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骗子
车窗外，风景飞速后退。
车里姚白沙被围坐在中间，左边是樱木有希，右边是和尚。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而副驾驶的位置是空的。
姚白沙有些不自在，上车后，身旁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和尚闭目养神，樱木有希则盯着窗外。
而且，说要送自己回家，可连自己家的位置都没问。
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全都挤在后座，要把副驾驶位空出来。
“那个，樱木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呀？”姚白沙试着打破沉闷。
“我在找东西。”
“噢，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用，已经找到了。”樱木有希转过头来，看着姚白沙。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樱木有希别过头去，不再看姚白沙，车里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哥，我们真的没搞错吗。”樱木有希忽然说道。
“妹妹，我是拥有第4代血脉的‘兆师’，你要相信我。”张子衡睁开眼睛说，“味道很重，盖不住的那种，整个车厢都是。”
“可，可为什么这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樱木有希扭过头来，看着姚白沙。
张子衡也缓缓睁开眼，看着姚白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有些特殊，可能是变异。”
两人都在看自己，姚白沙有些紧张，她紧了紧怀里的书包，“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每天都有洗澡，应该...没有味...道。”
樱木有希看着姚白沙紧张的样子，再次扭头过去，对着黑洞洞的窗外，张子衡也再次闭上了眼睛。
少了两道目光，姚白沙稍稍放松下来，她悄悄地拉开自己的衣领，小鼻子凑进去嗅了嗅。
没有味道呀？和尚怎么说有味道，什么也没闻到呀。
突然，姚白沙瞬间正坐。
她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来自前方开车的年轻人。
姚白沙不好意思地朝车内的后视镜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到了。”
随着年轻人的话音落下，车也稳稳当当的停住了。
友合铸造厂，市里不大不小的铸造场，是专门给工程机械做铸件的地方。
这家公司的老板她还知道，好像是柳怀生的青梅竹马，路萌的父亲。
“这里，不是我家呀，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姚白沙疑惑的问。
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哥，她既然特殊，我们是不是再观察一下情况，或许她真的不一样。”樱木有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有希，她是你朋友？”张子衡正色道。
“不是，以前在学校见过几面，没有说过话。”樱木有希说，“可是，在学校里我从没听说过姚白沙惹出什么事，相反都是好评。”
“有希，那只是你表面看到的，很可能不是事实。”张子衡嘴唇蠕动，“想...想你以前的家人，再想想陈三权的妻子，还有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
张子衡走到樱木有希身旁，轻拍她的后背，“我们是‘恶斩’。”
樱木有希沉默良久，张子衡也没有催促，静静地守在一旁。
他不怕那个“恶”会突然逃跑或发难，这里是铸造厂，是正真“恶斩”的驻守地，而且，他这一路上也发现了，那个“恶”虽然特殊，但并不强。
就算是他们这些预备“恶斩”也能轻易斩杀，刚才要不是在市区里，他可能早就让刘毅抹杀对方了。
张子衡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竟然让眼皮底下“恶”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罪过。
“你...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姚白沙颤颤巍巍地说。
她可能天真一些，但不是傻子。
几人一路上说着听不懂的话，说好送自己回家，却又无缘无故把自己带到这个偏僻的郊区来，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樱木有希，你...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要送我回家的。”姚白沙愤怒地嘶喊。
她本以为可以借此交个朋友，可她想错了。
“抱歉。”樱木有希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姚白沙，姚白沙的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了她的胸膛。她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动摇，或许，自己不应该成为“恶斩”。
张子衡轻抚樱木有希的头，然后轻轻吐出两字：“动手。”
刘毅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两个字，像是解开了他身上的枷锁。
只见，他脚尖一蹬，便飞速向姚白沙蹦去，速度之快，犹如在大地上滑行。
“等急了吧，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拳头瞬间出现在姚白沙的面门前。
似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姚白沙抬起双手，向外一推。
飞驰而来的拳头顶着她的双手，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脸上。
姚白沙承受不住这般巨力，向后倒飞而出。
好痛，手好痛，脸也好痛。
突然，腿部传来清脆地，树枝断裂的脆响，随后便是一阵剧痛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又飞了起来，还伴随着腹部传来的痛感。
