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芷茗的身世
待卢靖妃一行人去了，日近酉时，已到了晚膳时辰。
芷茗端来亲手烹制的膳食，还有甜食，糕点，摆了满满一桌。
她按照宫里的规矩，亲自逐一试吃了一口，便在一侧侍奉。
江小凡夹了几口菜，见芷茗一动不动，便道，“坐着，一起吃呗！”
芷茗摇了摇头道，“奴婢岂能和殿下同桌吃饭？若让靖妃娘娘知晓，奴婢又要受罚呢！”
江小凡放下了筷子，失笑道，“要不，就选你当王妃，你就能和我一同吃啦。”
不知不觉间，江小凡在她面前已没了拘束，连孤王都忘了说，自称也改成了我。
“殿下又在胡说，奴婢乃是贱籍，连在王府当妾都不配。”
芷茗双眸一红，自觉失态，立刻转了话头，“殿下，芷兰已在书房跪了一日一夜，殿下想怎么惩治她呢？”
自昨日回宫，卢靖妃便惩了芷兰跪在书房，等候惩处。
江小凡知道她生性端庄，脸儿又薄，没有再逗下去，吃了两个绿豆糕，这才道，“让她过来吧！”
一日一夜过去，芷兰的双膝早已麻木，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用手儿撑着身子，挪到了桌前，呜咽不止，再没了之前得宠时的飞扬跋扈。
江小凡看着她艰难挪动的惨样儿，再无平日里的活色生香，艳色动人，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万般柔情蜜意岂是说没就没了的？
“芷茗，扶她坐了吧！”
芷茗也没计较之前她的蛮横霸道，将她扶着坐了，又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芷兰早已饥渴难耐，将茶水一饮而尽，被茶水呛得咳嗽不止。
她也顾不得在江小凡装高雅，顺手便拿起了桌上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小凡默然看着眼前风卷残云扫荡桌上膳食的芷兰，也不制止。
这才一日一夜呢！
一朵明亮的鲜花就再没了光彩。
女孩，就是娇弱的花朵，缺了男儿的保护，当真是脆弱不堪。
芷兰吃饱喝足了，这才再次跪倒在地，“奴知错了，爷……”
“住口！”
江小凡冷冷的喝止了她。
“什么爷？宫里的规矩没学好？”
芷兰故意说爷，就是想勾起江小凡对往日缠绵悱恻的回忆，却不料刚开口就被江小凡呵斥了，忙改口道，“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江小凡冷然道，“你所犯之罪，若轻易饶了你，岂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人治？”
“宿主无视【芷兰】的勾引，获得直男积分：1，总积分：1。”
芷兰哭得梨花带雨，江小凡内心的柔软终究占了上风。
“芷兰，孤就不明白了，孤对你恩宠有加，裕王能给你什么天大的好处，值得你出卖孤王，还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芷兰抬头，空洞无神的双眸呆望着江小凡，想到委屈时，已是梨花带雨。
“呜呜呜，奴婢虽是裕王派来殿下身边的奸细，但，奴婢是真的喜欢上了殿下，并未出卖过殿下，向西殿送过半分情报。只是昨日嫉恨殿下突然宠爱芷茗，将奴婢当成草芥，一时邪祟上头，鬼迷了心窍，差点害了殿下，呜呜呜。”
在江小凡看来，美人计是世上最无厘头的计。
真正的美人计无非是进献美人，让对方吃喝玩乐，耽于政事罢了。
什么西施、貂蝉的间谍、离间故事通通都是文人的意淫而已。
美人的心思变幻不定，勾践、王允敢将家国存亡、身家性命押在一个美人会不会变心上，才是真的脑子有病。
所以裕王、冯保派来芷兰，绝不是让她传递情报的，仅仅是让自个儿沉溺她的美色，荒诞学业，声名狼藉而已。
至于偷偷递送纸条，应该是芷兰受了滔天醋意的驱使，私下做出的荒唐事儿。
女人！
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争风吃醋。
江小凡转头望向芷茗道，“芷茗，你说，该如何惩治她呢？”
“不杖责，赶出皇宫已是最轻的惩罚。”
芷茗柔声道，“但，殿下一定是舍不得的，却偏偏要借奴婢的口来赦免她。”
江小凡摇头道，“我确实不会赶她走，但却不是因舍不得，而是有其他的责罚。”
芷茗愕然看着他，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江小凡看着芷兰不紧不慢的道，“芷兰，你舞跳得挺好的，是吧！”
芷兰本就靠着美色侍人，歌舞自然是不在话下，连连点头，“之前爷最喜欢奴婢跳舞的。”
“好！”
江小凡大笑着一拍桌子。
“孤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先在书房休息几日，再宣布对你的惩罚。”
芷兰自知这次是罪大恶极，没被赶出皇宫已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多问，只能连连磕头谢恩，由芷茗扶着去了书房休息。
芷茗在桌前收拾着餐具，实在忍不住心儿的好奇，问道，“殿下打算怎么惩罚芷兰呢？”
