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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飞鸟与登山者

    史莱克众人坐在看台上看着还在修炼的李覆,心里百感交集。

    尤其是江楠楠心里带着逐渐消失的幻想和越来越多的绝望。

    王言昨日说让李覆主动认输,寻求与对方进入团队战,说起来轻飘飘地,可史莱克近几十年就没认过输,谁要认输不得被钉死在耻辱柱一辈子吗?

    没有李覆史莱克学院能不能走到今天都不一定,难道史莱克七怪今日的窘境都是李覆造成的吗?凭什么让李覆认输,去丢这个人。

    既然要认输随便选个人去不就行了,她当时就主动提出要代替李覆第一个出场,但王言还没发话,就被李覆拦住了。

    他紧紧地握着江楠楠的手,对王言说:

    “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江楠楠已经幻想对手对手突然出意外了,或者学院派来支援了,又或者发生什么离奇事件比赛不进行了,可随着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些幻想就如泡沫般一个个消失。

    她怪自己为什么还不够强,为现在只成为了外院顶尖而不是内院顶尖。还没从外院毕业呢,自己就不能替他遮风挡雨了,将来,那不更是累赘吗。

    江楠楠的心里好像万蚁噬心般痛苦,滴滴答答的时间就像一把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割来割去。

    她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到了这个地步呢,明明之前那么顺利;为什么非得是李覆呢,明明他是队伍能走到这里的关键。

    王言的心里也很苦闷,学员们对他的计划都有些不满,甚至李覆还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自认做了能做的一切,甚至都低着头去向对手请求主动进入团队赛了,还要自己怎样,就算埋怨自己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吧,那我就是实力不行,那怎么办嘛,死给你看?

    贝贝的心里很同情李覆,甚至想替李覆上场。但也很庆幸有李覆在,否则代表史莱克认输,这么个大帽子他可戴不起。

    真要让认输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他还怎么在史莱克混,那祖爷爷会怎么看他,他将来还怎么进海神阁。他虽然同情李覆,但也仅限于此了。

    和菜头、霍雨浩、王冬和萧萧的想法倒是类似,他们很想上,但都不擅长单打独斗。

    王言也不让他们上,尤其是霍雨浩和王冬,希望他们的武魂融合技发挥作用。

    想到这,二人对视一眼,想到最近几天二人在武魂融合上的进展,心里又充满了希望,真要能进入团队战,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赛场很嘈杂,李覆的内心很平静。史莱克是一分落后进入团队赛然后被对手血虐还是被对手在个人赛按在地上胖揍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击败对手,无论是谁。

    裁判宣布比赛即将开始,请双方选手准备上场。

    史莱克众人看向正天学院所在场地,只见一名极为英俊的男子站了起来,这是正天学院队长叶无情。

    此前只在团队赛出手过一次,王言十分努力的搜集此人的情报,也只知道此人修为达到五十九级,武魂是植物系武魂,黄金叶,强攻系魂师,至于弱点和战队风格并不知情。

    这倒不是王言能力不足,只是这届正天学院代表队整体实力很强,运气也不错,没遇到什么特别强大的对手,所以叶无情没什么出手的机会。

    本来正天学院代表队,史莱克正赛队员并不会放在眼里,连个魂帝都没有,不值得他们花太多心思,但是对于预备队队员来说,这就是一座无法翻过的大山。

    史莱克众人看到叶无情出场,心里一沉,暗叫不好,若是要与己方在团队战决胜负,何必一上来就派出自己的王牌呢,正天学院难道知晓了史莱克出了问题,决定在个人战来个以一胜七,狠狠地羞辱史莱克吗。

    看到对手走上场地,李覆也结束了最后的修炼,站起身,向台上走去,在登上台阶前,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各异的史莱克众人。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身躯仿佛黄金一般闪耀,李覆冲他们微微一笑,转身走上赛场。

    马小桃和戴钥衡脸上阴晴不定,内心充满愤怒与憋屈,若是自己身体无恙,这正天学院怎么敢这么做,怕不是在个人战输一场就屁颠屁颠过来请求直接进入团队战好保留一分体面了。

    以往史莱克遇到这种请求自然答应,正天学院的请求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对手这次一点体面不给他们留。

