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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漫长的告别

    耿子洋从未感觉到从此豁开明朗,他感觉世间一切就在脚下,他感觉一步便可迈过天堑。

    粉碎为齑粉的雕像随向空中飘去,月光在耿子洋手中诞生,不断凝结,最后形成一尊雕像。

    耿子洋感受着那无数次循环的压力和煎熬,不禁苦尽甘来,他发觉自己那一瞬间道心通明,元神飞速提升。

    耿子洋拿着真正的月神雕像大步迈出密道。

    ……

    一座小镇里,耿子洋坐着酒店里品味着新鲜的酒,不过味道甚怪,自肠胃流转,没有那熟悉的滋味,自己刚打的,不应该啊。

    “酸酒,稀奇,又令人回味。”耿子洋咋舌攒眉,刚想问老板,便听见旁边那桌的客人询问。

    “我说店家怎么回事啊,你这什么酒啊,莫不是给醋搪塞给我们,你们还想不想开了。”有一桌其中一人,喝完“酒”后,直接将其吐出。

    旁边友人连忙捏他的腿:“别说了,看那菜单醋比酒贵不少。”

    话落,从门口走进几个大汉,只见大汉体格壮大,一身腱子肉露在外面,面露笑容。

    柜台前的掌柜听到后,习惯的摩了摩手,挤出一大片笑容,快步向前。

    “客官这不好意思啊,您要的是酒没错,可这是您自己打的啊。”

    看着眼前的掌柜和身旁那些壮汉,那人又看向酒和醋放在同一地点的缸里,大喘了一口气。

    耿子洋以为那人要大干一场,不过以他那身材,当然会是他输。

    那人做出极大反转,面露笑容讪讪道:“欸,我这不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嘛。”

    耿子洋不禁吐槽:“怪不得旁边的人不阻止他,想来也是知道会这般做。”

    “那就好,来结账。”掌柜招呼一旁的店小二,看了他们拿了多少醋。

    两人看向价格又看着凭据,不禁陷入沉思,这家店心黑的要死,不禁搞这个,还多算醋的分量。

    可惜对面形势比人强,只能认栽,最后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耿子洋看向桌上喝完的“酒”呵呵笑了两下,算了还是不说了,不是打不过,是真没必要。

    ……

    久居深山,流水涧山入耳,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清风徐来,鸟声四起,不绝如缕,抚人心脾。

    棋桌盘前,耿子洋与老先生对弈许久,各执棋子,如战场杀敌,明枪暗箭,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尽。

    无人言语,执棋者发自巅峰,更有大自然先天之环境令人安心。

    两人盘蜷石椅之上,全身精力皆在棋盘,如一株不倒的白杨一般,似无所见,似无所闻。

    夜间,暗暗地萤火与明月之光照在两人脸上,眼睛深陷进去,黑黑的似俯视大千世界,茫茫宇宙。

    明明已看不清棋盘,两人对弈却如同正值太阳高高挂起,布散烈烈朝晖时。

    黑棋刚猛,无物不催,好似常胜将军,先声致人于死地,如蛟龙治水,气贯阴阳。

    白旗柔顺,柔弱却有力,不卑不亢,一步一步,稳中带稳,后发制人。

    两棋手正是相反。

    落幕,耿子洋与老先生自始至终,皆以棋论,不谈言语。

    两人擦肩而过,夕阳升起,一人向上走回木屋,一人向下离山而去;一人垂垂暮气于晚年若旭日将要收尽苍凉残照,一人气血方刚若朝阳将要普照天下……

    过去,老先生停下脚步,低下头,右手放在胸前,眯着眼。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先生,何如?”

    “第一局他不曾输,第二局我未曾赢,第三局我本要和,他不肯。”

    ……

    “嗒嗒……”

    雨中漫步,耿子洋独撑伞,漫步山野。

    不久,有模模糊糊的建筑影子。

    “《论语》乃儒家门客,根据至高大圣所言所写,凡大成者,必天地之达者。”

    “不够。”慵懒地声音回荡庙堂,良久无人言语。

    耿子洋走入庙堂,将伞收拾好,放在身后的小箱子中。

    庙堂的人也见不怪,躲雨的人常有,

    耿子洋整理好着装,正襟危坐在房间门前,高声回应:“刚才所听先生之言,《论语》如何不够?”

    “不经历者不知,只要你设身处地,便知道《论语》为何不够。”

    庙堂有人手持《道经》放入门前。

    门房里的人将《道经》拿走。

    过了一会,还是同样的话。

    “不够。”

    耿子洋面不改色,再次询问:“先生大学问,《道经》乃是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经文,奠定了天下的局势,为何不够?”

    “天下生灵的评价以好居多,我本人也曾阅读,为何不够,大道至简,其言皆是圣德贤名,毫无半点糟粕之言。”

    “《道经》五千言,言言皆上品,自是天道正道,无经可媲美,但是还是不够,便是算上《论语》也还是不够。”

    庙堂的人满头留着汗水,明明外面吹着冷风,在如万兵攻城之势的雨水包围,却感觉到炽热。

    又是那人,他第三次将书递到房门口。

    “还是不够,便是《金刚经》《论语》《道经》全部放在一起也不行,儒释道三家至高典经亦不能使我清修。”

    “先生大言,我手中有一本书,他的作者很平庸,没有几人知道,但是惟一优点便是厚。”

    房里的人出来,看向坐在门口庞形态端庄的耿子洋笑道:“你小子早知道,为何如此浪费口舌,早些拿出便是。”

    耿子洋起身,笑了笑,从身后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本非常厚的书。无名无作者无内容。

    那人没看一眼,见容量,大喜,拱手谢后,便接过书回到屋中

    庙堂众人疑惑,不知为何。

    耿子洋将扇子全开,徐徐道来:“《道经》《论语》《金刚经》皆是天地正法,几乎无文可比拟,但是却不是万能的。”

    “就比如说……”耿子洋右手持扇子指向屋中。

    “睡觉之事,便是合在一起也有时也不如一本平平无奇的书。”

    听到耿子洋的解释,庙堂的人捏了一把汗,不是无知者无畏,更不是有学问的大先生,只不过是要睡觉了。

    若是单那以此论,那还真就不如了。

    庙堂笑声连连,其乐融融,不久雨过天晴。

    耿子洋望向远方的天空,一道霓光自西北横架东南。

    而那道七色桥上还有着一道桥。

    “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感受颇多。”

    自心魔作祟的道心于这闲暇超脱世俗的红尘磨去,不知过了多久,心静已然天翻地覆。

    “破。”

    平平淡淡地言语,不是之前那欣喜,那种解脱的感觉。

    箱子里那第三座雕像不断化为齑粉。

    遥望,只有茫茫的黑暗,再无一物。

    除眼前浮在空中那小巧,晶莹的雕像外,什么也没有。

    第三座雕像,真正到手。

    月神考验,有惊无险,但依然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