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瓦里斯的困惑
王后最先按捺不住，“有什么证据吗？关于琼恩·克林顿。”
首相这才取出海关报告，“叛国者已经在潘托斯聚集起初步的反叛势力，来往的商人可以提供一些线索。海关也已经派人前往探查。”
小指头的信从瓦里斯开始传阅，罗伦一直在默默观察，警觉地发现他眉头轻轻皱起。
盖尔斯·罗斯比和大学士派席尔，皆默然无语。
如果说看到那本行贿记录都还有恃无恐，那这份关于杰诺斯和前朝首相勾结的证据则让众人噤若寒蝉。
国王劳勃对坦格利安的恨意众所周知。
“蠢货！”
瑟曦放下信件也怒骂一声，当年给坦格利安王朝最后一击的正是兰尼斯特。
对前朝余孽的警惕，她同样不遑多让。
琼恩·艾林见再无异议，一改之前的被动局面，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撑在书桌上，冷声说道。
“杰诺斯的叛国事宜，还需要再加查证。但他的贪腐已经是确凿无疑，我以国王之手名义，宣判杰诺斯死刑。由红堡守备队长莫里，暂领都城守备队司令一职。”
都城守备队毕竟事关重大，此事还需禀告国王。
而劳勃从来不理朝政，琼恩其实已经算是一锤定音。
瑟曦等人为了保住杰诺斯，一大早就来向首相施压，险些牵扯进一起叛国罪中。
此时都无心再插手都城守备队司令的任命。
几人旋即而退。
到了傍晚，莫里领着金袍子和首相侍卫一起，将杰诺斯贪腐而来的财物运至红堡。
同时又带来一个关于杰诺斯的消息，根据仆人们交代，他们从后院挖出来十三具尸体与枯骨。
皆是杰诺斯这些年来祸害的女人。
琼恩·艾林嘱咐莫里将这些妓女火葬，便不再理会，和柯蒙学士忙着去接收财物。
罗伦脸色阴沉进入地牢。
雷纳佛·伟维水匆忙迎了出来。
他参加了下午的王座厅朝会，已经知道了杰诺斯被判处死刑的事情。
罗伦攥住驼背老人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雷纳佛，你为杰诺斯东奔西走，通风报信，是不是也和叛国者有所勾结？”
从一大早瓦里斯等人就来首相塔施压，罗伦已经猜到地牢里有人被收买了。
雷纳佛本就心中忐忑，被罗伦逼问后，花白的胡子开始发抖，“噢，罗伦，我只是被那个该死的屠夫给骗了。请相信我，一定要帮我向首相禀明。”
他还以为琼恩对他起了疑心。
罗伦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有些鄙夷，“那就不要再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当然，当然。”
“带我去见杰诺斯。”
罗伦将他放开，雷纳佛忙不迭地点头带路。
沿着深邃陡峭的阶梯一路向下，地牢里越发漆黑。
走到阶梯底部时，只有提在手里的油灯周围有一圈光亮。
黑暗中，几间牢房有着似有若无的呻吟声。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传来些许光亮。
杰诺斯被架在斑驳的木架上，衣衫破损，显然是受到了鞭刑。
罗伦摇了摇头，“这可不够，继续审问，直到杰诺斯交代更多的叛国罪行。”
“当然，我会让他开口的。”
雷纳佛匆匆走了进去，向狱卒耳语一番。
接着两名狱卒开始挑选工具，地牢里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
随着琼恩在君临和海鸥镇对来往潘托斯的商人和水手展开调查，前朝首相化名隐匿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与之有勾结的杰诺斯，彻底坐实了叛国罪。
消息在君临传开，还有不少人高呼国王万岁，显然君临市民对杰诺斯怨念颇深。
与此同时，半岛海盐终于如愿以偿打开市场。
雷欧再也顾不上肥皂生意的小打小闹，艾琳娜却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成就，整日忙的手忙脚乱。
还是在红堡和莫里闲聊时，得知前些日子从杰诺斯官邸救下的女人已经能够行动，却不愿再回到丝绸街。
