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话，以贷养贷
温婉，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音乐老师。
别误会，她当然不是什么科班专业，只是单纯的初中音乐老师这个位置，存在感最低。
最容易也最合适去吃空饷。
但是可以怀疑她的专业。
不能怀疑她的颜值。
三十岁的温婉并没有刻意的打扮年轻，但却实实在在的把岁月跟轻熟烙印在了身上。
举手投足有骨子独特韵味。
进到屋子里，温婉轻轻撩拨了一下耳边的秀发：
“你们现在苦恼，其实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啊哈！？
李大力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小嫂子家以前是地主，肯定有经验，你给说说！”
提起这个，温婉本来恬静的脸顿时就一变！
眼神里甚至都闪烁着怨毒。
只不过一闪而逝。
因为哪怕李有文知道她听不得这个，可弟弟说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每一个女人在这个年代都有刘小雨那么好的命。
她温婉现在是李有文的附属品，既然是物品，那多余的情绪就不该有。
温婉只是平静的压下了心里的涟漪。
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你们从牛县运输物品到七市，看起来最大的问题是过程中花钱太多，货损太高，可实际情况是，钱不够用。”
“对。”李有文给了肯定的评价，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时候温婉忽然在口袋里拿出了一张VIP卡。
还是小卖铺的VIP卡。
李有文两兄弟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甚至李大力还不满的说：
“小嫂子你不厚道，这不是资敌么？咱家自己什么没有还用它小卖铺的卡！？”
“知己知彼嘛。”
温婉也不在意，就是心里骂了一句地沟油都分不出来的废物。
但是面色平静的继续说：
“小卖铺最近是有点罗锅上山，刘小雨给了一些老会员开了充值赠送30%的业务，还说只要三名会员同意就可以发展新会员。”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问事情的还是李大力，因为李有文不喜欢问问题，显得没智商。
温婉是个聪明女人。
而这样的女人，不会给他这个‘爸爸’难看。
果然温婉丝毫没有卖弄的想法，而是实事求是的说：
“关系可大了，最近我出去打麻将的时候简单统计了一下，就我认识的人，给小卖铺的充值金额都不少于5000块钱！”
什么！？
这下李有文跟李大力是真的惊。
自从李有文当了这个教导主任之后，几年时间不停的以权谋私，甚至给李大力在学校给干出来‘影分身术’的感觉，一个人干三个人的工。
但是即便如此，现在李有文的存款也就5000上下！
温婉报出来的这个数字，顶他十年苦工！
“这么多钱？他们疯了么？不怕向东来的店明天就黄了！？他们这可是投机倒把啊！”
李大力很直白，温婉就更加厌恶。
她永远记得自己脖子上被套了一双高跟鞋，跟着被带高帽子的父亲游街时的景象。
那些畜生抢光了她的钱，甚至连人也不放过！
不过好在，她活了下来。
还活的很好。
“黄不了，这叫帽子戏法，她们充值的钱只能在小卖铺使用，一旦充值了，她们比谁都怕小卖铺干不下去，再说了，钱真不够用，再办更多的会员卡嘛，人又永远不缺！”
帽子戏法？
人永远不缺？
会员卡？
脑袋好使的刘有文似乎想明白了，马上说道：
“你是说，咱们也加印会员卡，开通充值通道？”
温婉笑着夸奖：
“老公你可太聪明了，就是这样的，只要不停的开会员卡，再不停的做生意，最后所有人都用咱们的卡，来咱们的店，还怕生意不好做么？”
这句话如果是向东来在这里，甚至是沙颖颖在这里。
那一定是觉得，这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准备上个吊玩玩儿。
不是活活的找死么？
毕竟会员卡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不是让人想怎么印就怎么印的，那不成自己印钞票了么？
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是死路。
可李有文不这么想。
他有着一套自己的逻辑。
这事情看着不靠谱，可操作空间却很大。
