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贾蓉
“少爷，小蓉大爷来了。”
小红进来通报道。
“贾蓉？他来做什么？”
贾敕有些奇怪。
两人素无来往，贾代业和贾代化也没有什么交情。
难道是要求他出面，劝贾珍答应他娶秦可卿？
那贾蓉就真是兽人的垃圾池里开照明灯，找屎（死）了。
想归想，贾敕还是让小红请他进来了。
“给三老爷请安。”
贾蓉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态度恭敬之至。
“起来吧。晴雯，给族长看茶。”
贾敕吩咐道。
“叔祖快别折煞侄孙儿了，在您面前，哪儿敢提族长两个字呢？”
贾蓉连连摆手道。
这厮...态度未免谦卑过头了吧。
他细细地打量着贾蓉，只见他面目俊俏、身材细挑，端的生得一副好相貌。
只是眼若桃花、面如敷粉，一双眼睛定不住地转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厮在原著里也是个惯会伏低做小的货，只是贾敕一不当官，二不当家，他有什么求得着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
“族长就是族长，我辈分虽高，却还年轻，更得知道礼数。”
贾敕摇头道。
他才不坐贾蓉的花花轿子。
“叔祖不愧是读书人，一言一行皆入情入理，叫侄孙儿好生仰慕。”
贾蓉奉承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不耐烦那些客套虚话。”
贾敕有些不耐地说道。
“是，那侄孙儿就直说了。”
贾蓉来之前肯定是打听过他为人的，也就没有继续缠磨。
“说起来，侄孙儿这族长的位子还是叔祖帮忙争来的。”
他也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你莫要搞错了，我是替贾家争，替两府争，不是替某个人争。”
贾敕不接他的茬。
“是，叔祖高义。只是侄儿如今虽接了族长的位子，但公中一应事物均在我父手中。我欲整治族务，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贾蓉叹气道。
“你？你要整治什么族务？”
贾敕斜了他一眼。
这厮和贾琏沆瀣一气，虽是叔侄实为同道兄弟，能力却远远不如后者，能做出什么正经事来？
“远的先不说，就说眼前。如今族学里人越发多了，不仅有本族的子弟，还有亲戚来投的，都搅在里面。太爷年迈，无力管束，如今学堂里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我看在眼里，实在心焦。闻得叔祖也关心此事，特来和你商量。”
贾蓉作痛心疾首状。
我看是你听说我对族学不满，特地拿这个当由头吧。
贾敕心中冷笑。
当初贾蓉还在族学之时，只怕还是搅乱学堂的一员大将。
什么香怜玉爱，都是他和贾琏玩儿剩下的。
“你有何打算？”
他也没有拆穿，径直问道。
“听说叔祖有意监族，只是老祖宗持重未允。侄孙儿以为，监族或许有待商榷，但监学一事却断然可行。叔祖乃是我贾家头一号的读书人，侄孙儿斗胆以为，监学一事叔祖责无旁贷。若能再出几个读书种子，祖宗们听了也自欢喜。”
贾蓉把早就想好的说辞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们当然欢喜，他们还拜托警幻仙子用太虚幻境点醒贾宝玉呢。
只可惜这太虚幻境就和前前世的绿坝名单一样，不仅未能使人警醒，反而成了年轻人的堕落指南。
“只是当中定有为难吧？”
贾敕似笑非笑道。
“叔祖明见，若要整顿族学，首先便要延请教师。不怕叔祖笑话，我贾家乃武勋世家，在读书人那里向来风评不佳。若想聘请名师，必得多备束脩。”
贾蓉叫苦道。
“可惜你囊中羞涩，有心无力？”
他接口道。
“叔祖果然锦口绣心，天下的事没有能瞒得过您的。”
贾蓉顺杆子道。
“说罢，要多少两银子？”
贾敕问道。
“侄孙儿哪儿能要叔祖的钱，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听说叔祖和二嫂子正合伙经营，侄孙儿也要帮忙出点力。”
贾蓉忙道。
原来不是打秋风，是找长期饭票来了。
“你有本钱吗？”
他不紧不慢地将一杯茶水倒进了嘴里。
贾蓉刚要开口，却被贾敕打断。
“怎么又使这个小杯，快拿我的大茶壶来。”
他对着晴雯不满道。
小丫鬟偷偷翻了个白眼，她见要会客才换了这青花压手杯来，没想到自家主子真是一点体统不要，还要他那大茶缸来牛饮。
但贾敕既然发话了，她也没奈何，只能从里屋里提了紫砂大茶壶出来。
