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与罚
烈焰所组成的战场上，一道黑影瞬息间洞穿了武陵的身躯，高大的红色装甲胸口处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空洞，无数漆黑的裂纹由那处空洞缓缓蔓延至整块装甲。
“咕噜……咕噜……”
火焰深处，一阵令人胆寒的咀嚼与吞咽声不断响起。
一段时间过后，火焰渐渐熄灭，浑身赤裸的菲硫斯从灰烬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没意思……”菲硫斯伸了个懒腰，一双紫色的妖异眸子中，带着几分疲惫与乏味。
大半个市中心因为两人的这一战被夷为平地，数不清的楼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季渊在枭的空间能力的保护下，踏上了这片灰烬的世界。
虽然火焰逐渐熄灭了，但是现场的温度仍旧超过了两百摄氏度，真的直接把季渊丢进去的话，估摸着很快就会成为灰烬的一份子。
而在不远处的灰烬深处，散落着破碎的装甲碎片和一柄熄灭的赤色断剑。
几乎可以称之为虐杀的战斗……季渊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表露出何种情绪，悲伤？愤怒？亦或者叹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柄断剑旁，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小弟，想什么呢？”爱玲娜凑上来，看着季渊那有些失落的灰色眸子问道。
“他死了……对吗？”季渊问了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
“渣都不剩啦……尸体估计是已经被菲硫斯那家伙给吃掉了，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吃人……放心，小弟，咱们一群人中，就只有菲硫斯那家伙喜欢吃人。”爱玲娜大大咧咧的，觉醒者死再多，和她都没什么关系……不对，觉醒者如果多死上一些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
“咱们？还有其他的‘人’吗？”
“嗯，亚琳，克鲁索尔，顿加，还有云垂……咱们家原本有十二人，目前只剩下咱们四个外加家里的四个……一共八个人。”爱玲娜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回答道。
她在计算中很自然地加上了季渊。
“我不是使徒，我是人类。”这是季渊第一次在爱玲娜面前强调着自己人类的身份。
“哦……小弟啊，虽然你确实很弱，但是可千万不要……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季渊口中人类的身份，即便是一开始将季渊错认成人类的爱玲娜与菲硫斯，也并不相信季渊会是一名人类。
不过季渊如果想的话，丢掉腰间的那柄长刀，对方可能就会相信了。
“妄自菲薄？”季渊应声道。
“对对对！妄自菲薄，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咱刚成为使徒的时候，还不是被觉醒者追着打，现在你看看，菲硫斯那家伙都不一定能打过我。”
爱玲娜拍了拍季渊的肩膀，她很喜欢这个新收的小弟，事实上，她很喜欢每一个自己新收的小弟，只不过他们的命往往都不算太长。
一个人类守护者死在自己面前，而安慰自己的则是一名深渊的使徒……季渊心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教训已经给够了，准备走吧。”
枭冲着两人说道。
“好好好……”爱玲娜一边点头，一边扯着季渊的袖子：“小弟，走啦走啦，回去之后，我可得给那几个无聊的家伙好好介绍一下你！”
季渊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小弟？”
“我……”季渊在稍稍犹豫过后，摇摇头，对着枭说道：“我不想走……同时，我也不能走。”
“理由？”
“第一，我的实力太弱，你们不可能随时保护我，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就是站在附近都会直接被烧成渣渣……第二，我的身份对你们来说难道不够可疑吗？而且我自称人类，随时都可能背叛……第三，我想留下来，并且还不准备丢掉人类的身份……”
第四，自己也不太确定如果让渊离身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跟着去的话，可能会死的很惨。
在一阵滔天的火光席卷城市之后，街道上的渊兽数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这也让救援部队能够更快地向城市中心推进。
“第一小队，DC区清除完毕，发现六十名幸存者，其中有十四位伤员，目前正在返回营地。”
“第二小队，XC区清扫四分之三……尚未发现幸存者……”
街道上，救援部队的成员一边清理着残存着的渊兽，一边搜寻着幸存的平民。
而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一道娇小的身影正飞速穿梭在小巷之中，几年没回来，小巷子还是没怎么变……这条近路平日里走的人很少，只有以前季渊陪自己回家的时候走过。
夏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离季渊的家越近，就越感到隐隐的不安……如果……
当那个恐怖的念头在少女脑海中浮现时，便怎样也无法摆脱，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开始慢慢在她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不行……不能再想了！”
少女穿过一片片废墟，最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缓缓走到一栋已经倒塌的楼房前。
“季渊……”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还没有出现，少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自从离开了苍梧市后，夏希希被分配到了克莱因学院，学习着有关觉醒者的知识，并进行着相关的身体强化训练……如果碰到不算严重的渊降，她们还会被派出执行简单的救援任务，然而苍梧市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她们也只能在原地待命。
虽说这样偷跑出来，回去估计会被关几天禁闭室……但是和季渊的安危比起来，几天禁闭室根本就不算什么。
接下来，就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
“吼……”一阵野兽般的低吼自少女身后响起，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一头浑身焦黑的渊兽摇摇晃晃的从废墟中爬起来，而在那头渊兽的脚边，散落着一张夏希希与某位少年的合照。
在看见那张合照的一瞬间，少女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突然抽走了一般，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消散。
“不……这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夏希希抱着头，蹲在地上，脑海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季渊，已经死了啊。”
