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泉宣言
布兰带着他的士兵和部将一共约两千人，跟随我一同来到碎叶城。他们如果不跟来，迟早，塔头可汗会把他们杀掉。对塔头来说，这些人，都是背叛者。
随后我们与啸天和大厨子，再次汇合。
啸天说，碎叶城只有两个青楼，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那些龟兹无辜的百姓，一共约有一千人，露宿在街头。
碎叶城当时只是一个四千多人的小镇。一下子我们从龟兹带来了接近一千居民。加上我们士兵两千人。几乎与整个碎叶城的人口一致。
所有的碎叶城的居民都关好窗户，躲在家里。诚惶诚恐。
所有的龟兹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潸然泪下，这个场面他们是如此的熟悉。他们也曾在突厥兵到来的时候，关好窗户，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里不是他们的土地，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龟兹的四位长老找到我，说道，他们龟兹人愿意跟随我，一同前往遥远的西方。穿越突厥人的国境，寻找新的栖息之地。
一下子，我的队伍有了三千人。里面有士兵、骑兵、老人、女人和孩子。
都是没有土地、没有故乡的人，里面那么多女人，都是我轻吻过，拥抱过的，有过短暂温存的。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要为他们寻找一块可以真正休养生息的土地。我立即应允了四位长老，我对他们说，只要我康不愚还有一口气，一定帮他们寻找到一块新的土地，完全无主的土地，一块神灵应许之地，在那里重建一个王国。
当夜，我们敲开了服饰店、纺织店的大门，那些掌柜的都认识我，在迷糊之中开了门。
几乎倾我所有，我购置了棉被、帐篷、大衣，发放给露宿街头的龟兹人。
第二天清晨，我们又采购了马料、干粮、铁器、弓箭等，中午时分，我们出发，一路向北。
我们没有那么多马匹，让每一个人都骑马前行。
我只好下令，让布兰的轻骑兵都下马，把马匹让给妇女和孩子。让他们把锁甲放在马车中，轻装步行前行。
那些突厥士兵，流露出了不满。突厥人和龟兹人的矛盾，正在缓慢的前行中，逐渐滋生。龟兹人仇恨突厥人杀他们的族人，突厥兵气愤龟兹人不懂感恩。
如何管理三千人，是个头大的问题。我最多管过两百匹马。但是三千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来。
第四天，矛盾终于暴发了。几个突厥士兵围殴了一个龟兹少年，起因是饥饿的龟兹士兵抢了少年的干牛肉，少年用石头砸了突厥士兵，于是暴发了冲突。
此后，龟兹长老又跑到我的帐篷中，请求惩罚突厥士兵。
我只好命令各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此后打斗减少了，但是，矛盾却一直隐藏着，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更大的矛盾会产生。
第七天，我们一路西行到达千泉。这真是一块美丽的土地。
时逢春日，目之所及，两百余里全是青青的草原。南面是高耸的天山，积雪刚刚融化，成百上千的溪流如同跳跃的精灵，从山间蜿蜒流淌而下。天山脚下是茂密的树林，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林间是数不尽的鹿群，正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些陌生人。这片祥和安宁的土地，让内部的矛盾都开始消融。
夜晚，我们搭好帐篷，篝火下丰盛的晚餐结束后，龟兹几个长老找了过来，其中一个长老说，他们打算在此定居。另外的长老不同意，说这里还是突厥人的势力范围，随时会被人抢夺杀戮。还有的长老说，他们已经累了，不像再走了。
这些事情，全部堆砌在我这里。
我说，你们先回去帐篷中，让我静静想想。
我静静的坐在草地上，看着静静的溪流在脚下流过。显宗大师在轻声的念着咒语和经文。
泉水真好，它们没有疆域，从天山飞流而下，东入湖泊大海，生生不息，没有我们人间的所有争抢。
我突然顿悟了。有疆域，就有争斗，就有杀戮，就有你的我的的分别。
我叫来四位龟兹长老，叫来布兰和他的部将，叫来几乎所有人，龟兹人和突厥人。
我将在此发布我的宣言，这个宣言，正是我的马帮帝国的开始。
我高举右手，让所有人安静。我发自肺腑而沙哑的声音，宣读着我的演讲。