姚白沙已经不复之前那般可人模样，全身灰扑扑的，脸色白的吓人。
她在地上，能看到自己腿，它们好像已经断了，正以不规则的形状静静地躺在那里。
眼泪顺着脸颊滑过，冲刷了灰尘，露出原本洁白的皮肤。
爸爸，妈妈，我想回家。
“刘毅，你在干什么，不要再让她承受过多的痛苦了。”
“行，行，最后一击，这样的‘恶’简直毫无挑战。”
耳边传来的那个骗子的叫喊，和慢慢靠近的，代表死亡的脚步声。
一秒，两秒，三秒，脚步声停了。
四秒，运动鞋的鞋背在眼前不断放大，姚白沙不禁闭上双眼，等着最后的时刻。
“砰！”
“等等。”
刘毅踢到了一块铁板上，不，那是一块犹如厚重铁板一样的剑，一把巨剑。
“路前辈，您怎么来了。”刘毅惊呼道。
路鸣皱眉，“刘毅，学院有规定，能击杀的‘恶’，要瞬间击杀，不能让他们留有过多痛苦，他们以前也和你我一样，是人呀。”
“我知道了，前辈。”刘毅撇撇嘴，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路鸣单手拔起地上的巨剑，用剑柄朝着刘毅的胸前猛然一突。
刘毅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个小兔崽子，你撇嘴了是吧，以为我看不见，老子和张秦山一样，是3代血脉。”路鸣不满地大喊，然后一扭头，“那边的张小子，你得管好自己的人，这是要扣分的，再让我看到你们施虐，小心纪检部电话。”
张子衡一脸便秘表情，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不是不想管，他也知道能斩则斩，不能施虐，可他们小队的人实在没见过什么市面，想借这次机会给小队成员磨练一下。
本来这次行动的核心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可好巧不巧，目标和妹妹有同学这层关系，樱木有希根本无法下手，不得已只能由刘毅来。
张子衡自知理亏，赶忙低头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让开！”路鸣一手拨开一旁的刘毅，然后蹲下身来，“你是玉蓝的学生是吧，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姚白沙微微侧眼，看了看身前雄壮的男人。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有一个小辈，和你一样是玉蓝的学生，他最近失忆了，这和你有关吗。”
柳怀生吗？
是了，柳怀生说过自己失忆了，如果他没失忆，他也会这么对我吗？
肯定会的，他们是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说人要善良，我照做。
他们说女孩子要温柔，我照做。
他们说女孩子不能穿的太暴露，我也照做。
可做了一切，世界好像并没有变好。
再见了爸爸妈妈，还有柳怀生，谢谢你当初治疗了我的癌症，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时候你不要救我。
“无法理解，还是不愿意多说？”路鸣长叹一口气，高高举起巨剑，“算了。抱歉让你久等。”
幽幽月光下，剑锋的寒光刺疼了姚白沙的眼睛，更刺痛了她的心。
车里姚白沙被围坐在中间，左边是樱木有希，右边是和尚。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而副驾驶的位置是空的。
姚白沙有些不自在，上车后，身旁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和尚闭目养神，樱木有希则盯着窗外。
而且，说要送自己回家，可连自己家的位置都没问。
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全都挤在后座，要把副驾驶位空出来。
“那个，樱木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呀？”姚白沙试着打破沉闷。
“我在找东西。”
“噢，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用，已经找到了。”樱木有希转过头来，看着姚白沙。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樱木有希别过头去，不再看姚白沙，车里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哥，我们真的没搞错吗。”樱木有希忽然说道。
“妹妹，我是拥有第4代血脉的‘兆师’，你要相信我。”张子衡睁开眼睛说，“味道很重，盖不住的那种，整个车厢都是。”
“可，可为什么这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樱木有希扭过头来，看着姚白沙。
张子衡也缓缓睁开眼，看着姚白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有些特殊，可能是变异。”
两人都在看自己，姚白沙有些紧张，她紧了紧怀里的书包，“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每天都有洗澡，应该...没有味...道。”
樱木有希看着姚白沙紧张的样子，再次扭头过去，对着黑洞洞的窗外，张子衡也再次闭上了眼睛。
少了两道目光，姚白沙稍稍放松下来，她悄悄地拉开自己的衣领，小鼻子凑进去嗅了嗅。
没有味道呀？和尚怎么说有味道，什么也没闻到呀。
突然，姚白沙瞬间正坐。
她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来自前方开车的年轻人。
姚白沙不好意思地朝车内的后视镜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到了。”
随着年轻人的话音落下，车也稳稳当当的停住了。
友合铸造厂，市里不大不小的铸造场，是专门给工程机械做铸件的地方。
这家公司的老板她还知道，好像是柳怀生的青梅竹马，路萌的父亲。
“这里，不是我家呀，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姚白沙疑惑的问。
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哥，她既然特殊，我们是不是再观察一下情况，或许她真的不一样。”樱木有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有希，她是你朋友？”张子衡正色道。
