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口内关

    口碑被俘，口边关失守的消息迅速传到口内关，口内关守将口勇不敢怠慢，一面修书报于京城，一面积极备战。口勇手下有能征惯战的将军，但听口边关逃来的兵丁所说，不免非常担心：那不是人的军队。以往与口勇作战的都是肉体凡胎，本领高低，倒不足惧。可攻下口边关的这些是什么东西，什么目的？他全然不知。连日来，妖军没有动静，口勇却如坐针毡，他知道越是安稳，越有大敌。口勇所虑一点不假，佘莫言没有急于前进，而是等待寇强颜大军到来。

    一个夜晚，口勇正带领数将巡城，忽见正南方有红绿两道亮光奔城而来，口勇忙和众将拔剑在手，做好迎战准备。“将军们，不要惊慌，我们是南府仙人，特来助你，你们再往北看，北府仙友也来了。”众人向北望去，几道祥光也即将到来。虽然话如此说，口勇等人更是不敢大意，他们都明白：妖怪是富于变化的，谁知道来者是仙还是妖？是友还是敌？口勇将军，不必担心，仙长们救了老夫，路上仙长们已向老夫说明了一切。”口勇一听，声音挺熟，原来是口碑老将军到了。南北两路高仙稳住祥云，先把口碑老将军送到口勇面前。出现在口勇面前的口碑老将军不再是炯炯有神的武夫，而是面容憔悴、遍体鳞伤的老汉，虽然憔悴，仍不失英雄气概。老将军长话短说，向口勇说明了来龙去脉，口勇才明白了一切。原来老将军被俘以后，佘莫言令他到口内关劝降，以便佘莫言邀功请赏。老将军誓死不从，结果惹恼了佘莫言，佘莫言把他关入囚室，时不时派妖兵折磨他。今晚众仙来口内关助战，顺便救出了老将军。

    听了老将军一席话，口勇知道口内关将有一场恶战。口勇和老将军带领众将跪地迎接众仙。众仙降下祥云，纷纷来到众将面前，一一扶起众将。然后一一自我介绍：“我乃南府金洞仙长苏洪梅，”此仙白衣道袍，满面红光，手执拂尘；“我乃南府玉洞仙长口涣清，”此仙道姑打扮，绿衣道袍，面洁如玉，背负长剑；“我乃南府银洞仙长西呙霜，”此仙青衣道袍，面如重枣，手执一酒壶；“我乃北府高洞仙长丁鹏如”，此仙乳白道袍，手执一瓶；“我乃北府长洞仙长甲硝措，”此仙红衣道袍，手执牛角；“我乃北府广洞仙长塞谜松，”此仙黄衣道袍，背负一袋.......口勇不禁暗笑：今晚是道士聚会吧。迎接了众仙，安排了住处。这一夜，口勇总算是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安稳觉。

    寇强颜给佘莫言记了一大功，惹恼了另一位，他是谁？正是长舌老妖魔的先锋官佘不灵。这佘不灵在长舌家族那是头一位，就连元帅佘章他也不放在眼里。“兵马大元帅，你不能偏袒你家先锋官，让我出兵，也让敌人见识见识佘将军的厉害。”佘不灵向寇强颜主动请缨，寇强颜也乐于送个顺水人情：“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家元帅带你们攻打口内关。”佘家元帅佘章接到寇强颜命令，带领舌家妖兵杀奔口内关。早有探马来报，口勇已做好了迎战准备，双方在口内关外亮队迎敌。

