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开拔
没有人了。
所有的兵卒都默契地停了手，敬畏地看着贾敕。
他们当军户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必要和无法战胜的敌人战斗。
而且，被打死了还没有抚恤。
“你们不上，那我就自己来了。”
贾敕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提着武威剑开始在校场中游走。
三个团营的兵卒都已经失去了战意，就像鸭子一样被他撵着跑。
有的为了不被贾敕打，干脆自己翻了个跟斗然后摔晕过去。
很快，挑选出来的九百个精兵就躺了一地。
“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兵？”
王子腾阴沉着脸说道。
打不过贾敕没什么，他自己的亲兵也打不过。
但自己把自己摔晕这种操作也太过丢人显眼，三个都督都没好意思辩解，只是低着头听训。
“重新选人，要是再和这群废物一般，我直接奏请圣上撤你们的职。”
王子腾拂袖而去。
而贾敕也懒得再玩赶猪的把戏，随他一同离去。
“怎么办？”
三个都督面面相觑。
虽然三人平时常有摩擦，但现在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重新选人呗，怎么办。说不得，只能让亲兵上了。”
陈圭叹了口气。
“上亲兵，你舍得？”
张继武怀疑地看着他。
士卒那是朝廷的，亲兵才是自己的。
谁家的亲兵不是拿白花花的银子喂出来的，损失一个都要心疼地掉眼泪。
“舍不得又怎么办，没看见王大人都发火了吗？”
陈圭翻了个白眼。
撤他们的职是不可能的，气话而已，就算王子腾真发了疯，圣上也不会准奏。
他们这些人能力不怎么样，对皇室还是忠心的。
当然，忠心的是皇上还是太上皇就不好说了。
换了别人，崇德帝更要担心屁股下面的位子了。
不过，撤职撤不了，把他们召去申饬一通，再罚两三年的俸禄还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以崇德帝的小心眼，这个黑历史很可能记到他们归西。
等袭爵的时候直接降个两三等都有可能，荣国府的贾赦就是前车之鉴。
“以贾敕的手段，这次破孤山寨应该有戏。”
侯孝康说道。
陈圭和张继武回忆了一番刚才的情景，一齐点了点头。
真要能破孤山寨的话，那还是值得投入的。
毕竟京营战功难立，孤山寨又是崇德帝点名要剿灭的悍匪。
有了这份功劳在手，不说加官进爵，下一代不降等袭爵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侯孝康和陈圭，他们两个再降那就是一等将军了。
“贾代善就够猛的了，没想到出了个贾敕比他还猛上十倍。若是从军，只怕又是个国公。”
张继武感慨道。
他年纪比另外两个大一些，当年是亲眼见过贾代善的武功的。
“是啊，莫非金陵的风水真就那么好？”
陈圭随口应道。
“有道理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侯孝康想到宁荣两府迁到神京后，后人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那金陵本族却出了贾敕这个麒麟儿，或许真的就是风水问题。
“唔，要不我也把坟迁回金陵去？”
修国公侯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陷入了沉思。
三天后，大校场。
新选出的九百人站得整整齐齐，精气神明显比上一次的人强了一大截。
而他们的装备也比上一次强了许多，都是头戴范阳笠（飞碟帽）、内穿鸳鸯袄、外穿罩甲，手持长刀。
“你们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啊。”
王子腾何等眼力，一眼就看了端倪。
“总不能在大人面前再丟一回人不是。”
侯孝康陪笑道。
事后他们检查过了士卒们的伤势，除了李家三兄弟外，其他人都不过是些皮外伤，所以对贾敕意见也不大。
而他们也因此对他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被数百人围攻还能注意下手的轻重，这真是人力所能为之？
再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贾敕的感觉，三人现在怀疑这厮真的是关圣帝君下凡了。
点齐了兵马，这只精挑细选出来的千人队便朝着孤山开拔。
带队的是王子腾的亲兵队长王化，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将是披着鲜红大氅的贾敕。
月明星稀，孤山独照。
在半山腰拔地而起的山寨之中，儿臂粗的蜡烛缓缓燃烧，聚义厅中灯火通明。
“来，喝啊。”
大寨主常金彪拿着酒坛，挨个儿劝酒。