“不是，以前在学校见过几面，没有说过话。”樱木有希说，“可是，在学校里我从没听说过姚白沙惹出什么事，相反都是好评。”
“有希，那只是你表面看到的，很可能不是事实。”张子衡嘴唇蠕动，“想...想你以前的家人，再想想陈三权的妻子，还有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
张子衡走到樱木有希身旁，轻拍她的后背，“我们是‘恶斩’。”
樱木有希沉默良久，张子衡也没有催促，静静地守在一旁。
他不怕那个“恶”会突然逃跑或发难，这里是铸造厂，是正真“恶斩”的驻守地，而且，他这一路上也发现了，那个“恶”虽然特殊，但并不强。
就算是他们这些预备“恶斩”也能轻易斩杀，刚才要不是在市区里，他可能早就让刘毅抹杀对方了。
张子衡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竟然让眼皮底下“恶”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罪过。
“你...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姚白沙颤颤巍巍地说。
她可能天真一些，但不是傻子。
几人一路上说着听不懂的话，说好送自己回家，却又无缘无故把自己带到这个偏僻的郊区来，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樱木有希，你...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要送我回家的。”姚白沙愤怒地嘶喊。
她本以为可以借此交个朋友，可她想错了。
“抱歉。”樱木有希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姚白沙，姚白沙的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了她的胸膛。她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动摇，或许，自己不应该成为“恶斩”。
张子衡轻抚樱木有希的头，然后轻轻吐出两字：“动手。”
刘毅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两个字，像是解开了他身上的枷锁。
只见，他脚尖一蹬，便飞速向姚白沙蹦去，速度之快，犹如在大地上滑行。
“等急了吧，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拳头瞬间出现在姚白沙的面门前。
似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姚白沙抬起双手，向外一推。
飞驰而来的拳头顶着她的双手，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脸上。
姚白沙承受不住这般巨力，向后倒飞而出。
好痛，手好痛，脸也好痛。
突然，腿部传来清脆地，树枝断裂的脆响，随后便是一阵剧痛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又飞了起来，还伴随着腹部传来的痛感。
姚白沙已经不复之前那般可人模样，全身灰扑扑的，脸色白的吓人。
她在地上，能看到自己腿，它们好像已经断了，正以不规则的形状静静地躺在那里。
眼泪顺着脸颊滑过，冲刷了灰尘，露出原本洁白的皮肤。
爸爸，妈妈，我想回家。
“刘毅，你在干什么，不要再让她承受过多的痛苦了。”
“行，行，最后一击，这样的‘恶’简直毫无挑战。”
耳边传来的那个骗子的叫喊，和慢慢靠近的，代表死亡的脚步声。
一秒，两秒，三秒，脚步声停了。
四秒，运动鞋的鞋背在眼前不断放大，姚白沙不禁闭上双眼，等着最后的时刻。
“砰！”
“等等。”
刘毅踢到了一块铁板上，不，那是一块犹如厚重铁板一样的剑，一把巨剑。
“路前辈，您怎么来了。”刘毅惊呼道。
路鸣皱眉，“刘毅，学院有规定，能击杀的‘恶’，要瞬间击杀，不能让他们留有过多痛苦，他们以前也和你我一样，是人呀。”
“我知道了，前辈。”刘毅撇撇嘴，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路鸣单手拔起地上的巨剑，用剑柄朝着刘毅的胸前猛然一突。
刘毅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个小兔崽子，你撇嘴了是吧，以为我看不见，老子和张秦山一样，是3代血脉。”路鸣不满地大喊，然后一扭头，“那边的张小子，你得管好自己的人，这是要扣分的，再让我看到你们施虐，小心纪检部电话。”
张子衡一脸便秘表情，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不是不想管，他也知道能斩则斩，不能施虐，可他们小队的人实在没见过什么市面，想借这次机会给小队成员磨练一下。
本来这次行动的核心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可好巧不巧，目标和妹妹有同学这层关系，樱木有希根本无法下手，不得已只能由刘毅来。
张子衡自知理亏，赶忙低头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让开！”路鸣一手拨开一旁的刘毅，然后蹲下身来，“你是玉蓝的学生是吧，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姚白沙微微侧眼，看了看身前雄壮的男人。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有一个小辈，和你一样是玉蓝的学生，他最近失忆了，这和你有关吗。”
柳怀生吗？
是了，柳怀生说过自己失忆了，如果他没失忆，他也会这么对我吗？
肯定会的，他们是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说人要善良，我照做。
他们说女孩子要温柔，我照做。
他们说女孩子不能穿的太暴露，我也照做。
可做了一切，世界好像并没有变好。
再见了爸爸妈妈，还有柳怀生，谢谢你当初治疗了我的癌症，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时候你不要救我。
“无法理解，还是不愿意多说？”路鸣长叹一口气，高高举起巨剑，“算了。抱歉让你久等。”
幽幽月光下，剑锋的寒光刺疼了姚白沙的眼睛，更刺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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