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常命运
头眼昏花的克里站起身来，蹒跚着走到墙边，甩了甩流进眼睛里的血液和汗水，他的手里依旧紧紧握着断刃。断刃里面是黑色的血，小溪一般沿着他的大腿流淌，恶臭味让克里想要作呕，阿诺德惊恐之余想要去扶住克里，却被野蛮人一把甩开。
“当我不能够独自站立的时候，那么克里之神就离我不远了，”克里小声说道，“但我想要一杯酒。”
柯西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战斗中缓过神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化为脓水的萨科，那满是红毛，早就已经死去的尸体拼接而成的生物，上面覆盖着已经破碎的猩红色长袍，在漫长的岁月里它陪伴着柯西走过一切艰难险阻，一步步从最低贱的人踏上权力之巅，现在它再次死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氛围围绕着柯西的周围。
“好了好了，一个怪物而已，你的悲悯之心从来都是这么多余。”阿诺德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一切都结束了柯西，带我们离开。”
“是啊，一个怪物而已。。。”柯西低下头，将自己的情感很快隐藏在微笑之后，他弯下腰在腐烂的尸块中摸索着，拿出一串金色的钥匙。他示意阿诺德和克里跟上他的脚步，并领着他们穿过房间。这个房间像是一个会客室，火烛闪动着将这里照得透亮。红袍神父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三个高脚水晶杯分别斟满，为了表示诚意他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二人。
“我才不喝你的酒，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阿诺德冷声说道，而克里则接过一饮而尽。
“我也没想着你突然有仁慈之心，现在快天亮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柯西端着高脚杯，问询道。
“当然是离开。。。”阿诺德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突然怪异地倾斜起来，克里和阿诺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滚落到房间的边缘处，在情急之下，克里抓住了一个细微的突起处，而阿诺德紧紧抓住了克里的腿。
这时屋子的边缘尽头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阿诺德半边身子都悬在了房间和深渊的连接处。
“该死！你违背了诺言！你应该下地狱！”阿诺德咆哮着，他和克里都松懈了，柯西真是无孔不入的毒蛇。
“我怎么会违背诺言呢？明天我就将这个王国改个名字，而且我也不想住在这里了，因此我也不会再踏足这里。至于我们的恩怨，你死了的话确实两清了，毕竟没人会计较一个死人。”柯西此时站在屋子的另一边，那里的地面是平坦的，此刻他正拽着一根天鹅绒丝绸的绳子，正要拉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以至于阿诺德根本就没看清。克里将手里的断刃掷出——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弃自己的武器，那柄武器就像闪电一样穿过了柯西的胸膛，柯西疑惑地看了看扎在心脏上的剑刃，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救的时候，他像是释然了。
“如果我拉下这根绳子，咱们就会一起死，哈哈哈，阿诺德，如果咱们一起死在了这里，那这个王国会变成什么样呢？”柯西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他一边笑着一边咳嗽。
“你这个疯子！异教徒！”阿诺德脸色苍白的大吼着。
“一想到你这愚蠢的大脑就将站在王国之巅，我真觉得不甘心啊，”柯西的脸色开始发白，“我为之奋斗了四十年，终于站在了你唾手可得的位置上，真是该死的命运。”
柯西的眼睛一直看着克里，此时克里正牢牢抓着那个突起处，也在盯着他，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就仿佛是两只狮子正在激烈的交锋。
从确切的时间看只过去了一分钟，但漫长得就像是永恒，最后柯西移开了视线，他的身体抽搐着，眼神也晦暗下去，他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阿诺德，你猜猜看，我到底会不会拉呢？”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猛地向下拉的动作，阿诺德发出了凄厉的尖叫，他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克里将阿诺德从堕入深渊的边缘拉了出来，阿诺德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柯西神父，他依旧保持着拉绳的动作，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可是他充满了狡诈和智慧的眼睛已经变得灰暗，灵魂离开了这具身体。
“他的血到底还是红色的。”克里看着在神父肥硕身躯上流淌的血液，沉声道。
