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考核
“没想到你也要进行考核……”
台上，白榆看着塔莉雅，轻声说道。
塔莉雅哼了一声，“和我一起考核你压力很大？现在早早认输还能给你留点面子哦。”
白榆看着争强好胜的小萝莉，却是发自内心笑了一下，伸手请道：
“女生优先……我等你叫我一声白榆哥哥。”
“可恶……”
塔莉雅气的咬了咬牙，脸颊显出两个小梨涡。
两人一前一后戴好全息扫描头盔，将潘宁源阵第一份物料丢入黑箱之中，再度确认无误后，都是躺倒在了生命体征检测椅上。
众人屏息看着屏幕，漆黑一片的屏幕上猛地有一束光流划过，视角拉进，那束光却是无数粒子组成的洪流，这些粒子被加速到接近光速，然后骤然轰击在一块致密的金属板上，大量的次级粒子伴随着巨大能量像朵莲花般盛开，其中的反质子被摘出，与早已准备好的正电子组成反氢原子，视角再次拉远，无数反氢原子组成了像天上星云那般形状的反物质。
“这是什么？”
不少人低声向身旁同伴问道。
炼制源阵的黑箱能隔绝一切现世的观测，眼前屏幕上循环播放的明显是潘宁源阵的构造原理，只不过这源阵原理对许多新生来说还是有些超纲。
“反物质是由反原子组成，一个最简单的反氢原子由一个反质子和一个正电子组成，正电子比较容易获取，香蕉中都可以获得，故已经提前准备在了物料之中，反质子主要由粒子加速器产生，荒级黑箱内置了粒子加速器，两位副会长炼制潘宁源阵最难的地方在于捕获反质子然后与正电子组成反氢原子……”
源阵公会的资深前辈开始热心为新人解惑。
“潘宁源阵是用来测试源阵师灵魂强度的，你听我这么说可能觉得这源阵很容易啊，无非是将同一件事重复成千上万遍，可物料中准备的潘宁阱与正电子是有严格要求的，若是不能一口气捕获恰好能使电荷平衡的反质子数，潘宁阱会自我销毁，炼制失败……”
“考核成功所需的反物质质量是0.01mg，即5.97e+19个反氢原子，也就是59.7亿亿个氢原子。”
听到这里，围在这位前辈身周的所有新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59.7亿亿个氢原子，天上的星星有没有那么多？
……
塔莉雅的意识空间内，她的灵魂正站在粒子洪流中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她将自己的黑箱模式设置成了一个名叫“节奏光剑”的VR游戏，塔莉雅手拿两柄光剑左右开弓，粒子成团状一个个袭来，眼花缭乱，被塔莉雅出剑准确击碎。
炼制源阵需要四大要素，而对潘宁源阵来说，其基底是容纳着正电子的潘宁阱，阵图是能使反物质稳定储存于潘宁阱中的原子结构，源力供应则是由星使之血提供，用来减速冷却高能反质子。
虽然塔莉雅的人机交互界面看着像个刺激好玩的音游，但在底层原理上，是她灵魂控制着最小单位的源力，像只无形的手般主动伸出去捕捉到了极其高速的反质子。
黑箱中内置了环形的粒子加速器，粒子洪流中的反质子数量远比要求的充足得多，故塔莉雅每次挥剑击破方块之后都会捕捉到几百上千的反质子，但这与星辰般的亿亿总数来说无疑还是杯水车薪，只能靠时间硬磨。
黑箱中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某个瞬间塔莉雅还是失误了，她挥出去的光剑没有命中目标，几千个反质子自她身边逃掉。
她和白榆的灵魂强度都无限逼近于荒级源阵师，在那般接近过程中，其实决定成败的只有毫厘之差，塔莉雅给自己设定的要求是只能失误10次，在以往无数次失败过程中她摸索出了经验，只要失败10次便是无法在最后收集齐足够的反物质粒子。
第一次尝试塔莉雅在进度条到43%的时候放弃了，这样她还有余力打第二把。
从全息头盔中醒来，塔莉雅打开黑箱将废掉的物料清理出来，放入潘宁源阵的第二份物料。
她忽然听见一声呻吟，看见白榆也醒了过来，他看见了自己，苦笑了一声，然后打开黑箱替换物料。
“哼……果然也失败了吧。”
塔莉雅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比本小姐还强……”
塔莉雅不免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白榆的时候，那是在6年前，她和他一起参加源阵公会的招新考试，当年的考题是解数字迷宫，从10乘10总共100个数字组成的矩阵中找出规定的序列，非常考验新人对数字的敏感度和逻辑分析能力，塔莉雅考核时拿下了1分钟之内解开20座迷宫的好成绩，正当她看着屏幕上的成绩榜洋洋得意时，一个名字后来居上冲上了榜，并且以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将榜上之人一个个超过……
