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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诗会

    在这三天的时光里,云知闲仿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每日沉浸在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中,惟妙则在一旁严谨认真地如同一个女先生,几乎让人误以为她手中握有戒尺。

    在这期间,顾云舒曾主动找云知闲切磋,云知闲从来没觉得她是如此的可爱。可是,每一次的挑战都被惟妙冷酷地挡了回去。虽然武功不如顾云舒,但惟妙却像守护幼崽的母鸡一样,坚定地捍卫着自己的领土。俩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顾云舒先败下阵来。

    在经过三天严谨的培训后,云知闲的气质已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世家公子的风度,言谈举止都显得优雅而富有魅力。看到他如此大的变化,谷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惟妙称赞道:

    “妙儿,你做得很好。辛苦你将这个臭小子改造得如此出众。”

    惟妙淡然一笑,谦虚地回答:

    “这都是少爷的努力,如果没有他的积极配合,我也无法完成这样的改变。”

    这两人将云知闲当作一件商品般讨论,全然不顾他的感受。云知闲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满面春风的说:

    “母亲大人,时间差不多了,请您先在外面稍等片刻,孩儿需要去换衣服。”

    谷柔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儿子,笑容愈发灿烂,不住地点头:

    “好好好,这才是我们世子的风范。”

    随后,她便离开了房间,云知闲恭敬地送她出门,并关上了房门。

    他用力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颊,心中感叹:“原来,做个公子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惟俏看着少爷如此巨大的变化,忍不住开口:

    “少爷,你怎么......”

    云知闲轻哼一声,打断道:

    “我要是不装一下,我娘又怎么会对我放松警惕?”

    对着惟妙仰起下巴得意的问道:

    “我说的对不对,妙儿?”

    惟妙白了云知闲一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和惟俏一起麻利地帮他换上。

    云知闲缓缓走出房门,谷柔看见风流倜傥的儿子,不禁心生自豪。这位风度翩翩的王府世子,实在令人称羡。

    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胸前以暗金色线绣制的精美图案熠熠生辉。头顶玉冠,腰间束以玉带,双脚蹬着一双黑色长靴,手中轻摇着一把精致折扇。云知闲的这一身装束,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高贵气质。

    谷柔站在云知闲面前,本想着夸奖几句,但出口却成了叮嘱:

    “闲儿,今日有许多王公子弟在场,你需谨慎行事,切勿与人发生冲突。”

    在谷柔的殷切叮嘱中,云知闲接过下人递来的缰绳,回应道:

    “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言罢,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潇洒离去。漫步在繁华的街道,品味着古人的文化韵味,云知闲满心新奇。

    随后,他下马步行,悠哉地牵着马,在街上闲逛。每当遇到街头小贩,云知闲总会兴致勃勃地上前凑热闹,无论贩卖何物。瞧见新奇的玩意儿,他总会与摊主一番讨价还价,乐此不疲。摊主们不禁抱怨,心想这位公子穿着华服,价值不菲,却还在为一文钱与自己争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云知闲并不在意这些,他乐陶陶地在街上搜寻有趣的小玩意,直到身上的口袋再也装不下,他才悠哉悠哉地走向万花楼。

    望着眼前巍峨壮丽的万花楼,云知闲暗自思忖,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成为每次聚会的必选之地。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不远处的谭文生发现站在门口的云知闲,迅速走上前来,满脸欣喜地拱手道:

    “云兄,你终于来了,为何不进去呢?”

    面对谭文生的热情,云知闲有些困惑地问道:

    “你是在此处专门等候我的吗?”

    谭文生坦然回答:“没错,我深知云兄低调谦逊,又担心仆从招待不周,因此亲自出迎。”他边说边抬头看向云知闲的身后。

    “你不必看了,今天只有我一人前来。”闻言谭文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仅仅是一瞬间,如果不是云知闲观察入微,几乎要错过这一细节。云知闲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执着,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毅力。

    云知闲微微一笑,调侃道:“谭公子,请记住,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谭文生听后顿时精神一振,虽然觉得云知闲的话中有些轻视之意,但他还是觉得非常受用,于是不再多想。笑着答道:

    “云兄,你的文采真是令人佩服。今天的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云知闲敷衍的笑着,在谭文生的带领下,来到顶楼,看见熟悉的位置后,径直走过去,坐下。

    云知闲含糊地笑了笑,跟随谭文生来到顶楼,落座于熟悉的位置。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次的诗会比上次更加奢华,大厅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参加宴会的人们身着各式各样的华服,熙熙攘攘地交谈着,欢声笑语和歌声此起彼伏。

    宴会的菜肴也比上次丰富许多,炖熊掌、蒸鲛鱼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佳肴,总之各种山珍海味。早知道这么丰富,就给惟俏带过来了,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又会好几天不理人。

