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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联结阵

    “无用的风魑怪,枉为我们大哥。”寒魍怪对风魑怪牢骚满腹,好像大哥的生死对他无任何关系,原来,他认为大哥确实害死了妹妹火魉怪。得知风吼阵被破,湿魅怪决定用其他三阵消灭众仙人。湿魅怪对寒魍怪千叮咛万嘱咐,扬言要给大哥报仇。寒魍怪终于忍不住,把火魉怪之事告诉湿魅怪。“小妹一向争强好胜,怎能偏信于她?”湿魅怪向来认为大哥憨直,竟然埋怨起寒魍怪,为此,兄弟二妖首心生芥蒂、互为不满。

    破了风吼阵,程恶、杨善为死去的仙翁招来魂魄,给他们超度升天。初破一阵,程恶感到有些忧伤,是自己小看了湿魅怪,不应该让他摆此妖阵,白白搭上诸仙性命。事已至此,懊悔也没有用,只好想法破他联结阵。“你们众家仙翁各自休息,待我到联结阵查看一番,再做计议”。众仙在杨善的安排下各自休息。

    一只小蚂蚁仿佛迷了路,在联结阵中爬来爬去,那些庞然大物谁又注意到它?呈现在它眼前的可不得了:大腹便便的毒蛇不知吞了何物,环环节节的百足虫足足蠕动,毒尾高耸的巨蝎不时晃动着尾巴,白白胖胖的蛔虫不断晃动着肥躯......真是一物毒起一物,它们都在懒洋洋睡觉,但有一条,它们谁都不能碰谁,如果触犯了对方,那必是一场恶战。

    “联结阵群魔共舞,它们虽然个个身怀绝技,但是各怀鬼胎,十分不团结。那毒蛇被蛔虫压了一下,结果二位大打出手,你们看谁是赢家?有无说事人?”程恶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大家。“那还用说,从未听说蛔虫能够战胜毒蛇。各方的魔友,哪能不说和说和,做做和事老?”“杨善你真错了,百足虫当了和事老,这头挑了那头挑,结果蛔虫怪发怒,差点吞了毒蛇怪,毒蛇怪不得不伏地乞降。”“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说来,此阵真是高手如云,看来此阵凶险极大。”“你又错了,它们不是拿出精神守阵,而是懒洋洋睡觉,如果我们突然袭击,定能杀他们防不胜防,此阵心心不齐,并不难破。”杨善和众仙听程恶一说,顿时胸有成竹,认为破阵稳操胜券。

    湿魅怪虽然知道众魔友魔法高深,但对联结阵确实有些不放心。晚饭后,湿魅怪带着三分醉意来到联结阵,喽啰们对他恭恭敬敬、唯命是从。毒蛇怪大献殷勤迎接了他,落座后,喽啰们摆上茶水,湿魅怪家魔头品茶言事:“我大哥风魑大王不幸丧命,丢了风吼阵,希望各位朋友助小弟一臂之力,给我大哥报仇雪恨”。“请阵主放心,我定让对手有来无回!”毒蛇怪摇头晃脑,抢先说道。蛔虫怪瞪着大眼睛,晃动着肥胖的身躯,鄙夷地看了毒蛇怪一眼。“若谁敢来,我定生饮其血,活食其肉”。“我定让他生不如死!”“我定让他哭爹喊娘!”“我定让他痛不欲生!”“我定让他丢皮缺筋、撕心裂肺!”“我定让他失肝掉肾!”“.......”众魔头你一言我一语,把湿魅怪捧得心花怒放,索性一高兴,大笔一挥,开了一张经费单,内容如下:毒蛇怪黄金五千两,巨蝎怪黄金四千两,蛔虫怪黄金三千两,百足虫怪黄金三千两,绦虫怪黄金三千两,蛲虫怪黄金两千两,钩虫怪黄金一千两......。凡是他们请来的魔友,根据湿魅怪的判断,分别得到不同数量的黄金。控制着三个国家,这点黄金对湿魅怪来说是九牛一毛。众魔友假意推辞一番,然后把黄金收入腰包,又把湿魅怪大大吹捧一番,直捧的湿魅怪手舞足蹈、得意忘形。湿魅怪认为收买了众妖之心,消灭对手那是易如反掌,分完黄金后,湿魅怪乐滋滋被众妖送走。