这茶壶足有人头那么大，茶嘴有两指粗，是她清理空屋子的时候无意间找出来的。
既不是古董，也不是名匠之作，不过既然是从代善公的别院找出来的，晴雯也不敢擅自处置，而是交给了鸳鸯。
鸳鸯给贾母看了以后，贾母很快就想起来，这是贾代善以前练武完喝水用的。
睹物思人，贾母哭了一阵，却让鸳鸯原样把茶壶送了回来，交给贾敕使用。
这样的优待，听说连大老爷听了都嫉妒不已，摔了好几个青花杯。
贾敕别无所觉，只觉得这个大茶壶着实好用。
只是以前贾代善好歹还会倒进茶碗里，他就直接对着嘴喝了，比贾代善这个国公爷还像武夫。
只见他单手接过茶壶然后高高举起，里面的琥珀色茶水就如瀑布般落入贾敕的口中，把个贾蓉看得是咋舌不已。
都说这三老爷行事不拘小节，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行了，你继续说。”
贾敕喝完茶，把茶壶往案上一墩。
“是。侄孙儿囊中羞涩，着实拿不出钱来，因此想向叔祖借贷一些，以做本钱。”
贾蓉吞了口口水说道。
此言一出，堂屋之中立即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我要出钱给你当本钱，再把我的生意分给你，带着你赚钱？”
良久后，贾敕一字一句地说道。
“叔祖，话不是这么说...”
贾蓉刚想辩解，却被他眼神止住。
“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还是我太蠢了？”
贾敕冷声道。
“侄孙儿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从家里弄不出钱来。叔祖放心，你和二嫂子的事琏二叔还不知道。只要叔祖愿意帮侄孙儿的忙，我保证这事儿绝不会传到二叔的耳朵里。”
贾蓉赔笑道。
他没有答话，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身。
日光艰难地穿过窗纱，却被贾敕的身躯牢牢挡住，只能在地上撒下一片阴影。
他越走越近，这片阴影渐渐覆盖到了贾蓉的身上。
“叔祖这是什么意思？”
他强笑道。
“给你醒醒脑子。”
贾敕连贾蓉的头巾和发髻一起抓住，然后狠狠将他的脸掼在了桌案上。
小红进来通报道。
“贾蓉？他来做什么？”
贾敕有些奇怪。
两人素无来往，贾代业和贾代化也没有什么交情。
难道是要求他出面，劝贾珍答应他娶秦可卿？
那贾蓉就真是兽人的垃圾池里开照明灯，找屎（死）了。
想归想，贾敕还是让小红请他进来了。
“给三老爷请安。”
贾蓉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态度恭敬之至。
“起来吧。晴雯，给族长看茶。”
贾敕吩咐道。
“叔祖快别折煞侄孙儿了，在您面前，哪儿敢提族长两个字呢？”
贾蓉连连摆手道。
这厮...态度未免谦卑过头了吧。
他细细地打量着贾蓉，只见他面目俊俏、身材细挑，端的生得一副好相貌。
只是眼若桃花、面如敷粉，一双眼睛定不住地转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厮在原著里也是个惯会伏低做小的货，只是贾敕一不当官，二不当家，他有什么求得着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
“族长就是族长，我辈分虽高，却还年轻，更得知道礼数。”
贾敕摇头道。
他才不坐贾蓉的花花轿子。
“叔祖不愧是读书人，一言一行皆入情入理，叫侄孙儿好生仰慕。”
贾蓉奉承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不耐烦那些客套虚话。”
贾敕有些不耐地说道。
“是，那侄孙儿就直说了。”
贾蓉来之前肯定是打听过他为人的，也就没有继续缠磨。
“说起来，侄孙儿这族长的位子还是叔祖帮忙争来的。”
他也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你莫要搞错了，我是替贾家争，替两府争，不是替某个人争。”
贾敕不接他的茬。
“是，叔祖高义。只是侄儿如今虽接了族长的位子，但公中一应事物均在我父手中。我欲整治族务，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贾蓉叹气道。
“你？你要整治什么族务？”
贾敕斜了他一眼。
这厮和贾琏沆瀣一气，虽是叔侄实为同道兄弟，能力却远远不如后者，能做出什么正经事来？