“为什么要找一块土地，然后划分疆域，固定在那里生活呢？我们的祖辈寻找到龟兹，那片神奇的土地，但是，不是依然被别人夺走了么？因为一旦有了疆域，就有了争夺。”
“千泉固然美妙，但是如果我们在此定居，不出两年，迎接我们的一定是另外一场屠杀，一定会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军队，要霸占这里。如果我们想要千泉的土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张开双臂，将千泉变成天下人共有的千泉，我们用马匹，带给所有人他们需要物资和货物。所有人都会欢迎我们。”
“你们看这溪流，远处的大河，他们没有疆域，所以生生不息。”
“但是，如果我们以天地四极为疆域，天下都是我们的疆域！”
“如果，我们以马背为土地，在上面创造财富；收获将比一片土地更为可观。”
“一户农民一年辛辛苦苦，仅能赚到三两银子，但是一个马帮，一次运输，就能赚到一百两银子。”
“我们曾经用双手，操控犁头，在粪池里担水浇地，现在我们用双手驾驭缰绳，用大脑生产财富。”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龟兹人，也不再是突厥人，我们是全新的人，如同天空的雄鹰，无论龟兹人还是突厥人，我们都叫他萨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萨克人。是和雄鹰一样，翱翔天地的自由自在的人。我们的图腾就是雄鹰。”
“我们将用我们的脚步丈量我们的疆域，开拓一条新的马道，从拜占庭直通东方世界，不经过波斯和撒马尔罕，每年可以有几十万的白银受益。我们打造新的马道，沿途每个城邦都是我们的疆域。”
“而我们，不再是任何国王的奴隶，我不是你们的奴隶主。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国王。”
“而我，则是我们雄鹰之族的守护者。我会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守护每一只雄鹰。”
当我说完，我感受到了我此生最漫长的宁静。所有人都在沉默。是在激荡回味还是各自有着各自的顾虑？
我静静数着呼吸，三下，四下，五下。
突然，第一个声音响起，可萨人万岁！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三千人的呐喊，可萨人万岁！
可萨人万岁，雄鹰万岁。
随后我们与啸天和大厨子，再次汇合。
啸天说，碎叶城只有两个青楼，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那些龟兹无辜的百姓，一共约有一千人，露宿在街头。
碎叶城当时只是一个四千多人的小镇。一下子我们从龟兹带来了接近一千居民。加上我们士兵两千人。几乎与整个碎叶城的人口一致。
所有的碎叶城的居民都关好窗户，躲在家里。诚惶诚恐。
所有的龟兹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潸然泪下，这个场面他们是如此的熟悉。他们也曾在突厥兵到来的时候，关好窗户，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里不是他们的土地，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龟兹的四位长老找到我，说道，他们龟兹人愿意跟随我，一同前往遥远的西方。穿越突厥人的国境，寻找新的栖息之地。
一下子，我的队伍有了三千人。里面有士兵、骑兵、老人、女人和孩子。
都是没有土地、没有故乡的人，里面那么多女人，都是我轻吻过，拥抱过的，有过短暂温存的。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要为他们寻找一块可以真正休养生息的土地。我立即应允了四位长老，我对他们说，只要我康不愚还有一口气，一定帮他们寻找到一块新的土地，完全无主的土地，一块神灵应许之地，在那里重建一个王国。
当夜，我们敲开了服饰店、纺织店的大门，那些掌柜的都认识我，在迷糊之中开了门。
几乎倾我所有，我购置了棉被、帐篷、大衣，发放给露宿街头的龟兹人。
第二天清晨，我们又采购了马料、干粮、铁器、弓箭等，中午时分，我们出发，一路向北。
我们没有那么多马匹，让每一个人都骑马前行。
我只好下令，让布兰的轻骑兵都下马，把马匹让给妇女和孩子。让他们把锁甲放在马车中，轻装步行前行。
那些突厥士兵，流露出了不满。突厥人和龟兹人的矛盾，正在缓慢的前行中，逐渐滋生。龟兹人仇恨突厥人杀他们的族人，突厥兵气愤龟兹人不懂感恩。
