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雪落人未归
飞雪满天，雪地上一串串崭新脚印从试炼之地连向雪女村，来时百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
男人们低着头，重重地踩在积雪上，按理说劫后余生应是庆幸，可是他们的脸上满是悲怆，只因一路陪伴闯过试炼之地的兄弟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村头挤满特地迎接的雪女，几乎已经是全村出动，人山人海却是出奇的安静。人群中尤其以身穿婚纱的百名雪女最为亮眼，本已是人间绝色的她们，更因为心上人特地打扮而倾国倾城。
雪瑶自然也在新娘子之中，满眼焦急地寻找着姜羽的身影。无论心上人回没回来，新娘子们全都哭成了泪人，只是喜悦和悲伤泾谓分明。
她呆呆地望着已到尽头的队列，默默地听着长老宣布死亡名单，自己等待的人原来在那份名单之上。
渐渐地，周围景象被泪水模糊，她本以为自己会哭的很大声，却只是在人群中茫然寻找着……她不相信姜羽已经死去，目光环视着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一遍两遍……然后就停留在那白茫茫的空洞天空。
“瑶儿！”雪涵香奔到雪瑶身边，试图将其从昏迷中唤醒。
……
如此热闹的节日还有一人没有到场。
雪莹背上巨大沉重的包袱，虚掩房门，站在院子里和这个家告别，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纸笔写下几行留言：
“雪瑶，我走了。”
“很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婚礼，祝你和姜羽百年好合。”
“我要去寻找我的父亲了。”
“勿念。”
她觉得还应该写点什么，于是又提笔加上一行：
“雪莹把所有财产都留给雪瑶。”
将留言钉在最显眼的墙面上，她叹了口气，便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雪莹，你要离开雪女村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雪瑶心头一震，下意识掏出冰刀，看向来者，“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姜羽，缓缓放下冰刀，轻咬朱唇，“如果你在这里，那么雪瑶怎么办？”她不知道姜羽用了什么办法躲过长老监视的，但是她知道雪瑶现在一定十分伤心。
选择朋友，还是选择父亲。这个选择对雪莹很难抉择，但是她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来，她选择这天，就是因为今天是雪瑶的婚礼，雪涵香为了张罗婚礼绝对会放松警惕。如此说来，其实她早就选择了后者。
想到这里，雪莹头也不抬地继续前行，经过姜羽身边时淡淡说道：“跟上吧。”
姜羽很是吃惊，他本以为说服雪莹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两串脚印从雪女村偏僻处出发，一直延伸向远处的深山之中。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雪莹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走在后面的姜羽将视线从远处的雪女村收回，缓缓回答道：“你之所以要在站台卖雕有你已故母亲容貌的冰雕，应该就是为了找你的父亲吧？我当时发现，比起确认收到的钱是否够数，你更关心我脸上的表情。”
“嗯，那你如何猜到我今天要离开雪女村的？”
“前几天，你不是提前把新婚礼物送给雪瑶了吗？”
“提前送又如何？”
“你心思缜密，又看重朋友。提前送礼会有暴露的风险，你还是送了，说明你觉得对雪瑶有愧。那如何有愧呢？自然是在朋友婚礼的时候不辞而别了。”
听完姜羽精彩的推理后，雪莹很是在意姜羽的身份，依靠蛛丝马迹就接近真相的能力，在她看来不是个天才，就是个逃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姜羽。”
“姜羽？”雪莹眉头微皱，她自然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姜羽，于是缓缓说道：“有三个人叫这个名字：一位既是救下天空女神号的英雄，也是仙界的通缉犯，不过已经死了；一位是栖月的影星；还有一位则在前几日打断了雪女族对张家的复仇计划。”
“对张家的复仇计划？”姜羽回想起那天晚上雪女袭击张冷云，以及那漫山遍野都是雪女的景象，追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张家？”
雪莹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开口说道：“因为‘冰雪誓约’。”