    众魔友送走湿魅怪后,除毒蛇怪美滋滋外,竟然都牢骚满腹。“真是狗眼看人低,凭老子的能耐竟然不如阿谀之徒拿的经费多”。毒蛇怪听后,又惊又气又怕,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可惹不起蛔虫怪。“老子自出道以来,从未失过手,竟然给老子一千两黄金,真是拿豆包不当干粮,老子不奉陪了!”钩虫怪大钩一提,转身欲走。“钩虫兄弟,看在我哥俩的薄面上,还是看看情况再说。”绦虫和蛲虫二怪本领远在钩虫怪之下,赶忙劝阻钩虫怪。钩虫怪看了看他俩,勉强答应。钩虫怪也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们三位是有名的虫族三魔,谁也离不开谁,若是落单,必定吃亏,毕竟他们作恶太多,仇家太多。绦虫怪和蛲虫怪也够意思,拿出经费三位平分。钩虫怪虽然抱怨重重,见二位如此办事,给自己留足了脸面,也不好再说什么。众魔头纷纷骂湿魅怪“瞎眼、弱智、有眼无珠、目不识丁......”毒蛇怪又成了出气筒,看着一双双恶毒的眼睛,为了自保,只好极不情愿地拿出两千两黄金分给众魔头。这一夜,妖魔们心情各异,思绪万千,谁也没睡好觉。

    月亮渐渐离去,群魔们渐渐眯上了眼睛,只有毒蛇怪懊恼万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实在难以入睡。这时,他猛然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吆喝起来,众魔头被喊醒,还没回过神来,万潼仙翁就带领众仙冲了进来。毒蛇怪抖动全身,正欲耍威风,万潼、弘茅、绅金三仙翁三剑齐刷刷砍下来,当时毒蛇怪被砍为四段,临死之时,毒蛇怪哀叹道:“黄金还没花一个子,就这样死了.....”巨蝎怪和毒蛇怪虽然不和,但他怨三仙下手太狠,举起宝钳奔向三仙翁,三仙翁赶忙举剑相迎,巨蝎怪斗至数合,索性趴在地上现出原形-----巨钳双举,毒尾直摇,三仙哪是对手,躲来躲去,绅金、弘茅二位仙翁被夹的血迹斑斑,万潼仙翁被蛰的头上鼓起个大包。

    蛔虫怪见巨蝎怪连连得手,翻动着胖胖的身躯,生吞了绅金仙翁;百足怪百足舒展,正欲践踏众仙,此时一巨剪飞来,齐刷刷剪断了数足,直疼的百足怪呲牙裂嘴。可是百足怪毕竟是巨妖,旋即那被剪之足陡然生出,只见他百足齐动,杨善正欲再剪一下,谁知百足怪竟然一没踏众仙,二没帮魔友,而是飞速离开联结阵。钩虫怪刚想展示一下身手,见百足怪逃走,又想起湿魅怪给自己的经费远远少于诸位:“哥哥,小弟效仿百足魔友去也。”绦虫怪和蛲虫怪不谋而合,也随钩虫怪而去。

    蛔虫怪吞下绅金仙翁后,绅金仙翁仿佛进入汪洋大海,头浮出水面,脚够不着底,里面忽明忽暗,挣扎之时,数口水呛入肚中,腥臭难闻。起初,绅金仙翁被吞之时,他手握宝剑,倒不担心,他想破腹斩妖,轻而易举除掉妖怪。谁知此妖之威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身上之伤疼痛难忍,老仙终于昏死过去。面对几位仙人,被魔友们搞的歪三扭四,蛔虫怪并不急于参加战斗,制服了绅金仙翁后,见钩虫怪等不战而逃,又想想湿魅怪给自己的经费远远少于毒蛇怪,索性伏在地上看开了热闹。