罗伦只能顺路回到守备队官邸中查看。
女人脸上也有一道鞭痕，从鼻侧延伸到下巴，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看到人进来，她目光怯懦地躲闪着。
接着跪在地上，紧紧拽着衣服。
“我不想回去了，求大人慈悲。”
罗伦叹了一口气，他无意劝妓女从良，但既然这个女人有这个心思，自然也不好再将她推入风尘。
想到艾琳娜那里正缺人手，便开口说道：“跟我走吧。”
从官邸中借了一架马车，将手足无措的女人扶了进去。
罗伦骑着黑风跟在旁边，离雷尼丝丘陵越来越近，却听见旁边的马车传来哭声。
“你怎么了？”罗伦皱着眉头，走到马车侧窗。
女人盯着高处的龙穴废墟，红肿的脸颊上泪珠滚滚，“这是前往丝绸街的路，我知道。”
直到回到院子里时，女人仍然是一副泫然泪下的模样。
艾琳娜想问又不敢问，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
“想什么呢？”罗伦捏了捏她的脸颊，“给你找了个帮手。”
他说罢叫上雷欧和波隆向外走去。
几人已经约定好今天去马市买两匹马。
得益于肥皂以及食盐生意，最近手头宽裕了许多。
在路上时，波隆调侃罗伦得到黑风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于是两人设下赌局，看谁能挑中最好的马。
结果波隆每次选中，都被罗伦找到暗伤或缺陷。
反而是罗伦挑中两匹其貌不扬的马，波隆细细查看一番，也未能挑出瑕疵，只好甘拜下风。
买好马匹，三人机动能力大增。
罗伦领着他们再次来到都城守备队官邸，将莫里引荐给二人。
莫里从杰诺斯一事，越发清楚罗伦作为首相侍从的能力。
直言二人在君临遇到麻烦，尽可来找他。
而这也是罗伦将莫里推上来的原因，都城守备队兼具城防和治安，本来权势极重，却始终得不到重视。
以至于现在的守备队充斥着酒鬼与赌狗。
他自然要试着拉拢，并慢慢往里面安排自己人。
从守备队官邸出来后，罗伦匆匆回到红堡。
却在门口遇到刚出来的培提尔。
“恭喜大人高升君临海关总管。”
培提尔谦虚的笑着，“还要多谢罗伦少爷。”
两人虚以委蛇的聊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在杰诺斯一案中，培提尔居功甚伟，这些日子以来，君临海关的税务增长也很惊人，琼恩·艾林已经有意将培提尔提拔为财政大臣。
但培提尔在君临的日子终究还是太短，没有足够的人脉。
被瓦里斯以其经验不足，还需多加考察为由，劝首相暂时放下提拔的打算。
而这一切也在罗伦的预料之中，毕竟瓦里斯和琼恩·克林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培提尔一封信成了晋身之资，却也引起了瓦里斯的警惕。
罗伦暗笑着走进首相塔，不知道两人有了隔阂，以后还会共同攀上权力阶梯吗？
说到瓦里斯，这个被称为八爪蜘蛛的情报头子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他忠于塔格利安家族，但在疯王统治时期，却常常提供一些捕风捉影的情报，让伊里斯变得越来越疯狂。
若说他一心想搞垮塔格利安统治，却又在最后关头，极力劝阻疯王不要放兰尼斯特军队进城。
琼恩·艾林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罗伦静静整理书桌，突然将目光投向漆黑的壁炉。
长夏里壁炉自然用不着生火，但罗伦总感觉有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回荡。
他突然想起，红堡其实遍布密道，首相塔自然也不例外。
在红堡的地牢里，八爪蜘蛛正静静站立着。
面前的杰诺斯已经不成人形，难以开口说话。
瓦里斯一无所获的向外走去，心里的困惑难以得到解答。
究竟是谁出卖了琼恩·克林顿？
为什么小伊耿没有被暴露出来？
培提尔，琼恩艾林……
哦，还有罗伦和莫里，你们要的又是什么？