塔莉雅愕然间，看着那个叫白榆的名字超过了自己，他的成绩最终定格在了32上。
塔莉雅本来没想加入源阵公会，她来此纯粹是为了显摆天赋和找点乐子，但因为白榆的出现，争强好胜的她不得不加入公会了。
这一较劲便是6年。
将脑海中遐思摒弃，塔莉雅摇了摇头，躺倒在椅子上，开始第二次炼制。
也许是心中压力减轻的缘故，这次塔莉雅炼制十分顺利，但在进度条快到90%的时候她还是因为激动而连番失误，最终葬送好局，再次醒来的她无比懊恼，说到底她天性好动，还是不如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白榆沉稳。
“哟，又失败了。”
塔莉雅一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戏谑的笑声，她循声望去看到白榆正在不远处做深蹲，活动身体。
“你不也失败了……”
塔莉雅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要放弃了？剩下的灵魂力气果然不够炼制第3次了吧。”
小萝莉嘲讽，实则内心却是希冀白榆到此为止，她的灵魂力气倒是真的不支持再炼制第3次了……虽然现在手感火热，但她怕吃苦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放弃了？”
白榆也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今天要不我炼制出潘宁源阵，要不我死这里！”
少年半开玩笑的说，那股骨子里疯子般的执拗拼命却是毕露无疑，塔莉雅抿着红唇，看着从容自若的白榆躺在椅子上……明明都抱着如此的死志，为什么他还这么轻松写意毫无压力呢？
塔莉雅抬头瞥了眼二楼走廊栏杆处，看见丁达尔教授正望向这里，他眼神很明亮，其中是塔莉雅从未见过的感情，她又看向寂静无声的台下，众位学生目光却是都集中在白榆那里，那眼神塔莉雅同样是看不懂，并非是鄙夷、嘲讽、期待或者什么，而有些像深深的敬畏。
塔莉雅在人群中找了找与白榆有仇的程千里，只见那个准星使脸色是刚吃了苍蝇般的难看。
“白榆……白榆，我不会再输一次了！”
塔莉雅最终下定决心，从兜里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服下，大星族的底蕴自然是白榆想象不到的，那颗秘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消除源阵师的灵魂疲劳，提高其兴奋程度，只不过副作用是长达一周的颓靡和轻微的上瘾性。
……
“那个白榆的灵魂强度有古怪啊……”
二楼，源器公会的中年人在丁达尔身旁嘀咕道。
“你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丁达尔瞥了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一眼。
“以命星能力催眠，使其潜意识里默认自己只有一半灵魂……但黑箱扫描却是不管这些，会将源阵师完整的灵魂录入系统，所以他源阵上的天赋才没有丢掉。”
“嘿，你别说还真是好手段……而且下手果断狠绝，是个星使的好苗子。”
中年人低声笑道，眼光却是往天巡公会的副会长那边瞥了瞥。
“这个凡血天赋还真的吓人……或许会成为黄金时代的先天星族，这么个天才变成废物，你不心疼？”
中年人问道。
“没点狠辣心性怎么抢到贤士骸骨觉醒命星？狼多肉少这么简单个道理，那个凡血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没有星族的心，即便是先天种也会沦为肉食。”
丁达尔教授轻声说。
蔷薇曾在分班仪式上说，白榆源力诡异消失的原因没有教授能找出来，但实际上他的病症每个教授都能一眼看出，而那些教授们都没说真话的原因却是因为内院残酷的竞争制度，对白榆出手的是内院唯一拥有催眠能力的吉普森，他清楚知道以白榆的天赋迟早会进入内院与他争抢机缘，所以先下手为强废掉了白榆，这属于是提前消除竞争对手，在正常的竞争手段范围之内，没有教授能说三道四，学院也默认了这个结果。
星族的残酷啊……远在白榆想象之上。
台上，白榆看着塔莉雅，轻声说道。
