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银暴雨
“我得想办法绕开那个徘徊在附近的怪物。”
“虽然我有自信击败它，但还是不想浪费体力和他缠斗。这次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我要的那个东西……”
“我很确信，它就在第三教学楼里。”
苏肆月看着熟悉的笔记不断涌现，脑海中如同猛地拨云见日一般。
想起来了！
这确实是自己在梦境中写下的日记！
自己最近做的都是同一个梦：一场夹杂着水银暴雨从天而降，笼罩了整座城市。
而自己为了寻找某样东西，潜入了第三教学楼，却遇上了某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浑身的伤口，就是与怪物搏斗时留下的。
看着眼前的日记，苏肆月的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难道……梦境中的事真的发生过？
自己甚至写下了日记？
此刻，猛地划过一道水桶粗的树状闪电，在瞬间点着亮了漆黑的夜空——
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暴雨如同瓢泼般倾泻在窗户上，看不清窗外的景象；延迟的隆隆雷声震天撼地，把苏肆月震撼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怎么可能。
哪有什么毁灭世界的大雨？这都是自己的幻想…脑子中出现的日记，说不定是某种新症状。
张医生说的对，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苏肆月苦涩地咧了咧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拧开药瓶继续给自己加大药量。
而正在这时，窗外异变突生！
伴随着激烈的“啪嗒”声，窗外有无数银色的金属液滴狠狠地敲打在了窗户上，随即滚落、汇集，散发出刺鼻的金属气味。
苏肆月看得心中一愣。
这是……水银？
他呆呆地走到窗边看着夹杂着水银的暴雨，漆黑如墨的阴云将天空遮蔽得不见一丝亮光，遮天蔽日的暴雨甚至让人看不清对面的楼群；而在暴雨中，无数亮闪闪的水银液滴如同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熏得让人整不开眼。
周围隐隐传来尖叫声，汽车报警器的啸响，但是在嘈杂的暴雨中听不真切。
灾难办
与自己的梦境如出一辙！
难道……
自己的噩梦不是假的。
而是所谓的预知梦？
在他愣神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轰隆隆地震颤了起来，宿舍里的杂物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苏肆月赶紧抓住旁边的铁床，头顶的电灯突然“啪”的一下彻底熄灭。
周围只剩下了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与死寂，似乎大地都被撕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从地下升腾而起。
下一秒，刺耳的防空蜂鸣警报开始响起，如同长长的哀鸣；整座城市像是慢了半拍一样，在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
灾难正在降临！
一场超乎自然常理的灾难，正在这座城市降临！
苏肆月扶着铁床站起来，窗外噼啪作响的水银暴雨依旧在下着，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苏肆月深呼吸了几口气，快速逼迫自己冷静，然后打开手机，查看情况。
手机网络显示无信号。
在断网前最后收到的消息已达到99+，除了学生群里各种惊慌的议论、同学的询问外，最显眼的是霍教授最后发来的几条语音消息；点开后，霍教授凝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肆月，对不起，我有件事瞒了你很久。”
“眼下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现在局势所迫，我不得不告诉你实情——
“你其实并不是精神病，你的很多病情认证，都是我想办法伪造的。”
“很抱歉一直以来没有告诉你实情，但这都是为了保护你、隐藏你。”
“你应该明白，无论什么时代，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容许、接纳‘异端’存在……而你和我，都属于这种人。”
“在古代，我们因为不同的特殊能力，而被大众称作术士、灵媒、巫师；而在近现代，我们群体内部逐渐约定了一个统一的称呼——”
“神秘学家。”
霍教授的声音冷静果决，全然没了平日那般悠闲随和。
“恭喜你……或者说，很不幸。”
“你天生就有成为‘神秘学家’的潜质！你的那些噩梦，很可能是某种未经开发的超凡能力。”
“你从出生开始就只有两条路：走上超凡之路，努力控制自己的天赋；或者视而不见，最终因能力失控而死！”
苏肆月被一连串庞杂的信息冲击，心脏顿时犹如遭受重锤，愣愣地站在原地。
噩梦中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真的不是疯子，而是有所谓的超凡潜质？
