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今日集会，咱们一起开骂皇帝
“好，好一篇劝谏皇帝，莫重开商税文，写的真好。”
崇祯一边走，一边拍掌，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很快便走到钱嘉征身边，寻了个空座位坐下来，恰恰他对面，便是刚才那位衣着寒薄的书生。
穷书生好奇的打量崇祯，崇祯却歪着头望向钱嘉征。
“钱公子，您便是当年上书皇帝陛下，揭露魏忠贤十大罪状的，名士钱嘉征吧？”刚才，钱嘉征慷慨发言的时候，有意透露过自己名字，崇祯记忆深刻。
钱嘉征瞧了瞧崇祯，见他衣着普通，气质却极好，面容白皙，相貌俊俏，神态轻松自若，不像普通人，而且他还知道我写过十大罪状，看来也是士人。
遂收了轻视之意。
“再下钱嘉征，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无名小辈，名字不足挂齿，倒是钱兄台名士，可是传遍了士林。”
此刻酒店食客无不侧耳倾听，当听到钱嘉征乃是名士，还写过揭露魏忠贤的十大罪状，太了不起了，高人，高人啊！
就连店小二也一脸崇拜的望着钱嘉征，刚才，他只当钱嘉征是一名敢言的生员，没成想，他真敢给皇帝上书啊，太了不起了。
“区区浮名，不足挂齿，今日我等生员集会，陈述朝廷弊政，揭露权阉魏忠贤罪状，兄台可敢一起参与？”
另一名书生道：“若是兄台害怕权阉魏忠贤，也可以只听，不说。”
崇祯笑笑，回头望了望魏忠贤，露出戏谑的眼神。
“不就是阉狗魏忠贤吗，昏君的一条狗而已，我不惧。”
崇祯昏君二字一出口，酒楼瞬间安静，这次，不止食客脸色变了，就连钱嘉征等书生脸色也变了，坐在崇祯对面的穷书生，目瞪口呆，望着崇祯说不出话来。
良久，钱嘉征脸色苍白，颤抖道：“兄台慎言，天子圣明。”
崇祯平静的坐着，手指敲击木桌，一下一下的清响。
漫不经心道。
“你这句话有逻辑矛盾，天子既然圣明，为何还会被小人魏忠贤蒙蔽呢？呵呵，刚才尔等口口声声说天子圣明，其实想骂天子昏庸吧？”
“你你你，兄台，莫要胡说了。”
崇祯轻笑：“好你这个钱嘉征呐，同钱谦益一样，挺虚伪的，明明怕死的要命，还想学海青天？”
“当年海青天是怎么出名的？尔等可知道？”崇祯忽的问周围食客，众食客无不低垂脑袋，有猛扒饭的，有装着喝茶的，都是想走，又想听的表情。
崇祯低头沉思，眉眼带笑。
“海瑞的论治安疏，可是直接开骂，嘉靖嘉靖，家家皆尽。”
“钱嘉征，你要是敢骂一句，崇祯崇祯，重重的征商税，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才死谏嘛！光欺负老魏算什么本事，真名士，咱得学海瑞，来来来，咱们今天集社，一起开骂皇帝。”
“我先来一句啊，狗皇帝，你吖昏君，你重用魏忠贤，重开商税，干的事儿太不像个人了，人家江南的大盐商，矿商，茶商，海商，每年赚几百万两银子容易吗？你吖皇帝还派遣魏忠贤收商税？”
“还有黄立极，周延儒，侯荀也就贪污了几百万两银子，皇帝就把他们剥皮实草了，真乃暴君。”
“对，大明就应该重农抑商，泥腿子多多交税，豪商士绅免税，要是他们钱都交了税，谁还有钱光顾秦淮河朱院和曲院的美人儿们？”
“消费一次几十两白银呢，嗯，店小二，你一年工钱多少，可光顾的起？”
崇祯忽的问店小二，此刻，店小二目瞪口呆。
整个酒楼静可闻针，没有人敢说话，连钱嘉征也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脚步不住后退，好似望着一尊瘟神。
崇祯真诚的望着钱嘉征。
“钱兄，我已经骂完了，该你骂了。”
“钱兄赶紧骂，好教天下人知道，我们书生也是不怕死的，死谏，死谏，今日就是你名扬天下之时。”
“疯子，疯子，你个疯子。”
钱嘉征颤抖着手，指着崇祯哆哆嗦嗦，话也说的不利索了，忽的，一个踉跄摔倒地上，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
一众生员，食客们，也争先恐后的往门口跑，酒钱也顾不得付了，生怕跑慢了，惹下大罪，店小二也是吓傻了，任凭他们离开。
开玩笑，骂魏忠贤可以，反正他们人多，全天下都在骂，皇帝还能把他们全部杀了去？
骂皇帝可不一样了，没有法不责众一说，甭管多少人，都得诛杀。