    佘章军中一位催兽而出，但见那兽龙头虎身豹尾，名曰“龙虎兽”，亦曰“龙虎豹兽”，此兽能腾云驾雾，日行万里。他本是上天星宿之躯，奉封天大神之命，搜集妖魔罪证，帮助仙家一臂之力，铲除妖患，拯救黎民百姓、造福苍生。你道出战者是谁？正是佘家先锋佘不灵。但见此妖：相貌丑陋，十分猥劣，贼眉鼠眼，双鼻朝天，那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外，手擎双鞭，背负一袋。别看此妖貌不惊人，那可是秤砣不大压千斤的主。这时，口勇军中一人飞马而出，只见此人手举锯齿飞镰大砍刀，此人正是“百胜将”常胜。只见常胜坐骑“咴-----”直叫，不敢近前，原来那龙虎兽有瘆人之毛，那马哪能不惧怕它？龙虎兽本想吓退常胜，救他一命，谁知那常胜认为自己是百胜将，高估了自己，竟然飞离马背，举刀直劈佘不灵。只见那佘不灵不躲不闪，硬生生被劈做两半，飞溅的乌血毒瞎了常胜双眼，常胜扔掉大刀，捂眼大叫。这时，佘不灵合二为一，长舌直奔常胜头颅，只见那白白的脑浆被佘不灵吸得干干净净，长舌收起，常胜倒地而亡。此等惨状，实属罕见，凡夫俗子，谁敢战他？口勇之军，竟然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众仙。

    佘不灵正在耀武扬威、洋洋得意之时，一道黄光闪过，塞谜松仙长来到面前。“臭老道，你不在家修炼，来此送死，实在可惜。”塞谜松仙长也不答话，双方战在一处。佘不灵一时不能取胜，猛然间伸出长舌，直奔塞谜松头顶，塞谜松不知佘不灵底细，只好抽身躲避。那佘不灵就是舌不灵，他吸不着老仙，只好收起舌头，可是怎么也收不回去。塞谜松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出击。佘不灵多么狡猾，见舌头失灵，调转坐骑，退回本队。塞谜松也不恋战，见好就收，退回本队。

    双方又有数位出战：妖将佘头战胜常征；常战斧劈妖将佘尾；常顺枪挑妖将佘胆；妖将佘窝刀劈常例.......，双方战成僵局，最后同时鸣金收兵。“妖怪这舌头，我看是收不回去了，你不趁机削断它？”饭后，苏洪梅对老仙言道。“仙兄有所不知，那舌头一到，就像寒风冷飕飕，我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众仙七嘴八舌议论佘不灵先不说。且说夜半时分，寇强颜带领妖军来到，与佘章合兵一处。佘章顿觉精神大振，那佘不灵倒是满不在乎，大言不惭表示再出战定然活捉臭道士。第二日，寇强颜命令歇兵，口勇也按兵不动。第三日，寇强颜指挥众妖军率先出战，战鼓“咚咚”响，口勇只好开关迎敌。

    佘不灵抢先讨令出战，道姑口涣清一身秀气迎战佘不灵。佘不灵本是好色之徒，面对漂亮的口涣清百般调戏。道姑何许人也？乃是高府修炼之仙，哪理会他那一套，剑剑不离佘不灵脖颈，直击的佘不灵使出制胜法宝，猛然间长舌伸出，口涣清不躲不闪，乃是举剑直割长舌，那长长的舌头被割成两段，疼的佘不灵“嗷嗷”直叫。他那舌头，一般宝剑是割不断的，而口涣清宝剑是上天仙剑。也是口涣清大意，谁知佘不灵抛出一袋，道姑被活生生装入袋中。生擒了道姑，佘不灵催兽归阵。

    那立功心切的口臭，早已急得抓耳挠腮，一见佘不灵归来，讨令催马而出，那狂傲之气十分充足。口勇军中一将举锤飞马而来，正是神勇将军口猛。两位都是勇气十足的人物，双方并不答话，狂战一处，口猛那锤威力无比，口臭那刀上下翻飞，战至十几回合，口臭无心恋战，假装抵挡不住。口猛不知是计，抡锤猛砸，口臭看准机会，张口对准口猛喷出一团火，此火又腥又臭，火势特旺。口猛出自仙师门下，颇懂法术，只见他躲过妖火，大锤一摇一摆，锤头顿时大如磨盘，直奔口臭而来。口臭满以为用歪门邪道胜了口猛，没想到受此一击，顿时摔下马来，刚想化风逃走，没想到现出一瓶，把他吸入瓶中，当时化为脓水。口猛只认为打死了口臭，还是高仙丁鹏如看出了玄机，投瓶灭了妖怪。寇强颜对战局颇为不满，下令鸣金收兵，决定回去好好收拾多管闲事的臭道姑。

