇祯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这气势，让柳诗瑶有点害怕，她老老实实点头：“吃不下。”
“为何？”
“哎~”
柳诗瑶幽幽叹息，目光看向窗户外，窗外夜色迷蒙，冷风凄凄，仿佛这世道，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之前，我流落在外，无论过得多么凄惨，我都想活着，想活着替爹爹报仇，可如今，……”
柳诗瑶长长叹了口气。
“大仇得报，我却不知怎么办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诗瑶沉默片刻后道：“随便寻个去处，青灯一盏，古卷一册，了此残生。”
“你不想嫁人吗？”
柳诗瑶一愣，小脸一红，崇祯这话问的太失礼了，无论她想不想嫁人，他一个男子，也不该问未嫁的女儿家这种问题。
“不嫁，这辈子我都不想嫁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别问我这种问题，公子，夜深了，还请离开。”
崇祯盯着她忽的道：“其实你仰慕我吧!”
“长夜漫漫，咱们都睡不着，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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