崇祯静静的坐着，和酒楼里唯一没有逃跑的穷书生静静对视。
“你为何不跑？”
穷书生定定看着崇祯，似乎想看透他的灵魂深处，幽幽一声叹息：“我舍不得这碟腌肉。”
“不过兄台，你可真狠，他们也就骂骂九千岁魏忠贤，你连圣人也一并骂了，不怕诛九族吗？”
“他们都是伪君子，口口声声死谏，还不是怕死？”崇祯笑笑，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气度雍容，穷书生仔细观察，此人也不像癫狂之徒？
倒像真名士，可惜了，刚才这番言论，若让东厂知道了，灭族之祸，只是他刚才的言论太奇怪了，口口声声骂皇帝，明里暗里也一并骂了豪商士绅。
穷书生思忖，他想到自己处境，忽的明白了，眼前这位兄台，只怕也是落魄江湖之人，生死不惧了。
崇祯自然不知道穷书生的脑补，他好奇的问道：“他们骂你是阉狗，你是东厂的人？”
“噗~”
穷书生笑了，夹起一筷子腌肉喂到嘴里。
“我要真是东厂的人，他们怎敢当面欺负？不过看我无依无靠，出身贫寒，观点与他们不同，才肆意欺负人罢了。”
“哎，兄台，你说的很对，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口口声声不怕死，真让他们死，一个比一个怂，别说九千岁了，就是普通的东厂番子在这儿，他们屁都不敢放个。”
“嗯，你比他们有骨气多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儿我请你吃酒，小二，好酒好菜摆过来。”崇祯回头招呼店小二，店小二像看瘟神一样的看着他，想赶他走，转念一想，这狂徒连天子都敢骂，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店小二老老实实布好菜，然后逃也似的跑了，偌大的空间，只有崇祯与穷书生两人坐着，王承恩，魏忠贤，方正化，陈经纶等人很有眼力劲，没有过来打扰崇祯，只在暗处护卫。
“你我皆是落魄江湖之人，活了今日，没有明日，兄台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了，哈哈哈。”
崇祯一边走，一边拍掌，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很快便走到钱嘉征身边，寻了个空座位坐下来，恰恰他对面，便是刚才那位衣着寒薄的书生。
穷书生好奇的打量崇祯，崇祯却歪着头望向钱嘉征。
“钱公子，您便是当年上书皇帝陛下，揭露魏忠贤十大罪状的，名士钱嘉征吧？”刚才，钱嘉征慷慨发言的时候，有意透露过自己名字，崇祯记忆深刻。
钱嘉征瞧了瞧崇祯，见他衣着普通，气质却极好，面容白皙，相貌俊俏，神态轻松自若，不像普通人，而且他还知道我写过十大罪状，看来也是士人。
遂收了轻视之意。
“再下钱嘉征，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无名小辈，名字不足挂齿，倒是钱兄台名士，可是传遍了士林。”
此刻酒店食客无不侧耳倾听，当听到钱嘉征乃是名士，还写过揭露魏忠贤的十大罪状，太了不起了，高人，高人啊！
就连店小二也一脸崇拜的望着钱嘉征，刚才，他只当钱嘉征是一名敢言的生员，没成想，他真敢给皇帝上书啊，太了不起了。
“区区浮名，不足挂齿，今日我等生员集会，陈述朝廷弊政，揭露权阉魏忠贤罪状，兄台可敢一起参与？”
另一名书生道：“若是兄台害怕权阉魏忠贤，也可以只听，不说。”
崇祯笑笑，回头望了望魏忠贤，露出戏谑的眼神。
“不就是阉狗魏忠贤吗，昏君的一条狗而已，我不惧。”
崇祯昏君二字一出口，酒楼瞬间安静，这次，不止食客脸色变了，就连钱嘉征等书生脸色也变了，坐在崇祯对面的穷书生，目瞪口呆，望着崇祯说不出话来。
良久，钱嘉征脸色苍白，颤抖道：“兄台慎言，天子圣明。”
崇祯平静的坐着，手指敲击木桌，一下一下的清响。
漫不经心道。
“你这句话有逻辑矛盾，天子既然圣明，为何还会被小人魏忠贤蒙蔽呢？呵呵，刚才尔等口口声声说天子圣明，其实想骂天子昏庸吧？”
“你你你，兄台，莫要胡说了。”
崇祯轻笑：“好你这个钱嘉征呐，同钱谦益一样，挺虚伪的，明明怕死的要命，还想学海青天？”
