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次第花开（五）
十一点左右，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微信信息的声音。
是赵佳佳发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是孙雪莹。整个上午他时不时就陷入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当中，孙雪莹的声音、表情、动作和她的……身体，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在床上找到几根孙雪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收好。
赵佳佳一连发过来十几张照片，都是做好的菜，一盘一盘，一碗一碗，一锅一锅，其中有几张是人：大人小孩老人，男人女人。
赵佳佳：“怎么样？大半是我做的。”
他：“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厉害。”随后他给赵佳佳发了一个红包“辛苦你啦！”末尾加了两朵玫瑰花。
说是为了赵佳佳“辛苦”，不如说为了他“心安”。他努力不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客观地说，不管哪方面，赵佳佳难道不是都要比孙雪莹好？
赵佳佳发过来一个小人疯狂鞠躬的表情：谢谢老板。
赵佳佳：“你做饭了吗？来我家吃吧。哈哈哈”
他：“没有名分”
赵佳佳：“哈哈哈哈哈哈”
赵佳佳：“我打包装好，你过来拿，我给你发定位，到了发信息，我送出去。”
他：“切，我去拿的时间自己就做好了”
赵佳佳：“不来不理你了”
这就是“代沟”，他想。21岁的赵佳佳活泼、脑袋瓜古灵精怪，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一丢丢好玩的成分。那就陪她玩一回，去！他想。
他：“好的，位置发给我”
赵佳佳的家是在城东村，用土话讲是“农民房”“自建房”，从房子结构上说是四层的独立别墅，有个小院子。“村”是沿袭原来的叫法，有的“村”已经叫成“小区”，比如城东村也可以叫“城东小区”，虽然实际没什么变化，只是听起来似乎高档了一些。
他距离赵佳佳发过来的定位大约100米的地方看见有个超市，就在超市旁边停下给赵佳佳发信息。“我在城东超市门口。”
很快赵佳佳回过来：“再往前来，我在我家门口等着你呢”
他回：“我不敢”
赵佳佳：“你，哎”
赵佳佳：“那你在那等吧，我过去”
不一会儿他看见赵佳佳小跑着朝他这边过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戴着一件米黄色的围裙，胸前有个卡通头像。
赵佳佳一拉车门坐了进来。
“你上班好几年了还这么脸皮薄！”赵佳佳一边把塑料袋塞给他一边说。
他说：“我是为了你的名声，今天你家这么多客人。”
赵佳佳说：“为了我啊？我不怕。走，去家里吃吧。”说着就要拉他。
他连忙甩开她：“不了不了，是我怕是我怕！”
赵佳佳说：“你往前开过去，我给你指指哪个是我家，省得下次要来的时候又要我出来接你。”
他顺着赵佳佳手指的方向慢慢往前开，一会儿赵佳佳喊：“到了！到了！”
他没停，继续往前。赵佳佳又喊：“你让我下去啊！”
他说：“你家的客人都快满院子了，你在门口下车万一有人问你我是谁，你怎么说啊？”
赵佳佳说：“胆小的人就是多虑。但是你也为我的腿考虑考虑啊，别再开了，停下吧！”
他说：“明天我来接你出去玩。”
赵佳佳说：“好！”，说完伸手去开车门。
他说：“等下。拍张照片。”
赵佳佳回过身来，“明天不是就又见面了吗？”，看他拿着手机正对着自己，马上做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他说：“这是今天下午的。”
赵佳佳说：“好吧，老年人的浪漫。”
然而并没有等到第二天才见面，下午三点半赵佳佳给他打电话：“快来我家，我爸爸摔倒了，帮忙送医院！”
当时他正在电脑上看电影。大概因为吃了赵佳佳做的饭，已经不再想孙雪莹了。
等他到了赵佳佳家的时候，一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赵佳佳，她还戴着上午的米黄色围裙，小脸上一脸惶恐。第二眼看见的是在地上侧卧着的赵佳佳的爸爸，很可能是他未来老丈人的人。第三眼看见的是一位坐在一张特制椅子上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看见他进来似乎要站起来打招呼，但动了动没起来，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赵佳佳说：“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
