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溺水
自由热身一开始，没了教练看管的男生女生们立刻活跃起来。
男生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女生们的身材。
虽然是学校的制式泳装，除了大腿和胳膊裸露在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男孩们的热情。
在他们已经过了十七八岁的人生里，除了带颜色的网络或小杂志，学校的游泳课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能在现实里看到最接近裸体的身体了。
更不要说这些身体的持有者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和自己有着相同年龄的青春少女。
“果然还是班长的身材最顶呀。”
“你说班长那么漂亮，身材又好，好像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呀。”
“咋，你想去试试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
游到一旁的何玲一听男生们又在讨论姚白沙，心头不免再次烦躁起来，哪哪都是姚白沙，是不是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一点，男人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往上扑。
可是越烦躁，越是会想起姚白沙的事。
姚白沙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那时的姚白沙还不像现在这样冷清，还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待人友善，开朗大方，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据说目标是清北，何玲是一点都不怀疑，姚白沙确实有那个实力。
那时的姚白沙和自己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可能也说不上是朋友，因为姚白沙对所有人都很好，远处看上去，谁都是她的朋友。
那时的自己，很是羡慕姚白沙，不仅长的好看，还样样全能，班里的男生都围着她转，妥妥的拥有择偶优先权。
但她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的优越感，温和又大方的对待每一个人，就连班上的闷葫芦柳怀生，她都能聊上两句。
颇有一种美而不自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大家反而觉得她更美好了。
好景不长，这样的温暖只笼罩了大家一年，高二的时候，名为姚白沙的那盏温暖的灯熄灭了，她得了癌症，脑子里被检测出有恶性肿瘤。
这个消息还是姚白沙休学之后大家才知道的，班里的大家想去探望，可那时姚白沙已经被家人带到了国外去治疗。
等再次见到姚白沙时，已经是高二末期了，她已不复以往，明明是夏天，身上却裹着厚重的棉袄，袖口处伸出如树枝般干枯的手，脑袋上扣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下方是那已经瘦弱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脸颊，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消失不见。
可即便是这样，她脸上依旧绽放着清丽的笑容，笑得很难看，但并不勉强，还有些灿烂。
可能这个女孩早就知道了等在前方的命运。
来学校3天后，她到了极限，那之后便再也没来学校。
大家开始为她默哀，悼念，以前的追求者们哭的撕心裂肺，不止是他们，包括自己，也为她掉了几滴眼泪，总感觉老天不公，为什么要让这样美好的女孩遭这种罪。
可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自己的眼泪流得有些早，在高三刚刚开学的时候，姚白沙回来了，那个美丽的她又重新出现在班级上。
同学们很是欣喜，那盏温暖的人间灯又回来了，纷纷围在她身旁，问这问那。
大病初愈的姚白沙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热情的同学们，她挂上笑容一一点头回应，只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或许一场大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姚白沙好像不再是以前的天真和活泼的少女。
她会笑，可笑的不再那么的灿烂，是一种礼貌性的微笑，甚至可以说有些勉强，她会和人交谈，但不再那么主动，没人时，她可以一坐就是一天，整天看书，不说一句话。
她还是少女，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丝妩媚，不似之前那么天真。
好像那场大病带走了她的三魂和六魄，活泼天真的她消失了，一个别样的她住在了那副身体里。
自那以后，同学们对姚白沙的看法也变了，就像那变化的性格，男生们很少有人敢去靠近，总觉得她高不可攀，女生们也不再亲近，总觉得在她面前自惭形愧。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感觉，柳怀生。
柳怀生好像神经坏死般，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读不懂空气的闷葫芦在班里是最不受欢迎的，但或许也是他那种毫不在意的性格，才能和姚白沙搭上线吧。
至于姚白沙说的，她和柳怀生一点关系都没，那是一点都不相信，至少自己不信，何玲忍不住地想。
一股肌肉痉挛的疼痛袭击了何玲的脚掌，脚趾向脚背处翻起，难以放下，抽筋了。
手掌不停的向外划去，借手部摆动的浮力使身体上浮，一下，两下...五下，六下......