塔莉雅哼了一声，“和我一起考核你压力很大？现在早早认输还能给你留点面子哦。”
白榆看着争强好胜的小萝莉，却是发自内心笑了一下，伸手请道：
“女生优先……我等你叫我一声白榆哥哥。”
“可恶……”
塔莉雅气的咬了咬牙，脸颊显出两个小梨涡。
两人一前一后戴好全息扫描头盔，将潘宁源阵第一份物料丢入黑箱之中，再度确认无误后，都是躺倒在了生命体征检测椅上。
众人屏息看着屏幕，漆黑一片的屏幕上猛地有一束光流划过，视角拉进，那束光却是无数粒子组成的洪流，这些粒子被加速到接近光速，然后骤然轰击在一块致密的金属板上，大量的次级粒子伴随着巨大能量像朵莲花般盛开，其中的反质子被摘出，与早已准备好的正电子组成反氢原子，视角再次拉远，无数反氢原子组成了像天上星云那般形状的反物质。
“这是什么？”
不少人低声向身旁同伴问道。
炼制源阵的黑箱能隔绝一切现世的观测，眼前屏幕上循环播放的明显是潘宁源阵的构造原理，只不过这源阵原理对许多新生来说还是有些超纲。
“反物质是由反原子组成，一个最简单的反氢原子由一个反质子和一个正电子组成，正电子比较容易获取，香蕉中都可以获得，故已经提前准备在了物料之中，反质子主要由粒子加速器产生，荒级黑箱内置了粒子加速器，两位副会长炼制潘宁源阵最难的地方在于捕获反质子然后与正电子组成反氢原子……”
源阵公会的资深前辈开始热心为新人解惑。
“潘宁源阵是用来测试源阵师灵魂强度的，你听我这么说可能觉得这源阵很容易啊，无非是将同一件事重复成千上万遍，可物料中准备的潘宁阱与正电子是有严格要求的，若是不能一口气捕获恰好能使电荷平衡的反质子数，潘宁阱会自我销毁，炼制失败……”
“考核成功所需的反物质质量是0.01mg，即5.97e+19个反氢原子，也就是59.7亿亿个氢原子。”
听到这里，围在这位前辈身周的所有新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59.7亿亿个氢原子，天上的星星有没有那么多？
……
塔莉雅的意识空间内，她的灵魂正站在粒子洪流中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她将自己的黑箱模式设置成了一个名叫“节奏光剑”的VR游戏，塔莉雅手拿两柄光剑左右开弓，粒子成团状一个个袭来，眼花缭乱，被塔莉雅出剑准确击碎。
炼制源阵需要四大要素，而对潘宁源阵来说，其基底是容纳着正电子的潘宁阱，阵图是能使反物质稳定储存于潘宁阱中的原子结构，源力供应则是由星使之血提供，用来减速冷却高能反质子。
虽然塔莉雅的人机交互界面看着像个刺激好玩的音游，但在底层原理上，是她灵魂控制着最小单位的源力，像只无形的手般主动伸出去捕捉到了极其高速的反质子。
黑箱中内置了环形的粒子加速器，粒子洪流中的反质子数量远比要求的充足得多，故塔莉雅每次挥剑击破方块之后都会捕捉到几百上千的反质子，但这与星辰般的亿亿总数来说无疑还是杯水车薪，只能靠时间硬磨。
黑箱中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某个瞬间塔莉雅还是失误了，她挥出去的光剑没有命中目标，几千个反质子自她身边逃掉。
她和白榆的灵魂强度都无限逼近于荒级源阵师，在那般接近过程中，其实决定成败的只有毫厘之差，塔莉雅给自己设定的要求是只能失误10次，在以往无数次失败过程中她摸索出了经验，只要失败10次便是无法在最后收集齐足够的反物质粒子。
第一次尝试塔莉雅在进度条到43%的时候放弃了，这样她还有余力打第二把。
从全息头盔中醒来，塔莉雅打开黑箱将废掉的物料清理出来，放入潘宁源阵的第二份物料。
她忽然听见一声呻吟，看见白榆也醒了过来，他看见了自己，苦笑了一声，然后打开黑箱替换物料。
“哼……果然也失败了吧。”
塔莉雅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比本小姐还强……”
塔莉雅不免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白榆的时候，那是在6年前，她和他一起参加源阵公会的招新考试，当年的考题是解数字迷宫，从10乘10总共100个数字组成的矩阵中找出规定的序列，非常考验新人对数字的敏感度和逻辑分析能力，塔莉雅考核时拿下了1分钟之内解开20座迷宫的好成绩，正当她看着屏幕上的成绩榜洋洋得意时，一个名字后来居上冲上了榜，并且以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将榜上之人一个个超过……
