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白之道
这一句话，救了我。
我终于确定，为何塔头这个小狐狸明知我是赝品，还帮我在波斯人面前圆谎，是因为我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睁开眼，看到塔头那小狐狸笑得很开心，惺惺相惜的样子，他扶起我，对侍卫说道，快点，帮拜占庭的大使副将安排座位，拿点止血的外伤药过来，帮他疗伤。
他和声细语的对我说道，“副将原来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尊敬的副将大人，请问，您如何帮我赚三千两黄金呢？”
“自然是从波斯人手里。”我答复道。
“哦”，他惊呼。他的惊讶伪装的太明显，但是喜悦隐藏不住。
“波斯夹在拜占庭和突厥两国中间，波斯人最忌惮的事情，莫过于突厥和拜占庭结盟。如此一来，波斯西边要与拜占庭打，东边要跟突厥打，即便他们有良弓和大把的金子，他们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所以，一听到要结盟，自然是踩到他们的痛处，自然想巴结过来。”感谢多年的马帮生活，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聊，在这里发挥了关键作用。
塔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帮我把下一句说了，“而现在年终了，各方要一起算算撒马尔罕的税金了。现在我有了拜占庭使者，岂不是有了跟波斯人重新算账的机会？”
我点点头。
塔头又问：“可是假扮国王特使，很容易穿帮的。”
我笑着说，“刚好，赞礼士先生之前是拜占庭国王的马童，对拜占庭国王的了解，比皇后还清楚。”
塔头看着我，我很紧张。
最终他露出了笑容。
撒马尔罕作为粟特九城的首都，也是东西方贸易的中心。每年这里的税收，相当于十万军队一年的伙食。
也就是说，谁独吞了撒马尔罕，谁就有十万的军队。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钱，就有军队，谁有军队，谁牛叉。
三十年前，粟特九城是波斯人的属国，波斯人和粟特人都共同信仰拜火教，一起祭祀，一起赚钱，关系好不融洽。
后来草原鞑靼蛮族崛起，占领了这里。这里又成了鞑靼人的属国。波斯人恨得牙痛，但鞑靼人兵多，作战凶猛，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只能无可奈何。
二十年前，波斯和突厥暗地联盟，突厥大可汗的女儿嫁给了波斯王，两国联和出兵，剿灭了鞑靼人。这里，又成为了突厥人的属国。波斯和突厥签定了阿姆河协议。协议规定，关税方面，康王、突厥大可汗、突厥西面可汗、波斯，四方瓜分。突厥大可汗每年会派遣一名监国在撒马尔罕，防止康王做假账，（康王也不敢）具体行政权归粟特国王康王所有。
多方最终商议决定，粟特九城的国王康王拿走关税的两成半，突厥大可汗拿四成，波斯人拿三成，而西面可汗塔头这里，出兵最多，只拿到区区半成。
撒马尔罕结算节，是每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是波斯、突厥、粟特三国皇家聚首的一次盛会。皇家会有武士比武、弓箭赛，又有盛大的酒会，而民间街道，机灵的商人们使出各种手段，紧盯着来宾们的钱袋子。喷火杂技、龟兹的舞女和响鼓，汉人的舞龙舞狮，各种小吃零食，糖葫芦，蜜饯羊羔，马奶甜酒，应有尽有，我是撒马尔罕人，对此自然很熟悉。
今年的结算节，突厥大可汗的儿子安罗会亲临现场，波斯方面，自然是他们的女强人、波斯新王的妹妹，有着突厥和波斯混血血统的伊莉雅郡主。
“王子殿下，现在赶紧敲锣打鼓，大张旗鼓欢迎拜占庭特使吧。声势越大越好，每晚都要有酒会，有大鱼大肉，还有女人；声势越大，越像真的，对可汗的结算节，越有利啊。”
“有意思，真有意思。”塔头王子拍手叫好。“来人，给我的拜占庭贵宾们，接风洗尘。”
第二天，大红灯笼挂起，王子的行宫中，四处悬挂着条幅。我们骑着高大的骆驼，在铺着羊毛的地毯上，围绕行宫缓缓走过。大道上挤满了突厥的百姓牧民，我们时而下来，接受城中百姓、贵族的洁白的丝绸，喝着象征歃血友谊的马血奶酒。我看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拜占庭特使莅临突厥”的信函四处在发送。即便是千万里之外的龟兹、鄯善、大周国、陈国都收到情报。
那些天一到夜晚，歌舞酒会不停。塔头可汗也是会来事的主子，让我兑现了给金毛鬼、啸天、大厨子等人的承诺——到了可汗大营，让他们好好发泄发泄。