而且…自己的异常，霍教授一直都知道！
短短几句话，就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猛然间颠覆。
苏肆月怔怔地盯着屏幕许久，一种被压抑了许多年的复杂情绪，终于无法抑制地喷薄而出；他忍不住挥拳“咚”地砸在了旁边的床上，嘴角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弧度。
“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哈，哈哈哈……”
苏肆月忍不住低笑出声，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那些噩梦，竟然是自己的“天赋”。
被世俗打上的“精神病”烙印，数年来以来在别人冷眼中孤僻压抑的生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荒唐。
他没有错。
只是这个世界并不理解自己这个“异端”而已。
苏肆月努力压抑着激荡的情绪，看着镜子里有些狰狞的自己，深呼吸几次后恢复了冷静，继续查看霍教授留下的信息。
“言归正传，眼下的这场暴雨有蹊跷…它很有可能是一场神秘学领域的天灾。”
“我的直觉告诉我，时代要变了，有什么麻烦的事正在这里上演。”
“保护好自己，收好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等我回去后，我会用安全的方式，引导你获得‘赐福’，正式走上超凡之路。”
苏肆月静静地读完了消息，只觉得胸腔中的心脏砰砰直跳。
窗外的暴雨夹杂着水银噼里啪啦地下着，防空警报高亢的声音在降雨中有些走调。
神秘学天灾？
这种以往只存在于小说和幻想作品中的概念，此刻正在江海市堂而皇之地上演。
看来……真的有某种麻烦要发生了。
苏肆月他压抑下心中的不安，看了一眼旁边的半截黑色权杖——
霍教授本来打算就告诉自己真相，并且带自己进入那个所谓的“圈子”；而这半截权杖很可能就是某种必要的物品。
它很可能与教授口中的“赐福”有关！
但……很遗憾的是，霍教授偏偏在关键时刻消失了。
而自己距离超凡，似乎只差一步。
难道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等他回来吗？
苏肆月皱起了眉头。
“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场异变很可能席卷了不小的区域……
哪怕只有城市的几个区，受影响的或许也有几十万、上百万人……
可这么大的动静，到现在街上没有听见巡逻车，也没有见官方人员出来疏散灾民，维持秩序，附近只有防空警报敷衍的回响。
说不定现在城市的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
从霍教授最后发出的消息来看，他也对这场水银暴雨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目前是否遇到了麻烦。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苏肆月揉着额头，打开脑海中的那本书。
这次他不再排斥，而是全身心地阅读着，试图寻找线索；而如同回应他的呼唤一般，那古旧的纸张上多了几行自己的笔记。
“我终于确定了它的位置。它就在第三教学楼的四层！”
“只是那个怪物盘踞在旁边，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
“不过这不是问题，毕竟我已经和它交手过许多次了。嗯，不如这一次，在梦境里挑战下自我好了。”
“比如……试试能不能徒手杀……”
伴随着猩红的笔记，一些模糊的梦中碎片融合进了苏肆月的脑海里。
他深吸了几口气，再次睁眼时，眼眸中爆发出一阵难言的喜悦。
“没错，现在发生的一切情景，我好像在梦中都预演过。”
“而且……不止一次！”
“梦中预演，获知情报？这就是属于我的天赋吗。”
“呵，既然已经成功过好几次，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现在自己浑身都是伤，要是遇到了日记中的怪物，恐怕不会那么轻松……
咦，等等？自己的伤口怎么不疼了？
苏肆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拆开绷带查看，却发现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居然只留下了一片粉嫩的痕迹。
似乎在触发脑海内的那本日记之后，他的伤口就在不断快速愈合。
苏肆月嘴角微微上翘，胸腔中的心脏跳动得更为炽烈。
呵。
看来，事情真的变得有趣起来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没有理由再犹豫了！
他握起了拳，远远地望着黑暗中轮廓模糊的第三教学楼，决定去那里看看。
…………
车窗外，夹杂着水银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着，车内御姐李浅薇皱着眉关掉了手机。
“组长，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往城外的通讯都断了……连卫星电话都无法接通。”