阿诺德斜靠在墙上，他能肯定自己的裤子已经湿透了，还好他穿着的是深色的马裤，应该不明显。他用颤抖的手向后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精神的陡然放松让他几乎站不住脚了。
“走吧克里，我们走吧，今天真是噩梦般的经历，我想我得好好洗个早放松一下。”柯西的身体阻挡了阿诺德离开的道路，于是他猛地一推，红袍神父高大肥胖的身体轰然倒下，深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流淌，而他拽着的绳子也被扯了下来，整个会客室猛地向深渊滑落，此刻克里和阿诺德所在的位置变成了悬崖峭壁，而那个满是豪华家具的会客室，在一段时间的坠落后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骤然剧烈的火光照亮了深渊里那尘封已久的尸骸。
两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阿诺德看了看神父的尸体，于是一使劲也将他的身体推了下去，神父的身体跌落在火光的余烬中，就像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到底，笑到最后的还是我，说我愚蠢？你才是最大的笨蛋，呸！”阿诺德朝着深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向克里，“野蛮人，你觉得他是不是笨蛋，如果他不说那几句话，或许咱们都死了。”
“嗯，”野蛮人面色平静地说道，“评判一个死人是没有意义的，他已经走上了所有野心家最终都会走向的路，咱们现在就走吧。”
当他们走到晨光下的花园时，太阳正好升起，似乎所有阴暗的，不堪的事物都在亘古不变的阳光下消融，阿诺德真诚地看向克里，发出了邀请：
“马上我就会成为这个王国的实际掌权者，来当我的将军吧克里，你将会有数千名战士，或许最后你会成为这个城市中最年轻的贵族！”
克里久久盯着阿诺德，这让他有些不自在，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克里说话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不是我被刺杀于自己的城堡里就是你的脑袋被我砍下来。”
“怎么可能？我是真心认可你的本事！”阿诺德一脸不可思议地尖叫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克里怎么敢拒绝他？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厌倦了这个城市，”野蛮人咧嘴笑着说，“你曾经说过跳蚤窝有一匹马和一袋金子在等着我，我真的很好奇那匹马能以多快的速度带我在斯特基亚的平原上驰骋。在走上柯西走过的这条路之前，我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当我不能够独自站立的时候，那么克里之神就离我不远了，”克里小声说道，“但我想要一杯酒。”
柯西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战斗中缓过神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化为脓水的萨科，那满是红毛，早就已经死去的尸体拼接而成的生物，上面覆盖着已经破碎的猩红色长袍，在漫长的岁月里它陪伴着柯西走过一切艰难险阻，一步步从最低贱的人踏上权力之巅，现在它再次死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氛围围绕着柯西的周围。
“好了好了，一个怪物而已，你的悲悯之心从来都是这么多余。”阿诺德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一切都结束了柯西，带我们离开。”
“是啊，一个怪物而已。。。”柯西低下头，将自己的情感很快隐藏在微笑之后，他弯下腰在腐烂的尸块中摸索着，拿出一串金色的钥匙。他示意阿诺德和克里跟上他的脚步，并领着他们穿过房间。这个房间像是一个会客室，火烛闪动着将这里照得透亮。红袍神父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三个高脚水晶杯分别斟满，为了表示诚意他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二人。
“我才不喝你的酒，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阿诺德冷声说道，而克里则接过一饮而尽。
“我也没想着你突然有仁慈之心，现在快天亮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柯西端着高脚杯，问询道。
“当然是离开。。。”阿诺德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突然怪异地倾斜起来，克里和阿诺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滚落到房间的边缘处，在情急之下，克里抓住了一个细微的突起处，而阿诺德紧紧抓住了克里的腿。
这时屋子的边缘尽头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阿诺德半边身子都悬在了房间和深渊的连接处。
“该死！你违背了诺言！你应该下地狱！”阿诺德咆哮着，他和克里都松懈了，柯西真是无孔不入的毒蛇。