    江楠楠感到愤怒与惊讶之余,心里还有点庆幸,李覆不必代表史莱克认输独自承受这份屈辱了,对方铁了心要羞辱他们整个队伍,自己也算和李覆共患难了。

    贝贝的几乎要咆哮出来,紧握双拳,他虽然有私心,但史莱克在他的心里是不能被侮辱的存在,可他又不能将对手如何,只得咬紧牙咽下这口气,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五年之后必报此仇。

    其余几人的想法与贝贝差不多,尤其是霍雨浩、和菜头师兄弟,他们家世悲惨,在史莱克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如今看着对手这般行径,心里决定五年之后必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至于王言,此时只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那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无力感,去找对手主动示弱也罢,还是按照学员们说的不去示弱也罢,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区别。

    当他们这支预备队得去面对正天学院这样的队伍的时候,命运就不在自己手里了,他去找对方示弱也只是安慰自己的内心罢了,看着结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泰然处之的。

    裁判见李覆也进入场地,例行向二人介绍应当遵守的规则。

    李覆打量着叶无情,他对此人倒是有些了解,原著里对他的描写还是挺多的,这人一共五个魂技,叶刃、叶爆、叶阵、黄金左手和黄金叶之舞。

    主要靠远程攻击,靠第五魂技也有不错的近身搏击的实力,李覆心想着,今天不干个头破血流,是没办法离开了。

    不过他看到对手直接将最强的叶无情出场时,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将此人击败,比赛局势基本就决定了。

    叶无情看着平静的李覆,想起此人之前的精彩表现,觉得到下届比赛恐怕无人能与之匹敌,自己这次占了天时,趁对方未成长起来就与对方相遇,以后想赢他恐怕就难了。

    这次老师让他第一个出场,就是想让他以一胜七,彻底击溃史莱克的尊严,但他并不想这么做,输赢本是常事,羞辱对方有何意义。

    众人的心里带着各不相同的想法,在裁判的一声令下,全场瞬间安静,看向场上二人。

    叶无情率先释放武魂,两黄两紫一黑最佳配比的五个魂环出现在他身后,配上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引得观众一阵欢呼。

    李覆年龄还小,个头没人家高、面容不及对手英俊,魂环也只有一黄两紫,对比之下,现场众人都觉得胜负已分。

    叶无情释放第一魂技,漫天的黄金叶子以极快的速度向李覆冲去,就这第一魂技就有遮天盖日的气势,看得观众连连叫好,史莱克众人的心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李覆运转三昧真火,在距离自身三米左右的距离形成火焰屏障。

    竟有些许黄金叶能穿透火墙,速度不减,直奔李覆要害处,所幸数量不多,李覆轻松躲过,甚至还能收集其中几片,通过火眼金睛来观察这叶片的特征,轻薄锋利,但又十分柔软,韧性很强。

    叶无情试探之后,便加大输出量,叶刃的声势更加骇人了,离远了看,好似叶无情射出一道金色的洪流,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冲击着眼前的火焰屏障。

    李覆顿感吃力,对手是魂王,还是五十九级的魂王,在这场战斗中,他才是猎物,他不能犯一丁点错误,才能求得与对方拼命的资格。

    面对叶无情更为狂暴的叶刃,尽管李覆也加大了防御力度,但身边的叶子也越来越多了,魂力的消耗也越来越快,对手就是要这样消耗自己,李覆心里想。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叶片,他思考着,如果对手要发动叶爆还是要组成叶阵,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他知道他唯一的胜算就在近身战,可叶无情不会给他近身的机会。可只要自己维持住防御,叶无情现在就奈何不了自己。但时间一长自己的魂力必然见底。

    叶无情见普通的叶刃打不破对方的防御,感受了一下李覆身边的叶子数量,悍然发动第三魂技,叶爆。

    一瞬间李覆身边的叶子内部变得不再稳定,这些叶子变得忽明忽暗,一股股能量从这些叶子中爆发,与此同时叶无情还维持着高强度的叶刃输出。

    李覆意识到对手发动了叶爆,也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发动暗金附体,等待叶爆发动的那一刻冲出去,躲开叶刃。