他蜡黄的面庞只有两腮泛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脚步更是酿酿跄跄，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但他的手偏偏稳得出奇，一滴酒都没有倒洒。
而大厅中的其他山贼也是其乐融融，划拳的划拳，赌戏的赌戏。
有喝的兴起的，直接抓住旁边的女人或小厮就开干。
还不够尽兴的，就掀开衣襟，照胸口泼上一碗冷酒，再把心肝挖出来下酒。
至于那些妇人和小厮们的求饶声和尖叫声，则是最好的伴乐。
“大寨主好兴致啊。”
一个身穿白袍，脸上戴着傩戏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仿佛数九寒风，一下子就让大厅中的气氛冷却了下来。
“鬼先生驾到，真是蓬荜生辉。请吧。”
常金彪的眼神瞬间清明，不咸不淡地说道。
而面具人也不以为忤，跟着他朝内堂走去。
随着内堂的门关上，聚义厅中又再度欢快了起来。
“鬼先生又有何吩咐？是要我们上供，还是又要截杀哪个看不顺眼的家伙？”
常金彪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都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救大寨主你。”
面具下的声音清冷单调，分不出男女。
“朝廷又要派兵来了？”
常金彪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没错，这次派的是京营。”
鬼先生回道。
“派哪个团营？”
常金彪的表情严肃起来。
“王子腾从各抽了三百人组成了一支千人队，由他的亲兵队长王化带队，已经开拔了。”
“千人队？”
常金彪的表情渐渐古怪。
“王大人是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派来送死了吗？”
四千多的联军都攻不下他孤山寨，王子腾就派个京营的千人队？
除了故意送死，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你最好不要大意，根据消息，实际上的领队并非王化，而是一个叫贾敕的年轻人，据说非常厉害。”
鬼先生说道。
“有多厉害？”
常金彪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一个人把这九百人都打趴下了。”
“你是在说笑话？”
常金彪皱起了眉头。
“没有。因为我的眼线就是被打趴的人之一。”
鬼先生淡淡道。
所有的兵卒都默契地停了手，敬畏地看着贾敕。
他们当军户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必要和无法战胜的敌人战斗。
而且，被打死了还没有抚恤。
“你们不上，那我就自己来了。”
贾敕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提着武威剑开始在校场中游走。
三个团营的兵卒都已经失去了战意，就像鸭子一样被他撵着跑。
有的为了不被贾敕打，干脆自己翻了个跟斗然后摔晕过去。
很快，挑选出来的九百个精兵就躺了一地。
“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兵？”
王子腾阴沉着脸说道。
打不过贾敕没什么，他自己的亲兵也打不过。
但自己把自己摔晕这种操作也太过丢人显眼，三个都督都没好意思辩解，只是低着头听训。
“重新选人，要是再和这群废物一般，我直接奏请圣上撤你们的职。”
王子腾拂袖而去。
而贾敕也懒得再玩赶猪的把戏，随他一同离去。
“怎么办？”
三个都督面面相觑。
虽然三人平时常有摩擦，但现在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重新选人呗，怎么办。说不得，只能让亲兵上了。”
陈圭叹了口气。
“上亲兵，你舍得？”
张继武怀疑地看着他。
士卒那是朝廷的，亲兵才是自己的。
谁家的亲兵不是拿白花花的银子喂出来的，损失一个都要心疼地掉眼泪。
“舍不得又怎么办，没看见王大人都发火了吗？”
陈圭翻了个白眼。
撤他们的职是不可能的，气话而已，就算王子腾真发了疯，圣上也不会准奏。
他们这些人能力不怎么样，对皇室还是忠心的。
当然，忠心的是皇上还是太上皇就不好说了。
换了别人，崇德帝更要担心屁股下面的位子了。
不过，撤职撤不了，把他们召去申饬一通，再罚两三年的俸禄还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以崇德帝的小心眼，这个黑历史很可能记到他们归西。
等袭爵的时候直接降个两三等都有可能，荣国府的贾赦就是前车之鉴。
“以贾敕的手段，这次破孤山寨应该有戏。”
侯孝康说道。
陈圭和张继武回忆了一番刚才的情景，一齐点了点头。
真要能破孤山寨的话，那还是值得投入的。
毕竟京营战功难立，孤山寨又是崇德帝点名要剿灭的悍匪。
有了这份功劳在手，不说加官进爵，下一代不降等袭爵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侯孝康和陈圭，他们两个再降那就是一等将军了。