塔莉雅愕然间，看着那个叫白榆的名字超过了自己，他的成绩最终定格在了32上。
塔莉雅本来没想加入源阵公会，她来此纯粹是为了显摆天赋和找点乐子，但因为白榆的出现，争强好胜的她不得不加入公会了。
这一较劲便是6年。
将脑海中遐思摒弃，塔莉雅摇了摇头，躺倒在椅子上，开始第二次炼制。
也许是心中压力减轻的缘故，这次塔莉雅炼制十分顺利，但在进度条快到90%的时候她还是因为激动而连番失误，最终葬送好局，再次醒来的她无比懊恼，说到底她天性好动，还是不如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白榆沉稳。
“哟，又失败了。”
塔莉雅一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戏谑的笑声，她循声望去看到白榆正在不远处做深蹲，活动身体。
“你不也失败了……”
塔莉雅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要放弃了？剩下的灵魂力气果然不够炼制第3次了吧。”
小萝莉嘲讽，实则内心却是希冀白榆到此为止，她的灵魂力气倒是真的不支持再炼制第3次了……虽然现在手感火热，但她怕吃苦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放弃了？”
白榆也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今天要不我炼制出潘宁源阵，要不我死这里！”
少年半开玩笑的说，那股骨子里疯子般的执拗拼命却是毕露无疑，塔莉雅抿着红唇，看着从容自若的白榆躺在椅子上……明明都抱着如此的死志，为什么他还这么轻松写意毫无压力呢？
塔莉雅抬头瞥了眼二楼走廊栏杆处，看见丁达尔教授正望向这里，他眼神很明亮，其中是塔莉雅从未见过的感情，她又看向寂静无声的台下，众位学生目光却是都集中在白榆那里，那眼神塔莉雅同样是看不懂，并非是鄙夷、嘲讽、期待或者什么，而有些像深深的敬畏。
塔莉雅在人群中找了找与白榆有仇的程千里，只见那个准星使脸色是刚吃了苍蝇般的难看。
“白榆……白榆，我不会再输一次了！”
塔莉雅最终下定决心，从兜里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服下，大星族的底蕴自然是白榆想象不到的，那颗秘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消除源阵师的灵魂疲劳，提高其兴奋程度，只不过副作用是长达一周的颓靡和轻微的上瘾性。
……
“那个白榆的灵魂强度有古怪啊……”
二楼，源器公会的中年人在丁达尔身旁嘀咕道。
“你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丁达尔瞥了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一眼。
“以命星能力催眠，使其潜意识里默认自己只有一半灵魂……但黑箱扫描却是不管这些，会将源阵师完整的灵魂录入系统，所以他源阵上的天赋才没有丢掉。”
“嘿，你别说还真是好手段……而且下手果断狠绝，是个星使的好苗子。”
中年人低声笑道，眼光却是往天巡公会的副会长那边瞥了瞥。
“这个凡血天赋还真的吓人……或许会成为黄金时代的先天星族，这么个天才变成废物，你不心疼？”
中年人问道。
“没点狠辣心性怎么抢到贤士骸骨觉醒命星？狼多肉少这么简单个道理，那个凡血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没有星族的心，即便是先天种也会沦为肉食。”
丁达尔教授轻声说。
蔷薇曾在分班仪式上说，白榆源力诡异消失的原因没有教授能找出来，但实际上他的病症每个教授都能一眼看出，而那些教授们都没说真话的原因却是因为内院残酷的竞争制度，对白榆出手的是内院唯一拥有催眠能力的吉普森，他清楚知道以白榆的天赋迟早会进入内院与他争抢机缘，所以先下手为强废掉了白榆，这属于是提前消除竞争对手，在正常的竞争手段范围之内，没有教授能说三道四，学院也默认了这个结果。
星族的残酷啊……远在白榆想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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