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水
姜佑在莲花池旁等待着穆容若，周边不时有方府的侍女路过。
她们经过他时都会驻足下来，窃窃私语几句，满脸的春心荡漾，少女心事表露无遗。
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过来和姜佑搭话，一会儿问小郎君年纪几何？一会儿问小郎君是否婚配？
自始至终，姜佑都未发一语，眼睛只盯着方府内院的方向。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救声，紧接着池边的一个侍女大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呼救声是从内院门口的方向传来的，姜佑赶紧跑了过去。
等他靠近时，果真看到池子里有个红色人影在水中奋力地挣扎，水花四溅，不时向四周扩散开来。
此时她的脸已经被埋在水里，只剩两只雪白的手臂在空中急乱的挥舞。
穆容若今天穿得就是水红色的外衫！
想到这，姜佑毫不犹豫地跳入池水中，飞快地向那抹红色游去。
当姜佑靠近时，落水者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姜佑的手臂，整个身体攀在了他的身上。
“姑娘别怕，我在…”
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姜佑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奋力一跃，顷刻间已经从水里回到了池畔。
“阿若…阿若…”
身下的人瑟瑟发抖，姜佑心疼地脱下外袍，裹住了那娇小的身躯。
待他刚想去抚慰几句时，方府内院突然赶来几个人，其中一人穿着水红翎雾子罗衫，面色因焦急而红润，在人群里甚是出挑，此仙子一般的人物正是他口中的穆容若。
那…姜佑此刻怀里抱着的又是谁？
姜佑赶紧低头看去，发现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蛋儿正眨巴着她那双好看的杏眼望着他。
女子十五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水嫩，眼睛灵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虽然此刻模样有些狼狈，倒十足是个美人儿。
姜佑见抱错了人，慌忙将女子推开。
没想到这一下没推开，女子反而更加抱紧姜佑的一只手臂。
她的眼睛自上岸就也没离开过姜佑那张俊美的脸庞。
“哪里来的小郎君，竟生得这般好看？”
女子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开口第一句话竟调戏起姜佑。
姜佑见穆容若已经走近，便用了力气将怀里的女子推开，抬头看到穆容若一脸紧张的看着地上满身湿透的女子，心里不知为何还有些遗憾。
“你没死吧？”穆容若虽然神情慌张，嘴上却是满不在意的语调。
“你都好好的活着，我岂会先你一步死去！”女子被侍女搀扶着站起了身。
姜佑看着她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衫，本想索要回来，却被宋晴岚一声声惊呼打断。
“我的好妹妹！可真是吓死姐姐了。你要是在我的府里出了事，我们一家老小都不够给你赔命的！只求小姑奶奶莫要再淘气贪玩了，安静的在屋里陪我们说会子话，也不会出这样的险事。”
女子没有理会宋晴岚的抱怨，眼神看向穆容若身后的姜佑。
“你是这方府的护卫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大家随着女子的目光都转向姜佑，姜佑看了眼穆容若，沉眸没有说话。
“这是我的护卫，并非晴岚姐姐家的。”穆容若说。
“你的护卫？！”这句话立刻让女子拔高了几个语调，她一脸气愤地道：“穆容若，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要占着？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你就总抢哥哥们的宠爱，现下回了府里，连这么好看的小郎君都是你的人，还有没有天理！”
穆容若被女子说得摸不着头脑，蹙着眉道：“真不知道你又发哪门子疯？莫不是刚才掉进池塘里，连脑子都进了水！”
女子被穆容若说得脸红脖子粗，叉着腰大闹：“你一个相国公府的死丫头居然敢说我脑子进水？你也太不把我这个当朝公主当回事了吧！现在我就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将身后那个小郎君送给我当护卫，你若是不从，我今日就去父皇面前告你的状！”
原来是大溪国的公主！怪不得这般刁横跋扈，姜佑不屑一笑。
“小郎君你笑了，你也想随我进宫是不是！”
姜佑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露出的笑容在一直紧盯着他的公主殿下眼里竟成了这个意思，他实在苦不堪言。
“不是，我…我…”姜佑不知道该怎么说，穆容若替他说了出来。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不会跟你回宫的！”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让开，我问的是小郎君！”