江小凡突然直勾勾看着芷茗的双眸，沉声道，“芷茗，你还有心思关心她受什么惩罚，你，还是先担心你自个儿吧！”
芷茗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头道，“殿下说什么呢？”
江小凡沉声道，“还要在我面前演戏？说吧！你的真名是什么？父母是谁？为什么会来皇宫当宫女？”
他啪啪啪直接灵魂三问，芷茗粉脸儿也是一变，继而又心虚的低了目光，“殿下误会了，奴婢就是一个普通的……”
“够了！”
江小凡皱着眉头，摇头道，“若你要撒谎，就不用劳神费力编故事了，我只想听真话。”
“宿主回怼【芷茗】，获得直男积分：2，总积分：2。”
芷茗轻咬着樱唇，内心似乎在挣扎。
江小凡斜躺在榻上，冷冷的道，“机会给了你，你若不珍惜，将来想再说时，我还懒得听了呢！”
芷茗突然双膝下跪，叩拜在地。
“请殿下替奴婢做主，替叶家做主。”
芷茗是个生性要强的少女，在生死关头都没下跪认错，此时突然下跪倒是令江小凡吃了一惊。
“说话就说话，跪什么呢？起来！”
江小凡伸手想扶起她，芷茗却一动不动，固执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若殿下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
江小凡知道她性子，嘿嘿一笑道，“芷茗，你这明明是道德绑架哇！好，你说来听听！”
芷茗低声道，“奴婢的父亲本是高邮卫兴华千户所千户叶臣卿。去年倭乱，倭寇入侵太仓，我爹爹率众拼死抵抗，战死沙场。未曾想，死后却被诬陷战时通倭，叶家被抄家，娘亲羞愤自尽，奴婢就被充没皇宫为奴。”
她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芷茗是千户将门之后，难怪骨子里透着刚直不屈的性子。
倭乱，就是明朝的倭寇之乱。
嘉靖时期，倭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史书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现实里却影响着千千万万官员、百姓的生死沉浮。
江小凡问道，“是谁诬告叶千户呢？”
芷茗摇头道，“奴婢也不知，被罚没进皇宫后，有亲族资助奴婢一千两银子伸冤，奴婢多方使银子想当着皇帝的面陈述冤情。却不想银子花光了，也没能见到皇帝的影儿。最后就被李尚宫安排到了殿下的寝宫侍奉。”
“请殿下替奴婢伸冤，替叶家平反。”
芷茗端来亲手烹制的膳食，还有甜食，糕点，摆了满满一桌。
她按照宫里的规矩，亲自逐一试吃了一口，便在一侧侍奉。
江小凡夹了几口菜，见芷茗一动不动，便道，“坐着，一起吃呗！”
芷茗摇了摇头道，“奴婢岂能和殿下同桌吃饭？若让靖妃娘娘知晓，奴婢又要受罚呢！”
江小凡放下了筷子，失笑道，“要不，就选你当王妃，你就能和我一同吃啦。”
不知不觉间，江小凡在她面前已没了拘束，连孤王都忘了说，自称也改成了我。
“殿下又在胡说，奴婢乃是贱籍，连在王府当妾都不配。”
芷茗双眸一红，自觉失态，立刻转了话头，“殿下，芷兰已在书房跪了一日一夜，殿下想怎么惩治她呢？”
自昨日回宫，卢靖妃便惩了芷兰跪在书房，等候惩处。
江小凡知道她生性端庄，脸儿又薄，没有再逗下去，吃了两个绿豆糕，这才道，“让她过来吧！”
一日一夜过去，芷兰的双膝早已麻木，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用手儿撑着身子，挪到了桌前，呜咽不止，再没了之前得宠时的飞扬跋扈。
江小凡看着她艰难挪动的惨样儿，再无平日里的活色生香，艳色动人，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万般柔情蜜意岂是说没就没了的？
“芷茗，扶她坐了吧！”
芷茗也没计较之前她的蛮横霸道，将她扶着坐了，又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芷兰早已饥渴难耐，将茶水一饮而尽，被茶水呛得咳嗽不止。
她也顾不得在江小凡装高雅，顺手便拿起了桌上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小凡默然看着眼前风卷残云扫荡桌上膳食的芷兰，也不制止。
这才一日一夜呢！
一朵明亮的鲜花就再没了光彩。
女孩，就是娇弱的花朵，缺了男儿的保护，当真是脆弱不堪。
芷兰吃饱喝足了，这才再次跪倒在地，“奴知错了，爷……”
“住口！”
江小凡冷冷的喝止了她。
“什么爷？宫里的规矩没学好？”
芷兰故意说爷，就是想勾起江小凡对往日缠绵悱恻的回忆，却不料刚开口就被江小凡呵斥了，忙改口道，“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江小凡冷然道，“你所犯之罪，若轻易饶了你，岂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人治？”
“宿主无视【芷兰】的勾引，获得直男积分：1，总积分：1。”