    说起来内容很多,但实际过程很快,李覆感觉到周围的叶子出现巨大的能量波动,立刻向右边冲去,尽管早有预判,还是被炸得浑身是血。

    叶无情看到李覆冲出,立刻调转方向继续向李覆发射叶刃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李覆连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拼着被射中几下,才勉强找到一个起身的机会。

    幸好没毒,李覆心里庆幸,看着身上的伤口,很多,但不深,不影响战斗。

    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对黄金叶的特点有了大概的判断。

    再次发动第三魂技暗金附体,而后冲向叶无情,同时发动第二魂技温控,周身红色火焰登时变为蓝色甚至紫色火焰,将自身火焰温度提高了几千度,足以烧毁黄金叶,但他的魂力消耗也陡然上升。

    叶无情对此有所准备,一边发动第四魂技黄金左手,极大增强自身力量,射出的叶刃自然速度更快、威力更大。

    同时发动叶爆,所有接触到李覆身边高温的叶子都赶在被烧坏之前被他引爆,就是为了加大李覆的魂力消耗。

    李覆顶着叶刃逆向而行,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无数的爆炸。

    玄老在队员入住的酒店天台远远看去,好像李覆逆着金色的河流冲向叶无情,接连不断地爆炸就像水花般打在李覆的身上将他淹没。

    现场的众人看不到李覆的身形,但看着爆炸发生的地点,他们知道李覆就在那。

    本来叶刃速度就快极了,再加上黄金左手和叶爆的加持,就算周围围绕着几千度的高温以及暗金附体的保护,无数的叶刃还是在李覆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伴随着不间断的叶爆,那些伤口不断扩大。

    虽然一片叶子带来的爆炸,威力并不大,但架不住次数多,看着接连不断发生的爆炸距离叶无情越来越近,现场的观众都要以为李覆马上被炸死了。

    李覆此时被炸得头昏脑胀,四肢几乎动弹不得,知道自己陷入了完全的被动,此时内心苦笑,要是那天把那块生灵之金拿下就好了,起码能让他恢复得快一点,能多一点选择的余地。

    但此时选择的路已经无法更改,他必须破掉对手的招数,才有出招的机会。

    李覆发动火眼金睛,尽可能地躲避着漫天的叶刃,一边观察着二者的距离。

    眼看距离差不多,运转轻功,一跃而起,飞至空中,就踏着那金色叶子构成的洪流向对手疾驰而去。

    这轻功十分玄妙,仅仅两步,竟跨越十几米的距离来到叶无情面前。

    叶无情身上虽然带着五级魂导推进器但根本来不及闪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停止第一魂技,就见李覆浑身是血来到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带着无比炽热的高温向自己挥出拳头。

    李覆现在才施展轻功,完全是为了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叶无情一旦启动身上的五级魂导推进器他绝对追不上,而且那些轻功对他体力消耗不小,他没有恢复能力,不敢随意使用。

    眼下终于抓到机会两步冲到叶无情身前,挥出拳头,叶无情作势要挡,只见那巴掌大的小叶子一下子变得比人还高挡在二人面前,李覆心想,你上当了。

    三昧真火将二人包围,李覆发动第二魂技,温控。

    接近几千度火焰催生出庞大的热浪向叶无情冲去,火焰距离叶无情越来越近,叶无情险些被热浪重晕,立刻发动无敌金身。

    只见一道金光亮起,李覆向后退去,一个金色罩子罩住了叶无情,三秒之后,罩子消失,叶无情喘着大气感到庆幸。

    周围的观众为李覆感到惋惜,毕竟付出那么大代价才换来一线胜算,被对手一个无敌金身给躲过去了。

    看台上的史莱克众人连连叹气,江楠楠的手指都攥得发白了,她只感到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小桃和戴钥衡心里想要是那次打击邪魂师行动时也带着无敌金身好了。

    叶无情由于骤然的高温感觉有点恶心,大脑晕晕乎乎的,为刚才感到后怕,看着浑身是血连五官都看不清的李覆,开口说到:

    “李覆,你很强,能和我打这么久,可以了。所以,我劝你认输。”

    “为什么?”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接下来这招是我的杀招,会把你切成碎片。”

    “也就是说,我抗下接下来的招数,就赢了?”