    谭文生坐在云知闲的身边,偶尔与他交谈几句。过了一会儿,谭文生抱歉地说:

    “云兄,我的一些朋友到了,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他向云知闲表示歉意地抱拳,云知闲随意地回应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位公子千金纷纷到场,宴会正式开始。等到人群陆续落座,舞姬们穿着轻纱上台表演,她们舞姿曼妙,如同仙女在空中起舞,为宴会增色不少。

    云知闲与常人无异,欣赏美女,品尝佳肴,畅饮美酒,颇为惬意。渐渐地云知闲察觉到酒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并非酒本身的问题,只是满桌的山珍海味让酒显得略显寡淡。

    于是,云知闲从随身携带的紫皮葫芦中倒出一碗酒,仰头灌下。强烈的舒爽感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一口肉,一口酒的滋味更是美妙无比。正在他尽情享受之际,一个脑袋突然从旁边凑了过来,鼻子抽动着,在云知闲周围来回游走。很快,这个男人的目光便定格在云知闲手中的葫芦上,紧紧不放。

    云知闲觉得有趣,故意摇晃着酒壶,男人的脑袋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云知闲止住戏弄,开口道:

    “在下云知闲,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听到他的话,男子如梦初醒,起身抱拳道:“在下,刘志岑。一个武夫不提也罢。”

    云知闲打量着面前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尽管脸庞尚显稚嫩,但那认真的表情却让人不得不重视。报完名字后,刘志岑自然而然地坐在云知闲身边,试图拉近关系,但目光始终无法从云知闲手中的葫芦上移开,喉咙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云知闲觉得好笑,问道:“怎么,想喝吗?”

    刘志岑使劲点头,突然意识到此举不妥,立刻挺直腰板,认真地说:

    “我刘志岑从不欠人情,我愿意出钱买你半壶。”

    云知闲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刘志岑抓了抓头,尴尬地说:“那你要什么?”

    云知闲看着这位愣头愣脑的年轻人,心中觉得有趣,没想到在这繁华的京城里还有如此直爽之人。于是,他也毫不吝啬地说:

    “我什么都不要,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请你喝又如何?”

    刘志岑大笑:“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空碗递给云知闲。

    云知闲毫不犹豫地倒满一碗,也为自己倒上一碗,两人高举酒碗,齐声道:“干。”刘志岑一饮而尽,仿佛吞下了一团烈火,紧接着一股力量直冲头顶,忍不住大声赞叹:“好酒。”

    在两人畅饮、亲密无间之际,舞者们已悄然退场。一位身披墨绿锦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上舞台,向四周致意后,他开口说道:

    “我是万花楼的楼主,于洋。很荣幸兰陵公主选择在我的楼中举行这场乞巧诗会。欢迎各位才子佳人的到来,借着公主的荣光,期待各位创作出流芳百世的佳作。这些诗词将由公主殿下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文坛前辈进行评判。最优者将悬挂于万花楼中,流传千古。”他讲完后,便鞠躬下台,留下舞台空旷。

    在台下,许多年轻人跃跃欲试,但都不打算做出头之鸟,相互恭维推让。最后,一位白衣青年被推上舞台。

    这位白衣男子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兰陵公主的屏风深深鞠躬,谦逊地说道:

    “既然大家推我上台,那我就献丑了。”

    他走上舞台,片刻后说:“我前几天灵感迸发,创作了一首诗,希望各位品鉴。”

    只见他声情并茂地朗诵道:“银汉迢迢暂未通,七夕佳期又一年。牛女相望情脉脉,双星踏月共飞舞。”朗诵完毕,他摆出一副自以为潇洒的造型,台下的观众纷纷拍手叫好。

    屏风后,秦慕瑶与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相对而坐。秦慕瑶问道:

    “二位先生,觉得这首诗如何?”

    两位老者同时摇头,其中一人捋着胡须说:“内容空洞,前后不协调。不过是杂诗一篇。”

    秦慕瑶闻言问道:“前几天我给二位看的那首诗,先生觉得如何?”

    捋须老者不再说话,他身边的干瘦老者却激动地说:“殿下,那可是千古绝句啊,不知是何人所做,能否为老夫引荐一下?”

    秦慕瑶叹了口气,说:“二位先生,可知那诗是李白所作吗?”

    两位老者异口同声地说:“绝无此人,能写出这样一首诗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不可能是先人所传,而且李白这个名字和他作的诗,都不在记录之中,所以只能是现在之人所作。”

    得到二位老者的确认,秦慕瑶心中暗自咬牙,好你个云知闲,还在跟我装蒜,今天我要让你露出真面目。

    见秦慕瑶不说话,干瘦老者又问:“殿下是否认识此人?”

    秦慕瑶冷冷地回答:“今天你们就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