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朱雄杰的悔恨
“也就是说，朱雄杰曾经威胁过你，还私自篡改了口供？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呢，这样不是更快吗？”陈河有些不理解。
“我…我的屋里当时还来了一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我隐约间听他们说我是什么受体。”杨晓艺像挤牙膏一样，陈河问一段她答一段。
“哦…好吧杨小姐，谢谢你配合我工作，你和你家人最近不要随便走出旅馆，等事情结束了再出来，懂吗？”陈河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结论，也就不再和杨晓艺多谈。
杨晓艺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大厅。
“这么说来，异形做这些事情应该是为了那颗卵，那些失踪的人很可能跟卵在一块儿。不行，那处凶宅肯定有问题。走，大块头，叫上玄妙再去凶宅看看。”陈河越想越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几分钟后，玄妙回到了旅馆。陈河和他大致说了下现在的情况，他也同意再去凶宅看看。
“玄妙道长，为什么你战斗的时候身后会有一轮明月？”路上，陈河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什么一轮明月？那只能说是模仿月亮的异象。而且那也不是我弄出来的，是我师傅给我挑的一种术式，名字叫作幻月，算是一个被动技能，能够让我免疫一般的精神攻击，还能加强我的其他术式。另一个术式你们也知道，叫世间道法皆空相，这个是我这一派独有的术式，有点类似于群体解控的效果，配合幻月发动的话B级以下一切精神系束缚系等控制都可以无效化，不过发动一次消耗很大。至于第三种术式，我还在练习，名字叫做月晕，能够让敌人暂时与周遭环境脱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恍惚，不过以C级术师的异能量利用率估计是支撑不了三个术式，所以一直没有成功。”玄妙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术式底细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一个等级术师只能学一个术式？”陈河提取关键词的能力一直很强。
玄妙想了想，摇头说道：“那道也不是，毕竟同级之间亦有差距，我印象当中那些天才都能在C级的时候有好几个，就比如你的引路人林默，他可是近些年最耀眼的一位术师，足足掌握了七种术式，你小子运气真好，能做他徒弟。”
陈河撇了撇嘴，玄妙应该也算是在夸赞我了吧？
“不过，你这种情况术师界还是第一次遇见，当初我问你‘什么是空’那句话是我替我师傅转达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问问他老人家。”玄妙继续说道。
其实陈河经过一个多月的术师生活已经习惯了不能学习术式的日子，他也不觉得自己现在走的路就比别人差，无非就是只能近战不能远程罢了。
谈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凶宅不远处，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人类叛徒朱雄杰。
朱雄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而且他也知道了陈河一行人肃清了杨晓艺家的异形。
“这么快就来了？你们动作还挺快。”朱雄杰笑了笑，好像和陈河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陈河拦住了要动手的尧龙，独自一人走上前和朱雄杰肩并肩站在了一排。
“是啊，老朱，你说，如果你知道自己队伍里有个叛徒，你怎么办？”陈河开门见山。
朱雄杰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河一眼说道：“自然是举报，让上面处理他。”
“哦？难道不是欲除之而后快吗？”陈河装作没听懂朱雄杰的话。
“呵呵，我又怎么可能舍得对朝夕相处的同事下手呢？”朱雄杰反问道。
“可惜，你我之间连同事都算不上。”陈河顿时觉得没了兴致。
“记得我刚刚做警察的时候，我老婆独自一人替我照顾我三个月大的孩子，到今天都已经有十八年之久了，这些年我几乎很少见到我儿子，我猜他可能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朱雄杰似乎想岔开话题。
陈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朱雄杰。
“有一天他跟我说，爸，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奉献一生的组织。说实话，我真替他高兴，因为他的眼神就像我当年信仰做一位警察一样。直到那天，我从凶宅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竟然拿着刀挟持他的母亲威胁我，让我去把杨晓艺杀掉。十八年啊！他的母亲整整为他操劳了十八年！他竟然为了那个所谓的组织，要把生他养他的母亲杀掉！”
陈河有些震惊，他还真不知道这中间还发生了这种事。要是自己不是孤儿，自己也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母亲的话，别说什么狗屁信仰，就是别人想碰她一下都不行！
“当时我很犹豫，虽说这么些年我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但我绝对算是一个好警察，让我去做这种事，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看到刀在一点点深入，就在我要答应下来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打晕了我儿子并且控制了他。他威胁我说要嘛听他的话，要嘛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剥光他们俩的皮。”
“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下属已经死在了那些怪物手里，他们为了掩护我不惜献出生命，他们也才二十来岁啊！可当后面他说可以替我复活他们的时候，我真的心动了，况且也不需要我杀人，只需要我撒谎而已，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等朱雄杰讲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陈河默然，他们整天把人族大义挂在嘴边读出来，但是却从来不关心小人物们的死活，似乎对他们来说，牺牲已经是麻木的了。可是，这样对吗？
