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纯纯是属于编造
郑子儒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二人齐齐回到房间。
“他说他是胡玉麟的助理时，我也有些惊奇。我问他，能不能证明他是胡玉麟的助理的身份，他没有回应这个话茬。”郑子儒先开口道。
“他怎么说？”
“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了一些我们这大半年来的主要事迹。他知道我和你是初中同学，也知道我加入顺流的时间，还有顺流煤业和火兰煤业之前存在的竞争关系。他对你和魏日生的私人恩怨，也了解得很清楚。至于其他的一些基本个人信息，比如学历，籍贯，就更是非常清晰了。”
路川听完，心想果然如此。
胡玉麟这是在通过这件事情敲打他。
无非就是想告诉他，虽然他们二人远道而来，南方人在北方创业，现在又来到位于岭南的珠江流域，即使跨度如此之大，在信息交流并不完全发达的八十年代，胡玉麟也可以了解到他们的几乎所有行踪。
基本信息比较好查，一节一节地托人问下去就行了，稍微花点时间，并非难事。
能查到魏日生，也不算奇怪。
毕竟，火兰煤业就是在顺流之前，位居金城煤炭第一宝座的公司。魏日生作为销售部的经理，很多信息本就是公开透明的。
“除了这些呢？还说了什么？”路川问。
“还说了......嗯......路川，我们已经是这种交情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郑子儒显得稍微有些为难。
“那个自称是胡玉麟助理的人，说完这些后，还说，你......和魏日生的女儿关系匪浅。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你靠着魏日生的女儿，才能联系到魏日生本人，通过这层关系，拿到火兰已经基本成熟的客户关系网以及煤炭相关的技术，最后才有顺流的成立。
“不仅如此，他还说......说，你出身微寒，父亲路方良只是一个走街串巷做小生意，赚点辛苦钱的人。你的母亲褚定芳，多年来作为家庭妇女，为家庭付出一切，含辛茹苦把你抚养大，却被你拒之门外，完全是一副不认她的架势......”
“不是架势，”路川突然打断郑子儒，“我就是不认她。”
郑子儒略微有些错愕。
他来到金城，加入顺流的时候，路川已经变相赶走了褚定芳。他并不清楚这中间的一些具体缘由。
但是，郑子儒想到，这毕竟涉及到路川的家事，所以并不方便多问。
“好，路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就支持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郑子儒原本怕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陈年旧事，被外人翻出来，会让路川有些难为情。不过好在，现在路川好像没有这样的迹象。
路川没有作反应，是因为他在思考。
这些事情，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就连郑子儒，作为他的老同学，也是现在的工作伙伴，都无从听说的事情，怎么会被远在香江的一个陌生人知道？
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能知道褚定芳和路川的这些私人事情，而且能描述成路川的错的人，那就只有一个。
就是褚定芳本人。
虽然当时在十里湾，有很乡亲知道路家的情况，在金城，陈师傅也曾经见过褚定芳。
但是，他们都不清楚路川和褚定芳之间的具体事由。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种可能。
只有褚定芳本人，才可以把这些细节泄露出去。
准确来说，根本不叫“泄露”，纯纯是属于编造。
听到郑子儒这么说，路川倒是没觉得有多生气。这并非是他大度，而是，他实在太了解褚定芳这个人的脾性了。
平时不烧香不拜佛，关键时候抱佛脚比谁都勤快。工作能力几乎为零，就算是她不适应商业社会的发展，但是身为一个身体完整的壮年之人，却总是想着在别人身上捞钱。
对于任何人，都只有撒泼骂街、道德绑架、装可怜的三板斧。
出于基本的伦理考虑，路川本来没打算把褚定芳逼上绝路。虽然她对于路川完全算不上什么养育之恩，但他还是把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没有关注过她。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郑子儒静静看着路川，表情有些为难，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难得有如此词穷的时刻。
“路川，你打算......怎么办？”郑子儒试探性地问。
“我倒不是催着你做决定。只不过，你知道，你现在毕竟是企业家的形象，如果这些舆论将来被胡玉麟故意散播出去，或者说，被谁不小心泄露，对你，对顺，都有不小的影响。”
“岂止是不小，”路川开口答道，“在舆论环境中，人们只愿意喜欢一个毫无缺点的人，任何污点都会在公众视野中被无限放大。”
“唉，你母亲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也不方便过问，我只能说，胡玉麟那边的说法，一定有很大水分。好在，我们现在在香江，人生地不熟，暂时应该没有多大的舆论发酵环境。”
“胡玉麟既然已经找上了我，也很关注这件事情，那么找人故意去金城放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正是收音机、电视机这些大众传媒工具快速占领市场的时候，一条消息要被广而告之，没有那么难。”
郑子儒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告诉我？我知道原委，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那些事情过去很久了，三言两语确实很难说清楚，简言之，我妈那个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脾气大。小时候，她经常打我，语言羞辱什么的。”
路川的声音很平静，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开了公司，她估计我手上有不少钱，所以就一厢情愿地来投奔我，千里迢迢从十里湾赶到金城，说是探亲，其实就是吸我的血。如果给她一口饭吃，一张床睡，她就能安安稳稳待着，倒也就好了。但是，我很清楚，一旦让她住下，就肯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的控制欲，不会让她安心于简单平静的生活。”