因为温婉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真有一天，七市所有人都用他们的卡，那时候他李有文就是皇帝，说什么是什么，肯定不亏！
不服从？
那钱也拿不回去，就问谁敢不服！
毕竟进嘴的钱，还想要回去！？
越想李有文越觉得这事情靠谱，于是吩咐李大力连夜去找钱名兵把事情办好！
至于他自己，看向温婉的眼神已经满是兽性。
身上已是久违的燥热。
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国产的‘药酒’，踢走了弟弟，门都来不及关就扑向了温婉！
他并没有注意到温婉被他压在沙发上时眼神里的仇恨跟屈辱！
当然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
甚至还有可能爽到。
……
向前进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副厂长亲自给平的反，甚至还给提了一级工资作为补偿。
嗯，就挺黑暗的。
毕竟向前进可是真真实实的去了外厂打工，也是真真实实的在外面打工受伤，严格来说办他是一点没冤枉。
但可笑的是，一旦领导态度确定，向前进不光立刻无辜起来。
甚至还成为了正面的典型。
那台词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真的问心无愧查一查怎么了？组织会给你公道的！
这话说的向东来都不自信了。
转天，向东来跟向兰摆了一桌。
目标是两个。
第一个是给向前进庆贺，虽然算不算沉冤得雪很难界定。
第二个则是感谢高杰，向前进这事情上，这位大叔是真的没少操劳。
牛县只有一家国营饭店
这次请客就选了这里。
向东来已经决定每个月拿出200块钱给李秋萍，用作老两口的日常开销。
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次向东来插手了向前进的事情，李秋萍偷偷去捡地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向东来的态度很强硬。
要工作没问题，肥皂厂正招工呢老娘随时能去。
至于捡地，想都别想！
别说向东来现在日进斗金，就是破产了，他也不可能让老娘再去干这个！
最开始李秋萍不同意。
觉得这是给儿女添麻烦，还是向前进拍板，强迫李秋萍去肥皂厂上班。
还别说，这次因为送礼没送明白，向前进生平第一次求了一把自己儿子，现在竟然开明不少。
这么一想，向东来甚至觉得好像花点钱都值。
很快高杰一家三口也到了。
高杰的位置高，油水多，所以老婆已经早早从单位挂职，现在是一个不怎么做家务的家庭主妇。
挂职，就是吃空饷。
职位跟人都有，只是不上班也不出现，每个月拿基本工资。
能做到这事，高杰的关系网确实不差。
李秋萍是个热情善良的人，虽然岁月没有厚待她，让她明明比高杰的妻子小两岁，却像大了许多一样。
可在朋友里面，李秋萍的人缘儿极好。
当李秋萍迎出去的时候，高杰的儿子被人吹捧惯了，还不想要打招呼。
可这次不用老爸教育，一直溺爱孩子的老妈对着小胖子就是一个头皮：
“叫人！”
小胖子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李秋萍穿的朴素，小胖子就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句：
“阿姨好。”
高杰妻子脸都给气红了，一直在道歉：
“不好意思啊弟妹，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
李秋萍也没在意，甚至还热情的撸了一把小胖子，把高杰一家人接到了桌子这边。
李秋萍大度。
可这时候的向东来眼神逐渐危险。
偏偏小胖子高达还不知死活，上来就凑到向东来面前：
“东来哥，你上次送我爸的磁带，薇薇可喜欢了，你回头再给我整几盘新的呗？”
正跟向前进寒暄的高杰嘴角在疯狂抽搐。
他现在是真想揍这个逆子。
太丢人了！
但是好在向前进跟高杰是真的熟，关系也铁，而且大家以前孩子都不懂事，大哥别说二哥。
向前进是个老实本份的人。
酒桌态度很好，但是一些隐形猫腻就不熟悉。
比如向东来点了一条鱼。
大黄鱼。
这玩意别说牛县，就是七市都没有，一条就要20多块，现在出现在国营饭店，价格恐怕还要翻翻。
而按照酒桌的规矩。
主人家点鱼。
这桌菜的单价不可以高于这条鱼。
这种事情向前进绝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可高杰一看就知道意思了，这是小秀肌肉，有福同享。
高杰笑着点了两个凉菜，有这条鱼压桌，他今晚花生米就行。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占你们这个便宜。