现在的自己，现在的尧龙玄妙都还是热血青年，还会为了一两个人的死亡痛哭流涕悔恨不已，那以后呢？难道小人物的死活就不是死活了吗？人族大义难不成还有界限，什么人属于大义之内，什么人还能属于大义之外吗？
陈河的头有点疼。
“我知道，在法律上我属于从犯，我就希望你们结案的时候不要把我做的事写上去，我做了一辈子好警察，我只是想救活我同事的命！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朱雄杰拉住陈河的裤脚不停哀求。
陈河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很迷茫，到底是眼前的生命更重要，还是未来的胜利更重要？
他不知道。
“你起来吧，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人类叛徒，谁都有苦衷，但是苦衷不是你背叛的理由。”陈河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带着队友离开了。
众人沉默了很久，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审判一条生命，他们做不到。
凶宅的样子没变，只是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是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来的，这一次就只剩下了沉重。
生命、信仰、亲情，这是世间最难平衡的三种事物。
陈河推开门，踏步走进了凶宅。
“玄妙，按照杨晓艺说的，这里原本有一颗十来米的卵，你能感应到吗？”陈河有点不知从何处下手。
余欣悦曾经跟他们说过，只要使用了异能量就会留下残余，这也是术师学院判断一片区域是否存在异形的方式。
不过自己实力太低，对异能量的感知很微弱，这种几乎微不可察的残余自己不可能感应得到。
“哎，突然就感觉自己在给你打工，你们俩离我远点。”玄妙无奈的点点头，示意两人靠远一点。
“世间道法皆空相。”
下一秒，整栋凶宅都沐浴在了月光之下，原本微不可察的残余竟然在这时发出了强光。
“咦？没有移动过？这是怎么回事？”陈河看着地上并没有延伸出去的残余有点不解。
不对！
“玄妙，快停下！大块头，赶紧退出去！”陈河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迅速提醒着自己的队友。
可惜一切都晚了。
原本还月光普照的凶宅竟然完全变了模样，三人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片不知名的空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父亲！父亲！”
“妈妈！你在哪儿！”
……
周围开始不断浮现出悲苦画面，偶尔甚至还会有一两个人人影飘过。
大意了！自己早该想到的！
“怎么回事？”玄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利用术式不让这些画面入侵三人的意识。
“我们应该…进入了那颗卵的内部…我早该想到的，那颗卵并不是实体，整个凶宅附近都属于他的范围之内！”陈河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玄妙也感到大事不妙。
“没错，根本没有什么藏匿地点，异形一直都在这儿，那个卵是他们为了误导杨晓艺作的幻象，换句话说，整个凶宅及其周围，都是他们的祭坛！”陈河肯定了玄妙的想法。
尧龙现在也回过神来，他也不傻，知道他们这相当于是进了老虎窝。
正在三人讨论如何出去的时候，黑暗中，一人四异形走了出来。
“我…我的屋里当时还来了一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我隐约间听他们说我是什么受体。”杨晓艺像挤牙膏一样，陈河问一段她答一段。
“哦…好吧杨小姐，谢谢你配合我工作，你和你家人最近不要随便走出旅馆，等事情结束了再出来，懂吗？”陈河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结论，也就不再和杨晓艺多谈。
杨晓艺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大厅。
“这么说来，异形做这些事情应该是为了那颗卵，那些失踪的人很可能跟卵在一块儿。不行，那处凶宅肯定有问题。走，大块头，叫上玄妙再去凶宅看看。”陈河越想越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几分钟后，玄妙回到了旅馆。陈河和他大致说了下现在的情况，他也同意再去凶宅看看。
“玄妙道长，为什么你战斗的时候身后会有一轮明月？”路上，陈河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什么一轮明月？那只能说是模仿月亮的异象。而且那也不是我弄出来的，是我师傅给我挑的一种术式，名字叫作幻月，算是一个被动技能，能够让我免疫一般的精神攻击，还能加强我的其他术式。另一个术式你们也知道，叫世间道法皆空相，这个是我这一派独有的术式，有点类似于群体解控的效果，配合幻月发动的话B级以下一切精神系束缚系等控制都可以无效化，不过发动一次消耗很大。至于第三种术式，我还在练习，名字叫做月晕，能够让敌人暂时与周遭环境脱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恍惚，不过以C级术师的异能量利用率估计是支撑不了三个术式，所以一直没有成功。”玄妙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术式底细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一个等级术师只能学一个术式？”陈河提取关键词的能力一直很强。
玄妙想了想，摇头说道：“那道也不是，毕竟同级之间亦有差距，我印象当中那些天才都能在C级的时候有好几个，就比如你的引路人林默，他可是近些年最耀眼的一位术师，足足掌握了七种术式，你小子运气真好，能做他徒弟。”
陈河撇了撇嘴，玄妙应该也算是在夸赞我了吧？
“不过，你这种情况术师界还是第一次遇见，当初我问你‘什么是空’那句话是我替我师傅转达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问问他老人家。”玄妙继续说道。
其实陈河经过一个多月的术师生活已经习惯了不能学习术式的日子，他也不觉得自己现在走的路就比别人差，无非就是只能近战不能远程罢了。
谈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凶宅不远处，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人类叛徒朱雄杰。
朱雄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而且他也知道了陈河一行人肃清了杨晓艺家的异形。
“这么快就来了？你们动作还挺快。”朱雄杰笑了笑，好像和陈河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陈河拦住了要动手的尧龙，独自一人走上前和朱雄杰肩并肩站在了一排。