“贾代善就够猛的了，没想到出了个贾敕比他还猛上十倍。若是从军，只怕又是个国公。”
张继武感慨道。
他年纪比另外两个大一些，当年是亲眼见过贾代善的武功的。
“是啊，莫非金陵的风水真就那么好？”
陈圭随口应道。
“有道理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侯孝康想到宁荣两府迁到神京后，后人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那金陵本族却出了贾敕这个麒麟儿，或许真的就是风水问题。
“唔，要不我也把坟迁回金陵去？”
修国公侯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陷入了沉思。
三天后，大校场。
新选出的九百人站得整整齐齐，精气神明显比上一次的人强了一大截。
而他们的装备也比上一次强了许多，都是头戴范阳笠（飞碟帽）、内穿鸳鸯袄、外穿罩甲，手持长刀。
“你们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啊。”
王子腾何等眼力，一眼就看了端倪。
“总不能在大人面前再丟一回人不是。”
侯孝康陪笑道。
事后他们检查过了士卒们的伤势，除了李家三兄弟外，其他人都不过是些皮外伤，所以对贾敕意见也不大。
而他们也因此对他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被数百人围攻还能注意下手的轻重，这真是人力所能为之？
再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贾敕的感觉，三人现在怀疑这厮真的是关圣帝君下凡了。
点齐了兵马，这只精挑细选出来的千人队便朝着孤山开拔。
带队的是王子腾的亲兵队长王化，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将是披着鲜红大氅的贾敕。
月明星稀，孤山独照。
在半山腰拔地而起的山寨之中，儿臂粗的蜡烛缓缓燃烧，聚义厅中灯火通明。
“来，喝啊。”
大寨主常金彪拿着酒坛，挨个儿劝酒。
他蜡黄的面庞只有两腮泛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脚步更是酿酿跄跄，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但他的手偏偏稳得出奇，一滴酒都没有倒洒。
而大厅中的其他山贼也是其乐融融，划拳的划拳，赌戏的赌戏。
有喝的兴起的，直接抓住旁边的女人或小厮就开干。
还不够尽兴的，就掀开衣襟，照胸口泼上一碗冷酒，再把心肝挖出来下酒。
至于那些妇人和小厮们的求饶声和尖叫声，则是最好的伴乐。
“大寨主好兴致啊。”
一个身穿白袍，脸上戴着傩戏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仿佛数九寒风，一下子就让大厅中的气氛冷却了下来。
“鬼先生驾到，真是蓬荜生辉。请吧。”
常金彪的眼神瞬间清明，不咸不淡地说道。
而面具人也不以为忤，跟着他朝内堂走去。
随着内堂的门关上，聚义厅中又再度欢快了起来。
“鬼先生又有何吩咐？是要我们上供，还是又要截杀哪个看不顺眼的家伙？”
常金彪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都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救大寨主你。”
面具下的声音清冷单调，分不出男女。
“朝廷又要派兵来了？”
常金彪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没错，这次派的是京营。”
鬼先生回道。
“派哪个团营？”
常金彪的表情严肃起来。
“王子腾从各抽了三百人组成了一支千人队，由他的亲兵队长王化带队，已经开拔了。”
“千人队？”
常金彪的表情渐渐古怪。
“王大人是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派来送死了吗？”
四千多的联军都攻不下他孤山寨，王子腾就派个京营的千人队？
除了故意送死，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你最好不要大意，根据消息，实际上的领队并非王化，而是一个叫贾敕的年轻人，据说非常厉害。”
鬼先生说道。
“有多厉害？”
常金彪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一个人把这九百人都打趴下了。”
“你是在说笑话？”
常金彪皱起了眉头。
“没有。因为我的眼线就是被打趴的人之一。”
鬼先生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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