“我用了协会的无线设备和他们联系上了，现在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据说城市外围的地形发生了异变，凭空冒出了茂密的树林和山脉。”
李浅薇望着后视镜。
“组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故意改变地形，要断绝江海市和外部的联系？”
车后排，冷清的女声叹了口气。
“不，你的思路方向错了……”
“说不定，并不是通往城外的道路被堵住了。”
“有可能是整座城市被‘切割’了下来，穿越到了某个未知的区域……”
“如果能详细调查城市外围的植被类型，或许能提供大体的维度定位。”
城市……穿越了？
李浅薇的神色一凝，本以为自己的猜测已经够离谱了，谁知组长的思路更令人难以置信。
她抓起对讲机沟通着，可片刻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死，那帮家伙说现在抽不出人手去调查。”
“眼下协会保管的封印物全都失控了，协会要求所有人出动，收纳封印物，维持城市秩序。”
“江海市的武装局不知为何没有回应我们的联络，希望只是技术问题……”
李浅薇如同自我安慰一般反复念叨着。
车内沉默了下来。
两人都默契地忽视了一个绝望的可能性——
或许，江海市已经是穿越到了某个未知的‘新世界’。
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毫无希望和秩序的孤城……
片刻后，车后座的女孩冷冷地叹了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管好失控的封印物再说。”
“下午那个男生，很有可能拿到了霍启明藏匿起来的东西……如果那东西失控了，局势恐怕会更糟。”
李浅薇瞳孔一缩，一脚把刹车踩到底，低低骂了一句：
“该死，差点忘了这事了。”
“霍启明一定是想用那东西，让他的宝贝徒弟获得超凡能力！”
“但……那东西是能给一般人用的吗？他是不是忘了有多少所谓的‘天才’死在了那东西手上！”
她恼火地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这老疯子，简直是在把自己的徒弟往火坑里推！”
“更别说现在出了乱子，那小子手中的东西八成已经开始暴走失控了。身边连个懂行的人都没有，能活下来才怪了！”
李浅薇无奈地揉着眉。
“哎……希望我们赶得上，能给他收个全尸吧。”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个不错的帅哥……”
黑色的宾利车在暴雨中迅速掉头，朝着江海大学的校园驶去。
“虽然我有自信击败它，但还是不想浪费体力和他缠斗。这次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我要的那个东西……”
“我很确信，它就在第三教学楼里。”
苏肆月看着熟悉的笔记不断涌现，脑海中如同猛地拨云见日一般。
想起来了！
这确实是自己在梦境中写下的日记！
自己最近做的都是同一个梦：一场夹杂着水银暴雨从天而降，笼罩了整座城市。
而自己为了寻找某样东西，潜入了第三教学楼，却遇上了某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浑身的伤口，就是与怪物搏斗时留下的。
看着眼前的日记，苏肆月的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难道……梦境中的事真的发生过？
自己甚至写下了日记？
此刻，猛地划过一道水桶粗的树状闪电，在瞬间点着亮了漆黑的夜空——
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暴雨如同瓢泼般倾泻在窗户上，看不清窗外的景象；延迟的隆隆雷声震天撼地，把苏肆月震撼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怎么可能。
哪有什么毁灭世界的大雨？这都是自己的幻想…脑子中出现的日记，说不定是某种新症状。
张医生说的对，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苏肆月苦涩地咧了咧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拧开药瓶继续给自己加大药量。
而正在这时，窗外异变突生！
伴随着激烈的“啪嗒”声，窗外有无数银色的金属液滴狠狠地敲打在了窗户上，随即滚落、汇集，散发出刺鼻的金属气味。
苏肆月看得心中一愣。
这是……水银？
他呆呆地走到窗边看着夹杂着水银的暴雨，漆黑如墨的阴云将天空遮蔽得不见一丝亮光，遮天蔽日的暴雨甚至让人看不清对面的楼群；而在暴雨中，无数亮闪闪的水银液滴如同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熏得让人整不开眼。
周围隐隐传来尖叫声，汽车报警器的啸响，但是在嘈杂的暴雨中听不真切。
灾难办
与自己的梦境如出一辙！
难道……
自己的噩梦不是假的。
而是所谓的预知梦？
在他愣神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轰隆隆地震颤了起来，宿舍里的杂物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苏肆月赶紧抓住旁边的铁床，头顶的电灯突然“啪”的一下彻底熄灭。
