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奇的少年学校
“少年学校占地相当于27栋二区的住宅用地，高度也是九层，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更好的定位数据。便于大数据的统计和计算。”扶梯依旧很长，佩克一边介绍一边看了一下玻璃扶梯上显示的时间，每段扶梯的梯凳上都显示这段扶梯到达地面的时间。这大约也是便于数据的记录和统计。夏奇骏瞪大了眼睛想，刚才下来的时候没注意。
“这里所有的地面都加入了一种荧光记忆材料，人每走上一步都可以显示出时间，只要您注意它它就知道，就会显示出来。也就是说这里所有人一生的每一秒在哪都有记录，无法删除也无法改变，这是一种区块链技术的终极设计。”
“那坐车和坐飞机呢？”
“那车和飞机就替它给你记录了。”佩克又要笑。
夏奇骏其实早就发现了一些城市布局上便于大数据统计分析的痕迹和许多数字印证的技术。比如楼的长宽都是9米，楼与楼的间距也是9米，每栋楼都是9层，每层都是3米。街道宽6米，双向六车道，最外的车道是停车道。两边的人行道都是1.5米。快速电车的环线是3条，每列车的乘坐人数是18人，这座少年学校的占地相当于27栋楼的占地，应该是3乘9等于27……这些都跟3、6、9有关。
正如夏奇骏的观察和猜想，展现在他眼前的这所少年学校，确实是以宽3栋乘长9栋的方式占地，都在数据点上。整栋建筑气势宏大，很像夏奇骏世界里雄伟的政府大楼。但从外墙的设计图案看倒是极具儿童化，不是动物森林，就是太空遨游，还有海底世界。
大楼一层的四面都是开放的，学生和老师一走近就会被识别，然后可以自由进入。没有家长送孩子上学，孩子们都是步行来的。
“这里孩子都很自立呀！”夏奇骏发现这个现象后很感慨，“我上初中时爸爸还接送我呢。”
“单人公交车有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功能，他们认识每一个孩子，知道他们都应该去哪。但除非确实有事耽搁了，否则没有孩子会坐车来，因为车是用来为大人们工作服务的，孩子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佩克是在提醒夏奇骏，这项功能可不是你设计的。
“那些自己走来的孩子就不怕走丢了？或者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去玩？”夏奇骏有点不服，想找点漏洞。
“全程记录，这里每个人的出行都会被全程记录，只要你离开家，你就不仅属于你自己，你还属于这个社会，属于大数据系统上的一个点，智能系统会随时确定你的位置。如果有异常情况，比如你应该去的目的地和你的路线有矛盾，再或者你应该去做的事情与你的行为有冲突。那时，会有巡逻的士兵或者空中巡查官第一时间找到你，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或阻止你。”佩克说这事的时候，表情少有的严肃。
“难道我临时有事或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夏奇骏感觉不解，即使为了安全，也不能这样呀。
“一般不行，因为所有人的每一天，都是按照设计好的人生表来生活的。”佩克示意夏奇骏他们要进入学校了，昂头挺胸。
夏奇骏没有听清佩克刚才的话，或者说是没有听懂佩克刚才说的话，恍惚间学着佩克的样子，仪态庄重的向学校里走去。
突然，他的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慌忙收住脚步，沉下身子，扎了个马步，双臂向前方伸出，摆出防御的姿势。
“别紧张，这只是视觉屏障。”佩克的声音就在身边，但根本看不见人。“因为你的身份还没有得到验证就想进入学校，所以防御系统将你的视觉屏障了。”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像变魔术一般。
此刻，一男一女两个人迎上前来。男的和佩克差不多，1米8的个头，标准帅气的脸庞，身材健美。女的个子只比男的矮大半个头，身材匀称，长得端庄秀气，举止文静优雅。
“欢迎您，夏奇骏先生。我是教师代表瓦依。”男生说。
“您好！我是教师代表伊娃，感谢您的到来，我们代表全体师生表示热烈欢迎。佩克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上课，我们先在校园里走一走？”这两个人言语间配合的很默契，行为举止也十分得体。
学校一楼的大厅很干净，几乎什么都没有，四面墙壁上，日程表、光荣榜、通知栏、学习园地、标本橱窗、浮雕、标语、宣传画，什么都没有，让人感觉光秃秃的，不像是学校。不过倒是摆了些绿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有客人，看样子是永久性的。
夏奇骏想起了自己的学校，想起了每天下课都能看到的优秀学生事迹展板，想起了那些感天动地的口号标语，想起了和同学们一起种的试验田，想起了挥汗如雨后看着小苗茁壮成长的喜悦，想起了和好朋友午休跑去浇水，顺便偷偷摘两个快成熟的果实尝尝鲜……
“大楼没有电梯，一共八处楼梯，四个角各一处，中间一字排开四个。如果有需要，学生和老师们也可以选择站在一个带有扶手的平衡车上，它会按照指令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教室在2至4层，每层20间，供60间，规格和设备完全统一。5至7层是专项实验室和功能室，一共36间，根据需求分布，大小也不同，可以拆分、合并，随时组合和改变。8、9层连通，是礼堂。”这应该是小度在介绍，而且还在夏奇骏的左前方配有空间三维图解。
“按照这样的设计，操场应该在顶楼吧？”夏奇骏有些得意自己的推断。
“是的，顶楼平台是学生的户外活动场地，为确保安全，四周有3米高的极米高强度透明全封闭围栏。雨雪天，围栏可以延伸将整个活动场遮挡90%。夏季，活动场可以随时变成游泳池。”小度的反应速度很快。
“这讲解的声音是从哪来的？”夏奇骏一面四处寻找一面问道。
“衣领，您的衣领。忘记告诉您了，您的这套衣服用处很多。能控温，防雨水，挡激光，抗辐射，还能作为通信工具，完成实时交互和各种信息展示。等参观完了我再详细跟您说。”佩克赶紧低声解释道。
“那么对我的定位也靠它了？”夏奇骏凑近佩克，神秘的耳语道。
“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定位主要还是以你的本身作为标的的。”佩克似乎知道夏奇骏想找漏洞“逃跑”。
每层的教室布局是环绕式的，学生们步行或使用平衡车从楼梯上来后，直接进入教室。每间教室之间的隔断很薄，依旧是“玻璃”墙面，但是教室和走廊之间是完全敞开的。教室里只有椅子，没有桌子，那椅子一看就知道功能齐备，不仅高矮可以调节，方向可以转动，材质舒适，而且样式极具科技感。椅子摆放的很整齐，学生进入教室后，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想坐的椅子。书包可以放在椅子左侧的竖斗里，椅子右手边的扶手很宽大，想是藏着不少“秘密武器”。教室里看上去没有任何智能教学设备，但这夏奇骏已经领教过了，任意一块玻璃墙都可以成为显示器、操作台，再加上三维全息影像技术，实现智能化教学小菜一碟。
“教室和走廊就这样连通着，上课时不会有影响吗？”夏奇骏忍不住问道。
“上课后，靠走廊一侧会使用空间隔断技术，对声音和画面进行屏蔽，不会有影响的。”依旧是小度。
教室里没有老师，此刻的学生坐在座位上，基本都是戴着座位顶端的虚拟头盔，双眼目视前方，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也有个别的同学在观察教室里的虚拟绿植，一个黄颜色的机器人正在配合他对枝叶进行修剪。机器人的手指似乎是一把空气剪刀，只要在虚拟绿植上轻轻一划，枝叶就消失了。但从动作上来看，他们俩一定是为了剪掉哪里在争论。