“我怎么会违背诺言呢？明天我就将这个王国改个名字，而且我也不想住在这里了，因此我也不会再踏足这里。至于我们的恩怨，你死了的话确实两清了，毕竟没人会计较一个死人。”柯西此时站在屋子的另一边，那里的地面是平坦的，此刻他正拽着一根天鹅绒丝绸的绳子，正要拉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以至于阿诺德根本就没看清。克里将手里的断刃掷出——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弃自己的武器，那柄武器就像闪电一样穿过了柯西的胸膛，柯西疑惑地看了看扎在心脏上的剑刃，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救的时候，他像是释然了。
“如果我拉下这根绳子，咱们就会一起死，哈哈哈，阿诺德，如果咱们一起死在了这里，那这个王国会变成什么样呢？”柯西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他一边笑着一边咳嗽。
“你这个疯子！异教徒！”阿诺德脸色苍白的大吼着。
“一想到你这愚蠢的大脑就将站在王国之巅，我真觉得不甘心啊，”柯西的脸色开始发白，“我为之奋斗了四十年，终于站在了你唾手可得的位置上，真是该死的命运。”
柯西的眼睛一直看着克里，此时克里正牢牢抓着那个突起处，也在盯着他，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就仿佛是两只狮子正在激烈的交锋。
从确切的时间看只过去了一分钟，但漫长得就像是永恒，最后柯西移开了视线，他的身体抽搐着，眼神也晦暗下去，他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阿诺德，你猜猜看，我到底会不会拉呢？”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猛地向下拉的动作，阿诺德发出了凄厉的尖叫，他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克里将阿诺德从堕入深渊的边缘拉了出来，阿诺德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柯西神父，他依旧保持着拉绳的动作，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可是他充满了狡诈和智慧的眼睛已经变得灰暗，灵魂离开了这具身体。
“他的血到底还是红色的。”克里看着在神父肥硕身躯上流淌的血液，沉声道。
阿诺德斜靠在墙上，他能肯定自己的裤子已经湿透了，还好他穿着的是深色的马裤，应该不明显。他用颤抖的手向后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精神的陡然放松让他几乎站不住脚了。
“走吧克里，我们走吧，今天真是噩梦般的经历，我想我得好好洗个早放松一下。”柯西的身体阻挡了阿诺德离开的道路，于是他猛地一推，红袍神父高大肥胖的身体轰然倒下，深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流淌，而他拽着的绳子也被扯了下来，整个会客室猛地向深渊滑落，此刻克里和阿诺德所在的位置变成了悬崖峭壁，而那个满是豪华家具的会客室，在一段时间的坠落后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骤然剧烈的火光照亮了深渊里那尘封已久的尸骸。
两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阿诺德看了看神父的尸体，于是一使劲也将他的身体推了下去，神父的身体跌落在火光的余烬中，就像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到底，笑到最后的还是我，说我愚蠢？你才是最大的笨蛋，呸！”阿诺德朝着深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向克里，“野蛮人，你觉得他是不是笨蛋，如果他不说那几句话，或许咱们都死了。”
“嗯，”野蛮人面色平静地说道，“评判一个死人是没有意义的，他已经走上了所有野心家最终都会走向的路，咱们现在就走吧。”
当他们走到晨光下的花园时，太阳正好升起，似乎所有阴暗的，不堪的事物都在亘古不变的阳光下消融，阿诺德真诚地看向克里，发出了邀请：
“马上我就会成为这个王国的实际掌权者，来当我的将军吧克里，你将会有数千名战士，或许最后你会成为这个城市中最年轻的贵族！”
克里久久盯着阿诺德，这让他有些不自在，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克里说话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不是我被刺杀于自己的城堡里就是你的脑袋被我砍下来。”
“怎么可能？我是真心认可你的本事！”阿诺德一脸不可思议地尖叫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克里怎么敢拒绝他？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厌倦了这个城市，”野蛮人咧嘴笑着说，“你曾经说过跳蚤窝有一匹马和一袋金子在等着我，我真的很好奇那匹马能以多快的速度带我在斯特基亚的平原上驰骋。在走上柯西走过的这条路之前，我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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