“‘冰雪誓约’是张家祖先和雪女族祖先订下的两族约定：雪女可以选择雪峰村的男人繁衍后代，男孩交给雪峰村，女孩就留在雪女族，这一点村民是知道的。”
“雪女族的存在令妖物不敢靠近雪峰村，为雪峰村带来了安定，只不过雪女繁衍时可能会冻死扛不住的男人，偶尔会造成死亡，这一点村民是接受的。”
姜羽点点头，这冰雪誓约给双方带来了好处，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某种程度可以说两族是共生关系了。
雪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几年前选中了张家的四子张辙，结果张辙却在他父亲的帮助下逃跑了。”
听到这里，姜羽才知道张辙那边的经历，而且违背誓约确实不太说的过去，更何况张家后代明知故犯了。
“但是不对啊，为什么你们不几年前报复张家？”姜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雪莹继续抓紧时间赶路，悠悠地说道：“本来看在张家这么多代的帮助下，张辙逃婚这事雪女族是不追究的。但是，自从那时起就屡屡有雪女失踪，包括雪瑶的母亲。”
“代理族长雪涵香认为雪女失踪是张正途害怕雪女报复而搞的鬼。之后雪涵香多次前往张家，要求张正途交出失踪的雪女，自然是无功而返，也就更加令雪涵香怀疑张家。”
二人说话间，已穿过山中天然隧道，来到一座死火山的内部。姜羽没想到这雪峰山竟然有死火山，而且这死火山就是连通内外世界的通道。
“喏，给你。”雪莹把自己制作的攀岩装备给了姜羽一副，便是率先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登而去，甚至连姜羽提出帮她背包的提议都没有接受，“呵呵，姜羽你可真够慢的啊。”雪莹怎么说也是小孩心性，眼看姜羽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爬着，便下意识加快速度，而速度一快就容易失误。
她话音刚落，就因为操作失误，整个人向后摔去，而这个高度已经足够让人脑浆溅蹦了。
“不是吧？我这么快就要完蛋了？我不甘心……”
下坠的雪莹忽然感到身体被人轻轻托起，于是壮着胆子张开双眼，四周的景物依然在向上飞去，只是自己被抱在姜羽的怀里，心中很是激动：“原来他为了救自己也一起跳了下来。”
姜羽淡定地看着即将接近的地面，数百道冰雪锁链从他身上激射而出，锁链的另一端浅浅插入岩壁中，超过一定距离后因为姜羽下坠而拉出，如此循环往复，下坠速度缓缓降了下来，终于有惊无险地安全落地。
男人们低着头，重重地踩在积雪上，按理说劫后余生应是庆幸，可是他们的脸上满是悲怆，只因一路陪伴闯过试炼之地的兄弟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村头挤满特地迎接的雪女，几乎已经是全村出动，人山人海却是出奇的安静。人群中尤其以身穿婚纱的百名雪女最为亮眼，本已是人间绝色的她们，更因为心上人特地打扮而倾国倾城。
雪瑶自然也在新娘子之中，满眼焦急地寻找着姜羽的身影。无论心上人回没回来，新娘子们全都哭成了泪人，只是喜悦和悲伤泾谓分明。
她呆呆地望着已到尽头的队列，默默地听着长老宣布死亡名单，自己等待的人原来在那份名单之上。
渐渐地，周围景象被泪水模糊，她本以为自己会哭的很大声，却只是在人群中茫然寻找着……她不相信姜羽已经死去，目光环视着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一遍两遍……然后就停留在那白茫茫的空洞天空。
“瑶儿！”雪涵香奔到雪瑶身边，试图将其从昏迷中唤醒。
……
如此热闹的节日还有一人没有到场。
雪莹背上巨大沉重的包袱，虚掩房门，站在院子里和这个家告别，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纸笔写下几行留言：
“雪瑶，我走了。”
“很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婚礼，祝你和姜羽百年好合。”
“我要去寻找我的父亲了。”
“勿念。”
她觉得还应该写点什么，于是又提笔加上一行：
“雪莹把所有财产都留给雪瑶。”
将留言钉在最显眼的墙面上，她叹了口气，便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雪莹，你要离开雪女村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雪瑶心头一震，下意识掏出冰刀，看向来者，“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姜羽，缓缓放下冰刀，轻咬朱唇，“如果你在这里，那么雪瑶怎么办？”她不知道姜羽用了什么办法躲过长老监视的，但是她知道雪瑶现在一定十分伤心。