夜晚，当我和夫人小菊花要就寝的时候，塔头王子的使者带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可汗说了，现在天气太冷，怕副使水土不服，夜里着凉，特别嘱咐我送个黠戈斯的女奴过来，黠戈斯女人体热，暖被窝刚好。
这个黠戈斯女郎在大雪天居然只穿了薄薄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褪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曼陀罗花，光着赤脚，而且居然丝毫没有冷得发抖的样子，一脸微笑，一边行礼，一边扭动婀娜的腰肢，脚上的脚镯系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完全是与小菊花不同的美。
小菊花很白，白如羊羔，小巧的身材，小巧的嘴，小巧的鼻，双眸如黑珍珠圆黑发亮；而这个黠戈斯女郎，高挑的身材，鹅蛋脸，全身健康的紫铜色的肌肤，红色头发，厚厚的嘴唇如同两瓣诱人的血橙，高耸的鼻梁，眉骨高而眼神深邃神秘，丰腴的臀部，双峰高高耸立，一看就知道，从小以羊肉羊奶为食，才可以如此茁壮成长。
我严词拒绝了使者的好意，低声说道，感谢王子殿下的美意，鄙人已经有妻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我用余光看着小菊花。
小菊花翻了我一个白眼，对使者说道，王子一番好意，却之不恭。还望副使大人笑纳。
我说，万万不可。
小菊花在我耳边说，你收下吧，我知道你想要。我在青楼那些年，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想独占一个男人，是失去这个男人的开始。今晚，就让我们共同服侍你。
我说，你不吃醋？
小菊花说，你心在我这里，肉体让他去流浪吧。
使者笑了笑，对小菊花说，看来副使夫人深明大义，小人告退。
留下黠戈斯女郎，笑眯眯的看着我。
“让小女给大人和夫人跳一段舞助兴。”随着故乡曼妙的回旋舞，她不知何时脱去了长袍；她用脚踝的铃铛打着节拍，双脚前后交替前行，高大的身躯却如蝴蝶一样轻盈，似乎随时都要飞起来。
我们两人不知不觉也被她的舞步吸引，三人共舞。再后来，我们觉得有些冷，于是在被窝里继续运动。
（此处删除一千字。）那一夜，我帐篷的灯彻夜未熄，小铃铛响了一晚上。我想起汉人说，宇宙太极就是一黑一白。这一夜，我似乎明白了宇宙的奥义。
我终于确定，为何塔头这个小狐狸明知我是赝品，还帮我在波斯人面前圆谎，是因为我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睁开眼，看到塔头那小狐狸笑得很开心，惺惺相惜的样子，他扶起我，对侍卫说道，快点，帮拜占庭的大使副将安排座位，拿点止血的外伤药过来，帮他疗伤。
他和声细语的对我说道，“副将原来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尊敬的副将大人，请问，您如何帮我赚三千两黄金呢？”
“自然是从波斯人手里。”我答复道。
“哦”，他惊呼。他的惊讶伪装的太明显，但是喜悦隐藏不住。
“波斯夹在拜占庭和突厥两国中间，波斯人最忌惮的事情，莫过于突厥和拜占庭结盟。如此一来，波斯西边要与拜占庭打，东边要跟突厥打，即便他们有良弓和大把的金子，他们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所以，一听到要结盟，自然是踩到他们的痛处，自然想巴结过来。”感谢多年的马帮生活，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聊，在这里发挥了关键作用。
塔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帮我把下一句说了，“而现在年终了，各方要一起算算撒马尔罕的税金了。现在我有了拜占庭使者，岂不是有了跟波斯人重新算账的机会？”
我点点头。
塔头又问：“可是假扮国王特使，很容易穿帮的。”
我笑着说，“刚好，赞礼士先生之前是拜占庭国王的马童，对拜占庭国王的了解，比皇后还清楚。”
塔头看着我，我很紧张。
最终他露出了笑容。
撒马尔罕作为粟特九城的首都，也是东西方贸易的中心。每年这里的税收，相当于十万军队一年的伙食。
也就是说，谁独吞了撒马尔罕，谁就有十万的军队。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钱，就有军队，谁有军队，谁牛叉。
三十年前，粟特九城是波斯人的属国，波斯人和粟特人都共同信仰拜火教，一起祭祀，一起赚钱，关系好不融洽。
后来草原鞑靼蛮族崛起，占领了这里。这里又成了鞑靼人的属国。波斯人恨得牙痛，但鞑靼人兵多，作战凶猛，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只能无可奈何。