    杨善见巨蝎怪把弘茅、万潼往死里整,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结束巨蝎怪。“不要管我们!绅金仙翁已被蛔虫怪生吞,快去救他!”弘茅仙翁对杨善大喊。“师妹,蛔虫怪就交给我吧,你快去救两位仙翁。”那蛔虫怪多么敏感,程恶话音未落,蛔虫怪那肥胖的身躯瞬间长大数倍,大嘴一张,把程恶连人带兽吸入腹中。程恶、杨善做梦也没想到妖怪如此神速。杨善心急之下抛出巨剪,谁知连剪数下,那肥厚的白皮伤的轻而又轻。那蛔虫怪得意忘形地晃了晃身躯:“没事,小妖女,有何能耐,尽管使出来。”那边形势对众仙十分不利,巨蝎怪对两位仙翁痛下杀手。“师妹,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杨善听程恶喊道,料想蛔虫怪也奈何不了程恶,赶忙去帮众仙翁。

    程恶和绅金仙翁一样,初入大海,也被呛了几口水,怎奈程恶法力高深,加之金灵玉宝兽片刻习惯了大海,跃至海面,行走如飞,中途又救出了绅金仙翁。程恶取出玉碗,那玉碗亮光闪耀、周边利刃。程恶本想用玉碗破其腹而出,怎奈自己悬于半空之中,上不够天、下不够地,几次抛出玉碗,玉碗摇摆不定,没伤着妖怪半根毫毛。程恶不禁暗忖:“此妖如此强悍,肯定大有来头。”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大任没有完成,怕是要葬送畜牲腹中。”程恶不免有些伤心,见玉碗破不了他,只好收起玉碗,胡乱行走。

    突然,前面出现一座茅舍,茅舍后方烟雾缭绕,程恶见一驼背老者正从茅舍走出,手拄一拐杖,抖抖索索奔向自己。“恩公,快救我吧,千万别再失手。”此言一出,程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程恶赶紧离兽,扶住干枯矮瘦、皱纹重叠的老者。老者抖抖索索拽着程恶进入茅屋,安排坐后,然后开始叙说:“蛔虫怪不知生于何时,数千年前,我奉上天谕旨带兵缉拿此妖,此妖窜入洞中,张开大嘴酷似洞口,结果我们全部被他吞下。众天兵法力较低,被他全部消化。他扬言‘你是不死之身,我死之日是你重见光明之时,看看你的天命有多长。’从此以后,他用各种办法折磨我,夏天,他用火烤我;冬天,他用冰冻我。想喝水,他强迫我吃馊干粮;想吃饭,他强迫我喝畜尿;夜间,他用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吓唬我。总之,我在这里孤苦伶仃,生不如死,我想尽各种办法自杀,但他让我死都死不成,无人说话,没人拉呱,实在是苦闷至极。最可恨的是:他若不高兴,就拿我出恶气,什么歪法邪招他都用过,我这驼背就是被他挤弯的-------他收缩身体,我无力相抗,就被挤成这个模样。来过几位高仙,本来我指望和他们一块逃走,可是事与愿违,他们都命丧恶魔之腹,被恶魔排出体外。你们二位,不知给我带来的是喜是忧?”

    “老东西,你尽管说吧,就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你还不是照样孤苦伶仃?”蛔虫怪非常鄙夷地开了腔。“我活够了,求求你老妖头让我死吧!我好早死早脱生。”老者气愤愤说道。“你这样就很好,一位天神何必去脱生畜生呢?哈哈哈......”“不必理会他,继续说。”程恶见老者怒气冲冲的样子,安慰道,“只要你有办法,咱就不能在这里受罪。”“不自量力的东西,你小子又怎么知道老子是蛔虫之祖。”蛔虫怪心说。“我这屋后有座桥,此桥上通阳下联阴,你若断了桥面,就能重见光明;若分开流水,那些被害之神仙就能还魂复生。若是断不了桥面,妖魔法力就要更上一层楼。”“你怎么知道的?”程恶问老者。“老怪物亲口告诉我的。我和来者多次破桥,怎奈本事不济,来者搭上性命,我由一位人高马大的天神变成了弓腰驼背的老人,每破桥一次,我就被煎熬数十载。为了我们几位,我再受一次煎熬也无所谓,反正也习以为常了。”“好吧,咱现在就去破桥。”程恶说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蛔虫怪心说,他哪把程恶放在眼里。