当黄颜色机器人转身离开教室的时候，夏奇骏惊讶的发现，这个机器人竟然是老版动画电影《小黄人》的主人公。小黄人见到他们，用那经典的奶声奶气说道：“＃@*^0^。”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进入了下一个教室，和夏奇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一模一样。
夏奇骏瞅着它忍不住乐，像是见到了老朋友。
教师代表瓦依微笑着说：“我们想改进他的设计，可是中央设计署的总设计师认为这样很好。”
“他就这样！”佩克解释道“不过学生们都喜欢。”
这句话在夏奇骏听来，真的好熟悉，他好像很早就听谁说过。
上课的时间到了，学生们已经以各种姿态坐好。老师们好像从天而降，出现在各班的教室里。夏奇骏有些恍惚，这个学校的老师似乎长得都一样，应该说男的都跟这个男教师代表瓦依一样，女的都跟这个女教师代表伊娃一样，而且每个班都是男女两位教师。
夏奇骏故作幽默的问了一句：“这里的老师都免费整容吗？怎么长得都差不多？”
佩克差点笑出声，两位教师代表倒没有什么不适。
“所有的老师都是万里挑一的，不仅要有知识还要有相貌，我们负责教育的规划师曾经明确提出过，教师的选择不仅要有超强的沟通和组织能力，学业成绩也必须是最好的，外表虽然不是选美，但要有亲和力，让孩子一看就喜欢，这样孩子们不是因为喜欢老师而刻苦学习，就是为了想成为老师一样的人而奋发图强。所有我们的老师都长得差不多。”佩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不用这么夸张吧？让小度告诉我就可以了。”夏奇骏似乎知道了点什么，现在他可以肯定，有些话他一定在哪听过。
夏奇骏发现每个班的学生数并不完全相同，有的甚至相差很大。还有的班级里，学生年龄之间也相差很大。
“这里从小学就有火箭班了？”夏奇骏明显有些不屑。
“火箭班？”佩克皱了皱眉，“研究航天器动力和材料的兴趣班有是有，但涉及的知识还很基础。”
“不是，我说的意思是把学生按照成绩分班。”
“哦！没有。这里的每名学生都有随时重新选择层级、班级的权利，学生每天进的班级可能也会有所不同，因为根据一段时间孩子的学习表现和兴趣爱好，在尊重他们自己选择的基础上，我们会随时调整学生的层级和班级。
有时，学生也可能因为当天各班级下午的活动不同而选择临时更换班级，这样便于一些活动的开展，比如有的孩子比较喜欢运动，有的孩子都比较喜欢音乐，有的孩子爱绘图，有的喜欢搭建制造，有的喜欢看星星，还有的孩子就喜欢坐着发呆……
同层级各班的课程进度和课节安排是一模一样的，学生如果想调整班级或想参与其他班级的活动，只要通过学校系统平台查看近期各班活动安排，在早上八点前通过任何一种通讯交互系统提交申请就可以。”
“这里的学生这么小就可以跳级、选课了，老师够用？”夏奇骏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教师的数量可以根据学生学习的需求随时增减。”教师代表伊娃礼貌的回答道。“因为每个班级的两名教师是全科教师，所以上午的知识课程两名教师就可以合作完成。下午的综合活动，在一些专项上是要配备专业教师的……”
“真了不起。你们的学生喜欢的事情那么多，怎么没有喜欢打游戏的？”夏奇骏插嘴道。
“打游戏？”这次轮到教师代表瓦依和伊娃有些不理解了。
“手机游戏，电脑游戏。不是可以换金币吗？”夏奇骏比他们更疑惑。
“我们这的孩子每天都在游戏中，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虚拟的世界里游戏，而且学生还可以把虚拟宠物带到学校，但是不能在上课时间放出来。您说的手机和电脑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那些对他们来说已经……早就过时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教师代表瓦依看了看佩克，意思是确实没有夏先生说的这个选项。
夏奇骏这次真感觉糗大了。
“而且，这里的每个学生，在儿童学校的成长中，每天都在玩游戏，过关各种难度的游戏是他们进入下一个层级的考核标准。能够顺利进入儿童学校第五层级的学生，说明他们对各种游戏已经玩得相当熟练了。虽然我们这里升入上一级学校没有考试，但是衡量每个儿童学校的学生是否可以进入少年学校的标准是：一、是否玩转了所有的游戏，二、是否已经对游戏产生了轻度厌倦。”佩克的解释颠覆了夏奇骏所有认知，夏奇骏缓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也就是说，你们这的孩子从3岁到7岁就是天天玩游戏长大的？还要对游戏产生轻度厌倦才能升入小学？！”夏奇骏的表情有些麻木。“可是单身族社区里，还有那么多人在步行时展示自己的虚拟装备？”夏奇骏突然想到了早晨见到的那一幕。
“那是在引起他人的注意，成年男女都是在虚拟世界里认识并寻找另一半的，所以，这跟玩不玩游戏没有关系……工作出色得到金币更多，能购买的虚拟服饰和装备更酷。再者，成人虚拟世界的游戏也是很现实的，比如穿越雪山、沙漠的赛车；太空垃圾场的飞行竞技；远古山川和海底的探险；上世纪战场的模拟战斗等等。”教师代表瓦依接过话，越说越感觉眼前这位请来的“大设计师”有点小问题。
“夏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尽量满足孩子们不同的需求。”佩克明显对瓦依的态度有批评的意思。
“是的，我们立刻研究提升质量。”瓦依低头致歉。
这下子可把夏奇骏闹了个大红脸。
“不，不，是我孤陋寡闻了，你们这的理念还真是很超前，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如何利用虚拟技术进行教学吧。”夏奇骏从来都善于自我解围。
教学开始了，夏奇骏发现他依旧可以看到和听到教室里的一切。“外面可以看见听见里面，但里面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小度已经能通过表情揣测夏奇骏的想法并及时答疑解惑。
二楼是4、5层级的教室，今天5层级的第一堂可应该是科学课，内容好像是在讲人体的构造。学生们认真听着教师布置任务和提出问题，很快就开始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进入到了虚拟世界的人体当中寻找答案了。
这时，在教室前面的幕墙上出现了每个学生探索答案的结果，有的学生寻找得很快，基本快做完了，有的学生比较慢，一道题还没有答。教师针对不同情况，派出一对一的虚拟导师，在虚拟学习环境里灵活应对每个学生出现的问题。对那些答题快学生，虚拟导师会引导他们继续拓展，对于那些答题慢的学生虚拟导师会点拨辅助。无论处在什么阶段，教室前面的幕墙上都会有所显示，这样两位教师就会根据情况对每个学生学习的状态充分掌握，并作出实时调整的命令。
教师代表瓦依走到夏奇骏旁边，在空中投影了一个学生的虚拟环境状态。夏奇骏惊讶地发现，在虚拟学习环境中，虚拟导师正在和学生一起用拼积木的方法来拼接人体的内脏器官，慢慢的还原一个完整的人体，包括血管、神经的连接。在人体拼装结束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工作台上轻巧地蹦了下来，并和学生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此刻，智能系统通过分析学生的表情、动作，以及思维活动，给出了他的理想趋势评价：适合成为一名修复者。
正看得过瘾，瓦依又把夏奇骏带到了另一个学生的虚拟环境中，这个学生的胆子明显够大，他选择的学习方法竟然是解剖，虽然没有血花四溅，但是那场景本身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虚拟导师可以从事各种社会角色扮演，学生也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角色导师来进行辅导。而教师则是从事管理工作，分配各种教育资源合理的用于教育教学中。在学生学习过程中如果碰到突发事件，比如学生不注意听讲，干扰其他同学学习，学会了后自以为是，不服从教学进程安排等等。这时候的教师就要相对其进行管教，教师更多的是一个教学管理的角色，也是教学质量的监督者。”瓦依的解释让夏奇骏从虚拟的环境中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忽然感觉在这里的当老师真是轻松，自己的老师不但每天要上课、批作业，管纪律和做学生思想工作，还得写总结、开会、搞活动、做承诺……这次回去，可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当然，前提是能完完整整的先回去。
