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同行（中）

    可是当第二天萧贺去到江妄客房，却也只落的个人去楼空。

    萧贺看着那早已空荡荡的房间，眼底情绪晦暗难明。

    “殿下，可要追去？”墨染立于萧贺身后察觉他情绪不佳，连忙问道。

    “不必。”萧贺细想之下，决定：“我们去常渊，等着便好。”

    萧贺拂了拂衣袖，转身走出客房，正想对墨染说什么，就看见了一人走近。

    “常渊纪氏家主纪迂长子，纪语。”墨染低声在萧贺耳边道。

    纪语在昨日就只觉萧贺此人不俗，但也一时间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虽说他年少时偏安常渊一隅，但也在这两年因纪浔之疾，寻医走遍九州，对于九州之上的名人也几乎有所耳闻，但同他一般的人物却闻所未闻。

    这不今日他们一行醒来之后，就得了常渊纪氏的家书，信上所书正是母亲思子病重，眼看纪浔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就决定早早离开，赶回常渊。

    可又回头一想，如若将江妄请去，或许可以救治母亲，纪语便去往了江妄的客房寻她。

    未曾想却在江妄客房外与萧贺当面撞上。

    “……”目光意外相对，纪语一时顿住，他反应过来想要寒暄几句，却没想到萧贺仿若未看见他一般，淡漠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纪公子可是来找江姑娘的？”墨染得了萧贺暗示，停下对纪语问道。

    “正…正是。”纪语一时还未从萧贺的态度之中反应过来。

    “纪公子，怕是晚来了一步。”墨染缓缓道。

    “什么？”

    ……

    而这边江妄连夜赶路，不舍昼夜的前往常渊，终是在两日之后来到了常渊城外。

    江妄看着那城墙之上的那“常渊”两字，心底不觉浮现出那日萧贺追问自己要去哪的画面。

    虽然当时自己为了应付随意胡诌了一个地方，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骗不了萧贺的，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夜奔。

    一阵风吹过，携来一地春意，拂起幕离轻纱，吹乱了她素白若雪的衣裙。

    江妄低头拂了拂衣裙，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姑娘，好巧啊。”

    可真是巧啊！

    江妄心底苦笑，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气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江妄粲然一笑，轻快抬头，全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好巧啊，萧公子。”

    萧贺隔着那幕离的轻纱，看着江妄笑靥，恍惚间只觉似曾相识。

    可就在贺凭从身后马车之内走出的时候，萧贺明显看到她的面容一僵。

    萧贺转身看了看缓缓走近两人的贺凭，试探的问：“怎么，江姑娘认识他？”

    贺凭走近萧贺身旁站定，就已经听到了萧贺的话语。

    “怎么会不认识，”江妄轻笑着看向贺凭，缓缓说道，“传闻都说九州用刀第一人，金锉刀贺凭曾以一刀断江绝水，救下一城……”

    江妄说到这里，笑着看向萧贺，反问：“公子以为，那时我会在何处？”

    没等萧贺回答，立于身后的贺凭声音低沉的说道：“那时奉临城大雨连月，百姓病疾遍地，姑娘行医城中，在下有幸结识。”

    萧贺目光幽幽的望向江妄，眼底眸色漆黑一片，情绪意味不明。

    “那还真是巧啊！江姑娘不如与在下一路。”萧贺开口却又满是轻快之感。

    “也好同贺凭一叙……旧情。”

    江妄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找好迟疑的应了下来。

    “好。”

    可是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贺凭身上。

    萧贺在那一刻心底那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定论。

    最后江妄登上萧贺的马车，进了常渊城，一行落住在了常渊名楼——如拭楼。

    江妄走进如拭楼，看着那极具典韵的楼阁，一别昔年的热闹，今日竟安寂异常，心底暗叹。

    果然，大梁庆王殿下真是财力雄厚啊！

    “如何？江姑娘可还喜欢”见江妄看着楼阁若有所思，萧贺走近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楼外探听之人听的一清二楚。

    看来今日，他就是要整个常渊知道如拭楼来了他这号人物。

    “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不愧为这常渊第一名楼。”江妄看向如拭楼门外那车水马龙的街道，若有所思。

    果然就在他们入住的第二天，常渊就已遍地流传有一人包下了整个如拭楼……

    只是因为一个女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