    叶无情听闻此言,冷哼了一声,他觉得李覆执念太重,为了比赛命都不要了,难道他不知道就是史莱克学院告知诸多强队他们已经放弃了争冠吗。

    他一个魂王魂力还剩一半,那李覆作为一个魂尊还有多少魂力呢,而且身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这会认输儿也是虽败犹荣。反正已经告诉他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二人的对话被在场众人听到,心里想法也和叶无情差不多,甚至史莱克的队员们都是这么想的,江楠楠知道李覆有自己的傲气,绝不肯认输,可听到叶无情的话,心里焦急无比,这会感觉胸口处有点疼。

    这时贝贝发话了:

    “同学们,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我们有机会进入团战,我希望我们毫无保留,今天,史莱克学院和正天学院,只有一个学院能站着离开。”

    他看着眼睛发红的众人,为自己那点私心感到愧疚,人家李覆都玩命了,他还在那里畏畏缩缩,又算得了什么。

    马小桃和戴钥衡看着年轻的预备队队员们,知道他们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和对方玩命了。马小桃心里尽是不甘,戴钥衡有心劝劝他们冷静,可又转念一想戴浩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劝他们。

    叶无情叹了口气,好像是为李覆感到可惜。

    在被李覆的高温所覆盖的赛场,随着叶无情身后的黑色万年魂环亮起。

    场地内没来由的刮起一阵微风,带起了那些之前散落在场地上的黄金叶,随着叶无情的转动,微风变成了狂风,黄金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地围绕在叶无情身边。

    叶无情越转越快,黄金叶也越来越多,不到三十息的功夫,一个裹挟着无数黄金叶高十几米的龙卷风出现在赛场上,本就锋利无比的黄金叶此时连空气都能切开。

    在叶无情施展魂技时,李覆也没闲着。

    他一边拿出奶瓶,尽可能回复魂力,一边发动熊猫法身,变为一只十几米高的熊猫,引起在场众人惊呼。

    发动第三魂技暗金附体,黑白相间的巨熊身上出现了暗金色的铠甲,而后三昧真火覆盖全身,远远望去,犹如魔神一般。

    巨熊双腿微曲,双手缓慢抬至与肩齐平,就在这时金色龙卷动了,带着无数以恐怖速度飞行的黄金叶向巨熊移动。

    可巨熊不躲也不避,站在原地打着自己的太极。

    随着巨熊的动作,周围也出现一道道火焰,围着巨熊旋转,形成了一道由火焰构成的龙卷。

    金色龙卷终于碰到了巨熊,巨熊不曾后退一步,右手放到龙卷风腰部顺着龙卷风的方向向左推去,一瞬间巨大的熊掌变得血肉模糊,左手从龙卷风顶部向右平移,带动金色的龙卷顺着手的方向不断移动,场上飞舞的鲜血越来越多了。

    巨熊不为所动,人们觉得坚遇到了柔、河流遇到了山川。

    处于龙卷中央的叶无情只觉得很奇怪,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龙卷风的走向,而且他感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了。

    场边的观众看着就清晰得多,金色龙卷随着巨熊的动作左摇右晃,越来越慢,巨熊身上血肉越来越模糊,血越流越多,身边的围绕火焰也越来越多,好像要形成一个火龙卷一般。

    终于,人们看不到巨熊奇异的动作了,因为周身的火焰已经将他完全围绕起来,在他的周围飞速旋转着,也如龙卷一样。

    此时双方的声势差不多,只是李覆的处于生死边缘,浑身上下没几块皮肤是完整的,叶无情已是筋疲力尽,不断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

    两个旋风开始彼此冲撞,双方都在咬牙坚持,都在观察对手的弱点与空隙,将自己的每一分力量用于对手的每一处弱点。

    李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甚至有的伤口上插着好几片叶子,叶无情的金色旋风也有空隙,被李覆打进不知多少火焰,叶无情身上也出现多处烧伤,甚至身上还带着李覆的三昧真火,但来不及扑灭。

    眼看对方的龙卷越来越弱,对方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在彻底洞察对手的那一刻,双方同时发动了自己的第二魂技。

    “温控。”

    “叶爆。”

