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尾
一个小时后，陈河在京都国际机场见到了尧龙的母亲——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
出人意料的是，尧龙母亲并没有在机场内大吼大叫，更没有痛哭流涕，她只是平静地跟在陈河身后上了出租车。
然而，越是这样陈河心里越是难受，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尧龙母亲的陈河现在更慌乱了。
“小伙子，不用紧张，人终有一死，这道理我懂。”老妇人看出了陈河的慌乱，出言安慰道。
“小龙他从小就是憨厚耿直的性格，记得他上初中那会儿，班级里有个孤儿，大家都孤立他，每次那个孤儿得了什么助学金奖学金的时候大家都会起哄，只有小龙愿意替他出头，说几句公道话。”老妇人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就像是回到了尧龙小时候。
“后来上了高中，小龙依然改不了他的性子，每次遇到什么不平事都会出头，有一次甚至和老师顶撞了起来，就因为老师在选三好学生的时候偏向班长，自那以后，他们老师就经常找他的毛病。”
老妇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断诉说着尧龙的过往。
“但是我和他爹啊从来没有说过他半句，这年头像小龙这样的性子多可贵啊，虽说他不是很聪明，但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人。”
“阿姨…”陈河仔仔细细地听着老妇人的每一句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尧龙他初中…是在哪儿读的？”陈河总觉得有什么信息被子里遗漏了。
“哦，好像是叫xx中学，在我们那一块儿挺有名气。”老妇人答道。
什么？！
那不就是自己读的中学吗，可是自己记忆里竟然完全没有尧龙这个人，按理说尧龙比自己大好几岁，不应该和自己有关联才对。
“您知道他经常帮助的那名孤儿叫什么吗？”陈河追问道。
老妇人想了想，答道：“好像…好像姓陈？诶，我这一时半会儿有点记不起来了。”
老妇人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陈河的心脏，他甚至忘了自己来见老妇人的目的。
至于老妇人后面说的话，陈河就完全记不住了。
自己和尧龙做过同学？可是他们两个不仅年龄不同，他自己本人也对这段历史没有一点记忆。
不对！
不仅是这段历史，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初中都做过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
就算自己失忆了，也不可能选择性失忆吧？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河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内心，先讨论尧龙的事情。
“阿姨，尧龙他是一个英雄！”陈河有些不敢看老妇人的脸。
“师傅，麻烦你把广播调到xx频道。”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陈河让司机调到了一个权威频道。
广播：下面插播一条最新消息，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在京都A区凶宅处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绑架行凶案，犯人不仅将三名大学生绑架，还企图杀害周围居民。最后，在一名名叫尧龙的大学生和一位名叫朱雄杰的警官的里应外合下，凶手被当场击毙。今天在A区体育馆内将会举行两位人民英雄的追悼会。同时，京都最高长官决定授予他们“人民英雄”荣誉称号。据警方调查，此凶手还是7.29京都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他不仅……
这就是陈河要求林默做的事，也是这次陈河完成任务后唯一得到的战利品。
车内鸦雀无声，唯有老妇人笑着哭泣。
等陈河到达A区体育馆的时候，整个体育馆外已经挤满了记者和群众，由于陈河出门的时候没带证件，所以也走不了特殊通道，要不是因为他是一名术师，恐怕等挤进去都得等到晚上了。
“阿姨，您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个人。”家属区外，陈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先前的悲伤已经被掩盖了下去，现在只有骄傲的笑容挂在老妇人的脸上。
体育馆内，陈河寻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朱雄杰家人的身影，虽然朱雄杰曾经背叛过他们，但是在关键时刻也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救下了自己，完成了他的救赎。
所以陈河还是要找到朱雄杰的爱人，尤其是他的儿子，必须要缉拿归案，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母亲还重要的？
“嘶…都这个点了还没来…难道…”陈河心头升起了一股危机感，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时间不等人，陈河立马马不停蹄按照资料上的朱雄杰的住址狂奔，这个点京都堵的很，他跑起来的速度不会比打出租慢。
十多分钟后，陈河就到了朱雄杰家楼下，他几乎一刻不停歇的打开电梯，但是越靠近朱雄杰的家那股危机感就越来越强烈。
朱雄杰家的大门此刻房门紧锁，但是陈河已经顾不得影响了，直接用上异能量一脚把房门踹开。
然而，朱雄杰家中的地板上只有两具尸体和尚有余温的鲜血。
陈河崩溃了，他早该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己为什么当时会疏忽大意？！
陈河跪倒在地，不停地锤击着地面，仿佛只有肉体上的剧烈疼痛才能缓解他心里的刺痛。
一天时间，四条生命在陈河的面前流逝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就好像是什么克星一样，只要跟自己有牵扯的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尧龙也好，朱雄杰一家也好，他们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陈河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由于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所以陈河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莫离一面，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只在他的怀里痛苦一番。
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青年。
由于陈河还只是一般嫌疑人，所以允许在警察的看管下使用手机通讯，当然，仅限于打电话。
陈河翻找出莫离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地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sorry……”
怎么回事？
陈河有些不信邪地又打了过去，然而依然是熟悉的忙音。又一次，结果依然如此。
坐在他旁边的警员以为陈河疯了，赶紧从他手机抢过手机，而陈河仍然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莫离…离开自己了？