首相这才取出海关报告，“叛国者已经在潘托斯聚集起初步的反叛势力，来往的商人可以提供一些线索。海关也已经派人前往探查。”
小指头的信从瓦里斯开始传阅，罗伦一直在默默观察，警觉地发现他眉头轻轻皱起。
盖尔斯·罗斯比和大学士派席尔，皆默然无语。
如果说看到那本行贿记录都还有恃无恐，那这份关于杰诺斯和前朝首相勾结的证据则让众人噤若寒蝉。
国王劳勃对坦格利安的恨意众所周知。
“蠢货！”
瑟曦放下信件也怒骂一声，当年给坦格利安王朝最后一击的正是兰尼斯特。
对前朝余孽的警惕，她同样不遑多让。
琼恩·艾林见再无异议，一改之前的被动局面，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撑在书桌上，冷声说道。
“杰诺斯的叛国事宜，还需要再加查证。但他的贪腐已经是确凿无疑，我以国王之手名义，宣判杰诺斯死刑。由红堡守备队长莫里，暂领都城守备队司令一职。”
都城守备队毕竟事关重大，此事还需禀告国王。
而劳勃从来不理朝政，琼恩其实已经算是一锤定音。
瑟曦等人为了保住杰诺斯，一大早就来向首相施压，险些牵扯进一起叛国罪中。
此时都无心再插手都城守备队司令的任命。
几人旋即而退。
到了傍晚，莫里领着金袍子和首相侍卫一起，将杰诺斯贪腐而来的财物运至红堡。
同时又带来一个关于杰诺斯的消息，根据仆人们交代，他们从后院挖出来十三具尸体与枯骨。
皆是杰诺斯这些年来祸害的女人。
琼恩·艾林嘱咐莫里将这些妓女火葬，便不再理会，和柯蒙学士忙着去接收财物。
罗伦脸色阴沉进入地牢。
雷纳佛·伟维水匆忙迎了出来。
他参加了下午的王座厅朝会，已经知道了杰诺斯被判处死刑的事情。
罗伦攥住驼背老人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雷纳佛，你为杰诺斯东奔西走，通风报信，是不是也和叛国者有所勾结？”
从一大早瓦里斯等人就来首相塔施压，罗伦已经猜到地牢里有人被收买了。
雷纳佛本就心中忐忑，被罗伦逼问后，花白的胡子开始发抖，“噢，罗伦，我只是被那个该死的屠夫给骗了。请相信我，一定要帮我向首相禀明。”
他还以为琼恩对他起了疑心。
罗伦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有些鄙夷，“那就不要再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当然，当然。”
“带我去见杰诺斯。”
罗伦将他放开，雷纳佛忙不迭地点头带路。
沿着深邃陡峭的阶梯一路向下，地牢里越发漆黑。
走到阶梯底部时，只有提在手里的油灯周围有一圈光亮。
黑暗中，几间牢房有着似有若无的呻吟声。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传来些许光亮。
杰诺斯被架在斑驳的木架上，衣衫破损，显然是受到了鞭刑。
罗伦摇了摇头，“这可不够，继续审问，直到杰诺斯交代更多的叛国罪行。”
“当然，我会让他开口的。”
雷纳佛匆匆走了进去，向狱卒耳语一番。
接着两名狱卒开始挑选工具，地牢里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
随着琼恩在君临和海鸥镇对来往潘托斯的商人和水手展开调查，前朝首相化名隐匿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与之有勾结的杰诺斯，彻底坐实了叛国罪。
消息在君临传开，还有不少人高呼国王万岁，显然君临市民对杰诺斯怨念颇深。
与此同时，半岛海盐终于如愿以偿打开市场。
雷欧再也顾不上肥皂生意的小打小闹，艾琳娜却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成就，整日忙的手忙脚乱。
还是在红堡和莫里闲聊时，得知前些日子从杰诺斯官邸救下的女人已经能够行动，却不愿再回到丝绸街。
罗伦只能顺路回到守备队官邸中查看。
女人脸上也有一道鞭痕，从鼻侧延伸到下巴，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看到人进来，她目光怯懦地躲闪着。