公主讨厌穆容若挡住她看向姜佑的视线，就要推开她。
穆容若也不让着她，两人开始推搡起来。
“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在干什么！”
宋晴岚看着自己的两个闺中密友在那么多下人面前动起手来，脸上顿时觉得无光。
她赶紧将面前的两个人拉开，横在她们中间道：“你们一个相国公府的千金，一个当朝的公主殿下，许是我这庙小，放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不如统统出去，何苦扰了我的清净。”
宋晴岚这么说，显是真的动了些怒气。
从小到大，从闺阁女子到嫁为人妇，从豫王府嫁入尚书府，她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都多少次了。
看着她们从小打到大，看着她们互视对方为死敌，偏偏又都和自己最要好，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期间也说了不少说和的话，不仅毫无起色，还让她们都觉自己偏帮了另一方。
她实在是厌烦，倒不如都散了去，只求耳朵享享清福。
“姐姐…你别气，我不与她一般见识就是。”终是穆容若先开了口。
公主名叫萧云娇，人如其名，娇生惯养。穆容若本来和萧云娇没有过节，实在是这个大溪国的公主只和她过不去。
用萧云娇的话说就是，穆容若抢了她两位哥哥的宠爱，对她竟比对自己这个亲妹妹还要好，她心里实在气不过，所以便要和穆容若处处作对。
整个大溪国最让穆容若头疼的两个人，一个陈孝贤，一个萧云娇。
穆容若甚至觉得他们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完全可以婚配在一起，毕竟他们志趣一致。
“晴岚姐姐，今日叨扰了，我先回去了。”
萧云娇觉得无趣就要离开，姜佑赶紧开口：“我的衣袍还请公主还回来。”
萧云娇突然笑得晦暗不明，她对姜佑道：“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向来都是我拿别人的东西，可从来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说罢，萧云娇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要不，你随我回宫，我宫里的好东西任你挑。”
姜佑没有再理会她，穆容若挡住萧云娇调戏的眼神，道：“他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走着瞧！”萧云娇发是一阵“咯咯”的怪笑，逐渐走远。
宋晴岚身边的小侍女不放心的问向主子：“真的不让公主殿下换了湿掉的衣衫再离开吗？会不会显得我们招待不周？”
宋晴岚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去看看府里有没有少掉什么东西吧。”
宋晴岚拉着穆容若的手就要再回内院去，穆容若见姜佑衣衫尽湿，对宋晴岚说：“不知姐姐可否借府里护卫的衣袍给我家护卫换下，他前些日子才捡了条性命，眼下受不了凉。”
“妹妹对下人真是体贴。”
宋晴岚吩咐丫鬟小莲去办，这才领着穆容若去了内院。
小丫鬟小莲唤着姜佑去西厢房换衣，却发现姜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莲又唤了几声，姜佑才晃过神。
只听他痴痴地道：“她…她说我是她的人。”
话毕，笑意溢满嘴角。
巳时，方尚书方正永下朝回府。
他回到家里换了便服后先去给方老夫人请了安，然后便急忙朝着内院走来。
还没进里屋就听到了他亲切地声音传入耳中。
“阿若来了？好久没见阿若了？”
话音才落，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见到穆容若，更是一阵开心的大笑：“我听岚儿说你前些日子被相国公关了禁足，眼下这是被放出来了？”
“你还取笑我？”穆容若也笑了起来。
因为宋晴岚的关系，穆容若往尚书府跑了几次。
渐渐地，她与方正永也熟络起来，彼此也经常开些玩笑话。
穆容若心底是十分羡慕宋晴岚的，从她嫁入方府，方正永就对她极好，可以说是细致周到，体贴入微。
她的这段美满婚姻让穆容若觉得，女人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
当初豫王爷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只因当时方正永还只是一个地方的六品土知州。家中一个瘫了的老母，朝中又无门路，只怕女儿嫁去跟着受苦。
后来宋晴岚执意要嫁，又有长兄宋凡担保，豫王爷这才应允了这门婚事。
宋凡与方正永曾经同在兖州府的致远书院读书，自那时有了同学情谊。
后来宋凡回了皇都城，方正永便时来探望。
一来二去，与府里的宋晴岚结识并互生情愫。
宋凡深知方正永的为人，觉得他虽家境清苦，但为人正直，学识渊博，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果不其然，婚后两年内，方正永因为政绩斐然，加上豫王爷举贤不避亲，他的官运亨通，一路升至户部尚书，官居从三品，定居皇都。