一向爱吃的高杰媳妇也没点贵菜，都是随便走了两个家常，只是小胖子高达不按份。
“都菜哪能吃饱，给我来份红烧肉，再蒸个猪蹄汤，对了，薇薇爱吃你家的山药，一会儿也给我来一份，不急着做啊。”
高杰给气的差点掀桌！
其实以前两家也经常一起吃饭，不过那是孩子还小的时候。
后来高杰升职，应酬多，向前进要背着全家往前走，一分钱恨不得掰开花。
平时自己喊他聚餐就无所谓。
单请肯定不行。
毕竟请客讲究一个有来有往，向前进又死要面子，所以两家人是真的很久没在一起吃饭。
高达这孩子玩野了。
玩了一天才从孙薇薇家回来，还以为这是跟以前一样，有人求他高杰，给的答谢宴，随便蹦跶。
如果不是真跟向前进的关系好怕人笑话。
他是真想解开皮带抽人！
向前进一家都念着高杰的好，跟人情无关，所以哪怕这小胖子这么没眼力劲儿。
依旧谁也没说啥。
反而李秋萍还宠溺的问小胖子：
“那个薇薇是女朋友吧？她爱吃什么，一会儿都带点回去，你们小两口可以甜甜蜜蜜的吃，省的跟我们这些大人一起吃无聊，又不习惯。”
这个世界没谁真的傻。
高达前几天才收了向东来的礼物，现在他们就请他家吃饭。
这孩子的心里其实并不喜欢。
因为在他来说。
这说明求的事情很麻烦，自己老爹不好搞。
这么一个纯洁的年代，高达一点都不想自己的老爹去踩红线，他更希望全家平平安安，等他娶了孙薇薇就四世同堂！
别看他才19岁，可这是他的目标！
所以他的无理，甚至是之前跟高杰出去的无理都是一种保护跟赛选，他一点不希望自己的老爹难做。
但是真真切切的好意他能感受到。
李秋萍跟那些阿谀奉承，但其实一眼都没看见他的大人不同。
跟他说话，甚至是说起孙薇薇的时候，李秋萍是真的如同一个长辈一样在问候。
点的两盘菜也是蛋黄焗南瓜跟油炸冰淇淋这样的菜。
之后的聊天。
李秋萍也是往好了说，说的是成家立业，真有了合适的对象那一定得把握什么的。
高达都有点愧疚。
所以菜吃一半，这个小胖子安静不少。
就看着高杰跟那个向叔叔两个人在吹牛逼。
跨度很大。
已经从小时候吃不饱饭去要饭，聊到了后来谁尿的远，接着就是偷看隔壁姐姐洗澡。
两位正宫娘娘不打算搭理两个醉鬼。
开始抱团聊天。
气氛一时之间很温馨。
就是。
这个时候向东来忽然对他露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这位哥哥笑的，真好看。
别误会，她当然不是什么科班专业，只是单纯的初中音乐老师这个位置，存在感最低。
最容易也最合适去吃空饷。
但是可以怀疑她的专业。
不能怀疑她的颜值。
三十岁的温婉并没有刻意的打扮年轻，但却实实在在的把岁月跟轻熟烙印在了身上。
举手投足有骨子独特韵味。
进到屋子里，温婉轻轻撩拨了一下耳边的秀发：
“你们现在苦恼，其实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啊哈！？
李大力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小嫂子家以前是地主，肯定有经验，你给说说！”
提起这个，温婉本来恬静的脸顿时就一变！
眼神里甚至都闪烁着怨毒。
只不过一闪而逝。
因为哪怕李有文知道她听不得这个，可弟弟说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每一个女人在这个年代都有刘小雨那么好的命。
她温婉现在是李有文的附属品，既然是物品，那多余的情绪就不该有。
温婉只是平静的压下了心里的涟漪。
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你们从牛县运输物品到七市，看起来最大的问题是过程中花钱太多，货损太高，可实际情况是，钱不够用。”
“对。”李有文给了肯定的评价，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时候温婉忽然在口袋里拿出了一张VIP卡。
还是小卖铺的VIP卡。
李有文两兄弟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甚至李大力还不满的说：
“小嫂子你不厚道，这不是资敌么？咱家自己什么没有还用它小卖铺的卡！？”
“知己知彼嘛。”
温婉也不在意，就是心里骂了一句地沟油都分不出来的废物。
但是面色平静的继续说：
“小卖铺最近是有点罗锅上山，刘小雨给了一些老会员开了充值赠送30%的业务，还说只要三名会员同意就可以发展新会员。”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问事情的还是李大力，因为李有文不喜欢问问题，显得没智商。
温婉是个聪明女人。