他对着赵佳佳的妈妈说：“阿姨，您好！”。又打算对着地上的男人说：“叔叔您好”，突然觉得不太合适，立刻止住了。
赵佳佳说：“我爸爸酒喝多了，摔倒了。我扶不起来他。”
他说：“好的好的，别怕，我来。”
他准备把赵佳佳的爸爸扶起来搀着他去车上，试了下不行，因为他不仅是摔到了，还喝醉了。即使没摔倒，喝成这个样子估计自己都走不稳，也是，不然怎么摔倒的呢？
他只得让赵佳佳一起扶着让他坐起来，然后背着他到了车上。
赵佳佳对着她妈妈喊了一声：“妈你在家吧，不用管了！”
他说：“围裙！”
赵佳佳低头一看，“哦”了一声，几把把围裙扯掉往一棵月季花上一丢，便上了车。
到了医院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把赵佳佳的爸爸弄到病房，检查了下主要是喝醉，没有摔伤。大概倒的时候腿没来得及伸开，扭了一下。护士给输上液就走了。
赵佳佳说：“没事了，你回去吧，等下我爸爸醒了我们打车回去。”
他说：“那怎么行？要不你回去看看你妈妈吧。”
赵佳佳想了一下说我打个电话吧。随后给她妈打电话说了下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看看时间马上五点了，他问赵佳佳：“你饿吗？”
赵佳佳点点头“嗯”，又说：“我中午都没吃饭。”
他说：“我去买，你要吃啥？”
赵佳佳说：“小馄饨吧。觉得饿，又觉得吃不下。”
医院有餐厅，十几分钟他回来了。有小馄饨，粥，小笼包，茶叶蛋，粽子，摆开让赵佳佳自己挑。
他问：“叔叔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赵佳佳看了一眼她爸爸，伸手在她爸爸鼻子上感觉了一下，估计是试试还在不在呼吸，他觉得有点好笑。
赵佳佳说：“拿着吃的，我们外面去聊。”
两个人到外面等候区找了个一连几个挨着的座位都没人的地方坐下，把吃的放两个人中间的椅子上。
赵佳佳说：“我爸爸喝酒的这个事情，我已经无语了。你看见我妈了吗？就是我小时候我爸骑摩托车带我妈和我去走亲戚，他喝多了，路上摔的。我妈的腿摔断了，平时还能走路，干点家务活，一生气就站不起来。”
赵佳佳把右边的“鲶鱼须”撩起来，“我妈抱着我，我这里摔破了，留了个疤。”他看见赵佳佳撩起头发露出的地方果然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时候我还不记事。我记事后，我爸爸喝多了跟我妈闹架，平均一个星期总有两次吧，我就是在他们的吵吵闹闹中长到这么大的，有时我感觉我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说完她还笑起来。
他说：“经常喝这么多怕早晚出大事情。”
赵佳佳说：“他去年因为血管的问题做了支架，有半年没喝。一过年来客人走亲戚又喝起来了。还抽烟。”
“今天中午我姨妈一家来，我表哥表嫂和他们的小孩都来了。人家的小孩才一岁多，我爸爸抽着烟要去抱小孩，表嫂没同意，我爸说小孩长大了也是要抽烟的，表嫂说我们是女孩，长大了也不抽烟。我爸爸说外甥媳妇不给他面子。”
“中午喝了酒去跟我姨妈说我表嫂不尊重长辈，说来说去跟我姨妈吵起来了，我姨妈一家吃了一半回去了，只有我姨父是等到后面走的。”
“他每次喝多都要得罪一个亲戚，只是人家知道他好喝酒不计较。最多的还是跟我妈闹，我妈跟着他可遭罪了。”
赵佳佳问他：“你是不是不喝酒？”
他说是
“也不抽烟？”
“不抽。”
赵佳佳说：“以后也不准哈，我可不想像我妈一样。”
他说：“我保证，坚决不会。”
十点，赵佳佳的爸爸醒了。
他没等赵佳佳说话，上前去说：“大叔，您醒了？我是您女儿叫来的出租车司机。”
这有点出乎赵佳佳的预料，只得在一旁笑。这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要真是司机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架子一摆就知道你是出租车司机了。
赵佳佳问她爸爸：“能起来走路吗？感觉怎么样啊？是回家还是住一晚上啊？”
赵佳佳的爸爸试着动了一下，说：“腿有点疼，回家躺着吧。你妈一个人在家不行。”
赵佳佳说：“酒醒了知道关心我妈了，喝醉了就不认人了。”
赵佳佳的爸爸看了一眼旁边的“司机”，没说话。
他把赵佳佳和她爸爸送回了家，和赵佳佳一起扶着她爸爸上楼到床上躺下。他对赵佳佳说：“女士，我走了，麻烦给个好评。”又对赵佳佳的爸爸说：“大叔您好好休息！”
赵佳佳低声说“外面等我一下。”
在车里赵佳佳问他：“你干嘛跟我爸爸说你是出租车司机啊？”