陈河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相信莫离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他断绝来往。可是现实却逼着他相信。
他的心里有一根弦，断了。
陈河的眼神在这一刻开始逐渐变得冰冷，变得尖锐，变得麻木，他大脑中属于感性的那一块田地正在被逐渐啃食。
接下来的询问环节，陈河几乎全程用冰冷的语气在和警察对话，以至于警察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吓疯了。
不过好在走廊内有监控，警察只是让他在口供上签了个字就放他离开了。
京都夏天的夜晚非常凉爽，甚至可以用寒冷来形容，再加上靠海不远的原因，京都几乎每晚都会有雷阵雨。
今天也不例外，陈河就漫步在一阵阵闷雷声中，和慌张着赶回家的路人不同，陈河只是叼着根烟慢悠悠的走在马路边。
他现在已经能体会到老妇人的心情了，并不是不会悲伤，只是因为自己的大脑为了不让自己被悲伤逼得失去理智，不得已用麻木来保护着自己。
如果说之前的陈河加入术师学院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以后能够守护莫离，和莫离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此刻的陈河则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换句话说，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能觉醒异术，而不是让觉醒成为某些人的特权。
如果朱雄杰能够觉醒异术，或许就能够撑到林默到来。
他找到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
现在的陈河异常冷静，他开始罗列自己这么些天遇到的问题。
句芒是谁？
那片虚无是怎么回事？
房间外到底有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完全记不住自己初中时的重要人物。
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似乎被刻意隐藏了，也许是别人，也许是自己。
但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前提是——变强。
他现在无比渴望拥有力量。
这次任务其实已经收尾了，但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他要迈出第一步。
“叮铃铃！”
陈河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一看来电人竟然是云芊芊。
云芊芊：小师弟，任务完成了？
陈河：拖学姐的福，算是圆满完成了。
云芊芊：那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高层给你准备了个新任务，正好你离那儿最近，来得及赶过去。
陈河：哦？
云芊芊：待会儿你看微信，我把任务信息发给你。
陈河：强制性的？
云芊芊：（沉默了两秒）当然不是，不过一来你离得最近，二来高层也是想锻炼锻炼你的能力，他们对你这次任务还是很满意的。
陈河：知道了学姐，你待会儿发给我吧。
说完，陈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和云芊芊多说一句话他都感到恶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是嫉恶如仇的人，现在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这种人打电话。
陈河望着不见星月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以后的路，只能自己走了啊。
出人意料的是，尧龙母亲并没有在机场内大吼大叫，更没有痛哭流涕，她只是平静地跟在陈河身后上了出租车。
然而，越是这样陈河心里越是难受，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尧龙母亲的陈河现在更慌乱了。
“小伙子，不用紧张，人终有一死，这道理我懂。”老妇人看出了陈河的慌乱，出言安慰道。
“小龙他从小就是憨厚耿直的性格，记得他上初中那会儿，班级里有个孤儿，大家都孤立他，每次那个孤儿得了什么助学金奖学金的时候大家都会起哄，只有小龙愿意替他出头，说几句公道话。”老妇人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就像是回到了尧龙小时候。
“后来上了高中，小龙依然改不了他的性子，每次遇到什么不平事都会出头，有一次甚至和老师顶撞了起来，就因为老师在选三好学生的时候偏向班长，自那以后，他们老师就经常找他的毛病。”
老妇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断诉说着尧龙的过往。
“但是我和他爹啊从来没有说过他半句，这年头像小龙这样的性子多可贵啊，虽说他不是很聪明，但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人。”
“阿姨…”陈河仔仔细细地听着老妇人的每一句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尧龙他初中…是在哪儿读的？”陈河总觉得有什么信息被子里遗漏了。
“哦，好像是叫xx中学，在我们那一块儿挺有名气。”老妇人答道。
什么？！
那不就是自己读的中学吗，可是自己记忆里竟然完全没有尧龙这个人，按理说尧龙比自己大好几岁，不应该和自己有关联才对。
“您知道他经常帮助的那名孤儿叫什么吗？”陈河追问道。
老妇人想了想，答道：“好像…好像姓陈？诶，我这一时半会儿有点记不起来了。”
老妇人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陈河的心脏，他甚至忘了自己来见老妇人的目的。
至于老妇人后面说的话，陈河就完全记不住了。
自己和尧龙做过同学？可是他们两个不仅年龄不同，他自己本人也对这段历史没有一点记忆。
不对！
不仅是这段历史，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初中都做过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
就算自己失忆了，也不可能选择性失忆吧？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河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内心，先讨论尧龙的事情。
“阿姨，尧龙他是一个英雄！”陈河有些不敢看老妇人的脸。
“师傅，麻烦你把广播调到xx频道。”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陈河让司机调到了一个权威频道。
广播：下面插播一条最新消息，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在京都A区凶宅处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绑架行凶案，犯人不仅将三名大学生绑架，还企图杀害周围居民。最后，在一名名叫尧龙的大学生和一位名叫朱雄杰的警官的里应外合下，凶手被当场击毙。今天在A区体育馆内将会举行两位人民英雄的追悼会。同时，京都最高长官决定授予他们“人民英雄”荣誉称号。据警方调查，此凶手还是7.29京都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他不仅……
这就是陈河要求林默做的事，也是这次陈河完成任务后唯一得到的战利品。
车内鸦雀无声，唯有老妇人笑着哭泣。