教室里，当所有的学生都答完了基础问题后，虚拟学习环境暂停。教师总结了一下刚才的学习成果，对一些同学的额外发现表示佩服，对一些同学遇到困难不退缩表示赞扬。然后，教师要求大家将刚才答题时的心得和发现进行交流。
学生们通过口述在教室四周的墙壁上留言，语言规范幽默，表达精炼准确，时不时的还有人发个搞怪的图形文字，动画萌图，气氛很愉快。智能系统通过答题结果和留言中的语言表达，以及学生的表情动作，做出了每个学生对本节课知识点掌握的心理分析，教师根据这个分析结果又提了几个小问题，大家再次陷入愉快的交流中。
当再次分析的结果显示学生们对知识点的认识已经全部达到良好的时候，讨论结束。教师又开始布置新任务，但这次是集体任务，同学们自愿分组，同时进入虚拟空间，开始探究解决问题。
夏奇骏很好奇地看了看教师代表瓦依，瓦依马上播放了一个小组的探究过程。这次的问题是：我们从何而来。虚拟空间里，这一组的同学都穿上了潜水服，畅游在女性的生殖器官中。他们跟随精子群向前游，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卵子，眼看着游的最快的那个精子成功和卵子结合，其他的精子只能自尽。同学们做出胜利的手势。接下来他们推动受精卵到达了最容易和最稳定的着床位置，安置好受精卵后，他们开始调快时间，受精卵快速的分裂，形成人形，分出五官和四肢，他们在羊水里围着宝宝游来游去，还成功的解除了一次脐带绕颈的危机，并在最后时刻微调宝宝的头，保证朝向下方。当一切就绪后，他们跟随宝宝一起从母体中顺利产出，还围着宝宝照了张合影。
夏奇骏呆若木鸡地看完了全程，他此时内心的复杂程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突然想到了他的机器小白鼠，对了，小白鼠呢？
“我的小白鼠呢？”夏奇骏转头问佩克，佩克被他突如其来的询问给问蒙了。
“小白鼠，小白鼠我已经替您捐赠给了城市科学研究院，他们万分感谢您的慷慨，并一再希望您能到他们那里去参观指导。”佩克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别让我丢人了，你们的小学，不，是少年学校都这水平……科学院……我的小白鼠……我们现在……那算什么……哎呀……”夏奇骏有些语无伦次。
不经意间，夏奇骏发现另外一个教室也在上这节课，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几步就走了过去。
“课程都是同步的，我们的虚拟教学系统不限制人数，学生可以同时学习，互不干扰。有时，几个班的同学有可能还会在虚拟世界里遇到，这样既可以增进交流，还可以看看大家的学习能力有何不同，取长补短。如果是语文课，教室中间的幕墙还会变成透明的，两个班可以开展辩论赛，可以一起欣赏诗词朗诵并进行比拼。当然也可以在虚拟空间里开展数学计算的闯关竞技游戏，或者是共同完成一次建造任务和实验操作。”教师代表伊娃自信满满的介绍着。
“光玩儿了，怎么知道学生学没学会？”夏奇骏学着自己老师的样子质问道。
“这很简单，我们的智能系统针对每个学生都设计有一套个性的学习方略，在孩子不断成长中，这套因材施教的方略也会随时变化，在跟踪学生学习的同时，会定时向导师汇报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各项成绩的分析报告，教师结合学生的现实表现和智能系统给出的报告，来判定针对学生量身定做的这套方略是否有效，以便提出修改意见。哦，对了，我们从来不以学生的考试成绩来衡量他们是否合格或是优秀。”
“这不是我们的教育目标吗？难道你们都实现了?这的学生不用排名次？”夏奇骏一边感慨一边继续不停的搜求着新事物。
“因为每个学生都有根据自己的性格特点和兴趣爱好制定的发展规划和学习策略，所以学生和学生之间无从比较，单科的成绩比较也毫无意义。比如说，虽然课程进度是相同的，但在完成基本知识学习的基础上，有的学生在科学学科拓展学习的多些，有的学生在语言学科拓展学习的多些，有的学生可能因为思维发展迥异提前涉猎了哲学，有的因为天赋异禀在学习艺术方面突飞猛进，所以对于每个孩子的评价都是独立的，横向的比较排名没有意义。”佩克此刻亦然成为了一名教育专家，说的头头是道。
走廊的另一侧应该是5层级的教室，那里好像正在上语言课。夏奇骏绕过楼梯，走近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凝思苦想，眼睛认真地盯着前方的全息屏幕。屏幕上呈现的是一排排或苍劲有力、或软润饱满的正楷字。偶尔，有的学生也会伸出手在屏幕上勾画和修改。
学生们写的是一首首古诗词，夏奇骏小时候也背过、写过。不过夏奇骏深深的记得，教他的语文老师说过：背诵，眼不比口，口不比手。动笔写才背得牢靠。
“光这么看也没用呀!应该动笔写。”夏奇骏拿出一副学长教育学弟的模样。
“这里没有笔，书写分两个级别，初级是语音录入，高级是思维录入。他们现在正在练习思维录入，用眼睛注视屏幕书写，不但内容要写对，还要写得端正漂亮。”伊娃解释道。
夏奇骏啊了一声后，下巴差点没合上。
“光会些也没用呀，这些远古的文学作品怎么能让学生体会到当时作者身处的环境和情感表达，才是语言学习的最高境界？”夏奇骏仍旧想挽回一些颜面。
伊娃立刻开始回放了这个班级的学习片段，今天学的是《出塞》的秦时明月、《凉州词》的葡萄美酒、《从军行》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其实，这些历史久远的古代诗歌，学生们早已无法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更别说体会诗人的情感。
学习片段里，教师带领学生们进入虚拟世界，在那里，他们化身为了被凌辱的边民，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凶悍的敌人杀死，家园被焚烧。然后，他们在饥寒交迫、濒临绝望的时候，盼望已久的大将军终于带领军队赶到，经过浴血奋战，将敌人赶回塞外。整个场景就如史诗巨片，场面恢弘真实，让人心灵震撼。
“之后还有现场的讨论和仿写。不过夏先生我们时间有限，再看看低层级的教学活动吧。”伊娃微笑的提醒。
夏奇骏被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了，他真想留在这里，了解一下更多他没见过的，他原来一直以为他的学校已经很先进了，现在看来，未来城不只是更胜一筹那么简单。
“层级越低，楼层越高，1、2层级在四楼。因为许多课程都是在专项教室完成的，所以他们的楼层最高，这样更接近专用教室，全天的教学活动更方便。”小度愉快的介绍着。“1层级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都是数学课，这节课是学花钱。”
“为什么用层级，而不用年级来表示？”夏奇骏突然发问。
“这个……”小度一时无法回答。
“您说的年级是按照您那里学生的年龄来分的，这里的学校不按照年龄来分，而是按照学生的认知能力和技能掌握水平来分。只要他们的各方面知识能力可以升入下一个层级，他们就可以随时提出申请，经过考核，随时升入下一个层级。所以这里的学校没有年级，只有层级。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因材施教，只是我们不仅关注每个学生在每个学习阶段、每个学科上的因材施教，更关注他们个体发展的进程和规划，将现在的学习和以后的工作分成若干层级，让他自主的一层一层地攀登和逾越，完全尊重个人先天素质和成长规律，引导他们释放所有本能和潜能。”