周围只剩下了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与死寂，似乎大地都被撕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从地下升腾而起。
下一秒，刺耳的防空蜂鸣警报开始响起，如同长长的哀鸣；整座城市像是慢了半拍一样，在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
灾难正在降临！
一场超乎自然常理的灾难，正在这座城市降临！
苏肆月扶着铁床站起来，窗外噼啪作响的水银暴雨依旧在下着，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苏肆月深呼吸了几口气，快速逼迫自己冷静，然后打开手机，查看情况。
手机网络显示无信号。
在断网前最后收到的消息已达到99+，除了学生群里各种惊慌的议论、同学的询问外，最显眼的是霍教授最后发来的几条语音消息；点开后，霍教授凝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肆月，对不起，我有件事瞒了你很久。”
“眼下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现在局势所迫，我不得不告诉你实情——
“你其实并不是精神病，你的很多病情认证，都是我想办法伪造的。”
“很抱歉一直以来没有告诉你实情，但这都是为了保护你、隐藏你。”
“你应该明白，无论什么时代，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容许、接纳‘异端’存在……而你和我，都属于这种人。”
“在古代，我们因为不同的特殊能力，而被大众称作术士、灵媒、巫师；而在近现代，我们群体内部逐渐约定了一个统一的称呼——”
“神秘学家。”
霍教授的声音冷静果决，全然没了平日那般悠闲随和。
“恭喜你……或者说，很不幸。”
“你天生就有成为‘神秘学家’的潜质！你的那些噩梦，很可能是某种未经开发的超凡能力。”
“你从出生开始就只有两条路：走上超凡之路，努力控制自己的天赋；或者视而不见，最终因能力失控而死！”
苏肆月被一连串庞杂的信息冲击，心脏顿时犹如遭受重锤，愣愣地站在原地。
噩梦中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真的不是疯子，而是有所谓的超凡潜质？
而且…自己的异常，霍教授一直都知道！
短短几句话，就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猛然间颠覆。
苏肆月怔怔地盯着屏幕许久，一种被压抑了许多年的复杂情绪，终于无法抑制地喷薄而出；他忍不住挥拳“咚”地砸在了旁边的床上，嘴角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弧度。
“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哈，哈哈哈……”
苏肆月忍不住低笑出声，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那些噩梦，竟然是自己的“天赋”。
被世俗打上的“精神病”烙印，数年来以来在别人冷眼中孤僻压抑的生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荒唐。
他没有错。
只是这个世界并不理解自己这个“异端”而已。
苏肆月努力压抑着激荡的情绪，看着镜子里有些狰狞的自己，深呼吸几次后恢复了冷静，继续查看霍教授留下的信息。
“言归正传，眼下的这场暴雨有蹊跷…它很有可能是一场神秘学领域的天灾。”
“我的直觉告诉我，时代要变了，有什么麻烦的事正在这里上演。”
“保护好自己，收好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等我回去后，我会用安全的方式，引导你获得‘赐福’，正式走上超凡之路。”
苏肆月静静地读完了消息，只觉得胸腔中的心脏砰砰直跳。
窗外的暴雨夹杂着水银噼里啪啦地下着，防空警报高亢的声音在降雨中有些走调。
神秘学天灾？
这种以往只存在于小说和幻想作品中的概念，此刻正在江海市堂而皇之地上演。
看来……真的有某种麻烦要发生了。
苏肆月他压抑下心中的不安，看了一眼旁边的半截黑色权杖——
霍教授本来打算就告诉自己真相，并且带自己进入那个所谓的“圈子”；而这半截权杖很可能就是某种必要的物品。
它很可能与教授口中的“赐福”有关！
但……很遗憾的是，霍教授偏偏在关键时刻消失了。
而自己距离超凡，似乎只差一步。
难道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等他回来吗？
苏肆月皱起了眉头。
“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场异变很可能席卷了不小的区域……
哪怕只有城市的几个区，受影响的或许也有几十万、上百万人……
可这么大的动静，到现在街上没有听见巡逻车，也没有见官方人员出来疏散灾民，维持秩序，附近只有防空警报敷衍的回响。
说不定现在城市的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