他说：“我担心他老人家在那种状态下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会觉得没面子。”
赵佳佳大笑，“不错，很会做事啊。”她往左车窗一指，“看那儿！”
他一扭头，赵佳佳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跳下车去。站在外面对他说：
“给你的奖励！”
“别太激动了哈。路上开车慢点！”
说完一个转身就跑回家去了。
他到家后准备给赵佳佳发个信息告诉她到家了。刚一拿出手机，有微信信息的声音响了。
打开微信一看，有两条信息几乎同时到的。一个是置顶的赵佳佳：“我猜你刚到家”，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个信息再晚几分钟看她也没猜错。
一个是孙雪莹：“你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多少？”孙雪莹是聊斋里的妖精或者女鬼吗？又是晚上出现。是的，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孙雪莹的生日，虽然手机换了，解锁密码还是用的她的生日。
他先回复了赵佳佳：“聪明！猜对啦！”
再回复孙雪莹：“一直是你的生日。为什么白天没说话啊？”
赵佳佳先回过来：“早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吖！”
他回赵佳佳：“你已经奖励我啦，这个奖品我非常喜欢”
孙雪莹也回过来：“昨天晚上，应该是今天凌晨，我看你的手机了。看到你置顶的名字赵佳佳，你们的聊天我都看了，我觉得她更适合你，她也很爱你。”
赵佳佳回复：“这个奖品很多，要你努力争取”
他回复赵佳佳：“好，我一定”
如果是昨天晚上孙雪莹问到赵佳佳，他一定跟她说他和赵佳佳才第一天见面，会和赵佳佳说分手，但是经过了今天，他认为他不仅不能伤害赵佳佳而且要很爱很爱她。赵佳佳单纯、善良、说她吃苦耐劳也没错。
他回复孙雪莹：“是的。我昨天晚上还想为了你要和她分手，但是今天我发现我更爱她。”
赵佳佳回过来：“晚安，老年人。”
他回复赵佳佳：“晚安，萌娃”
一直到他睡着，孙雪莹也没再发信息过来。
是赵佳佳发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是孙雪莹。整个上午他时不时就陷入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当中，孙雪莹的声音、表情、动作和她的……身体，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在床上找到几根孙雪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收好。
赵佳佳一连发过来十几张照片，都是做好的菜，一盘一盘，一碗一碗，一锅一锅，其中有几张是人：大人小孩老人，男人女人。
赵佳佳：“怎么样？大半是我做的。”
他：“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厉害。”随后他给赵佳佳发了一个红包“辛苦你啦！”末尾加了两朵玫瑰花。
说是为了赵佳佳“辛苦”，不如说为了他“心安”。他努力不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客观地说，不管哪方面，赵佳佳难道不是都要比孙雪莹好？
赵佳佳发过来一个小人疯狂鞠躬的表情：谢谢老板。
赵佳佳：“你做饭了吗？来我家吃吧。哈哈哈”
他：“没有名分”
赵佳佳：“哈哈哈哈哈哈”
赵佳佳：“我打包装好，你过来拿，我给你发定位，到了发信息，我送出去。”
他：“切，我去拿的时间自己就做好了”
赵佳佳：“不来不理你了”
这就是“代沟”，他想。21岁的赵佳佳活泼、脑袋瓜古灵精怪，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一丢丢好玩的成分。那就陪她玩一回，去！他想。
他：“好的，位置发给我”
赵佳佳的家是在城东村，用土话讲是“农民房”“自建房”，从房子结构上说是四层的独立别墅，有个小院子。“村”是沿袭原来的叫法，有的“村”已经叫成“小区”，比如城东村也可以叫“城东小区”，虽然实际没什么变化，只是听起来似乎高档了一些。
他距离赵佳佳发过来的定位大约100米的地方看见有个超市，就在超市旁边停下给赵佳佳发信息。“我在城东超市门口。”
很快赵佳佳回过来：“再往前来，我在我家门口等着你呢”
他回：“我不敢”
赵佳佳：“你，哎”
赵佳佳：“那你在那等吧，我过去”
