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碰瓷
金发大姐脸上风云莫测，先是目瞪口呆、转瞬又绽出笑容，最后变回下车时的盛气凌人。
她甩开胳膊走向中年男子，迈了两步就喊起来：
”不想活了是吗？！”
“不想活了就往别人车上撞是吗？！”
“碰老娘的瓷呢？！“
中年男子也感应到了金发大姐。
但他似乎还没缓过劲儿，头颅在脖子上扭来扭去，身子一点点转向我们。
连续的节外生枝让我大脑有些短路，看到中年男子活动时心里竟还松了口气；随即才猛然想起中年男子大概率变丧尸了啊！
我赶忙朝站在原地的光头大哥喊了一句：“快拦住她！”
光头大哥双手抱在胸前，大剌剌挺着将军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他扭头看我，抱在胸前的手摆了一摆，咧着嘴自信一笑：
“放心老弟，你姐有分寸。”
姐有分寸，中年男子可没有啊！
两句话的功夫，金发大姐越过光头大哥，距离中年男子已经不远。
她停下了，因为中年男子没有停下，正一步一晃地向她挪过去。
车灯吸引了不少小虫在前面飞舞，光影被搅得有些凌乱。灯光下金发大姐和中年男子迎面相对，仿佛一幕恋人重逢的舞台剧。
金发大姐的长发迎风飞舞，她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中年男子。声音依旧洪亮，但没有了刚才那种泼辣劲儿：“你不看车往马路上窜什么呀！这大半夜的谁能看见你！”
中年男子置若罔闻，继续朝着金发大姐晃荡，头也不抬，像是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了走路。
“你看看。我们的车让你给霍霍成什么样了，保险杠都瘪了！”
金发大姐声音小了一些，转身指着黑色suv，眼睛瞟向光头大哥：“这要是去了4s店，没5000块钱下不来！”
光头大哥心领神会，他皱起眉头、大声地啐了一口，晃着膀子朝金发大姐走去。
中年男子越靠越近，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机械前行。
这时我也看清了些，他穿着的西装已经摩擦烂了、勉强挂在身上；脚下的两只皮鞋不知去向，每步走过身后都留下一个浓重的血印。
他一步一顿地摇晃，鲜血从周身不断洒落，车灯下灰尘飞舞，他却湿漉漉仿佛从水中爬出一般。
“看你也摔得不轻，这次就算了。”
金发大姐语气越发和善，她不住地回头看，影子又抖了起来：“赶紧去旁边医院检查下身体，没事快回家歇着吧！”
但中年男子已经到了她身前一步左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金发大姐撑不住了、仓促着后退，在她再次回头张望的时候，一直摇摇欲坠的中年男子忽然抬起了头，双手一扬径直扑了过去。
光头大哥此时距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但谁能想到刚被车撞飞的中年男子、竟然爬起来就直接动手，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他急忙抢步上前，口中一声暴喝：“草泥马~！”
这一声也喊醒了我。
看着三个身影交叠在一起，我赶快绕过担架床拔腿跑去。
中年男子一扑便把金发大姐压在了身下，脑袋朝她脖颈处伸去。金发大姐尖叫着倒下，随即发现中年男子的头竟朝自己脖子伸来。
她停止了尖叫，双手在中年男子脖颈处死死撑住，嘴里骂道：“撞出毛病了吧你，打老娘的主意！”说完猛地来了一记顶膝。
但是中年男子毫无反应，反而在她一击泄力之时埋头扎进了脖颈间。
尖叫声响彻小巷，光头大哥正好赶到。
中年男子的头刚埋下去，便被薅着头发又提了起来。光头大哥怒极，一把将中年男子从金发大姐身上拖下，另一只手拽住他胸前的破烂衣服，像扔垃圾一样朝着墙边抛去。
中年男子软趴趴被拽起，仿佛散架的玩偶一般转着圈滚到墙边，落入了黑暗中。