没了双脚的发力，身体移动的是那么的缓慢，上半身开始发热，何琳感觉自己出汗了，渗透而出的汗液被水所冲刷。
她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变的沉重，脚掌的疼痛愈演愈烈，直至整个小腿都弯曲向后，伸展不开。
终于，恐惧开始在胸中蔓延，何玲害怕了，她想喊“救命”，可她刚刚张嘴，混带消毒液的水便向口中灌，想吐出，换来的是更多水的灌入，充满整个口腔。
她双手不断地拍打，身体止不住地左右扭动，消毒水的味道好讨厌，眼睛好涩，好酸，脚好痛。
她哭了，如果是在岸上，那一定是场嚎啕大哭，可在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全都化作无声的气泡。
看台上。
柳怀生发现了不对劲，好像有个女同学沉下去了，他等了3秒，在确定了对方不是憋气，而是真的溺水之后，他一脚踩在围栏上方，准备从空中跃入泳池。
看台离泳池有一小段距离，正常人的话需要一段助跑，再以强劲的大腿肌肉和核心肌群作为支撑，才能顺利跃入泳池。
但单纯的跃入泳池还不足以快速救援，女同学消失的地方在泳池中央，柳怀生打算直接跳过去捞人，至于如何解释他这超人般的力量。
人和人不能相提并论，因人而异，再说了遇到危机时激发一下潜能，很合理吧......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柳怀生踮起脚尖，小腿肌肉高高隆起，撑的裤腿鼓鼓囊囊，他得控制好力度，不然可能一下就窜到天花板上去了。
优美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两道身影先后跃入水面，有人比他更快，是姚白沙和那个女教练员。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游向了溺水者，柳怀生站在高台，他能清楚的看到水中的黑影在快速穿行，像鱼一般游泳，速度之快，瞬间便和在水面上的女教练员拉开差距。
好在水不是很深，以姚白沙1米7出头的身高可以完全踩到底，很快她就到了何玲身边，一边把何玲举出水面，一边向潜水区慢慢移去。
救援的非常及时，除了喉咙呛得生疼，喝了几口水外，并无大碍。
何玲看着蹲在身旁，忽然有些脸红，10分钟前才对人恶言相向，10分钟后人就救了自己一命，虽然就算没有姚白沙，还有教练，只是她可能需要多喝几口水，但如果身份调换，溺水的是姚白沙，那自己能不能做到她那般，何玲自己也不知道。
“谢谢。”何玲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姚白沙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何玲眼中的姚白沙好像和一年前的姚白沙重合了，或许，姚白沙没有变，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孩。
男生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女生们的身材。
虽然是学校的制式泳装，除了大腿和胳膊裸露在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男孩们的热情。
在他们已经过了十七八岁的人生里，除了带颜色的网络或小杂志，学校的游泳课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能在现实里看到最接近裸体的身体了。
更不要说这些身体的持有者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和自己有着相同年龄的青春少女。
“果然还是班长的身材最顶呀。”
“你说班长那么漂亮，身材又好，好像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呀。”
“咋，你想去试试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
游到一旁的何玲一听男生们又在讨论姚白沙，心头不免再次烦躁起来，哪哪都是姚白沙，是不是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一点，男人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往上扑。
可是越烦躁，越是会想起姚白沙的事。
姚白沙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那时的姚白沙还不像现在这样冷清，还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待人友善，开朗大方，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据说目标是清北，何玲是一点都不怀疑，姚白沙确实有那个实力。
那时的姚白沙和自己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可能也说不上是朋友，因为姚白沙对所有人都很好，远处看上去，谁都是她的朋友。
那时的自己，很是羡慕姚白沙，不仅长的好看，还样样全能，班里的男生都围着她转，妥妥的拥有择偶优先权。
但她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的优越感，温和又大方的对待每一个人，就连班上的闷葫芦柳怀生，她都能聊上两句。
颇有一种美而不自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大家反而觉得她更美好了。
好景不长，这样的温暖只笼罩了大家一年，高二的时候，名为姚白沙的那盏温暖的灯熄灭了，她得了癌症，脑子里被检测出有恶性肿瘤。
这个消息还是姚白沙休学之后大家才知道的，班里的大家想去探望，可那时姚白沙已经被家人带到了国外去治疗。