不一会儿他看见赵佳佳小跑着朝他这边过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戴着一件米黄色的围裙，胸前有个卡通头像。
赵佳佳一拉车门坐了进来。
“你上班好几年了还这么脸皮薄！”赵佳佳一边把塑料袋塞给他一边说。
他说：“我是为了你的名声，今天你家这么多客人。”
赵佳佳说：“为了我啊？我不怕。走，去家里吃吧。”说着就要拉他。
他连忙甩开她：“不了不了，是我怕是我怕！”
赵佳佳说：“你往前开过去，我给你指指哪个是我家，省得下次要来的时候又要我出来接你。”
他顺着赵佳佳手指的方向慢慢往前开，一会儿赵佳佳喊：“到了！到了！”
他没停，继续往前。赵佳佳又喊：“你让我下去啊！”
他说：“你家的客人都快满院子了，你在门口下车万一有人问你我是谁，你怎么说啊？”
赵佳佳说：“胆小的人就是多虑。但是你也为我的腿考虑考虑啊，别再开了，停下吧！”
他说：“明天我来接你出去玩。”
赵佳佳说：“好！”，说完伸手去开车门。
他说：“等下。拍张照片。”
赵佳佳回过身来，“明天不是就又见面了吗？”，看他拿着手机正对着自己，马上做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他说：“这是今天下午的。”
赵佳佳说：“好吧，老年人的浪漫。”
然而并没有等到第二天才见面，下午三点半赵佳佳给他打电话：“快来我家，我爸爸摔倒了，帮忙送医院！”
当时他正在电脑上看电影。大概因为吃了赵佳佳做的饭，已经不再想孙雪莹了。
等他到了赵佳佳家的时候，一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赵佳佳，她还戴着上午的米黄色围裙，小脸上一脸惶恐。第二眼看见的是在地上侧卧着的赵佳佳的爸爸，很可能是他未来老丈人的人。第三眼看见的是一位坐在一张特制椅子上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看见他进来似乎要站起来打招呼，但动了动没起来，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赵佳佳说：“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
他对着赵佳佳的妈妈说：“阿姨，您好！”。又打算对着地上的男人说：“叔叔您好”，突然觉得不太合适，立刻止住了。
赵佳佳说：“我爸爸酒喝多了，摔倒了。我扶不起来他。”
他说：“好的好的，别怕，我来。”
他准备把赵佳佳的爸爸扶起来搀着他去车上，试了下不行，因为他不仅是摔到了，还喝醉了。即使没摔倒，喝成这个样子估计自己都走不稳，也是，不然怎么摔倒的呢？
他只得让赵佳佳一起扶着让他坐起来，然后背着他到了车上。
赵佳佳对着她妈妈喊了一声：“妈你在家吧，不用管了！”
他说：“围裙！”
赵佳佳低头一看，“哦”了一声，几把把围裙扯掉往一棵月季花上一丢，便上了车。
到了医院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把赵佳佳的爸爸弄到病房，检查了下主要是喝醉，没有摔伤。大概倒的时候腿没来得及伸开，扭了一下。护士给输上液就走了。
赵佳佳说：“没事了，你回去吧，等下我爸爸醒了我们打车回去。”
他说：“那怎么行？要不你回去看看你妈妈吧。”
赵佳佳想了一下说我打个电话吧。随后给她妈打电话说了下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看看时间马上五点了，他问赵佳佳：“你饿吗？”
赵佳佳点点头“嗯”，又说：“我中午都没吃饭。”
他说：“我去买，你要吃啥？”
赵佳佳说：“小馄饨吧。觉得饿，又觉得吃不下。”
医院有餐厅，十几分钟他回来了。有小馄饨，粥，小笼包，茶叶蛋，粽子，摆开让赵佳佳自己挑。
他问：“叔叔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赵佳佳看了一眼她爸爸，伸手在她爸爸鼻子上感觉了一下，估计是试试还在不在呼吸，他觉得有点好笑。
赵佳佳说：“拿着吃的，我们外面去聊。”
两个人到外面等候区找了个一连几个挨着的座位都没人的地方坐下，把吃的放两个人中间的椅子上。
赵佳佳说：“我爸爸喝酒的这个事情，我已经无语了。你看见我妈了吗？就是我小时候我爸骑摩托车带我妈和我去走亲戚，他喝多了，路上摔的。我妈的腿摔断了，平时还能走路，干点家务活，一生气就站不起来。”
赵佳佳把右边的“鲶鱼须”撩起来，“我妈抱着我，我这里摔破了，留了个疤。”他看见赵佳佳撩起头发露出的地方果然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时候我还不记事。我记事后，我爸爸喝多了跟我妈闹架，平均一个星期总有两次吧，我就是在他们的吵吵闹闹中长到这么大的，有时我感觉我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说完她还笑起来。