“远的先不说，就说眼前。如今族学里人越发多了，不仅有本族的子弟，还有亲戚来投的，都搅在里面。太爷年迈，无力管束，如今学堂里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我看在眼里，实在心焦。闻得叔祖也关心此事，特来和你商量。”
贾蓉作痛心疾首状。
我看是你听说我对族学不满，特地拿这个当由头吧。
贾敕心中冷笑。
当初贾蓉还在族学之时，只怕还是搅乱学堂的一员大将。
什么香怜玉爱，都是他和贾琏玩儿剩下的。
“你有何打算？”
他也没有拆穿，径直问道。
“听说叔祖有意监族，只是老祖宗持重未允。侄孙儿以为，监族或许有待商榷，但监学一事却断然可行。叔祖乃是我贾家头一号的读书人，侄孙儿斗胆以为，监学一事叔祖责无旁贷。若能再出几个读书种子，祖宗们听了也自欢喜。”
贾蓉把早就想好的说辞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们当然欢喜，他们还拜托警幻仙子用太虚幻境点醒贾宝玉呢。
只可惜这太虚幻境就和前前世的绿坝名单一样，不仅未能使人警醒，反而成了年轻人的堕落指南。
“只是当中定有为难吧？”
贾敕似笑非笑道。
“叔祖明见，若要整顿族学，首先便要延请教师。不怕叔祖笑话，我贾家乃武勋世家，在读书人那里向来风评不佳。若想聘请名师，必得多备束脩。”
贾蓉叫苦道。
“可惜你囊中羞涩，有心无力？”
他接口道。
“叔祖果然锦口绣心，天下的事没有能瞒得过您的。”
贾蓉顺杆子道。
“说罢，要多少两银子？”
贾敕问道。
“侄孙儿哪儿能要叔祖的钱，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听说叔祖和二嫂子正合伙经营，侄孙儿也要帮忙出点力。”
贾蓉忙道。
原来不是打秋风，是找长期饭票来了。
“你有本钱吗？”
他不紧不慢地将一杯茶水倒进了嘴里。
贾蓉刚要开口，却被贾敕打断。
“怎么又使这个小杯，快拿我的大茶壶来。”
他对着晴雯不满道。
小丫鬟偷偷翻了个白眼，她见要会客才换了这青花压手杯来，没想到自家主子真是一点体统不要，还要他那大茶缸来牛饮。
但贾敕既然发话了，她也没奈何，只能从里屋里提了紫砂大茶壶出来。
这茶壶足有人头那么大，茶嘴有两指粗，是她清理空屋子的时候无意间找出来的。
既不是古董，也不是名匠之作，不过既然是从代善公的别院找出来的，晴雯也不敢擅自处置，而是交给了鸳鸯。
鸳鸯给贾母看了以后，贾母很快就想起来，这是贾代善以前练武完喝水用的。
睹物思人，贾母哭了一阵，却让鸳鸯原样把茶壶送了回来，交给贾敕使用。
这样的优待，听说连大老爷听了都嫉妒不已，摔了好几个青花杯。
贾敕别无所觉，只觉得这个大茶壶着实好用。
只是以前贾代善好歹还会倒进茶碗里，他就直接对着嘴喝了，比贾代善这个国公爷还像武夫。
只见他单手接过茶壶然后高高举起，里面的琥珀色茶水就如瀑布般落入贾敕的口中，把个贾蓉看得是咋舌不已。
都说这三老爷行事不拘小节，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行了，你继续说。”
贾敕喝完茶，把茶壶往案上一墩。
“是。侄孙儿囊中羞涩，着实拿不出钱来，因此想向叔祖借贷一些，以做本钱。”
贾蓉吞了口口水说道。
此言一出，堂屋之中立即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我要出钱给你当本钱，再把我的生意分给你，带着你赚钱？”
良久后，贾敕一字一句地说道。
“叔祖，话不是这么说...”
贾蓉刚想辩解，却被他眼神止住。
“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还是我太蠢了？”
贾敕冷声道。
“侄孙儿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从家里弄不出钱来。叔祖放心，你和二嫂子的事琏二叔还不知道。只要叔祖愿意帮侄孙儿的忙，我保证这事儿绝不会传到二叔的耳朵里。”
贾蓉赔笑道。
他没有答话，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身。
日光艰难地穿过窗纱，却被贾敕的身躯牢牢挡住，只能在地上撒下一片阴影。
他越走越近，这片阴影渐渐覆盖到了贾蓉的身上。
“叔祖这是什么意思？”
他强笑道。
“给你醒醒脑子。”
贾敕连贾蓉的头巾和发髻一起抓住，然后狠狠将他的脸掼在了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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