    程恶骑上宝兽,带上绅金仙翁,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桥边。程恶挥动玉碗,频频施法,那碗越变越大,周边变的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砍下!”程恶大喊一声,那巨大的玉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下来,那桥被砍成两段,流水自动分开。常言道“打蛇打七寸”,这桥面正是蛔虫怪的七寸。“哎吆!我命休矣,老东西,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只见巨大的蛔虫怪被截成两段,渐渐缩成两小节虫子,驼背老者恨的找来火种,给他来了个焚尸灭迹。说来也怪,蛔虫怪刚灭,地面之上有堆小东西渐渐蠕动,程恶正纳闷,这些小东西越来越大,越长越高:“多谢上仙救我们重见天日。”出现在程恶面前的都是被蛔虫怪所害之仙。“我斗不过蛔虫怪,被他吞掉。”“蛔虫怪阴险毒辣,诡计骗我。”“桥即将被我毁掉,还是差了一把劲。”“......”还生之神各自诉说。“哎!咱都是擒妖的天神,谁又比我遭受的磨难更凄苦?”老者那背似乎直了些,“虽然咱们又重见光明,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那蛔虫老妖死了夫人,定会寻仇。想当年,蛔虫病夫妇大闹天庭,我韩斗和兄长奉旨铲除二妖怪,兄长被雄蛔虫怪生撕,我被雌蛔虫怪生吞。今日除了他的夫人,日后他哪能不来寻仇?”众仙听韩斗之言后,不约而同点了点头。“众位高仙,如今你们重见天日,说明上天对你们大任在身,希望你们在韩斗的带领下,和我们共同破此七情六欲阵。”众仙听程恶一说,各个摩拳擦掌,齐声赞成。说来也怪,韩斗渐渐由一位驼背老人变成一位精神矍铄的赳赳武夫。原来,韩斗感动了上天,上天认为韩斗已死,今见韩斗重见光明,天庭令五大高仙暗解了韩斗所受之毒,使韩斗恢复了原貌,众仙对韩斗更是刮目相看。“上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追随上仙,扫尽妖魔,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巨蝎怪本想展示一下身手,没想到几招过后,他发现杨善不易对付,他也不愿意给湿魅怪卖命,虚晃一招,飞身逃走。杨善哪里能放过他,尾随其后追了下去。弘茅和万潼仙翁带领众仙大显身手,宰光了妖兵。巨蝎怪行踪诡异,常放烟雾,令杨善难找其身,又不断偷伸其尾,去蛰杨善。杨善虽然连躲三次,但那宝兽却重重挨了一针。宝兽不愧是宝兽,他强忍住钻心之痛,全身肌肉绷紧,牢牢控制了蝎尾。巨蝎怪做梦也没想到宝兽有如此能耐,只好努力输出毒汁,由于尾巴动不了,毒液输不进宝兽身体,只急得他满头大汗。杨善看准时机,巨剪剪其身体,可是巨蝎也不是等闲之辈,双手抓住了巨剪,几番争夺,谁也夺不过谁,杨善索性松开了手,离开宝兽。巨蝎怪虽然抓住了巨剪,但对他来说是累赘一个,他根本不会使用。此时,巨蝎怪真是恨透了宝兽:想跑,被宝兽牢牢控制;想战,又稳居下风。杨善不再和他啰嗦,取出金盘,发动起来,那盘闪闪发光,薄如利刃,直奔巨蝎怪砍了下来。“嗷嗷......”还没喊完,巨蝎怪就身首异处。巨蝎怪刚死,宝兽无力伸直了腿,倒了下去,杨善赶紧挖出巨蝎怪五脏六腑,砸黏涂在宝兽伤口,宝兽才未丢掉性命。

    弘茅、万潼二位仙翁担心杨善,二仙忙忙活活赶到时,宝兽刚刚挪步。三仙带着宝兽慢慢往回赶,“哼------呼------”鼾声如雷。“谁这么贪睡?”万潼仙翁问道。“你们看那里!”弘茅仙翁用手一指,百足怪正在大榕树下做着春秋大梦。原来,百足怪走后,感到非常乏味,看着美丽的大榕树,不禁引起了瞌睡虫,就倒在树下呼呼大睡起来。巨蝎怪一路逃走,也没惊动着他。杨善一看,这位泼辣毒物,如若留下,日后必定兴风作浪。今日一战,若不是程恶、杨善及时赶到,不知会有多少仙人被他践踏。