他说：“经常喝这么多怕早晚出大事情。”
赵佳佳说：“他去年因为血管的问题做了支架，有半年没喝。一过年来客人走亲戚又喝起来了。还抽烟。”
“今天中午我姨妈一家来，我表哥表嫂和他们的小孩都来了。人家的小孩才一岁多，我爸爸抽着烟要去抱小孩，表嫂没同意，我爸说小孩长大了也是要抽烟的，表嫂说我们是女孩，长大了也不抽烟。我爸爸说外甥媳妇不给他面子。”
“中午喝了酒去跟我姨妈说我表嫂不尊重长辈，说来说去跟我姨妈吵起来了，我姨妈一家吃了一半回去了，只有我姨父是等到后面走的。”
“他每次喝多都要得罪一个亲戚，只是人家知道他好喝酒不计较。最多的还是跟我妈闹，我妈跟着他可遭罪了。”
赵佳佳问他：“你是不是不喝酒？”
他说是
“也不抽烟？”
“不抽。”
赵佳佳说：“以后也不准哈，我可不想像我妈一样。”
他说：“我保证，坚决不会。”
十点，赵佳佳的爸爸醒了。
他没等赵佳佳说话，上前去说：“大叔，您醒了？我是您女儿叫来的出租车司机。”
这有点出乎赵佳佳的预料，只得在一旁笑。这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要真是司机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架子一摆就知道你是出租车司机了。
赵佳佳问她爸爸：“能起来走路吗？感觉怎么样啊？是回家还是住一晚上啊？”
赵佳佳的爸爸试着动了一下，说：“腿有点疼，回家躺着吧。你妈一个人在家不行。”
赵佳佳说：“酒醒了知道关心我妈了，喝醉了就不认人了。”
赵佳佳的爸爸看了一眼旁边的“司机”，没说话。
他把赵佳佳和她爸爸送回了家，和赵佳佳一起扶着她爸爸上楼到床上躺下。他对赵佳佳说：“女士，我走了，麻烦给个好评。”又对赵佳佳的爸爸说：“大叔您好好休息！”
赵佳佳低声说“外面等我一下。”
在车里赵佳佳问他：“你干嘛跟我爸爸说你是出租车司机啊？”
他说：“我担心他老人家在那种状态下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会觉得没面子。”
赵佳佳大笑，“不错，很会做事啊。”她往左车窗一指，“看那儿！”
他一扭头，赵佳佳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跳下车去。站在外面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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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家后准备给赵佳佳发个信息告诉她到家了。刚一拿出手机，有微信信息的声音响了。
打开微信一看，有两条信息几乎同时到的。一个是置顶的赵佳佳：“我猜你刚到家”，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个信息再晚几分钟看她也没猜错。
一个是孙雪莹：“你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多少？”孙雪莹是聊斋里的妖精或者女鬼吗？又是晚上出现。是的，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孙雪莹的生日，虽然手机换了，解锁密码还是用的她的生日。
他先回复了赵佳佳：“聪明！猜对啦！”
再回复孙雪莹：“一直是你的生日。为什么白天没说话啊？”
赵佳佳先回过来：“早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吖！”
他回赵佳佳：“你已经奖励我啦，这个奖品我非常喜欢”
孙雪莹也回过来：“昨天晚上，应该是今天凌晨，我看你的手机了。看到你置顶的名字赵佳佳，你们的聊天我都看了，我觉得她更适合你，她也很爱你。”
赵佳佳回复：“这个奖品很多，要你努力争取”
他回复赵佳佳：“好，我一定”
如果是昨天晚上孙雪莹问到赵佳佳，他一定跟她说他和赵佳佳才第一天见面，会和赵佳佳说分手，但是经过了今天，他认为他不仅不能伤害赵佳佳而且要很爱很爱她。赵佳佳单纯、善良、说她吃苦耐劳也没错。
他回复孙雪莹：“是的。我昨天晚上还想为了你要和她分手，但是今天我发现我更爱她。”
赵佳佳回过来：“晚安，老年人。”
他回复赵佳佳：“晚安，萌娃”
一直到他睡着，孙雪莹也没再发信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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