五楼的专项教室里，一个大型的虚拟超市在上课前已经布置好了，1层级的学生们正在进行购物，每个孩子都在超市里走来走去，挑选着自己喜爱了虚拟玩具，选好了就可以结账。魔法球1个银币，会说话的小熊3个银币，声音收集器6个银币，飞行背包9个银币，百变拼装勇士12个银币，带魔法的面具27个银币，神奇仙子的头饰36个银币……每个学生第一次只有15个银币，他们真的需要想好，东西太多了，钱不怎么够。但是如果通过了正确计算购买成功，他们还会得到第二次银币，那可翻了一倍，30个银币，如果又成功了，那可赚大了，可以在得到60个银币。学生们一开始进入超市都很兴奋，拿了喜欢的玩具就来结账，发现不可以后，便逐渐学习着开始计算，看买什么自己最喜欢，还不能超预算。手指头实在不够用的时候，就用脚趾头，再不行就把东西摆在地上一样一样的加，加乱了，就从头再来。后来不知道谁先发现了虚拟计算器，于是大部分学生开始相互学着使用，在计算器上记录银币数量和商品的价格，并进行计算。对于一些“调皮捣乱”“宁死不屈”“胡作非为”的学生，教师和虚拟助手会引导并使他们渐渐明白计算的原理，最终所有的学生都会买到心爱的虚拟玩具。
一节课下来，所有的孩子不仅基本学会了计算法则，自身的计算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还认识了许多字。在购物的过程中还学会了主动请教他人和向他人学习，以及如何帮助他人。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学生通过购买环节初步建立了规则意识和了解了简单的经济生活。
“我的天，这些孩子一节课学到的东西，赶上我上小学一个月学的了！”离开5层级的学习教室，夏奇骏一面感慨一面看了一眼台阶上的时间，已经该是“大课间”的时候了。“你们一节课多长时间？”“90分钟，夏先生”伊娃回答的很迅速。
“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夏奇骏说完就后悔了，他明知道，即使再长些，这样的学习，学生也是不会感到累。
“所以就快开始休息了，休息的时候，学生们可以尽情的玩耍。”伊娃好像对这个时刻很期待。
六楼的专项教室里，2层级的学生们刚上完科学课，孩子们今天学习的内容是认识生活中的各种形状。学生们学习的很高兴，因为马上就开始游戏活动了。虚拟的布景已经开始转换，四周的玻璃幕墙也在加速自动换气，并把阳光放了进来，教室显得格外明亮。地面上出现了各种游戏场景的图案，学生们都围在自己感兴趣的游戏旁观看。夏奇骏发现有一种游戏好像跟他爷爷曾经讲过的有点像，那是一种单足跳跃，团结合作的游戏，叫一个很霸气的名字——“攻家”。
虚拟的人物已经开始演示游戏规则。
“演示每次都有，因为有的孩子可能是第一次玩，还不太了解规则。”瓦依抢在小度前面介绍，似乎也能看透夏奇骏的想法。
不出夏奇骏所料，这个游戏场景就叫“攻家”。夏奇骏也很好奇。他站定想看看这个爷爷曾经给他讲过的游戏到底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
孩子们在学完规则后，就开始分组了，通过抽签有两个组作第一批比赛双方先登场。
（插画：配游戏图和规则简介）
比赛过程中队员只有在家里才可以双脚落地，只要出了家门就必须单脚蹦着走。比赛双方每组10个人，5个人负责则守家，5个人负责攻击。攻击的战士只有冲过界河，才可以进攻对方家，对方的家里有一处制高点，只要用脚踏上就算赢。但是冲过界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双方的10个守卫都在界河的两岸，对方的守卫绝对不可能让你轻易渡过，只要他们迫使你双脚落地，或把你拽进他们的营地，你就得退出比赛。当然自己一方的守卫也会尽力保护你，双方的厮杀非常惨烈，即使你过了界河也没有那么轻易接近对方的家，对方的五个自由战士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会在界河的出口等着你，那时可没有自己的守卫帮助你了，只有一对一的单挑，如果你的队友跟上来了还好，跟不上来，就只有你一对五了。当然他们可以运用多种的虚拟幻术来迷惑敌人、干扰敌人。
游戏在没有胜利的一方的情况下，看哪一方在规定的时间里剩下的战士多，哪一方就胜利。夏奇骏看得如痴如醉，佩克已经催促他两次了，他依旧不愿意离开。
最后还是伊娃的话让夏奇骏回过神来，“夏先生，楼顶的活动场地，我们的3球22人制比赛您一定更感兴趣。”
夏奇骏几乎是跑上楼顶的，楼顶的场地很开阔，有两个正规的足球场。一个场地上确实正在进行足球比赛，也真的是3个足球，44个人同时在踢。那一定是一场胡乱踢的混战。夏奇骏发现场上的两队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随意的争抢和进攻，而是有组织有谋划。比赛分红蓝两方，一方先进攻，一方先防守。进攻的一方现实用虚拟系统模拟战术，所有队员对战术了解之后，将三个球交由三个不同的人，大家摆出进攻队形，队长下令，进攻开始。对方也早已摆好防御队形，但是防御是有要求的，只能有四个人在最后一道防御区内，没有固定在地上的球门，最后，只要进攻的队员带一个球突破最后一道防御区，就可以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射门，但那球门是一个漂浮在空中不断游走的圆环，想进球真不容易，但进了就算胜利。佯攻、迂回、突破、各种战术和计谋，在最后时刻，甚至不惜牺牲（抱住对方防守人员后被罚下），进攻一方的队员终于带一个球突围成功，获得一分。攻防转换，又是一场殊死搏斗。
夏奇骏看了看佩克，心里想着：这是在教小学生吗？但嘴里没敢说。
另一块场地上，大多是女生在打羽毛球或排球。还有一队学生在玩攀岩，岩壁是自上而下根据攀岩队员的速度不停滚动的，所以他们永远也爬不到高处和尽头。
排球网的两边站满了学生，每个学生都独自站在一块万向永动台上，带着虚拟眼镜，虽然空中显示只有一个排球，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同时参与。因为要让每个人都得到锻炼，所以智能系统把所有人随机编队，对方发球后，智能系统根据你的反应动作将你编入相应的号位，保证你每个回合都可以击打，同时你可以看见谁是你的对手，谁为你传了球，谁为你救了球，你把球传给了谁，是谁接住了你的扣杀，是谁打的你手忙脚乱。但是每一个回合你的对手和队友都会有所不同，因为你本身也被编排再每个回合中穿梭。只要不到十分钟，整个人的锻炼强度就已经相当于传统玩法的一场比赛了。
羽毛球也是同理。
夏奇骏看着平台上腾挪跳跃，乐此不疲的学生，也有些按捺不住，但他知道，就凭他的技巧和体力，根本不是这些“小学生”的对手。
“这里都是5层级的学生，3、4层级的学生都在七楼，那里是虚拟对战室，我们可以和学生们一起游戏。”瓦依看出了夏奇骏的跃跃欲试，所以邀请夏奇骏进入虚拟对战。
夏奇骏求之不得，立刻跟随瓦依来到七楼，整个楼层，3、4层级的学生都站在虚拟游戏的终端器上或是奔跑，或是战斗，喊叫声此起彼伏，看来玩得很尽兴。
夏奇骏很快地进入了游戏，今天的主题是水星争夺战，孩子们按照已有的班级编成战队，在队长的带领下，依据作战部署，全副武装的投入到战斗中。对方有张牙舞爪的怪兽，恐怖凶残；有全服武装的高能机器人，强悍威猛。可是小战士们却毫不畏惧，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相互协同，合力化险为夷。当然，教师也总是在他们遇到大麻烦的时候现身，像超级英雄一样使用秘密武器，和他们并肩作战，助他们取得胜利。伊娃此刻已经在战场上了，怪不得她一提到“大课间”游戏就有点兴奋。
“她是3层级的首席教师，今天和学生约好要闯过这关。夏先生，我们一起助他们一臂之力？”瓦依也有点兴奋。
夏奇骏早有此意。
战场上的夏奇骏还真就有点掉链子，对战术和装备不熟悉是关键，好在有佩克和瓦依在身边，不然他早就被怪兽吃掉了。
时间过得很快，30分钟的游戏时间结束了，每个学生都快速的向教室走去，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开始在虚拟平台上给今天游戏中印象最深刻的几个队友打分和提建议，当然也可以给游戏设计提建议。