“当年海青天是怎么出名的？尔等可知道？”崇祯忽的问周围食客，众食客无不低垂脑袋，有猛扒饭的，有装着喝茶的，都是想走，又想听的表情。
崇祯低头沉思，眉眼带笑。
“海瑞的论治安疏，可是直接开骂，嘉靖嘉靖，家家皆尽。”
“钱嘉征，你要是敢骂一句，崇祯崇祯，重重的征商税，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才死谏嘛！光欺负老魏算什么本事，真名士，咱得学海瑞，来来来，咱们今天集社，一起开骂皇帝。”
“我先来一句啊，狗皇帝，你吖昏君，你重用魏忠贤，重开商税，干的事儿太不像个人了，人家江南的大盐商，矿商，茶商，海商，每年赚几百万两银子容易吗？你吖皇帝还派遣魏忠贤收商税？”
“还有黄立极，周延儒，侯荀也就贪污了几百万两银子，皇帝就把他们剥皮实草了，真乃暴君。”
“对，大明就应该重农抑商，泥腿子多多交税，豪商士绅免税，要是他们钱都交了税，谁还有钱光顾秦淮河朱院和曲院的美人儿们？”
“消费一次几十两白银呢，嗯，店小二，你一年工钱多少，可光顾的起？”
崇祯忽的问店小二，此刻，店小二目瞪口呆。
整个酒楼静可闻针，没有人敢说话，连钱嘉征也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脚步不住后退，好似望着一尊瘟神。
崇祯真诚的望着钱嘉征。
“钱兄，我已经骂完了，该你骂了。”
“钱兄赶紧骂，好教天下人知道，我们书生也是不怕死的，死谏，死谏，今日就是你名扬天下之时。”
“疯子，疯子，你个疯子。”
钱嘉征颤抖着手，指着崇祯哆哆嗦嗦，话也说的不利索了，忽的，一个踉跄摔倒地上，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
一众生员，食客们，也争先恐后的往门口跑，酒钱也顾不得付了，生怕跑慢了，惹下大罪，店小二也是吓傻了，任凭他们离开。
开玩笑，骂魏忠贤可以，反正他们人多，全天下都在骂，皇帝还能把他们全部杀了去？
骂皇帝可不一样了，没有法不责众一说，甭管多少人，都得诛杀。
崇祯静静的坐着，和酒楼里唯一没有逃跑的穷书生静静对视。
“你为何不跑？”
穷书生定定看着崇祯，似乎想看透他的灵魂深处，幽幽一声叹息：“我舍不得这碟腌肉。”
“不过兄台，你可真狠，他们也就骂骂九千岁魏忠贤，你连圣人也一并骂了，不怕诛九族吗？”
“他们都是伪君子，口口声声死谏，还不是怕死？”崇祯笑笑，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气度雍容，穷书生仔细观察，此人也不像癫狂之徒？
倒像真名士，可惜了，刚才这番言论，若让东厂知道了，灭族之祸，只是他刚才的言论太奇怪了，口口声声骂皇帝，明里暗里也一并骂了豪商士绅。
穷书生思忖，他想到自己处境，忽的明白了，眼前这位兄台，只怕也是落魄江湖之人，生死不惧了。
崇祯自然不知道穷书生的脑补，他好奇的问道：“他们骂你是阉狗，你是东厂的人？”
“噗~”
穷书生笑了，夹起一筷子腌肉喂到嘴里。
“我要真是东厂的人，他们怎敢当面欺负？不过看我无依无靠，出身贫寒，观点与他们不同，才肆意欺负人罢了。”
“哎，兄台，你说的很对，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口口声声不怕死，真让他们死，一个比一个怂，别说九千岁了，就是普通的东厂番子在这儿，他们屁都不敢放个。”
“嗯，你比他们有骨气多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儿我请你吃酒，小二，好酒好菜摆过来。”崇祯回头招呼店小二，店小二像看瘟神一样的看着他，想赶他走，转念一想，这狂徒连天子都敢骂，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店小二老老实实布好菜，然后逃也似的跑了，偌大的空间，只有崇祯与穷书生两人坐着，王承恩，魏忠贤，方正化，陈经纶等人很有眼力劲，没有过来打扰崇祯，只在暗处护卫。
“你我皆是落魄江湖之人，活了今日，没有明日，兄台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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