从霍教授最后发出的消息来看，他也对这场水银暴雨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目前是否遇到了麻烦。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苏肆月揉着额头，打开脑海中的那本书。
这次他不再排斥，而是全身心地阅读着，试图寻找线索；而如同回应他的呼唤一般，那古旧的纸张上多了几行自己的笔记。
“我终于确定了它的位置。它就在第三教学楼的四层！”
“只是那个怪物盘踞在旁边，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
“不过这不是问题，毕竟我已经和它交手过许多次了。嗯，不如这一次，在梦境里挑战下自我好了。”
“比如……试试能不能徒手杀……”
伴随着猩红的笔记，一些模糊的梦中碎片融合进了苏肆月的脑海里。
他深吸了几口气，再次睁眼时，眼眸中爆发出一阵难言的喜悦。
“没错，现在发生的一切情景，我好像在梦中都预演过。”
“而且……不止一次！”
“梦中预演，获知情报？这就是属于我的天赋吗。”
“呵，既然已经成功过好几次，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现在自己浑身都是伤，要是遇到了日记中的怪物，恐怕不会那么轻松……
咦，等等？自己的伤口怎么不疼了？
苏肆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拆开绷带查看，却发现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居然只留下了一片粉嫩的痕迹。
似乎在触发脑海内的那本日记之后，他的伤口就在不断快速愈合。
苏肆月嘴角微微上翘，胸腔中的心脏跳动得更为炽烈。
呵。
看来，事情真的变得有趣起来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没有理由再犹豫了！
他握起了拳，远远地望着黑暗中轮廓模糊的第三教学楼，决定去那里看看。
…………
车窗外，夹杂着水银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着，车内御姐李浅薇皱着眉关掉了手机。
“组长，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往城外的通讯都断了……连卫星电话都无法接通。”
“我用了协会的无线设备和他们联系上了，现在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据说城市外围的地形发生了异变，凭空冒出了茂密的树林和山脉。”
李浅薇望着后视镜。
“组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故意改变地形，要断绝江海市和外部的联系？”
车后排，冷清的女声叹了口气。
“不，你的思路方向错了……”
“说不定，并不是通往城外的道路被堵住了。”
“有可能是整座城市被‘切割’了下来，穿越到了某个未知的区域……”
“如果能详细调查城市外围的植被类型，或许能提供大体的维度定位。”
城市……穿越了？
李浅薇的神色一凝，本以为自己的猜测已经够离谱了，谁知组长的思路更令人难以置信。
她抓起对讲机沟通着，可片刻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死，那帮家伙说现在抽不出人手去调查。”
“眼下协会保管的封印物全都失控了，协会要求所有人出动，收纳封印物，维持城市秩序。”
“江海市的武装局不知为何没有回应我们的联络，希望只是技术问题……”
李浅薇如同自我安慰一般反复念叨着。
车内沉默了下来。
两人都默契地忽视了一个绝望的可能性——
或许，江海市已经是穿越到了某个未知的‘新世界’。
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毫无希望和秩序的孤城……
片刻后，车后座的女孩冷冷地叹了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管好失控的封印物再说。”
“下午那个男生，很有可能拿到了霍启明藏匿起来的东西……如果那东西失控了，局势恐怕会更糟。”
李浅薇瞳孔一缩，一脚把刹车踩到底，低低骂了一句：
“该死，差点忘了这事了。”
“霍启明一定是想用那东西，让他的宝贝徒弟获得超凡能力！”
“但……那东西是能给一般人用的吗？他是不是忘了有多少所谓的‘天才’死在了那东西手上！”
她恼火地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这老疯子，简直是在把自己的徒弟往火坑里推！”
“更别说现在出了乱子，那小子手中的东西八成已经开始暴走失控了。身边连个懂行的人都没有，能活下来才怪了！”
李浅薇无奈地揉着眉。
“哎……希望我们赶得上，能给他收个全尸吧。”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个不错的帅哥……”
黑色的宾利车在暴雨中迅速掉头，朝着江海大学的校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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