二人齐齐回到房间。
“他说他是胡玉麟的助理时，我也有些惊奇。我问他，能不能证明他是胡玉麟的助理的身份，他没有回应这个话茬。”郑子儒先开口道。
“他怎么说？”
“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了一些我们这大半年来的主要事迹。他知道我和你是初中同学，也知道我加入顺流的时间，还有顺流煤业和火兰煤业之前存在的竞争关系。他对你和魏日生的私人恩怨，也了解得很清楚。至于其他的一些基本个人信息，比如学历，籍贯，就更是非常清晰了。”
路川听完，心想果然如此。
胡玉麟这是在通过这件事情敲打他。
无非就是想告诉他，虽然他们二人远道而来，南方人在北方创业，现在又来到位于岭南的珠江流域，即使跨度如此之大，在信息交流并不完全发达的八十年代，胡玉麟也可以了解到他们的几乎所有行踪。
基本信息比较好查，一节一节地托人问下去就行了，稍微花点时间，并非难事。
能查到魏日生，也不算奇怪。
毕竟，火兰煤业就是在顺流之前，位居金城煤炭第一宝座的公司。魏日生作为销售部的经理，很多信息本就是公开透明的。
“除了这些呢？还说了什么？”路川问。
“还说了......嗯......路川，我们已经是这种交情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郑子儒显得稍微有些为难。
“那个自称是胡玉麟助理的人，说完这些后，还说，你......和魏日生的女儿关系匪浅。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你靠着魏日生的女儿，才能联系到魏日生本人，通过这层关系，拿到火兰已经基本成熟的客户关系网以及煤炭相关的技术，最后才有顺流的成立。
“不仅如此，他还说......说，你出身微寒，父亲路方良只是一个走街串巷做小生意，赚点辛苦钱的人。你的母亲褚定芳，多年来作为家庭妇女，为家庭付出一切，含辛茹苦把你抚养大，却被你拒之门外，完全是一副不认她的架势......”
“不是架势，”路川突然打断郑子儒，“我就是不认她。”
郑子儒略微有些错愕。
他来到金城，加入顺流的时候，路川已经变相赶走了褚定芳。他并不清楚这中间的一些具体缘由。
但是，郑子儒想到，这毕竟涉及到路川的家事，所以并不方便多问。
“好，路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就支持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郑子儒原本怕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陈年旧事，被外人翻出来，会让路川有些难为情。不过好在，现在路川好像没有这样的迹象。
路川没有作反应，是因为他在思考。
这些事情，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就连郑子儒，作为他的老同学，也是现在的工作伙伴，都无从听说的事情，怎么会被远在香江的一个陌生人知道？
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能知道褚定芳和路川的这些私人事情，而且能描述成路川的错的人，那就只有一个。
就是褚定芳本人。
虽然当时在十里湾，有很乡亲知道路家的情况，在金城，陈师傅也曾经见过褚定芳。
但是，他们都不清楚路川和褚定芳之间的具体事由。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种可能。
只有褚定芳本人，才可以把这些细节泄露出去。
准确来说，根本不叫“泄露”，纯纯是属于编造。
听到郑子儒这么说，路川倒是没觉得有多生气。这并非是他大度，而是，他实在太了解褚定芳这个人的脾性了。
平时不烧香不拜佛，关键时候抱佛脚比谁都勤快。工作能力几乎为零，就算是她不适应商业社会的发展，但是身为一个身体完整的壮年之人，却总是想着在别人身上捞钱。
对于任何人，都只有撒泼骂街、道德绑架、装可怜的三板斧。
出于基本的伦理考虑，路川本来没打算把褚定芳逼上绝路。虽然她对于路川完全算不上什么养育之恩，但他还是把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没有关注过她。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郑子儒静静看着路川，表情有些为难，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难得有如此词穷的时刻。
“路川，你打算......怎么办？”郑子儒试探性地问。
“我倒不是催着你做决定。只不过，你知道，你现在毕竟是企业家的形象，如果这些舆论将来被胡玉麟故意散播出去，或者说，被谁不小心泄露，对你，对顺，都有不小的影响。”
“岂止是不小，”路川开口答道，“在舆论环境中，人们只愿意喜欢一个毫无缺点的人，任何污点都会在公众视野中被无限放大。”
“唉，你母亲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也不方便过问，我只能说，胡玉麟那边的说法，一定有很大水分。好在，我们现在在香江，人生地不熟，暂时应该没有多大的舆论发酵环境。”
“胡玉麟既然已经找上了我，也很关注这件事情，那么找人故意去金城放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正是收音机、电视机这些大众传媒工具快速占领市场的时候，一条消息要被广而告之，没有那么难。”
郑子儒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告诉我？我知道原委，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那些事情过去很久了，三言两语确实很难说清楚，简言之，我妈那个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脾气大。小时候，她经常打我，语言羞辱什么的。”
路川的声音很平静，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开了公司，她估计我手上有不少钱，所以就一厢情愿地来投奔我，千里迢迢从十里湾赶到金城，说是探亲，其实就是吸我的血。如果给她一口饭吃，一张床睡，她就能安安稳稳待着，倒也就好了。但是，我很清楚，一旦让她住下，就肯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的控制欲，不会让她安心于简单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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