金发大姐连滚带爬地坐起身，躲在光头大哥身旁“哇”一声哭了起来。光头大哥并未停留，迈着大步又要朝中年男子走去。
我此时正好跑到他身后，赶忙伸手去拽他胳膊。还未张口，光头大哥扭头瞪我一眼：“今天谁也别拦着啊！敢碰我女人这事没完！”
话说得虽狠，但光头大哥并未挣脱我的手。
我心知肚明，这是等着我拉架呢。中年男子虽说扑倒了金发大姐，但他伤成那副惨样、谁还敢动手打他；更别说这人本身就是他们撞的，活着都脱不了干系，死了就更麻烦了。
“大哥，他有病！”
我依旧拽着光头大哥胳膊：“你没发现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吗？他被某种动物咬了，现在就和狂犬病似的；你要是被咬到了，一样会感染。”
光头大哥盯着我点了点头，听我说完后半句，立马转身去查看坐在地上的金发大姐。金发大姐自然也听到了我的话，哭声戛然而止，张着嘴呆住了。
光头大哥俯在金发大姐身边，一手撩开她的金发，前前后后转着圈仔细打量，偶尔还在上面摸两把。金发大姐则像是被点穴了，脑袋一动不动，眼睛随着光头大哥的移动而滴溜溜乱转。
没多过久，光头大哥直起身子，一把拽起了金发大姐，冲我点点头：“谢了老弟。没事，没咬到。”
我也松了口气。刚才金发大姐叫得那么大声，还以为又要多一个丧尸了。
小佟护士忽然拽了拽我的衣服，手又朝一个方向指着：“你看。”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小佟护士一直跟在我身后默默观察着周围，她一出声多半是又有状况了。
所有人一齐朝那边看去。
金发大姐猛地捂住嘴、藏到光头大哥身后——中年男子，又要站起来了。
最初车祸发生时没人觉得中年男子还能站起来，也没人看到他是如何站起来的。
此时车灯直射不到的墙边，一摊黑影正蠕动、挣扎着爬起，正是刚才滚到那里的中年男子。我咽了口唾沫，看他在昏暗的残光中一点点支起身体，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走来。
她甩开胳膊走向中年男子，迈了两步就喊起来：
”不想活了是吗？！”
“不想活了就往别人车上撞是吗？！”
“碰老娘的瓷呢？！“
中年男子也感应到了金发大姐。
但他似乎还没缓过劲儿，头颅在脖子上扭来扭去，身子一点点转向我们。
连续的节外生枝让我大脑有些短路，看到中年男子活动时心里竟还松了口气；随即才猛然想起中年男子大概率变丧尸了啊！
我赶忙朝站在原地的光头大哥喊了一句：“快拦住她！”
光头大哥双手抱在胸前，大剌剌挺着将军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他扭头看我，抱在胸前的手摆了一摆，咧着嘴自信一笑：
“放心老弟，你姐有分寸。”
姐有分寸，中年男子可没有啊！
两句话的功夫，金发大姐越过光头大哥，距离中年男子已经不远。
她停下了，因为中年男子没有停下，正一步一晃地向她挪过去。
车灯吸引了不少小虫在前面飞舞，光影被搅得有些凌乱。灯光下金发大姐和中年男子迎面相对，仿佛一幕恋人重逢的舞台剧。
金发大姐的长发迎风飞舞，她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中年男子。声音依旧洪亮，但没有了刚才那种泼辣劲儿：“你不看车往马路上窜什么呀！这大半夜的谁能看见你！”
中年男子置若罔闻，继续朝着金发大姐晃荡，头也不抬，像是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了走路。
“你看看。我们的车让你给霍霍成什么样了，保险杠都瘪了！”
金发大姐声音小了一些，转身指着黑色suv，眼睛瞟向光头大哥：“这要是去了4s店，没5000块钱下不来！”
光头大哥心领神会，他皱起眉头、大声地啐了一口，晃着膀子朝金发大姐走去。
中年男子越靠越近，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机械前行。