    寇强颜用过午饭，派妖兵去押口涣清道姑。谁知得到的消息十分糟糕：佘不灵不但丢失了口涣清，就连宝袋和龙虎兽也不见了踪影。原来，龙虎兽把口涣清和宝袋一起带到口勇营中。这样的结果，气的寇强颜七窍生烟，唤来佘不灵，臭骂一顿。命令佘章撤了佘不灵佘家先锋官一职。且说口勇，虽然得到仙长相助，面对数倍于己的妖军，也是非常担心。告急文书送到京都多日，不但没有救兵，就连回音也没有。他怎么知道书信已被奸相压下。他多次向牙中关求救，那牙中关守将没有得到兵部命令，不敢擅离职守，只好回复：实在抵挡不住，可退往牙中关。

    是夜，众仙做了同样一梦，梦见一老者笑颜吩咐道：“你等势单力薄，不可强争，明日出战，只可败，放弃口内关，牙中关正是歼敌之处。”待众仙惊醒，已不见了老者，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苏洪梅道出梦中所见，他们猜不出老者是哪一位。他们哪里知道，封天大神正来指点迷津。

    寇强颜早早起来，唤来众将，吩咐一鼓作气，拿下口内关。将令一下，众妖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寇强颜想出了高招，你有来路不明的仙人，我不与你斗志斗法，我依仗大量兵马与你们群殴，看你们有什么办法?妖军战鼓擂的震天响，口勇只好开关迎敌。令口勇不解的是：高仙们个个闷闷不乐，显得无精打采。那佘不灵见口涣清骑在龙虎兽上，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马直扑口涣清，这一下乱了套。寇强颜一声令下，大军蜂拥向前，双方混战在一起。可怜口勇之军，皆是凡胎，哪是妖军对手?多亏有众仙长奋力相助，才不至于全军覆没。口勇只好放弃口内关，带领残兵败将往牙中关逃跑。

    再说那佘不灵，三宝都不存在了，还逞什么匹夫之勇？口涣清本不想杀他，怎奈他缠住道姑不放，道姑被逼无奈，只好挥剑斩掉了他的脑袋。口内关没费力就被妖军拿下，妖军欢欣鼓舞，并未去追赶残敌，而是进入口内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寇强颜令妖兵找来数名美女，供自己淫乐，妖魔们在口内关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一日，口内关外来了一位，自称是寇强颜的弟弟------寇奎阳。寇强颜小时候听母亲说过：自己有一弟弟寇奎阳，被一阵狂风卷走，不见了踪影。今天一听弟弟来到，那真是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迎接亲人。兄弟相见，抱头痛哭，一阵抽泣后，双方互挽胳膊走进大帐。原来，卷走寇奎阳那道狂风颇有说道：寇奎阳的师傅-----咳嗽老妖魔正在向人类行云布雨，传播恶疾，正好被咳椽灵老仙长碰上，老仙长为了解救苍生，和老妖魔大打出手，老妖魔不敌，只好败走。那时，寇奎阳只是三岁孩童，正在地上玩耍，老妖顺手抓起，对老仙长吼道：“若在追赶，就撕裂孩童！”老仙长被逼无奈，只好离去。老妖对此娃救了自己，非常感激，把全部本领传授与他，加之此娃天资聪颖，老魔又带他学了多处妖法。今日正是奉了师父之命来帮住胞兄。经过一番叙谈，寇强颜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弟弟差点丢了性命，喜的是弟弟因祸得福，学得一身好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