夏奇骏和佩克从楼上走下来，说心里话，夏奇骏有些依依不舍，但佩克说，青少年学校已经着急了，他们也在等待“大设计师”的光临指导。
“这里所有的地面都加入了一种荧光记忆材料，人每走上一步都可以显示出时间，只要您注意它它就知道，就会显示出来。也就是说这里所有人一生的每一秒在哪都有记录，无法删除也无法改变，这是一种区块链技术的终极设计。”
“那坐车和坐飞机呢？”
“那车和飞机就替它给你记录了。”佩克又要笑。
夏奇骏其实早就发现了一些城市布局上便于大数据统计分析的痕迹和许多数字印证的技术。比如楼的长宽都是9米，楼与楼的间距也是9米，每栋楼都是9层，每层都是3米。街道宽6米，双向六车道，最外的车道是停车道。两边的人行道都是1.5米。快速电车的环线是3条，每列车的乘坐人数是18人，这座少年学校的占地相当于27栋楼的占地，应该是3乘9等于27……这些都跟3、6、9有关。
正如夏奇骏的观察和猜想，展现在他眼前的这所少年学校，确实是以宽3栋乘长9栋的方式占地，都在数据点上。整栋建筑气势宏大，很像夏奇骏世界里雄伟的政府大楼。但从外墙的设计图案看倒是极具儿童化，不是动物森林，就是太空遨游，还有海底世界。
大楼一层的四面都是开放的，学生和老师一走近就会被识别，然后可以自由进入。没有家长送孩子上学，孩子们都是步行来的。
“这里孩子都很自立呀！”夏奇骏发现这个现象后很感慨，“我上初中时爸爸还接送我呢。”
“单人公交车有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功能，他们认识每一个孩子，知道他们都应该去哪。但除非确实有事耽搁了，否则没有孩子会坐车来，因为车是用来为大人们工作服务的，孩子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佩克是在提醒夏奇骏，这项功能可不是你设计的。
“那些自己走来的孩子就不怕走丢了？或者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去玩？”夏奇骏有点不服，想找点漏洞。
“全程记录，这里每个人的出行都会被全程记录，只要你离开家，你就不仅属于你自己，你还属于这个社会，属于大数据系统上的一个点，智能系统会随时确定你的位置。如果有异常情况，比如你应该去的目的地和你的路线有矛盾，再或者你应该去做的事情与你的行为有冲突。那时，会有巡逻的士兵或者空中巡查官第一时间找到你，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或阻止你。”佩克说这事的时候，表情少有的严肃。
“难道我临时有事或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夏奇骏感觉不解，即使为了安全，也不能这样呀。
“一般不行，因为所有人的每一天，都是按照设计好的人生表来生活的。”佩克示意夏奇骏他们要进入学校了，昂头挺胸。
夏奇骏没有听清佩克刚才的话，或者说是没有听懂佩克刚才说的话，恍惚间学着佩克的样子，仪态庄重的向学校里走去。
突然，他的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慌忙收住脚步，沉下身子，扎了个马步，双臂向前方伸出，摆出防御的姿势。
“别紧张，这只是视觉屏障。”佩克的声音就在身边，但根本看不见人。“因为你的身份还没有得到验证就想进入学校，所以防御系统将你的视觉屏障了。”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像变魔术一般。
此刻，一男一女两个人迎上前来。男的和佩克差不多，1米8的个头，标准帅气的脸庞，身材健美。女的个子只比男的矮大半个头，身材匀称，长得端庄秀气，举止文静优雅。
“欢迎您，夏奇骏先生。我是教师代表瓦依。”男生说。
“您好！我是教师代表伊娃，感谢您的到来，我们代表全体师生表示热烈欢迎。佩克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上课，我们先在校园里走一走？”这两个人言语间配合的很默契，行为举止也十分得体。
学校一楼的大厅很干净，几乎什么都没有，四面墙壁上，日程表、光荣榜、通知栏、学习园地、标本橱窗、浮雕、标语、宣传画，什么都没有，让人感觉光秃秃的，不像是学校。不过倒是摆了些绿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有客人，看样子是永久性的。
夏奇骏想起了自己的学校，想起了每天下课都能看到的优秀学生事迹展板，想起了那些感天动地的口号标语，想起了和同学们一起种的试验田，想起了挥汗如雨后看着小苗茁壮成长的喜悦，想起了和好朋友午休跑去浇水，顺便偷偷摘两个快成熟的果实尝尝鲜……
“大楼没有电梯，一共八处楼梯，四个角各一处，中间一字排开四个。如果有需要，学生和老师们也可以选择站在一个带有扶手的平衡车上，它会按照指令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教室在2至4层，每层20间，供60间，规格和设备完全统一。5至7层是专项实验室和功能室，一共36间，根据需求分布，大小也不同，可以拆分、合并，随时组合和改变。8、9层连通，是礼堂。”这应该是小度在介绍，而且还在夏奇骏的左前方配有空间三维图解。
“按照这样的设计，操场应该在顶楼吧？”夏奇骏有些得意自己的推断。
“是的，顶楼平台是学生的户外活动场地，为确保安全，四周有3米高的极米高强度透明全封闭围栏。雨雪天，围栏可以延伸将整个活动场遮挡90%。夏季，活动场可以随时变成游泳池。”小度的反应速度很快。
“这讲解的声音是从哪来的？”夏奇骏一面四处寻找一面问道。
“衣领，您的衣领。忘记告诉您了，您的这套衣服用处很多。能控温，防雨水，挡激光，抗辐射，还能作为通信工具，完成实时交互和各种信息展示。等参观完了我再详细跟您说。”佩克赶紧低声解释道。
“那么对我的定位也靠它了？”夏奇骏凑近佩克，神秘的耳语道。
“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定位主要还是以你的本身作为标的的。”佩克似乎知道夏奇骏想找漏洞“逃跑”。
每层的教室布局是环绕式的，学生们步行或使用平衡车从楼梯上来后，直接进入教室。每间教室之间的隔断很薄，依旧是“玻璃”墙面，但是教室和走廊之间是完全敞开的。教室里只有椅子，没有桌子，那椅子一看就知道功能齐备，不仅高矮可以调节，方向可以转动，材质舒适，而且样式极具科技感。椅子摆放的很整齐，学生进入教室后，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想坐的椅子。书包可以放在椅子左侧的竖斗里，椅子右手边的扶手很宽大，想是藏着不少“秘密武器”。教室里看上去没有任何智能教学设备，但这夏奇骏已经领教过了，任意一块玻璃墙都可以成为显示器、操作台，再加上三维全息影像技术，实现智能化教学小菜一碟。
“教室和走廊就这样连通着，上课时不会有影响吗？”夏奇骏忍不住问道。
“上课后，靠走廊一侧会使用空间隔断技术，对声音和画面进行屏蔽，不会有影响的。”依旧是小度。
教室里没有老师，此刻的学生坐在座位上，基本都是戴着座位顶端的虚拟头盔，双眼目视前方，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也有个别的同学在观察教室里的虚拟绿植，一个黄颜色的机器人正在配合他对枝叶进行修剪。机器人的手指似乎是一把空气剪刀，只要在虚拟绿植上轻轻一划，枝叶就消失了。但从动作上来看，他们俩一定是为了剪掉哪里在争论。
当黄颜色机器人转身离开教室的时候，夏奇骏惊讶的发现，这个机器人竟然是老版动画电影《小黄人》的主人公。小黄人见到他们，用那经典的奶声奶气说道：“＃@*^0^。”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进入了下一个教室，和夏奇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一模一样。
夏奇骏瞅着它忍不住乐，像是见到了老朋友。
教师代表瓦依微笑着说：“我们想改进他的设计，可是中央设计署的总设计师认为这样很好。”