她们经过他时都会驻足下来，窃窃私语几句，满脸的春心荡漾，少女心事表露无遗。
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过来和姜佑搭话，一会儿问小郎君年纪几何？一会儿问小郎君是否婚配？
自始至终，姜佑都未发一语，眼睛只盯着方府内院的方向。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救声，紧接着池边的一个侍女大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呼救声是从内院门口的方向传来的，姜佑赶紧跑了过去。
等他靠近时，果真看到池子里有个红色人影在水中奋力地挣扎，水花四溅，不时向四周扩散开来。
此时她的脸已经被埋在水里，只剩两只雪白的手臂在空中急乱的挥舞。
穆容若今天穿得就是水红色的外衫！
想到这，姜佑毫不犹豫地跳入池水中，飞快地向那抹红色游去。
当姜佑靠近时，落水者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姜佑的手臂，整个身体攀在了他的身上。
“姑娘别怕，我在…”
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姜佑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奋力一跃，顷刻间已经从水里回到了池畔。
“阿若…阿若…”
身下的人瑟瑟发抖，姜佑心疼地脱下外袍，裹住了那娇小的身躯。
待他刚想去抚慰几句时，方府内院突然赶来几个人，其中一人穿着水红翎雾子罗衫，面色因焦急而红润，在人群里甚是出挑，此仙子一般的人物正是他口中的穆容若。
那…姜佑此刻怀里抱着的又是谁？
姜佑赶紧低头看去，发现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蛋儿正眨巴着她那双好看的杏眼望着他。
女子十五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水嫩，眼睛灵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虽然此刻模样有些狼狈，倒十足是个美人儿。
姜佑见抱错了人，慌忙将女子推开。
没想到这一下没推开，女子反而更加抱紧姜佑的一只手臂。
她的眼睛自上岸就也没离开过姜佑那张俊美的脸庞。
“哪里来的小郎君，竟生得这般好看？”
女子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开口第一句话竟调戏起姜佑。
姜佑见穆容若已经走近，便用了力气将怀里的女子推开，抬头看到穆容若一脸紧张的看着地上满身湿透的女子，心里不知为何还有些遗憾。
“你没死吧？”穆容若虽然神情慌张，嘴上却是满不在意的语调。
“你都好好的活着，我岂会先你一步死去！”女子被侍女搀扶着站起了身。
姜佑看着她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衫，本想索要回来，却被宋晴岚一声声惊呼打断。
“我的好妹妹！可真是吓死姐姐了。你要是在我的府里出了事，我们一家老小都不够给你赔命的！只求小姑奶奶莫要再淘气贪玩了，安静的在屋里陪我们说会子话，也不会出这样的险事。”
女子没有理会宋晴岚的抱怨，眼神看向穆容若身后的姜佑。
“你是这方府的护卫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大家随着女子的目光都转向姜佑，姜佑看了眼穆容若，沉眸没有说话。
“这是我的护卫，并非晴岚姐姐家的。”穆容若说。
“你的护卫？！”这句话立刻让女子拔高了几个语调，她一脸气愤地道：“穆容若，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要占着？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你就总抢哥哥们的宠爱，现下回了府里，连这么好看的小郎君都是你的人，还有没有天理！”
穆容若被女子说得摸不着头脑，蹙着眉道：“真不知道你又发哪门子疯？莫不是刚才掉进池塘里，连脑子都进了水！”
女子被穆容若说得脸红脖子粗，叉着腰大闹：“你一个相国公府的死丫头居然敢说我脑子进水？你也太不把我这个当朝公主当回事了吧！现在我就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将身后那个小郎君送给我当护卫，你若是不从，我今日就去父皇面前告你的状！”
原来是大溪国的公主！怪不得这般刁横跋扈，姜佑不屑一笑。
“小郎君你笑了，你也想随我进宫是不是！”
姜佑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露出的笑容在一直紧盯着他的公主殿下眼里竟成了这个意思，他实在苦不堪言。
“不是，我…我…”姜佑不知道该怎么说，穆容若替他说了出来。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不会跟你回宫的！”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让开，我问的是小郎君！”
公主讨厌穆容若挡住她看向姜佑的视线，就要推开她。
穆容若也不让着她，两人开始推搡起来。