如何管理三千人，是个头大的问题。我最多管过两百匹马。但是三千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来。
第四天，矛盾终于暴发了。几个突厥士兵围殴了一个龟兹少年，起因是饥饿的龟兹士兵抢了少年的干牛肉，少年用石头砸了突厥士兵，于是暴发了冲突。
此后，龟兹长老又跑到我的帐篷中，请求惩罚突厥士兵。
我只好命令各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此后打斗减少了，但是，矛盾却一直隐藏着，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更大的矛盾会产生。
第七天，我们一路西行到达千泉。这真是一块美丽的土地。
时逢春日，目之所及，两百余里全是青青的草原。南面是高耸的天山，积雪刚刚融化，成百上千的溪流如同跳跃的精灵，从山间蜿蜒流淌而下。天山脚下是茂密的树林，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林间是数不尽的鹿群，正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些陌生人。这片祥和安宁的土地，让内部的矛盾都开始消融。
夜晚，我们搭好帐篷，篝火下丰盛的晚餐结束后，龟兹几个长老找了过来，其中一个长老说，他们打算在此定居。另外的长老不同意，说这里还是突厥人的势力范围，随时会被人抢夺杀戮。还有的长老说，他们已经累了，不像再走了。
这些事情，全部堆砌在我这里。
我说，你们先回去帐篷中，让我静静想想。
我静静的坐在草地上，看着静静的溪流在脚下流过。显宗大师在轻声的念着咒语和经文。
泉水真好，它们没有疆域，从天山飞流而下，东入湖泊大海，生生不息，没有我们人间的所有争抢。
我突然顿悟了。有疆域，就有争斗，就有杀戮，就有你的我的的分别。
我叫来四位龟兹长老，叫来布兰和他的部将，叫来几乎所有人，龟兹人和突厥人。
我将在此发布我的宣言，这个宣言，正是我的马帮帝国的开始。
我高举右手，让所有人安静。我发自肺腑而沙哑的声音，宣读着我的演讲。
“为什么要找一块土地，然后划分疆域，固定在那里生活呢？我们的祖辈寻找到龟兹，那片神奇的土地，但是，不是依然被别人夺走了么？因为一旦有了疆域，就有了争夺。”
“千泉固然美妙，但是如果我们在此定居，不出两年，迎接我们的一定是另外一场屠杀，一定会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军队，要霸占这里。如果我们想要千泉的土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张开双臂，将千泉变成天下人共有的千泉，我们用马匹，带给所有人他们需要物资和货物。所有人都会欢迎我们。”
“你们看这溪流，远处的大河，他们没有疆域，所以生生不息。”
“但是，如果我们以天地四极为疆域，天下都是我们的疆域！”
“如果，我们以马背为土地，在上面创造财富；收获将比一片土地更为可观。”
“一户农民一年辛辛苦苦，仅能赚到三两银子，但是一个马帮，一次运输，就能赚到一百两银子。”
“我们曾经用双手，操控犁头，在粪池里担水浇地，现在我们用双手驾驭缰绳，用大脑生产财富。”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龟兹人，也不再是突厥人，我们是全新的人，如同天空的雄鹰，无论龟兹人还是突厥人，我们都叫他萨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萨克人。是和雄鹰一样，翱翔天地的自由自在的人。我们的图腾就是雄鹰。”
“我们将用我们的脚步丈量我们的疆域，开拓一条新的马道，从拜占庭直通东方世界，不经过波斯和撒马尔罕，每年可以有几十万的白银受益。我们打造新的马道，沿途每个城邦都是我们的疆域。”
“而我们，不再是任何国王的奴隶，我不是你们的奴隶主。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国王。”
“而我，则是我们雄鹰之族的守护者。我会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守护每一只雄鹰。”
当我说完，我感受到了我此生最漫长的宁静。所有人都在沉默。是在激荡回味还是各自有着各自的顾虑？
我静静数着呼吸，三下，四下，五下。
突然，第一个声音响起，可萨人万岁！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三千人的呐喊，可萨人万岁！
可萨人万岁，雄鹰万岁。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