而这样的女人，不会给他这个‘爸爸’难看。
果然温婉丝毫没有卖弄的想法，而是实事求是的说：
“关系可大了，最近我出去打麻将的时候简单统计了一下，就我认识的人，给小卖铺的充值金额都不少于5000块钱！”
什么！？
这下李有文跟李大力是真的惊。
自从李有文当了这个教导主任之后，几年时间不停的以权谋私，甚至给李大力在学校给干出来‘影分身术’的感觉，一个人干三个人的工。
但是即便如此，现在李有文的存款也就5000上下！
温婉报出来的这个数字，顶他十年苦工！
“这么多钱？他们疯了么？不怕向东来的店明天就黄了！？他们这可是投机倒把啊！”
李大力很直白，温婉就更加厌恶。
她永远记得自己脖子上被套了一双高跟鞋，跟着被带高帽子的父亲游街时的景象。
那些畜生抢光了她的钱，甚至连人也不放过！
不过好在，她活了下来。
还活的很好。
“黄不了，这叫帽子戏法，她们充值的钱只能在小卖铺使用，一旦充值了，她们比谁都怕小卖铺干不下去，再说了，钱真不够用，再办更多的会员卡嘛，人又永远不缺！”
帽子戏法？
人永远不缺？
会员卡？
脑袋好使的刘有文似乎想明白了，马上说道：
“你是说，咱们也加印会员卡，开通充值通道？”
温婉笑着夸奖：
“老公你可太聪明了，就是这样的，只要不停的开会员卡，再不停的做生意，最后所有人都用咱们的卡，来咱们的店，还怕生意不好做么？”
这句话如果是向东来在这里，甚至是沙颖颖在这里。
那一定是觉得，这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准备上个吊玩玩儿。
不是活活的找死么？
毕竟会员卡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不是让人想怎么印就怎么印的，那不成自己印钞票了么？
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是死路。
可李有文不这么想。
他有着一套自己的逻辑。
这事情看着不靠谱，可操作空间却很大。
因为温婉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真有一天，七市所有人都用他们的卡，那时候他李有文就是皇帝，说什么是什么，肯定不亏！
不服从？
那钱也拿不回去，就问谁敢不服！
毕竟进嘴的钱，还想要回去！？
越想李有文越觉得这事情靠谱，于是吩咐李大力连夜去找钱名兵把事情办好！
至于他自己，看向温婉的眼神已经满是兽性。
身上已是久违的燥热。
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国产的‘药酒’，踢走了弟弟，门都来不及关就扑向了温婉！
他并没有注意到温婉被他压在沙发上时眼神里的仇恨跟屈辱！
当然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
甚至还有可能爽到。
……
向前进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副厂长亲自给平的反，甚至还给提了一级工资作为补偿。
嗯，就挺黑暗的。
毕竟向前进可是真真实实的去了外厂打工，也是真真实实的在外面打工受伤，严格来说办他是一点没冤枉。
但可笑的是，一旦领导态度确定，向前进不光立刻无辜起来。
甚至还成为了正面的典型。
那台词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真的问心无愧查一查怎么了？组织会给你公道的！
这话说的向东来都不自信了。
转天，向东来跟向兰摆了一桌。
目标是两个。
第一个是给向前进庆贺，虽然算不算沉冤得雪很难界定。
第二个则是感谢高杰，向前进这事情上，这位大叔是真的没少操劳。
牛县只有一家国营饭店
这次请客就选了这里。
向东来已经决定每个月拿出200块钱给李秋萍，用作老两口的日常开销。
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次向东来插手了向前进的事情，李秋萍偷偷去捡地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向东来的态度很强硬。
要工作没问题，肥皂厂正招工呢老娘随时能去。
至于捡地，想都别想！
别说向东来现在日进斗金，就是破产了，他也不可能让老娘再去干这个！
最开始李秋萍不同意。
觉得这是给儿女添麻烦，还是向前进拍板，强迫李秋萍去肥皂厂上班。
还别说，这次因为送礼没送明白，向前进生平第一次求了一把自己儿子，现在竟然开明不少。
这么一想，向东来甚至觉得好像花点钱都值。
很快高杰一家三口也到了。
高杰的位置高，油水多，所以老婆已经早早从单位挂职，现在是一个不怎么做家务的家庭主妇。