    李覆被无数的爆炸包围,炸得七窍流血,四肢几乎断裂,彻底失去意识。

    叶无情被极致的高温笼罩,头发是保不住了,皮肤像煮熟的虾一样通红,身上某些肌肉竟然变成了黑色,轰然倒下。

    等不及裁判宣布比赛输赢,大赛急救团队在两人倒下后就立刻冲上赛场,用尽一切手段维持住二人的生命。

    玄老一步就从酒店天台来到赛场,裁判本想驳斥,但看清来人是大名鼎鼎的饕餮斗罗之后还是没说出来。玄老从怀里拿出一片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绿叶,那是上次行动之后他找庄老要的。

    将叶片放入李覆口中,不一会身上的伤口开始恢复,李覆慢慢地醒了过来,身体的虚弱与疼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眼睛通红的玄老,又看了看尚未清醒的叶无情。

    玄老叹了口气,把李覆嘴里的叶子拿出来顺手塞进了叶无情嘴里,在场众人都有点无语,正天学院的众人觉得这可能比输掉比赛更让自己队长疯狂。

    场上的裁判这会儿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向赛事组请教,赛事组上报观赛的星罗皇帝,星罗皇帝还在为李覆刚才的动作感到惊讶,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天地的哲理,思考了一会说到:

    “既然二人同时晕倒,那就算平局吧。”

    裁判心想不用自己担责自然是好,大声宣布星罗皇帝将此局定为平局。场下观众掌声雷动,为二人鼓掌,更多是为李覆鼓掌,以三环修为战平魂王,在本届大赛也绝对是第一人了。

    场下的两支战队众人听到裁判宣布结果,赶紧冲上台去。

    星罗皇帝站在高处看得真切。

    随着两个龙卷的碰撞,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形图案,一半是李覆周围的黄金叶,好比世上的阳,一半是叶无情身边的火焰留下的痕迹,一团黑色,好似世上的的阴,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又回忆起刚才李覆化身的巨熊所做的动作,此刻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旁边的皇后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陛下,陛下?”

    “..哦,爱妃,怎么了?朕刚才有些失态了。”

    “陛下自幼尚武,见了这么精彩的比赛,一时失神,倒也正常。”皇后顿了一下,说到:

    “饕餮斗罗也来了,就在场下呢,陛下您看是不是亲自接见一下。”

    星罗皇帝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怎么连这种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大陆上的传统,面对九十五级以上的强者,就是帝王也不能忽视。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覆,爱才之心大起,但还是克制了一下。立刻让首相飞至赛场,与玄老打个照面,将礼节做足。首相说到:

    “饕餮斗罗德高望重、修为盖世,此番未能远迎,玄老可不要介意,不知可否愿意上台与陛下一同观赛?”

    “老头子我来得唐突了,还望皇帝陛下不要挂怀,只是眼下学生的状态并不稳定,陛下的好意还容我谢绝。”

    封号斗罗是不能随意到达另一个势力的领土范围的,需要说明自己的来意。也就是他玄老以带学员们参赛的名义才能在这段时间往自由返史莱克和星罗帝国。

    首相又请了几次,将礼节做足,这才返回到陛下身边,玄老也给足对方面子。

    史莱克众人与此同时看着满身疮痍的李覆,眼睛通红,浑身颤抖,江楠楠一点点擦拭着李覆身上的血,为他清理伤口。

    正天学院的学员们也焦急地等待叶无情苏醒,有的握紧双拳细细地打量着史莱克众人。王言看着对方的带队老师说到:

    “这一局是平局,我看接下来的个人战也不要再比了,直接进入团战吧。”

    正天学院的带队老师看向自家的队员,见队员们的眼睛里充满坚定与不甘,对自家队友团战能力,他还是很自信的,便点头同意。

    裁判见状,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两队今天这个火药味儿,他这个裁判压力也大得很,团体战需要三名裁判,能有人替他分担些。见双方主动要求进入团队战,立刻高声宣布,生怕他们反悔。

    “经双方同意,个人战就此结束,接下来,立刻进入团体战。”

    场边观众欢呼,他们也察觉到了双方身上的火药味儿,今天两队注定只有一支队伍能站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