一抹猩红从少女的眸子中迅速闪过。
“咕噜……咕噜……”
火焰深处，一阵令人胆寒的咀嚼与吞咽声不断响起。
一段时间过后，火焰渐渐熄灭，浑身赤裸的菲硫斯从灰烬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没意思……”菲硫斯伸了个懒腰，一双紫色的妖异眸子中，带着几分疲惫与乏味。
大半个市中心因为两人的这一战被夷为平地，数不清的楼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季渊在枭的空间能力的保护下，踏上了这片灰烬的世界。
虽然火焰逐渐熄灭了，但是现场的温度仍旧超过了两百摄氏度，真的直接把季渊丢进去的话，估摸着很快就会成为灰烬的一份子。
而在不远处的灰烬深处，散落着破碎的装甲碎片和一柄熄灭的赤色断剑。
几乎可以称之为虐杀的战斗……季渊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表露出何种情绪，悲伤？愤怒？亦或者叹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柄断剑旁，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小弟，想什么呢？”爱玲娜凑上来，看着季渊那有些失落的灰色眸子问道。
“他死了……对吗？”季渊问了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
“渣都不剩啦……尸体估计是已经被菲硫斯那家伙给吃掉了，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吃人……放心，小弟，咱们一群人中，就只有菲硫斯那家伙喜欢吃人。”爱玲娜大大咧咧的，觉醒者死再多，和她都没什么关系……不对，觉醒者如果多死上一些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
“咱们？还有其他的‘人’吗？”
“嗯，亚琳，克鲁索尔，顿加，还有云垂……咱们家原本有十二人，目前只剩下咱们四个外加家里的四个……一共八个人。”爱玲娜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回答道。
她在计算中很自然地加上了季渊。
“我不是使徒，我是人类。”这是季渊第一次在爱玲娜面前强调着自己人类的身份。
“哦……小弟啊，虽然你确实很弱，但是可千万不要……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季渊口中人类的身份，即便是一开始将季渊错认成人类的爱玲娜与菲硫斯，也并不相信季渊会是一名人类。
不过季渊如果想的话，丢掉腰间的那柄长刀，对方可能就会相信了。
“妄自菲薄？”季渊应声道。
“对对对！妄自菲薄，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咱刚成为使徒的时候，还不是被觉醒者追着打，现在你看看，菲硫斯那家伙都不一定能打过我。”
爱玲娜拍了拍季渊的肩膀，她很喜欢这个新收的小弟，事实上，她很喜欢每一个自己新收的小弟，只不过他们的命往往都不算太长。
一个人类守护者死在自己面前，而安慰自己的则是一名深渊的使徒……季渊心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教训已经给够了，准备走吧。”
枭冲着两人说道。
“好好好……”爱玲娜一边点头，一边扯着季渊的袖子：“小弟，走啦走啦，回去之后，我可得给那几个无聊的家伙好好介绍一下你！”
季渊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小弟？”
“我……”季渊在稍稍犹豫过后，摇摇头，对着枭说道：“我不想走……同时，我也不能走。”
“理由？”
“第一，我的实力太弱，你们不可能随时保护我，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就是站在附近都会直接被烧成渣渣……第二，我的身份对你们来说难道不够可疑吗？而且我自称人类，随时都可能背叛……第三，我想留下来，并且还不准备丢掉人类的身份……”
第四，自己也不太确定如果让渊离身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跟着去的话，可能会死的很惨。
在一阵滔天的火光席卷城市之后，街道上的渊兽数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这也让救援部队能够更快地向城市中心推进。
“第一小队，DC区清除完毕，发现六十名幸存者，其中有十四位伤员，目前正在返回营地。”
“第二小队，XC区清扫四分之三……尚未发现幸存者……”
街道上，救援部队的成员一边清理着残存着的渊兽，一边搜寻着幸存的平民。
而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一道娇小的身影正飞速穿梭在小巷之中，几年没回来，小巷子还是没怎么变……这条近路平日里走的人很少，只有以前季渊陪自己回家的时候走过。
夏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离季渊的家越近，就越感到隐隐的不安……如果……
当那个恐怖的念头在少女脑海中浮现时，便怎样也无法摆脱，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开始慢慢在她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不行……不能再想了！”
少女穿过一片片废墟，最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缓缓走到一栋已经倒塌的楼房前。
“季渊……”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还没有出现，少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自从离开了苍梧市后，夏希希被分配到了克莱因学院，学习着有关觉醒者的知识，并进行着相关的身体强化训练……如果碰到不算严重的渊降，她们还会被派出执行简单的救援任务，然而苍梧市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她们也只能在原地待命。
虽说这样偷跑出来，回去估计会被关几天禁闭室……但是和季渊的安危比起来，几天禁闭室根本就不算什么。
接下来，就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
“吼……”一阵野兽般的低吼自少女身后响起，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一头浑身焦黑的渊兽摇摇晃晃的从废墟中爬起来，而在那头渊兽的脚边，散落着一张夏希希与某位少年的合照。
在看见那张合照的一瞬间，少女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突然抽走了一般，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消散。
“不……这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夏希希抱着头，蹲在地上，脑海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季渊，已经死了啊。”
一抹猩红从少女的眸子中迅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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