“他就这样！”佩克解释道“不过学生们都喜欢。”
这句话在夏奇骏听来，真的好熟悉，他好像很早就听谁说过。
上课的时间到了，学生们已经以各种姿态坐好。老师们好像从天而降，出现在各班的教室里。夏奇骏有些恍惚，这个学校的老师似乎长得都一样，应该说男的都跟这个男教师代表瓦依一样，女的都跟这个女教师代表伊娃一样，而且每个班都是男女两位教师。
夏奇骏故作幽默的问了一句：“这里的老师都免费整容吗？怎么长得都差不多？”
佩克差点笑出声，两位教师代表倒没有什么不适。
“所有的老师都是万里挑一的，不仅要有知识还要有相貌，我们负责教育的规划师曾经明确提出过，教师的选择不仅要有超强的沟通和组织能力，学业成绩也必须是最好的，外表虽然不是选美，但要有亲和力，让孩子一看就喜欢，这样孩子们不是因为喜欢老师而刻苦学习，就是为了想成为老师一样的人而奋发图强。所有我们的老师都长得差不多。”佩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不用这么夸张吧？让小度告诉我就可以了。”夏奇骏似乎知道了点什么，现在他可以肯定，有些话他一定在哪听过。
夏奇骏发现每个班的学生数并不完全相同，有的甚至相差很大。还有的班级里，学生年龄之间也相差很大。
“这里从小学就有火箭班了？”夏奇骏明显有些不屑。
“火箭班？”佩克皱了皱眉，“研究航天器动力和材料的兴趣班有是有，但涉及的知识还很基础。”
“不是，我说的意思是把学生按照成绩分班。”
“哦！没有。这里的每名学生都有随时重新选择层级、班级的权利，学生每天进的班级可能也会有所不同，因为根据一段时间孩子的学习表现和兴趣爱好，在尊重他们自己选择的基础上，我们会随时调整学生的层级和班级。
有时，学生也可能因为当天各班级下午的活动不同而选择临时更换班级，这样便于一些活动的开展，比如有的孩子比较喜欢运动，有的孩子都比较喜欢音乐，有的孩子爱绘图，有的喜欢搭建制造，有的喜欢看星星，还有的孩子就喜欢坐着发呆……
同层级各班的课程进度和课节安排是一模一样的，学生如果想调整班级或想参与其他班级的活动，只要通过学校系统平台查看近期各班活动安排，在早上八点前通过任何一种通讯交互系统提交申请就可以。”
“这里的学生这么小就可以跳级、选课了，老师够用？”夏奇骏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教师的数量可以根据学生学习的需求随时增减。”教师代表伊娃礼貌的回答道。“因为每个班级的两名教师是全科教师，所以上午的知识课程两名教师就可以合作完成。下午的综合活动，在一些专项上是要配备专业教师的……”
“真了不起。你们的学生喜欢的事情那么多，怎么没有喜欢打游戏的？”夏奇骏插嘴道。
“打游戏？”这次轮到教师代表瓦依和伊娃有些不理解了。
“手机游戏，电脑游戏。不是可以换金币吗？”夏奇骏比他们更疑惑。
“我们这的孩子每天都在游戏中，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虚拟的世界里游戏，而且学生还可以把虚拟宠物带到学校，但是不能在上课时间放出来。您说的手机和电脑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那些对他们来说已经……早就过时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教师代表瓦依看了看佩克，意思是确实没有夏先生说的这个选项。
夏奇骏这次真感觉糗大了。
“而且，这里的每个学生，在儿童学校的成长中，每天都在玩游戏，过关各种难度的游戏是他们进入下一个层级的考核标准。能够顺利进入儿童学校第五层级的学生，说明他们对各种游戏已经玩得相当熟练了。虽然我们这里升入上一级学校没有考试，但是衡量每个儿童学校的学生是否可以进入少年学校的标准是：一、是否玩转了所有的游戏，二、是否已经对游戏产生了轻度厌倦。”佩克的解释颠覆了夏奇骏所有认知，夏奇骏缓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也就是说，你们这的孩子从3岁到7岁就是天天玩游戏长大的？还要对游戏产生轻度厌倦才能升入小学？！”夏奇骏的表情有些麻木。“可是单身族社区里，还有那么多人在步行时展示自己的虚拟装备？”夏奇骏突然想到了早晨见到的那一幕。
“那是在引起他人的注意，成年男女都是在虚拟世界里认识并寻找另一半的，所以，这跟玩不玩游戏没有关系……工作出色得到金币更多，能购买的虚拟服饰和装备更酷。再者，成人虚拟世界的游戏也是很现实的，比如穿越雪山、沙漠的赛车；太空垃圾场的飞行竞技；远古山川和海底的探险；上世纪战场的模拟战斗等等。”教师代表瓦依接过话，越说越感觉眼前这位请来的“大设计师”有点小问题。
“夏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尽量满足孩子们不同的需求。”佩克明显对瓦依的态度有批评的意思。
“是的，我们立刻研究提升质量。”瓦依低头致歉。
这下子可把夏奇骏闹了个大红脸。
“不，不，是我孤陋寡闻了，你们这的理念还真是很超前，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如何利用虚拟技术进行教学吧。”夏奇骏从来都善于自我解围。
教学开始了，夏奇骏发现他依旧可以看到和听到教室里的一切。“外面可以看见听见里面，但里面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小度已经能通过表情揣测夏奇骏的想法并及时答疑解惑。
二楼是4、5层级的教室，今天5层级的第一堂可应该是科学课，内容好像是在讲人体的构造。学生们认真听着教师布置任务和提出问题，很快就开始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进入到了虚拟世界的人体当中寻找答案了。
这时，在教室前面的幕墙上出现了每个学生探索答案的结果，有的学生寻找得很快，基本快做完了，有的学生比较慢，一道题还没有答。教师针对不同情况，派出一对一的虚拟导师，在虚拟学习环境里灵活应对每个学生出现的问题。对那些答题快学生，虚拟导师会引导他们继续拓展，对于那些答题慢的学生虚拟导师会点拨辅助。无论处在什么阶段，教室前面的幕墙上都会有所显示，这样两位教师就会根据情况对每个学生学习的状态充分掌握，并作出实时调整的命令。
教师代表瓦依走到夏奇骏旁边，在空中投影了一个学生的虚拟环境状态。夏奇骏惊讶地发现，在虚拟学习环境中，虚拟导师正在和学生一起用拼积木的方法来拼接人体的内脏器官，慢慢的还原一个完整的人体，包括血管、神经的连接。在人体拼装结束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工作台上轻巧地蹦了下来，并和学生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此刻，智能系统通过分析学生的表情、动作，以及思维活动，给出了他的理想趋势评价：适合成为一名修复者。
正看得过瘾，瓦依又把夏奇骏带到了另一个学生的虚拟环境中，这个学生的胆子明显够大，他选择的学习方法竟然是解剖，虽然没有血花四溅，但是那场景本身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虚拟导师可以从事各种社会角色扮演，学生也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角色导师来进行辅导。而教师则是从事管理工作，分配各种教育资源合理的用于教育教学中。在学生学习过程中如果碰到突发事件，比如学生不注意听讲，干扰其他同学学习，学会了后自以为是，不服从教学进程安排等等。这时候的教师就要相对其进行管教，教师更多的是一个教学管理的角色，也是教学质量的监督者。”瓦依的解释让夏奇骏从虚拟的环境中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忽然感觉在这里的当老师真是轻松，自己的老师不但每天要上课、批作业，管纪律和做学生思想工作，还得写总结、开会、搞活动、做承诺……这次回去，可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当然，前提是能完完整整的先回去。