    百足怪正好醒来,他想碰碰运气。他有食仙人的嗜好,每食一位仙人,他法力增加一成。他发现弘茅仙翁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决定偷袭他。转眼间,杨善三仙来到榕树前,百足怪是何等神速,长舌直奔弘茅仙翁而来,杨善早已盯上了百足怪,那巨剪直奔长舌而去,巨怪赶紧缩回舌头。弘茅仙翁被吓的目瞪口呆,若不是杨善出手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百足怪并不答话,而是现出原形,足足齐动,慢慢抓起地来,那地面不管是软的硬的,全部被他抓起。百足怪忽然升腾起来,那身下竟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弘茅、万潼和宝兽被刮的晕头转向。杨善抛出金盘,金盘发出强光挡住了妖风,可百足怪并不知趣,百足摆动:浓烟、毒汁、利刃、飞针,毒虱、狂蚤、坏蝇、恶蜂、百足子孙,纷纷涌来,真是一位放毒的行家里手。众多毒物毒器虽然被杨善用金盘一一化解,但弘茅二位仙翁仍是多次被伤。百足怪并不心疼纷纷落地的毒物,仿佛他那毒用之不尽。

    杨善见百足怪只顾放毒,悄悄抛出巨剪,百足怪无暇顾及,头被齐刷刷剪掉,那浑圆鼓胀的红眼睛骨碌碌乱转,仍不服输,口中嘟囔道:“真没想到,我老怪一生作恶端,少逢对手,竟然亡于女流之手。”他又哪里识得杨善的庐山真面目?百足怪那红眼睛终于不再滚动,可那身躯仍有使不完的力气,众多毒物来得更为迅速。“难怪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话一点不假”。杨善说着,那巨剪把妖虫身躯斩的支离破碎,再也没有毒器打来。“这个畜生貌似温顺,实则歹毒无比,他为了提高妖法,不知吞掉了多少仙翁,他的法力主要是吸食仙人得来”。杨善向二位仙翁说道。

    “哪里跑?不取你性命,你不知道你钩虫爷爷的厉害!”杨善三仙正行走间,忽听得一声吆喝,循声望去----一位血迹斑斑的壮年男子正被一相貌奇丑之怪紧紧追赶。原来,程恶斩杀蛔虫怪后,和韩斗众天神正行走间,发现前方古松之下三位相貌奇丑之妖正在畅饮。程恶一眼看出,正是钩虫、蛲虫和绦虫三怪。“此三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非止数载”。程恶说道,决定除之而后快,想法一出,韩斗说道:“杀鸡何须宰牛刀,让我们众天神试试身手”。竟然大手一挥,招呼众天神直奔三怪。三怪被突然来敌惊的手足无措,以为是追兵来到,只好摔了酒杯,仓促应战。钩虫怪见韩斗带头冲来,直奔韩斗而去;蛲虫怪和绦虫怪迎住了众天神。

    蛲虫怪和绦虫怪本来十分凶残,化身大虫,前喷后放,所出之气腥臭难闻、呛眼刺鼻,继而摇头摆尾,前冲后砸,二妖配合的非常好。天神们刚刚被解救出来,功力尚若,哪能抵抗?程恶见势不妙,只好奋力相救,二妖使出浑身解数缠住了程恶。