选择朋友，还是选择父亲。这个选择对雪莹很难抉择，但是她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来，她选择这天，就是因为今天是雪瑶的婚礼，雪涵香为了张罗婚礼绝对会放松警惕。如此说来，其实她早就选择了后者。
想到这里，雪莹头也不抬地继续前行，经过姜羽身边时淡淡说道：“跟上吧。”
姜羽很是吃惊，他本以为说服雪莹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两串脚印从雪女村偏僻处出发，一直延伸向远处的深山之中。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雪莹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走在后面的姜羽将视线从远处的雪女村收回，缓缓回答道：“你之所以要在站台卖雕有你已故母亲容貌的冰雕，应该就是为了找你的父亲吧？我当时发现，比起确认收到的钱是否够数，你更关心我脸上的表情。”
“嗯，那你如何猜到我今天要离开雪女村的？”
“前几天，你不是提前把新婚礼物送给雪瑶了吗？”
“提前送又如何？”
“你心思缜密，又看重朋友。提前送礼会有暴露的风险，你还是送了，说明你觉得对雪瑶有愧。那如何有愧呢？自然是在朋友婚礼的时候不辞而别了。”
听完姜羽精彩的推理后，雪莹很是在意姜羽的身份，依靠蛛丝马迹就接近真相的能力，在她看来不是个天才，就是个逃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姜羽。”
“姜羽？”雪莹眉头微皱，她自然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姜羽，于是缓缓说道：“有三个人叫这个名字：一位既是救下天空女神号的英雄，也是仙界的通缉犯，不过已经死了；一位是栖月的影星；还有一位则在前几日打断了雪女族对张家的复仇计划。”
“对张家的复仇计划？”姜羽回想起那天晚上雪女袭击张冷云，以及那漫山遍野都是雪女的景象，追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张家？”
雪莹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开口说道：“因为‘冰雪誓约’。”
“‘冰雪誓约’是张家祖先和雪女族祖先订下的两族约定：雪女可以选择雪峰村的男人繁衍后代，男孩交给雪峰村，女孩就留在雪女族，这一点村民是知道的。”
“雪女族的存在令妖物不敢靠近雪峰村，为雪峰村带来了安定，只不过雪女繁衍时可能会冻死扛不住的男人，偶尔会造成死亡，这一点村民是接受的。”
姜羽点点头，这冰雪誓约给双方带来了好处，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某种程度可以说两族是共生关系了。
雪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几年前选中了张家的四子张辙，结果张辙却在他父亲的帮助下逃跑了。”
听到这里，姜羽才知道张辙那边的经历，而且违背誓约确实不太说的过去，更何况张家后代明知故犯了。
“但是不对啊，为什么你们不几年前报复张家？”姜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雪莹继续抓紧时间赶路，悠悠地说道：“本来看在张家这么多代的帮助下，张辙逃婚这事雪女族是不追究的。但是，自从那时起就屡屡有雪女失踪，包括雪瑶的母亲。”
“代理族长雪涵香认为雪女失踪是张正途害怕雪女报复而搞的鬼。之后雪涵香多次前往张家，要求张正途交出失踪的雪女，自然是无功而返，也就更加令雪涵香怀疑张家。”
二人说话间，已穿过山中天然隧道，来到一座死火山的内部。姜羽没想到这雪峰山竟然有死火山，而且这死火山就是连通内外世界的通道。
“喏，给你。”雪莹把自己制作的攀岩装备给了姜羽一副，便是率先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登而去，甚至连姜羽提出帮她背包的提议都没有接受，“呵呵，姜羽你可真够慢的啊。”雪莹怎么说也是小孩心性，眼看姜羽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爬着，便下意识加快速度，而速度一快就容易失误。
她话音刚落，就因为操作失误，整个人向后摔去，而这个高度已经足够让人脑浆溅蹦了。
“不是吧？我这么快就要完蛋了？我不甘心……”
下坠的雪莹忽然感到身体被人轻轻托起，于是壮着胆子张开双眼，四周的景物依然在向上飞去，只是自己被抱在姜羽的怀里，心中很是激动：“原来他为了救自己也一起跳了下来。”
姜羽淡定地看着即将接近的地面，数百道冰雪锁链从他身上激射而出，锁链的另一端浅浅插入岩壁中，超过一定距离后因为姜羽下坠而拉出，如此循环往复，下坠速度缓缓降了下来，终于有惊无险地安全落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