这时我也看清了些，他穿着的西装已经摩擦烂了、勉强挂在身上；脚下的两只皮鞋不知去向，每步走过身后都留下一个浓重的血印。
他一步一顿地摇晃，鲜血从周身不断洒落，车灯下灰尘飞舞，他却湿漉漉仿佛从水中爬出一般。
“看你也摔得不轻，这次就算了。”
金发大姐语气越发和善，她不住地回头看，影子又抖了起来：“赶紧去旁边医院检查下身体，没事快回家歇着吧！”
但中年男子已经到了她身前一步左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金发大姐撑不住了、仓促着后退，在她再次回头张望的时候，一直摇摇欲坠的中年男子忽然抬起了头，双手一扬径直扑了过去。
光头大哥此时距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但谁能想到刚被车撞飞的中年男子、竟然爬起来就直接动手，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他急忙抢步上前，口中一声暴喝：“草泥马~！”
这一声也喊醒了我。
看着三个身影交叠在一起，我赶快绕过担架床拔腿跑去。
中年男子一扑便把金发大姐压在了身下，脑袋朝她脖颈处伸去。金发大姐尖叫着倒下，随即发现中年男子的头竟朝自己脖子伸来。
她停止了尖叫，双手在中年男子脖颈处死死撑住，嘴里骂道：“撞出毛病了吧你，打老娘的主意！”说完猛地来了一记顶膝。
但是中年男子毫无反应，反而在她一击泄力之时埋头扎进了脖颈间。
尖叫声响彻小巷，光头大哥正好赶到。
中年男子的头刚埋下去，便被薅着头发又提了起来。光头大哥怒极，一把将中年男子从金发大姐身上拖下，另一只手拽住他胸前的破烂衣服，像扔垃圾一样朝着墙边抛去。
中年男子软趴趴被拽起，仿佛散架的玩偶一般转着圈滚到墙边，落入了黑暗中。
金发大姐连滚带爬地坐起身，躲在光头大哥身旁“哇”一声哭了起来。光头大哥并未停留，迈着大步又要朝中年男子走去。
我此时正好跑到他身后，赶忙伸手去拽他胳膊。还未张口，光头大哥扭头瞪我一眼：“今天谁也别拦着啊！敢碰我女人这事没完！”
话说得虽狠，但光头大哥并未挣脱我的手。
我心知肚明，这是等着我拉架呢。中年男子虽说扑倒了金发大姐，但他伤成那副惨样、谁还敢动手打他；更别说这人本身就是他们撞的，活着都脱不了干系，死了就更麻烦了。
“大哥，他有病！”
我依旧拽着光头大哥胳膊：“你没发现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吗？他被某种动物咬了，现在就和狂犬病似的；你要是被咬到了，一样会感染。”
光头大哥盯着我点了点头，听我说完后半句，立马转身去查看坐在地上的金发大姐。金发大姐自然也听到了我的话，哭声戛然而止，张着嘴呆住了。
光头大哥俯在金发大姐身边，一手撩开她的金发，前前后后转着圈仔细打量，偶尔还在上面摸两把。金发大姐则像是被点穴了，脑袋一动不动，眼睛随着光头大哥的移动而滴溜溜乱转。
没多过久，光头大哥直起身子，一把拽起了金发大姐，冲我点点头：“谢了老弟。没事，没咬到。”
我也松了口气。刚才金发大姐叫得那么大声，还以为又要多一个丧尸了。
小佟护士忽然拽了拽我的衣服，手又朝一个方向指着：“你看。”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小佟护士一直跟在我身后默默观察着周围，她一出声多半是又有状况了。
所有人一齐朝那边看去。
金发大姐猛地捂住嘴、藏到光头大哥身后——中年男子，又要站起来了。
最初车祸发生时没人觉得中年男子还能站起来，也没人看到他是如何站起来的。
此时车灯直射不到的墙边，一摊黑影正蠕动、挣扎着爬起，正是刚才滚到那里的中年男子。我咽了口唾沫，看他在昏暗的残光中一点点支起身体，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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