    韩斗虽然恢复的比别人快,但遇见钩虫怪,也是他运气不佳。钩虫怪有一双锋利的眼睛,能勾魂摄魄。只见钩虫怪手执双钩,直奔韩斗,韩斗素有钢腕铁拳之称,躲过双钩,出拳相迎。战至数合,钩虫怪转身逃跑。韩斗哪里肯放?飞身追了下去。钩虫怪看看仅有他们二位,见韩斗中计,这才痛下杀手----钩虫怪双眼窜出两条火蛇,直奔韩斗面部,韩斗认为稳操胜券,仓促之间不知如何应付。韩斗被火蛇击中,顿觉满脸滚烫,如淋铁汁,疼的龇牙咧嘴;正疼痛间,又一道清流奔向韩斗腿部,韩斗顿觉双腿冷若冰霜、寒如针扎,一时之间抖抖嗦嗦,难以站立。“哈哈哈......你触犯本大王,本大王叫你热冷难忍、生不如死!”此话一出,着实戳到了痛处,惹恼了韩斗----他在蛔虫怪腹中经历了多少磨难?刚一出来,又要生不如死?气愤之极,一拳打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钩虫怪心窝。钩虫怪没想到韩斗有隔山打牛的本领,当时被打的胸口发闷,疼的“哎吆”大叫。双钩一摆,直扑韩斗,韩斗力战,怎奈腿脚不听使唤,不一会儿,身中数钩,鲜血流遍全身,只好胡乱逃跑,也该他命不该绝,正好遇上上仙杨善。

    眼见钩虫怪即将赶上韩斗,突然,一位靓女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小妖女,有道是‘好狗不挡路’,你找死!”话音刚落,一钩已到。杨善一低头,躲过一钩,又一钩钩来,已不见了杨善。此时,杨善料定他会再来一钩,直奔其身后而去。双钩落空,钩虫怪旋即转动起来,双钩胡勾乱拉,毫无章法,他是位狡诈之徒,用此钩法取过众多性命。杨善没想到他有如此打法,躲慢了一点,被他勾破了衣服,杨善也被吓了一跳。连连失手,钩虫怪不再拼命,而是收起双钩,目不转睛盯住杨善。“姑娘,小心他的眼睛!”韩斗喊时,已经晚了,火蛇直奔杨善面部,杨善顿觉满脸微微发烫,当然她的感觉和韩斗的感觉大相径庭,杨善假装晃了晃,钩虫怪轻蔑笑了笑;钩虫怪眼中清流奔向杨善腿部,杨善赶紧躲开,再快也没有光快,几次躲闪,还是被击中腿部,杨善感到腿部微微麻凉,赶紧运功排毒。钩虫怪见有机可乘,挥钩杀来。哪知一巨剪直奔双钩,“嘎巴”一声,双钩被剪断。

    “唰唰唰......”杨善刚逼净凉气,那钩虫怪现出原形,好吓人的一条大钩虫----红红的左眼喷着火,蓝蓝的右眼喷着水,杨善巧妙躲过,万潼仙翁稍不留神,被击中,顿时身体左边被烫的大汗淋漓,右边被冻的瑟瑟发抖,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弘茅仙翁和韩斗也急的束手无策。杨善被钩虫怪缠住,闪来躲去,终于看准机会跨到它的背上。妖怪回不过头来,只好摇头摆尾想把杨善掀下来。杨善紧紧抱住其脖颈,生怕被它甩下来,法宝一时无法取出,杨善也是急的满头大汗。钩虫怪见甩不下杨善,停了下来,它想趁杨善还手之时甩下她来。杨善明白它的意思,悄悄用嘴取出宝剪,宝剪张开大嘴飞奔起来。钩虫怪刚想发威,被巨剪拦腰剪为两段,钩虫怪那双眼睛仍不服输----左眼瞪的通红,右眼瞪的绿清。钩虫怪已死,杨善从那大身躯上滑了下来,浑身已经湿透。

    “韩斗,韩斗----”程恶费了一番周折,斩杀了蛲虫怪和绦虫怪后,不知韩斗生死,一路找来,高仙重逢,互道原委,自是十分高兴。程恶取出钩虫左右眼珠,让万潼仙翁吞吃,确实十分见效,那身体竟然康健如初。湿魅怪苦心经营的联结阵就这样化为乌有。

    湿魅怪花费了大量金银,本来认为联结阵固若金汤,常常呆在自己的安乐窝里品尝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整天喝的晕晕乎乎。直到妖兵来报,他才知道联结阵化为乌有:“该死的,千刀万剐的众妖头,白白浪费了我的大量金钱!”妖魔的生死他不放在身上,但对自己的黄金他倒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