接着跪在地上，紧紧拽着衣服。
“我不想回去了，求大人慈悲。”
罗伦叹了一口气，他无意劝妓女从良，但既然这个女人有这个心思，自然也不好再将她推入风尘。
想到艾琳娜那里正缺人手，便开口说道：“跟我走吧。”
从官邸中借了一架马车，将手足无措的女人扶了进去。
罗伦骑着黑风跟在旁边，离雷尼丝丘陵越来越近，却听见旁边的马车传来哭声。
“你怎么了？”罗伦皱着眉头，走到马车侧窗。
女人盯着高处的龙穴废墟，红肿的脸颊上泪珠滚滚，“这是前往丝绸街的路，我知道。”
直到回到院子里时，女人仍然是一副泫然泪下的模样。
艾琳娜想问又不敢问，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看。
“想什么呢？”罗伦捏了捏她的脸颊，“给你找了个帮手。”
他说罢叫上雷欧和波隆向外走去。
几人已经约定好今天去马市买两匹马。
得益于肥皂以及食盐生意，最近手头宽裕了许多。
在路上时，波隆调侃罗伦得到黑风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于是两人设下赌局，看谁能挑中最好的马。
结果波隆每次选中，都被罗伦找到暗伤或缺陷。
反而是罗伦挑中两匹其貌不扬的马，波隆细细查看一番，也未能挑出瑕疵，只好甘拜下风。
买好马匹，三人机动能力大增。
罗伦领着他们再次来到都城守备队官邸，将莫里引荐给二人。
莫里从杰诺斯一事，越发清楚罗伦作为首相侍从的能力。
直言二人在君临遇到麻烦，尽可来找他。
而这也是罗伦将莫里推上来的原因，都城守备队兼具城防和治安，本来权势极重，却始终得不到重视。
以至于现在的守备队充斥着酒鬼与赌狗。
他自然要试着拉拢，并慢慢往里面安排自己人。
从守备队官邸出来后，罗伦匆匆回到红堡。
却在门口遇到刚出来的培提尔。
“恭喜大人高升君临海关总管。”
培提尔谦虚的笑着，“还要多谢罗伦少爷。”
两人虚以委蛇的聊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在杰诺斯一案中，培提尔居功甚伟，这些日子以来，君临海关的税务增长也很惊人，琼恩·艾林已经有意将培提尔提拔为财政大臣。
但培提尔在君临的日子终究还是太短，没有足够的人脉。
被瓦里斯以其经验不足，还需多加考察为由，劝首相暂时放下提拔的打算。
而这一切也在罗伦的预料之中，毕竟瓦里斯和琼恩·克林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培提尔一封信成了晋身之资，却也引起了瓦里斯的警惕。
罗伦暗笑着走进首相塔，不知道两人有了隔阂，以后还会共同攀上权力阶梯吗？
说到瓦里斯，这个被称为八爪蜘蛛的情报头子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他忠于塔格利安家族，但在疯王统治时期，却常常提供一些捕风捉影的情报，让伊里斯变得越来越疯狂。
若说他一心想搞垮塔格利安统治，却又在最后关头，极力劝阻疯王不要放兰尼斯特军队进城。
琼恩·艾林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罗伦静静整理书桌，突然将目光投向漆黑的壁炉。
长夏里壁炉自然用不着生火，但罗伦总感觉有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回荡。
他突然想起，红堡其实遍布密道，首相塔自然也不例外。
在红堡的地牢里，八爪蜘蛛正静静站立着。
面前的杰诺斯已经不成人形，难以开口说话。
瓦里斯一无所获的向外走去，心里的困惑难以得到解答。
究竟是谁出卖了琼恩·克林顿？
为什么小伊耿没有被暴露出来？
培提尔，琼恩艾林……
哦，还有罗伦和莫里，你们要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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