芷兰哭得梨花带雨，江小凡内心的柔软终究占了上风。
“芷兰，孤就不明白了，孤对你恩宠有加，裕王能给你什么天大的好处，值得你出卖孤王，还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芷兰抬头，空洞无神的双眸呆望着江小凡，想到委屈时，已是梨花带雨。
“呜呜呜，奴婢虽是裕王派来殿下身边的奸细，但，奴婢是真的喜欢上了殿下，并未出卖过殿下，向西殿送过半分情报。只是昨日嫉恨殿下突然宠爱芷茗，将奴婢当成草芥，一时邪祟上头，鬼迷了心窍，差点害了殿下，呜呜呜。”
在江小凡看来，美人计是世上最无厘头的计。
真正的美人计无非是进献美人，让对方吃喝玩乐，耽于政事罢了。
什么西施、貂蝉的间谍、离间故事通通都是文人的意淫而已。
美人的心思变幻不定，勾践、王允敢将家国存亡、身家性命押在一个美人会不会变心上，才是真的脑子有病。
所以裕王、冯保派来芷兰，绝不是让她传递情报的，仅仅是让自个儿沉溺她的美色，荒诞学业，声名狼藉而已。
至于偷偷递送纸条，应该是芷兰受了滔天醋意的驱使，私下做出的荒唐事儿。
女人！
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争风吃醋。
江小凡转头望向芷茗道，“芷茗，你说，该如何惩治她呢？”
“不杖责，赶出皇宫已是最轻的惩罚。”
芷茗柔声道，“但，殿下一定是舍不得的，却偏偏要借奴婢的口来赦免她。”
江小凡摇头道，“我确实不会赶她走，但却不是因舍不得，而是有其他的责罚。”
芷茗愕然看着他，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江小凡看着芷兰不紧不慢的道，“芷兰，你舞跳得挺好的，是吧！”
芷兰本就靠着美色侍人，歌舞自然是不在话下，连连点头，“之前爷最喜欢奴婢跳舞的。”
“好！”
江小凡大笑着一拍桌子。
“孤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先在书房休息几日，再宣布对你的惩罚。”
芷兰自知这次是罪大恶极，没被赶出皇宫已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多问，只能连连磕头谢恩，由芷茗扶着去了书房休息。
芷茗在桌前收拾着餐具，实在忍不住心儿的好奇，问道，“殿下打算怎么惩罚芷兰呢？”
江小凡突然直勾勾看着芷茗的双眸，沉声道，“芷茗，你还有心思关心她受什么惩罚，你，还是先担心你自个儿吧！”
芷茗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头道，“殿下说什么呢？”
江小凡沉声道，“还要在我面前演戏？说吧！你的真名是什么？父母是谁？为什么会来皇宫当宫女？”
他啪啪啪直接灵魂三问，芷茗粉脸儿也是一变，继而又心虚的低了目光，“殿下误会了，奴婢就是一个普通的……”
“够了！”
江小凡皱着眉头，摇头道，“若你要撒谎，就不用劳神费力编故事了，我只想听真话。”
“宿主回怼【芷茗】，获得直男积分：2，总积分：2。”
芷茗轻咬着樱唇，内心似乎在挣扎。
江小凡斜躺在榻上，冷冷的道，“机会给了你，你若不珍惜，将来想再说时，我还懒得听了呢！”
芷茗突然双膝下跪，叩拜在地。
“请殿下替奴婢做主，替叶家做主。”
芷茗是个生性要强的少女，在生死关头都没下跪认错，此时突然下跪倒是令江小凡吃了一惊。
“说话就说话，跪什么呢？起来！”
江小凡伸手想扶起她，芷茗却一动不动，固执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若殿下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
江小凡知道她性子，嘿嘿一笑道，“芷茗，你这明明是道德绑架哇！好，你说来听听！”
芷茗低声道，“奴婢的父亲本是高邮卫兴华千户所千户叶臣卿。去年倭乱，倭寇入侵太仓，我爹爹率众拼死抵抗，战死沙场。未曾想，死后却被诬陷战时通倭，叶家被抄家，娘亲羞愤自尽，奴婢就被充没皇宫为奴。”
她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芷茗是千户将门之后，难怪骨子里透着刚直不屈的性子。
倭乱，就是明朝的倭寇之乱。
嘉靖时期，倭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史书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现实里却影响着千千万万官员、百姓的生死沉浮。
江小凡问道，“是谁诬告叶千户呢？”
芷茗摇头道，“奴婢也不知，被罚没进皇宫后，有亲族资助奴婢一千两银子伸冤，奴婢多方使银子想当着皇帝的面陈述冤情。却不想银子花光了，也没能见到皇帝的影儿。最后就被李尚宫安排到了殿下的寝宫侍奉。”
“请殿下替奴婢伸冤，替叶家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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