教室里，当所有的学生都答完了基础问题后，虚拟学习环境暂停。教师总结了一下刚才的学习成果，对一些同学的额外发现表示佩服，对一些同学遇到困难不退缩表示赞扬。然后，教师要求大家将刚才答题时的心得和发现进行交流。
学生们通过口述在教室四周的墙壁上留言，语言规范幽默，表达精炼准确，时不时的还有人发个搞怪的图形文字，动画萌图，气氛很愉快。智能系统通过答题结果和留言中的语言表达，以及学生的表情动作，做出了每个学生对本节课知识点掌握的心理分析，教师根据这个分析结果又提了几个小问题，大家再次陷入愉快的交流中。
当再次分析的结果显示学生们对知识点的认识已经全部达到良好的时候，讨论结束。教师又开始布置新任务，但这次是集体任务，同学们自愿分组，同时进入虚拟空间，开始探究解决问题。
夏奇骏很好奇地看了看教师代表瓦依，瓦依马上播放了一个小组的探究过程。这次的问题是：我们从何而来。虚拟空间里，这一组的同学都穿上了潜水服，畅游在女性的生殖器官中。他们跟随精子群向前游，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卵子，眼看着游的最快的那个精子成功和卵子结合，其他的精子只能自尽。同学们做出胜利的手势。接下来他们推动受精卵到达了最容易和最稳定的着床位置，安置好受精卵后，他们开始调快时间，受精卵快速的分裂，形成人形，分出五官和四肢，他们在羊水里围着宝宝游来游去，还成功的解除了一次脐带绕颈的危机，并在最后时刻微调宝宝的头，保证朝向下方。当一切就绪后，他们跟随宝宝一起从母体中顺利产出，还围着宝宝照了张合影。
夏奇骏呆若木鸡地看完了全程，他此时内心的复杂程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突然想到了他的机器小白鼠，对了，小白鼠呢？
“我的小白鼠呢？”夏奇骏转头问佩克，佩克被他突如其来的询问给问蒙了。
“小白鼠，小白鼠我已经替您捐赠给了城市科学研究院，他们万分感谢您的慷慨，并一再希望您能到他们那里去参观指导。”佩克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别让我丢人了，你们的小学，不，是少年学校都这水平……科学院……我的小白鼠……我们现在……那算什么……哎呀……”夏奇骏有些语无伦次。
不经意间，夏奇骏发现另外一个教室也在上这节课，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几步就走了过去。
“课程都是同步的，我们的虚拟教学系统不限制人数，学生可以同时学习，互不干扰。有时，几个班的同学有可能还会在虚拟世界里遇到，这样既可以增进交流，还可以看看大家的学习能力有何不同，取长补短。如果是语文课，教室中间的幕墙还会变成透明的，两个班可以开展辩论赛，可以一起欣赏诗词朗诵并进行比拼。当然也可以在虚拟空间里开展数学计算的闯关竞技游戏，或者是共同完成一次建造任务和实验操作。”教师代表伊娃自信满满的介绍着。
“光玩儿了，怎么知道学生学没学会？”夏奇骏学着自己老师的样子质问道。
“这很简单，我们的智能系统针对每个学生都设计有一套个性的学习方略，在孩子不断成长中，这套因材施教的方略也会随时变化，在跟踪学生学习的同时，会定时向导师汇报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各项成绩的分析报告，教师结合学生的现实表现和智能系统给出的报告，来判定针对学生量身定做的这套方略是否有效，以便提出修改意见。哦，对了，我们从来不以学生的考试成绩来衡量他们是否合格或是优秀。”
“这不是我们的教育目标吗？难道你们都实现了?这的学生不用排名次？”夏奇骏一边感慨一边继续不停的搜求着新事物。
“因为每个学生都有根据自己的性格特点和兴趣爱好制定的发展规划和学习策略，所以学生和学生之间无从比较，单科的成绩比较也毫无意义。比如说，虽然课程进度是相同的，但在完成基本知识学习的基础上，有的学生在科学学科拓展学习的多些，有的学生在语言学科拓展学习的多些，有的学生可能因为思维发展迥异提前涉猎了哲学，有的因为天赋异禀在学习艺术方面突飞猛进，所以对于每个孩子的评价都是独立的，横向的比较排名没有意义。”佩克此刻亦然成为了一名教育专家，说的头头是道。
走廊的另一侧应该是5层级的教室，那里好像正在上语言课。夏奇骏绕过楼梯，走近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凝思苦想，眼睛认真地盯着前方的全息屏幕。屏幕上呈现的是一排排或苍劲有力、或软润饱满的正楷字。偶尔，有的学生也会伸出手在屏幕上勾画和修改。
学生们写的是一首首古诗词，夏奇骏小时候也背过、写过。不过夏奇骏深深的记得，教他的语文老师说过：背诵，眼不比口，口不比手。动笔写才背得牢靠。
“光这么看也没用呀!应该动笔写。”夏奇骏拿出一副学长教育学弟的模样。
“这里没有笔，书写分两个级别，初级是语音录入，高级是思维录入。他们现在正在练习思维录入，用眼睛注视屏幕书写，不但内容要写对，还要写得端正漂亮。”伊娃解释道。
夏奇骏啊了一声后，下巴差点没合上。
“光会些也没用呀，这些远古的文学作品怎么能让学生体会到当时作者身处的环境和情感表达，才是语言学习的最高境界？”夏奇骏仍旧想挽回一些颜面。
伊娃立刻开始回放了这个班级的学习片段，今天学的是《出塞》的秦时明月、《凉州词》的葡萄美酒、《从军行》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其实，这些历史久远的古代诗歌，学生们早已无法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更别说体会诗人的情感。
学习片段里，教师带领学生们进入虚拟世界，在那里，他们化身为了被凌辱的边民，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凶悍的敌人杀死，家园被焚烧。然后，他们在饥寒交迫、濒临绝望的时候，盼望已久的大将军终于带领军队赶到，经过浴血奋战，将敌人赶回塞外。整个场景就如史诗巨片，场面恢弘真实，让人心灵震撼。
“之后还有现场的讨论和仿写。不过夏先生我们时间有限，再看看低层级的教学活动吧。”伊娃微笑的提醒。
夏奇骏被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了，他真想留在这里，了解一下更多他没见过的，他原来一直以为他的学校已经很先进了，现在看来，未来城不只是更胜一筹那么简单。
“层级越低，楼层越高，1、2层级在四楼。因为许多课程都是在专项教室完成的，所以他们的楼层最高，这样更接近专用教室，全天的教学活动更方便。”小度愉快的介绍着。“1层级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都是数学课，这节课是学花钱。”
“为什么用层级，而不用年级来表示？”夏奇骏突然发问。
“这个……”小度一时无法回答。
“您说的年级是按照您那里学生的年龄来分的，这里的学校不按照年龄来分，而是按照学生的认知能力和技能掌握水平来分。只要他们的各方面知识能力可以升入下一个层级，他们就可以随时提出申请，经过考核，随时升入下一个层级。所以这里的学校没有年级，只有层级。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因材施教，只是我们不仅关注每个学生在每个学习阶段、每个学科上的因材施教，更关注他们个体发展的进程和规划，将现在的学习和以后的工作分成若干层级，让他自主的一层一层地攀登和逾越，完全尊重个人先天素质和成长规律，引导他们释放所有本能和潜能。”