“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在干什么！”
宋晴岚看着自己的两个闺中密友在那么多下人面前动起手来，脸上顿时觉得无光。
她赶紧将面前的两个人拉开，横在她们中间道：“你们一个相国公府的千金，一个当朝的公主殿下，许是我这庙小，放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不如统统出去，何苦扰了我的清净。”
宋晴岚这么说，显是真的动了些怒气。
从小到大，从闺阁女子到嫁为人妇，从豫王府嫁入尚书府，她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都多少次了。
看着她们从小打到大，看着她们互视对方为死敌，偏偏又都和自己最要好，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期间也说了不少说和的话，不仅毫无起色，还让她们都觉自己偏帮了另一方。
她实在是厌烦，倒不如都散了去，只求耳朵享享清福。
“姐姐…你别气，我不与她一般见识就是。”终是穆容若先开了口。
公主名叫萧云娇，人如其名，娇生惯养。穆容若本来和萧云娇没有过节，实在是这个大溪国的公主只和她过不去。
用萧云娇的话说就是，穆容若抢了她两位哥哥的宠爱，对她竟比对自己这个亲妹妹还要好，她心里实在气不过，所以便要和穆容若处处作对。
整个大溪国最让穆容若头疼的两个人，一个陈孝贤，一个萧云娇。
穆容若甚至觉得他们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完全可以婚配在一起，毕竟他们志趣一致。
“晴岚姐姐，今日叨扰了，我先回去了。”
萧云娇觉得无趣就要离开，姜佑赶紧开口：“我的衣袍还请公主还回来。”
萧云娇突然笑得晦暗不明，她对姜佑道：“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向来都是我拿别人的东西，可从来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说罢，萧云娇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要不，你随我回宫，我宫里的好东西任你挑。”
姜佑没有再理会她，穆容若挡住萧云娇调戏的眼神，道：“他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走着瞧！”萧云娇发是一阵“咯咯”的怪笑，逐渐走远。
宋晴岚身边的小侍女不放心的问向主子：“真的不让公主殿下换了湿掉的衣衫再离开吗？会不会显得我们招待不周？”
宋晴岚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去看看府里有没有少掉什么东西吧。”
宋晴岚拉着穆容若的手就要再回内院去，穆容若见姜佑衣衫尽湿，对宋晴岚说：“不知姐姐可否借府里护卫的衣袍给我家护卫换下，他前些日子才捡了条性命，眼下受不了凉。”
“妹妹对下人真是体贴。”
宋晴岚吩咐丫鬟小莲去办，这才领着穆容若去了内院。
小丫鬟小莲唤着姜佑去西厢房换衣，却发现姜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莲又唤了几声，姜佑才晃过神。
只听他痴痴地道：“她…她说我是她的人。”
话毕，笑意溢满嘴角。
巳时，方尚书方正永下朝回府。
他回到家里换了便服后先去给方老夫人请了安，然后便急忙朝着内院走来。
还没进里屋就听到了他亲切地声音传入耳中。
“阿若来了？好久没见阿若了？”
话音才落，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见到穆容若，更是一阵开心的大笑：“我听岚儿说你前些日子被相国公关了禁足，眼下这是被放出来了？”
“你还取笑我？”穆容若也笑了起来。
因为宋晴岚的关系，穆容若往尚书府跑了几次。
渐渐地，她与方正永也熟络起来，彼此也经常开些玩笑话。
穆容若心底是十分羡慕宋晴岚的，从她嫁入方府，方正永就对她极好，可以说是细致周到，体贴入微。
她的这段美满婚姻让穆容若觉得，女人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
当初豫王爷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只因当时方正永还只是一个地方的六品土知州。家中一个瘫了的老母，朝中又无门路，只怕女儿嫁去跟着受苦。
后来宋晴岚执意要嫁，又有长兄宋凡担保，豫王爷这才应允了这门婚事。
宋凡与方正永曾经同在兖州府的致远书院读书，自那时有了同学情谊。
后来宋凡回了皇都城，方正永便时来探望。
一来二去，与府里的宋晴岚结识并互生情愫。
宋凡深知方正永的为人，觉得他虽家境清苦，但为人正直，学识渊博，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果不其然，婚后两年内，方正永因为政绩斐然，加上豫王爷举贤不避亲，他的官运亨通，一路升至户部尚书，官居从三品，定居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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