等陈河到达A区体育馆的时候，整个体育馆外已经挤满了记者和群众，由于陈河出门的时候没带证件，所以也走不了特殊通道，要不是因为他是一名术师，恐怕等挤进去都得等到晚上了。
“阿姨，您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个人。”家属区外，陈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先前的悲伤已经被掩盖了下去，现在只有骄傲的笑容挂在老妇人的脸上。
体育馆内，陈河寻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朱雄杰家人的身影，虽然朱雄杰曾经背叛过他们，但是在关键时刻也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救下了自己，完成了他的救赎。
所以陈河还是要找到朱雄杰的爱人，尤其是他的儿子，必须要缉拿归案，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母亲还重要的？
“嘶…都这个点了还没来…难道…”陈河心头升起了一股危机感，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时间不等人，陈河立马马不停蹄按照资料上的朱雄杰的住址狂奔，这个点京都堵的很，他跑起来的速度不会比打出租慢。
十多分钟后，陈河就到了朱雄杰家楼下，他几乎一刻不停歇的打开电梯，但是越靠近朱雄杰的家那股危机感就越来越强烈。
朱雄杰家的大门此刻房门紧锁，但是陈河已经顾不得影响了，直接用上异能量一脚把房门踹开。
然而，朱雄杰家中的地板上只有两具尸体和尚有余温的鲜血。
陈河崩溃了，他早该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己为什么当时会疏忽大意？！
陈河跪倒在地，不停地锤击着地面，仿佛只有肉体上的剧烈疼痛才能缓解他心里的刺痛。
一天时间，四条生命在陈河的面前流逝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就好像是什么克星一样，只要跟自己有牵扯的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尧龙也好，朱雄杰一家也好，他们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陈河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由于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所以陈河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莫离一面，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只在他的怀里痛苦一番。
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青年。
由于陈河还只是一般嫌疑人，所以允许在警察的看管下使用手机通讯，当然，仅限于打电话。
陈河翻找出莫离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地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sorry……”
怎么回事？
陈河有些不信邪地又打了过去，然而依然是熟悉的忙音。又一次，结果依然如此。
坐在他旁边的警员以为陈河疯了，赶紧从他手机抢过手机，而陈河仍然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莫离…离开自己了？
陈河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相信莫离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他断绝来往。可是现实却逼着他相信。
他的心里有一根弦，断了。
陈河的眼神在这一刻开始逐渐变得冰冷，变得尖锐，变得麻木，他大脑中属于感性的那一块田地正在被逐渐啃食。
接下来的询问环节，陈河几乎全程用冰冷的语气在和警察对话，以至于警察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吓疯了。
不过好在走廊内有监控，警察只是让他在口供上签了个字就放他离开了。
京都夏天的夜晚非常凉爽，甚至可以用寒冷来形容，再加上靠海不远的原因，京都几乎每晚都会有雷阵雨。
今天也不例外，陈河就漫步在一阵阵闷雷声中，和慌张着赶回家的路人不同，陈河只是叼着根烟慢悠悠的走在马路边。
他现在已经能体会到老妇人的心情了，并不是不会悲伤，只是因为自己的大脑为了不让自己被悲伤逼得失去理智，不得已用麻木来保护着自己。
如果说之前的陈河加入术师学院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以后能够守护莫离，和莫离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此刻的陈河则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换句话说，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能觉醒异术，而不是让觉醒成为某些人的特权。
如果朱雄杰能够觉醒异术，或许就能够撑到林默到来。
他找到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
现在的陈河异常冷静，他开始罗列自己这么些天遇到的问题。
句芒是谁？
那片虚无是怎么回事？
房间外到底有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完全记不住自己初中时的重要人物。
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似乎被刻意隐藏了，也许是别人，也许是自己。
但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前提是——变强。
他现在无比渴望拥有力量。
这次任务其实已经收尾了，但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他要迈出第一步。
“叮铃铃！”
陈河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一看来电人竟然是云芊芊。
云芊芊：小师弟，任务完成了？
陈河：拖学姐的福，算是圆满完成了。
云芊芊：那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高层给你准备了个新任务，正好你离那儿最近，来得及赶过去。
陈河：哦？
云芊芊：待会儿你看微信，我把任务信息发给你。
陈河：强制性的？
云芊芊：（沉默了两秒）当然不是，不过一来你离得最近，二来高层也是想锻炼锻炼你的能力，他们对你这次任务还是很满意的。
陈河：知道了学姐，你待会儿发给我吧。
说完，陈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和云芊芊多说一句话他都感到恶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是嫉恶如仇的人，现在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这种人打电话。
陈河望着不见星月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以后的路，只能自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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