五楼的专项教室里，一个大型的虚拟超市在上课前已经布置好了，1层级的学生们正在进行购物，每个孩子都在超市里走来走去，挑选着自己喜爱了虚拟玩具，选好了就可以结账。魔法球1个银币，会说话的小熊3个银币，声音收集器6个银币，飞行背包9个银币，百变拼装勇士12个银币，带魔法的面具27个银币，神奇仙子的头饰36个银币……每个学生第一次只有15个银币，他们真的需要想好，东西太多了，钱不怎么够。但是如果通过了正确计算购买成功，他们还会得到第二次银币，那可翻了一倍，30个银币，如果又成功了，那可赚大了，可以在得到60个银币。学生们一开始进入超市都很兴奋，拿了喜欢的玩具就来结账，发现不可以后，便逐渐学习着开始计算，看买什么自己最喜欢，还不能超预算。手指头实在不够用的时候，就用脚趾头，再不行就把东西摆在地上一样一样的加，加乱了，就从头再来。后来不知道谁先发现了虚拟计算器，于是大部分学生开始相互学着使用，在计算器上记录银币数量和商品的价格，并进行计算。对于一些“调皮捣乱”“宁死不屈”“胡作非为”的学生，教师和虚拟助手会引导并使他们渐渐明白计算的原理，最终所有的学生都会买到心爱的虚拟玩具。
一节课下来，所有的孩子不仅基本学会了计算法则，自身的计算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还认识了许多字。在购物的过程中还学会了主动请教他人和向他人学习，以及如何帮助他人。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学生通过购买环节初步建立了规则意识和了解了简单的经济生活。
“我的天，这些孩子一节课学到的东西，赶上我上小学一个月学的了！”离开5层级的学习教室，夏奇骏一面感慨一面看了一眼台阶上的时间，已经该是“大课间”的时候了。“你们一节课多长时间？”“90分钟，夏先生”伊娃回答的很迅速。
“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夏奇骏说完就后悔了，他明知道，即使再长些，这样的学习，学生也是不会感到累。
“所以就快开始休息了，休息的时候，学生们可以尽情的玩耍。”伊娃好像对这个时刻很期待。
六楼的专项教室里，2层级的学生们刚上完科学课，孩子们今天学习的内容是认识生活中的各种形状。学生们学习的很高兴，因为马上就开始游戏活动了。虚拟的布景已经开始转换，四周的玻璃幕墙也在加速自动换气，并把阳光放了进来，教室显得格外明亮。地面上出现了各种游戏场景的图案，学生们都围在自己感兴趣的游戏旁观看。夏奇骏发现有一种游戏好像跟他爷爷曾经讲过的有点像，那是一种单足跳跃，团结合作的游戏，叫一个很霸气的名字——“攻家”。
虚拟的人物已经开始演示游戏规则。
“演示每次都有，因为有的孩子可能是第一次玩，还不太了解规则。”瓦依抢在小度前面介绍，似乎也能看透夏奇骏的想法。
不出夏奇骏所料，这个游戏场景就叫“攻家”。夏奇骏也很好奇。他站定想看看这个爷爷曾经给他讲过的游戏到底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
孩子们在学完规则后，就开始分组了，通过抽签有两个组作第一批比赛双方先登场。
（插画：配游戏图和规则简介）
比赛过程中队员只有在家里才可以双脚落地，只要出了家门就必须单脚蹦着走。比赛双方每组10个人，5个人负责则守家，5个人负责攻击。攻击的战士只有冲过界河，才可以进攻对方家，对方的家里有一处制高点，只要用脚踏上就算赢。但是冲过界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双方的10个守卫都在界河的两岸，对方的守卫绝对不可能让你轻易渡过，只要他们迫使你双脚落地，或把你拽进他们的营地，你就得退出比赛。当然自己一方的守卫也会尽力保护你，双方的厮杀非常惨烈，即使你过了界河也没有那么轻易接近对方的家，对方的五个自由战士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会在界河的出口等着你，那时可没有自己的守卫帮助你了，只有一对一的单挑，如果你的队友跟上来了还好，跟不上来，就只有你一对五了。当然他们可以运用多种的虚拟幻术来迷惑敌人、干扰敌人。
游戏在没有胜利的一方的情况下，看哪一方在规定的时间里剩下的战士多，哪一方就胜利。夏奇骏看得如痴如醉，佩克已经催促他两次了，他依旧不愿意离开。
最后还是伊娃的话让夏奇骏回过神来，“夏先生，楼顶的活动场地，我们的3球22人制比赛您一定更感兴趣。”
夏奇骏几乎是跑上楼顶的，楼顶的场地很开阔，有两个正规的足球场。一个场地上确实正在进行足球比赛，也真的是3个足球，44个人同时在踢。那一定是一场胡乱踢的混战。夏奇骏发现场上的两队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随意的争抢和进攻，而是有组织有谋划。比赛分红蓝两方，一方先进攻，一方先防守。进攻的一方现实用虚拟系统模拟战术，所有队员对战术了解之后，将三个球交由三个不同的人，大家摆出进攻队形，队长下令，进攻开始。对方也早已摆好防御队形，但是防御是有要求的，只能有四个人在最后一道防御区内，没有固定在地上的球门，最后，只要进攻的队员带一个球突破最后一道防御区，就可以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射门，但那球门是一个漂浮在空中不断游走的圆环，想进球真不容易，但进了就算胜利。佯攻、迂回、突破、各种战术和计谋，在最后时刻，甚至不惜牺牲（抱住对方防守人员后被罚下），进攻一方的队员终于带一个球突围成功，获得一分。攻防转换，又是一场殊死搏斗。
夏奇骏看了看佩克，心里想着：这是在教小学生吗？但嘴里没敢说。
另一块场地上，大多是女生在打羽毛球或排球。还有一队学生在玩攀岩，岩壁是自上而下根据攀岩队员的速度不停滚动的，所以他们永远也爬不到高处和尽头。
排球网的两边站满了学生，每个学生都独自站在一块万向永动台上，带着虚拟眼镜，虽然空中显示只有一个排球，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同时参与。因为要让每个人都得到锻炼，所以智能系统把所有人随机编队，对方发球后，智能系统根据你的反应动作将你编入相应的号位，保证你每个回合都可以击打，同时你可以看见谁是你的对手，谁为你传了球，谁为你救了球，你把球传给了谁，是谁接住了你的扣杀，是谁打的你手忙脚乱。但是每一个回合你的对手和队友都会有所不同，因为你本身也被编排再每个回合中穿梭。只要不到十分钟，整个人的锻炼强度就已经相当于传统玩法的一场比赛了。
羽毛球也是同理。
夏奇骏看着平台上腾挪跳跃，乐此不疲的学生，也有些按捺不住，但他知道，就凭他的技巧和体力，根本不是这些“小学生”的对手。
“这里都是5层级的学生，3、4层级的学生都在七楼，那里是虚拟对战室，我们可以和学生们一起游戏。”瓦依看出了夏奇骏的跃跃欲试，所以邀请夏奇骏进入虚拟对战。
夏奇骏求之不得，立刻跟随瓦依来到七楼，整个楼层，3、4层级的学生都站在虚拟游戏的终端器上或是奔跑，或是战斗，喊叫声此起彼伏，看来玩得很尽兴。
夏奇骏很快地进入了游戏，今天的主题是水星争夺战，孩子们按照已有的班级编成战队，在队长的带领下，依据作战部署，全副武装的投入到战斗中。对方有张牙舞爪的怪兽，恐怖凶残；有全服武装的高能机器人，强悍威猛。可是小战士们却毫不畏惧，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相互协同，合力化险为夷。当然，教师也总是在他们遇到大麻烦的时候现身，像超级英雄一样使用秘密武器，和他们并肩作战，助他们取得胜利。伊娃此刻已经在战场上了，怪不得她一提到“大课间”游戏就有点兴奋。
“她是3层级的首席教师，今天和学生约好要闯过这关。夏先生，我们一起助他们一臂之力？”瓦依也有点兴奋。
夏奇骏早有此意。
战场上的夏奇骏还真就有点掉链子，对战术和装备不熟悉是关键，好在有佩克和瓦依在身边，不然他早就被怪兽吃掉了。
时间过得很快，30分钟的游戏时间结束了，每个学生都快速的向教室走去，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开始在虚拟平台上给今天游戏中印象最深刻的几个队友打分和提建议，当然也可以给游戏设计提建议。
夏奇骏和佩克从楼上走下来，说心里话，夏奇骏有些依依不舍，但佩克说，青少年学校已经着急了，他们也在等待“大设计师”的光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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