等再次见到姚白沙时，已经是高二末期了，她已不复以往，明明是夏天，身上却裹着厚重的棉袄，袖口处伸出如树枝般干枯的手，脑袋上扣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下方是那已经瘦弱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脸颊，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消失不见。
可即便是这样，她脸上依旧绽放着清丽的笑容，笑得很难看，但并不勉强，还有些灿烂。
可能这个女孩早就知道了等在前方的命运。
来学校3天后，她到了极限，那之后便再也没来学校。
大家开始为她默哀，悼念，以前的追求者们哭的撕心裂肺，不止是他们，包括自己，也为她掉了几滴眼泪，总感觉老天不公，为什么要让这样美好的女孩遭这种罪。
可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自己的眼泪流得有些早，在高三刚刚开学的时候，姚白沙回来了，那个美丽的她又重新出现在班级上。
同学们很是欣喜，那盏温暖的人间灯又回来了，纷纷围在她身旁，问这问那。
大病初愈的姚白沙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热情的同学们，她挂上笑容一一点头回应，只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或许一场大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姚白沙好像不再是以前的天真和活泼的少女。
她会笑，可笑的不再那么的灿烂，是一种礼貌性的微笑，甚至可以说有些勉强，她会和人交谈，但不再那么主动，没人时，她可以一坐就是一天，整天看书，不说一句话。
她还是少女，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丝妩媚，不似之前那么天真。
好像那场大病带走了她的三魂和六魄，活泼天真的她消失了，一个别样的她住在了那副身体里。
自那以后，同学们对姚白沙的看法也变了，就像那变化的性格，男生们很少有人敢去靠近，总觉得她高不可攀，女生们也不再亲近，总觉得在她面前自惭形愧。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感觉，柳怀生。
柳怀生好像神经坏死般，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读不懂空气的闷葫芦在班里是最不受欢迎的，但或许也是他那种毫不在意的性格，才能和姚白沙搭上线吧。
至于姚白沙说的，她和柳怀生一点关系都没，那是一点都不相信，至少自己不信，何玲忍不住地想。
一股肌肉痉挛的疼痛袭击了何玲的脚掌，脚趾向脚背处翻起，难以放下，抽筋了。
手掌不停的向外划去，借手部摆动的浮力使身体上浮，一下，两下...五下，六下......
没了双脚的发力，身体移动的是那么的缓慢，上半身开始发热，何琳感觉自己出汗了，渗透而出的汗液被水所冲刷。
她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变的沉重，脚掌的疼痛愈演愈烈，直至整个小腿都弯曲向后，伸展不开。
终于，恐惧开始在胸中蔓延，何玲害怕了，她想喊“救命”，可她刚刚张嘴，混带消毒液的水便向口中灌，想吐出，换来的是更多水的灌入，充满整个口腔。
她双手不断地拍打，身体止不住地左右扭动，消毒水的味道好讨厌，眼睛好涩，好酸，脚好痛。
她哭了，如果是在岸上，那一定是场嚎啕大哭，可在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全都化作无声的气泡。
看台上。
柳怀生发现了不对劲，好像有个女同学沉下去了，他等了3秒，在确定了对方不是憋气，而是真的溺水之后，他一脚踩在围栏上方，准备从空中跃入泳池。
看台离泳池有一小段距离，正常人的话需要一段助跑，再以强劲的大腿肌肉和核心肌群作为支撑，才能顺利跃入泳池。
但单纯的跃入泳池还不足以快速救援，女同学消失的地方在泳池中央，柳怀生打算直接跳过去捞人，至于如何解释他这超人般的力量。
人和人不能相提并论，因人而异，再说了遇到危机时激发一下潜能，很合理吧......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柳怀生踮起脚尖，小腿肌肉高高隆起，撑的裤腿鼓鼓囊囊，他得控制好力度，不然可能一下就窜到天花板上去了。
优美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两道身影先后跃入水面，有人比他更快，是姚白沙和那个女教练员。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游向了溺水者，柳怀生站在高台，他能清楚的看到水中的黑影在快速穿行，像鱼一般游泳，速度之快，瞬间便和在水面上的女教练员拉开差距。
好在水不是很深，以姚白沙1米7出头的身高可以完全踩到底，很快她就到了何玲身边，一边把何玲举出水面，一边向潜水区慢慢移去。
救援的非常及时，除了喉咙呛得生疼，喝了几口水外，并无大碍。
何玲看着蹲在身旁，忽然有些脸红，10分钟前才对人恶言相向，10分钟后人就救了自己一命，虽然就算没有姚白沙，还有教练，只是她可能需要多喝几口水，但如果身份调换，溺水的是姚白沙，那自己能不能做到她那般，何玲自己也不知道。
“谢谢。”何玲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姚白沙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何玲眼中的姚白沙好像和一年前的姚白沙重合了，或许，姚白沙没有变，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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