挂职，就是吃空饷。
职位跟人都有，只是不上班也不出现，每个月拿基本工资。
能做到这事，高杰的关系网确实不差。
李秋萍是个热情善良的人，虽然岁月没有厚待她，让她明明比高杰的妻子小两岁，却像大了许多一样。
可在朋友里面，李秋萍的人缘儿极好。
当李秋萍迎出去的时候，高杰的儿子被人吹捧惯了，还不想要打招呼。
可这次不用老爸教育，一直溺爱孩子的老妈对着小胖子就是一个头皮：
“叫人！”
小胖子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李秋萍穿的朴素，小胖子就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句：
“阿姨好。”
高杰妻子脸都给气红了，一直在道歉：
“不好意思啊弟妹，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
李秋萍也没在意，甚至还热情的撸了一把小胖子，把高杰一家人接到了桌子这边。
李秋萍大度。
可这时候的向东来眼神逐渐危险。
偏偏小胖子高达还不知死活，上来就凑到向东来面前：
“东来哥，你上次送我爸的磁带，薇薇可喜欢了，你回头再给我整几盘新的呗？”
正跟向前进寒暄的高杰嘴角在疯狂抽搐。
他现在是真想揍这个逆子。
太丢人了！
但是好在向前进跟高杰是真的熟，关系也铁，而且大家以前孩子都不懂事，大哥别说二哥。
向前进是个老实本份的人。
酒桌态度很好，但是一些隐形猫腻就不熟悉。
比如向东来点了一条鱼。
大黄鱼。
这玩意别说牛县，就是七市都没有，一条就要20多块，现在出现在国营饭店，价格恐怕还要翻翻。
而按照酒桌的规矩。
主人家点鱼。
这桌菜的单价不可以高于这条鱼。
这种事情向前进绝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可高杰一看就知道意思了，这是小秀肌肉，有福同享。
高杰笑着点了两个凉菜，有这条鱼压桌，他今晚花生米就行。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占你们这个便宜。
一向爱吃的高杰媳妇也没点贵菜，都是随便走了两个家常，只是小胖子高达不按份。
“都菜哪能吃饱，给我来份红烧肉，再蒸个猪蹄汤，对了，薇薇爱吃你家的山药，一会儿也给我来一份，不急着做啊。”
高杰给气的差点掀桌！
其实以前两家也经常一起吃饭，不过那是孩子还小的时候。
后来高杰升职，应酬多，向前进要背着全家往前走，一分钱恨不得掰开花。
平时自己喊他聚餐就无所谓。
单请肯定不行。
毕竟请客讲究一个有来有往，向前进又死要面子，所以两家人是真的很久没在一起吃饭。
高达这孩子玩野了。
玩了一天才从孙薇薇家回来，还以为这是跟以前一样，有人求他高杰，给的答谢宴，随便蹦跶。
如果不是真跟向前进的关系好怕人笑话。
他是真想解开皮带抽人！
向前进一家都念着高杰的好，跟人情无关，所以哪怕这小胖子这么没眼力劲儿。
依旧谁也没说啥。
反而李秋萍还宠溺的问小胖子：
“那个薇薇是女朋友吧？她爱吃什么，一会儿都带点回去，你们小两口可以甜甜蜜蜜的吃，省的跟我们这些大人一起吃无聊，又不习惯。”
这个世界没谁真的傻。
高达前几天才收了向东来的礼物，现在他们就请他家吃饭。
这孩子的心里其实并不喜欢。
因为在他来说。
这说明求的事情很麻烦，自己老爹不好搞。
这么一个纯洁的年代，高达一点都不想自己的老爹去踩红线，他更希望全家平平安安，等他娶了孙薇薇就四世同堂！
别看他才19岁，可这是他的目标！
所以他的无理，甚至是之前跟高杰出去的无理都是一种保护跟赛选，他一点不希望自己的老爹难做。
但是真真切切的好意他能感受到。
李秋萍跟那些阿谀奉承，但其实一眼都没看见他的大人不同。
跟他说话，甚至是说起孙薇薇的时候，李秋萍是真的如同一个长辈一样在问候。
点的两盘菜也是蛋黄焗南瓜跟油炸冰淇淋这样的菜。
之后的聊天。
李秋萍也是往好了说，说的是成家立业，真有了合适的对象那一定得把握什么的。
高达都有点愧疚。
所以菜吃一半，这个小胖子安静不少。
就看着高杰跟那个向叔叔两个人在吹牛逼。
跨度很大。
已经从小时候吃不饱饭去要饭，聊到了后来谁尿的远，接着就是偷看隔壁姐姐洗澡。
两位正宫娘娘不打算搭理两个醉鬼。
开始抱团聊天。
气氛一时之间很温馨。
就是。
这个时候向东来忽然对他露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这位哥哥笑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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