二十年前，波斯和突厥暗地联盟，突厥大可汗的女儿嫁给了波斯王，两国联和出兵，剿灭了鞑靼人。这里，又成为了突厥人的属国。波斯和突厥签定了阿姆河协议。协议规定，关税方面，康王、突厥大可汗、突厥西面可汗、波斯，四方瓜分。突厥大可汗每年会派遣一名监国在撒马尔罕，防止康王做假账，（康王也不敢）具体行政权归粟特国王康王所有。
多方最终商议决定，粟特九城的国王康王拿走关税的两成半，突厥大可汗拿四成，波斯人拿三成，而西面可汗塔头这里，出兵最多，只拿到区区半成。
撒马尔罕结算节，是每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是波斯、突厥、粟特三国皇家聚首的一次盛会。皇家会有武士比武、弓箭赛，又有盛大的酒会，而民间街道，机灵的商人们使出各种手段，紧盯着来宾们的钱袋子。喷火杂技、龟兹的舞女和响鼓，汉人的舞龙舞狮，各种小吃零食，糖葫芦，蜜饯羊羔，马奶甜酒，应有尽有，我是撒马尔罕人，对此自然很熟悉。
今年的结算节，突厥大可汗的儿子安罗会亲临现场，波斯方面，自然是他们的女强人、波斯新王的妹妹，有着突厥和波斯混血血统的伊莉雅郡主。
“王子殿下，现在赶紧敲锣打鼓，大张旗鼓欢迎拜占庭特使吧。声势越大越好，每晚都要有酒会，有大鱼大肉，还有女人；声势越大，越像真的，对可汗的结算节，越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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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红灯笼挂起，王子的行宫中，四处悬挂着条幅。我们骑着高大的骆驼，在铺着羊毛的地毯上，围绕行宫缓缓走过。大道上挤满了突厥的百姓牧民，我们时而下来，接受城中百姓、贵族的洁白的丝绸，喝着象征歃血友谊的马血奶酒。我看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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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黠戈斯女郎在大雪天居然只穿了薄薄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褪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曼陀罗花，光着赤脚，而且居然丝毫没有冷得发抖的样子，一脸微笑，一边行礼，一边扭动婀娜的腰肢，脚上的脚镯系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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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花很白，白如羊羔，小巧的身材，小巧的嘴，小巧的鼻，双眸如黑珍珠圆黑发亮；而这个黠戈斯女郎，高挑的身材，鹅蛋脸，全身健康的紫铜色的肌肤，红色头发，厚厚的嘴唇如同两瓣诱人的血橙，高耸的鼻梁，眉骨高而眼神深邃神秘，丰腴的臀部，双峰高高耸立，一看就知道，从小以羊肉羊奶为食，才可以如此茁壮成长。
我严词拒绝了使者的好意，低声说道，感谢王子殿下的美意，鄙人已经有妻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我用余光看着小菊花。
小菊花翻了我一个白眼，对使者说道，王子一番好意，却之不恭。还望副使大人笑纳。
我说，万万不可。
小菊花在我耳边说，你收下吧，我知道你想要。我在青楼那些年，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想独占一个男人，是失去这个男人的开始。今晚，就让我们共同服侍你。
我说，你不吃醋？
小菊花说，你心在我这里，肉体让他去流浪吧。
使者笑了笑，对小菊花说，看来副使夫人深明大义，小人告退。
留下黠戈斯女郎，笑眯眯的看着我。
“让小女给大人和夫人跳一段舞助兴。”随着故乡曼妙的回旋舞，她不知何时脱去了长袍；她用脚踝的铃铛打着节拍，双脚前后交替前行，高大的身躯却如蝴蝶一样轻盈，似乎随时都要飞起来。
我们两人不知不觉也被她的舞步吸引，三人共舞。再后来，我们觉得有些冷，于是在被窝里继续运动。
（此处删除一千字。）那一夜，我帐篷的灯彻夜未熄，小铃铛响了一晚上。我想起汉人说，宇宙太极就是一黑一白。这一夜，我似乎明白了宇宙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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