“是啊，老朱，你说，如果你知道自己队伍里有个叛徒，你怎么办？”陈河开门见山。
朱雄杰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河一眼说道：“自然是举报，让上面处理他。”
“哦？难道不是欲除之而后快吗？”陈河装作没听懂朱雄杰的话。
“呵呵，我又怎么可能舍得对朝夕相处的同事下手呢？”朱雄杰反问道。
“可惜，你我之间连同事都算不上。”陈河顿时觉得没了兴致。
“记得我刚刚做警察的时候，我老婆独自一人替我照顾我三个月大的孩子，到今天都已经有十八年之久了，这些年我几乎很少见到我儿子，我猜他可能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朱雄杰似乎想岔开话题。
陈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朱雄杰。
“有一天他跟我说，爸，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奉献一生的组织。说实话，我真替他高兴，因为他的眼神就像我当年信仰做一位警察一样。直到那天，我从凶宅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竟然拿着刀挟持他的母亲威胁我，让我去把杨晓艺杀掉。十八年啊！他的母亲整整为他操劳了十八年！他竟然为了那个所谓的组织，要把生他养他的母亲杀掉！”
陈河有些震惊，他还真不知道这中间还发生了这种事。要是自己不是孤儿，自己也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母亲的话，别说什么狗屁信仰，就是别人想碰她一下都不行！
“当时我很犹豫，虽说这么些年我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但我绝对算是一个好警察，让我去做这种事，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看到刀在一点点深入，就在我要答应下来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打晕了我儿子并且控制了他。他威胁我说要嘛听他的话，要嘛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剥光他们俩的皮。”
“你说？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下属已经死在了那些怪物手里，他们为了掩护我不惜献出生命，他们也才二十来岁啊！可当后面他说可以替我复活他们的时候，我真的心动了，况且也不需要我杀人，只需要我撒谎而已，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等朱雄杰讲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陈河默然，他们整天把人族大义挂在嘴边读出来，但是却从来不关心小人物们的死活，似乎对他们来说，牺牲已经是麻木的了。可是，这样对吗？
现在的自己，现在的尧龙玄妙都还是热血青年，还会为了一两个人的死亡痛哭流涕悔恨不已，那以后呢？难道小人物的死活就不是死活了吗？人族大义难不成还有界限，什么人属于大义之内，什么人还能属于大义之外吗？
陈河的头有点疼。
“我知道，在法律上我属于从犯，我就希望你们结案的时候不要把我做的事写上去，我做了一辈子好警察，我只是想救活我同事的命！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朱雄杰拉住陈河的裤脚不停哀求。
陈河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很迷茫，到底是眼前的生命更重要，还是未来的胜利更重要？
他不知道。
“你起来吧，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人类叛徒，谁都有苦衷，但是苦衷不是你背叛的理由。”陈河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带着队友离开了。
众人沉默了很久，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审判一条生命，他们做不到。
凶宅的样子没变，只是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是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来的，这一次就只剩下了沉重。
生命、信仰、亲情，这是世间最难平衡的三种事物。
陈河推开门，踏步走进了凶宅。
“玄妙，按照杨晓艺说的，这里原本有一颗十来米的卵，你能感应到吗？”陈河有点不知从何处下手。
余欣悦曾经跟他们说过，只要使用了异能量就会留下残余，这也是术师学院判断一片区域是否存在异形的方式。
不过自己实力太低，对异能量的感知很微弱，这种几乎微不可察的残余自己不可能感应得到。
“哎，突然就感觉自己在给你打工，你们俩离我远点。”玄妙无奈的点点头，示意两人靠远一点。
“世间道法皆空相。”
下一秒，整栋凶宅都沐浴在了月光之下，原本微不可察的残余竟然在这时发出了强光。
“咦？没有移动过？这是怎么回事？”陈河看着地上并没有延伸出去的残余有点不解。
不对！
“玄妙，快停下！大块头，赶紧退出去！”陈河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迅速提醒着自己的队友。
可惜一切都晚了。
原本还月光普照的凶宅竟然完全变了模样，三人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片不知名的空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父亲！父亲！”
“妈妈！你在哪儿！”
……
周围开始不断浮现出悲苦画面，偶尔甚至还会有一两个人人影飘过。
大意了！自己早该想到的！
“怎么回事？”玄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利用术式不让这些画面入侵三人的意识。
“我们应该…进入了那颗卵的内部…我早该想到的，那颗卵并不是实体，整个凶宅附近都属于他的范围之内！”陈河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玄妙也感到大事不妙。
“没错，根本没有什么藏匿地点，异形一直都在这儿，那个卵是他们为了误导杨晓艺作的幻象，换句话说，整个凶宅及其周围，都是他们的祭坛！”陈河肯定了玄妙的想法。
尧龙现在也回过神来，他也不傻，知道他们这相当于是进了老虎窝。
正在三人讨论如何出去的时候，黑暗中，一人四异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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