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旅行
梅花街通讯指挥总台，寄存了来自雪渐城的录音与恶魔指数记录。
第一天19：00，恶魔指数3，阿康：“我出发咯阿珍！话说雪渐城最近在网络上很火啊，号称是天下第一雪！真期待能看到怎样的雪景啊！恶魔指数只有3点，洒洒水啦~”
第三天12：00，恶魔指数3，阿康：“阿珍！我已经在雪渐城溜达两天了嘿嘿，这里好热闹啊，到处都是人，简直是人山人海啊！大家都来这里旅行的嘛！喔喔喔，那是烟花吗？今天好像是除夕节来着！新年快乐阿珍！等这边的问题搞定之后，一起去吃饭吧！”
第五天15：30，恶魔指数3，阿康：“啊……我有点玩腻了，这里还是好多人啊，话说旅行的热潮也才刚刚开始吧，毕竟今天才大年初二。呼！去找使徒吧。”
第七天17：00，恶魔指数63，阿康：“呃，我这里出了点状况，因为路上的车都堵死了，我连摩托车都没法骑啊。所以这就是人多的缺点……行动困难！不太妙啊，好像找不到使徒在哪里。阿珍，现在恶魔指数还是3吗？”
第九天16：00，恶魔指数63，阿康：“……终于找到了，应该是在白山度假酒店，我的盖古斯计数器哔哔哔得像要爆了一样。阿珍帮我查一查白山度假酒店能不能网上订票，好像没有空房间了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满为患！有点担心啊……”
第九天19：00，恶魔指数1503，阿康：“阿珍……阿珍在嘛……这边的状况有些复杂……呼叫增援……”
通讯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甘楠和林克己并排站在通讯总台前，沉默地望着通讯总台上的世界地图，第十三除魔组辖区内的雪渐城像地图的眼睛一般醒目地发出红光。
在梅花街遭遇袭击后，雪渐城的恶魔指数突然暴从63暴涨至1503，很难不让人联想二者之间的关联性。
“……阿珍，阿珍在嘛？收到请回答……”
甘楠一把抓起对讲器喊道：“不在不在不在！阿珍死啦！”
“甘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对讲机愤怒道。
“我才不跟你开玩笑！”
“阿珍呢！我要跟阿珍说话！”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林克己看不下去了，捂住甘楠即将爆粗的嘴，抢过对讲机，迅速叙述了一番梅花街遭遇突袭的经过，并委婉地提醒道：“有一个通讯处的女孩头部中弹，不知道是不是阿珍。”
对讲机像是陷入了思考，一小会的沉默后，如此问道：
“你谁啊？阿珍呢！我要阿珍！”
林克己皱了皱眉头，大概也明白为何甘楠跟此人对话时毫无耐心了。
“你们把阿珍叫来！”
“阿珍死了！”林克己暴口喊道。
对讲机再次陷入了沉默，而这一次是漫长的寂静。
林克己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纵使现实是如此的残酷，阿康，你也要去面对……
“阿珍呢？！”
“阿珍死啦！”
站在对讲机前的甘楠和林克己再也忍耐不了，异口同声地喊道。
这时，施加德从门外匆匆赶来，他一直忙碌于协调梅花街的善后工作，满身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听到通讯处传来的暴动声后，便过来看一下情况。
“康先生。”他问：“雪渐城的行动进展如何？”
“施前辈也在啊……我这边就是遇到很大的麻烦……”
“请详细说明。”
“使徒还没找到，而且我搞不懂墙上这些字母的含义，可能是异常模因吧，需要另一个大脑帮我想一想……总之，快点派来一个人支援我吧，在通讯器里很难说明白的！”
阿康的脑子不太灵光，在除魔组已经是共识，而短短几分钟，林克己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施加德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知道了。”
随后，转头对甘楠说道：“甘楠小姐，麻烦你了。”
甘楠瞬间露出极其苦涩的表情，像是节假日在家开开心心打着游戏，突然被领导电话要求速来公司加班，怀着幽怨的心情到公司之后又被要求出差……心里难受得想哭。
施加德看出甘楠的不情愿，补充道：“目前梅花街待命的除魔组干员只有你。组长在神殿总部开会，一周后才能回来。陈小姐也有更重要的任务。”
“菲儿姐呢？”
“她在……南半球……”
没人了。
第十三除魔组就这六个人，施加德需要留在梅花街帮助低战斗力的圣徒。在位置暴露的情况下，危险的袭击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这里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除魔者保护。
甘楠沉默了，鼻子不时地抽抽，眼泪呼之欲出，一肚子实实在在的委屈无处安放。
无意间瞥见林克己事不关己的开朗笑容，顿时心生怒意。
抬手一指。
“林克跟我一起去！”
“欸？”
“欸什么欸，不然就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我……”林克己的笑容凝固了。
施加德打岔道：“也好，有克己先生助力，我便也放心了。”
林克己望着甘楠的无情小指，以及施加德充满期待的微笑，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行吧……”
……
梅花街路口，重型起吊车正在清理大巴车的残骸，围观的闲人吵吵闹闹。
一辆哑光涂漆的摩托从梅花街口缓缓驶出，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加速在街灯照耀的香椿路上。
它正朝着高速路口前进，距离雪渐城，九百公里。
甘楠坐在后座，闷闷不乐。
刚才表现出的诸多不情愿，少部分是因为突然加班，大部分是因为要前往雪渐城。遥远的距离让她感到不安。
“雪渐城的天下第一雪最近好像很火热。”林克己找话聊着，“刚好可以去看一眼！就当是去旅行了。”
“讨厌旅行。”
原本温馨的街道骑行被这突然的抱怨弄得僵硬。
“其实偶尔出一趟远门也不错啊。”前面的黑发青年语气温柔，“可以看见陌生的风景，挺好啊。”
“哪里好了。”甘楠表情幽怨，毕竟家里才是天堂，外面都是地狱……
“你喜欢打游戏吧。”林克己借助后视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甘楠的表情。
她不回答。
“在游戏里，甘楠不也是为了寻找更强的宝藏，不断地前往新的地方冒险吗？也正因为如此，游戏才会好玩吧？”
甘楠冷冷地看着商店招牌亮着鲜艳的霓虹，与金黄的街灯辉映着，一个个飞速闪过。
“我觉得吧……”林克己说：
“旅行就是在现实中的冒险，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是一样有趣哒。”
第一天19：00，恶魔指数3，阿康：“我出发咯阿珍！话说雪渐城最近在网络上很火啊，号称是天下第一雪！真期待能看到怎样的雪景啊！恶魔指数只有3点，洒洒水啦~”
第三天12：00，恶魔指数3，阿康：“阿珍！我已经在雪渐城溜达两天了嘿嘿，这里好热闹啊，到处都是人，简直是人山人海啊！大家都来这里旅行的嘛！喔喔喔，那是烟花吗？今天好像是除夕节来着！新年快乐阿珍！等这边的问题搞定之后，一起去吃饭吧！”
第五天15：30，恶魔指数3，阿康：“啊……我有点玩腻了，这里还是好多人啊，话说旅行的热潮也才刚刚开始吧，毕竟今天才大年初二。呼！去找使徒吧。”
第七天17：00，恶魔指数63，阿康：“呃，我这里出了点状况，因为路上的车都堵死了，我连摩托车都没法骑啊。所以这就是人多的缺点……行动困难！不太妙啊，好像找不到使徒在哪里。阿珍，现在恶魔指数还是3吗？”
第九天16：00，恶魔指数63，阿康：“……终于找到了，应该是在白山度假酒店，我的盖古斯计数器哔哔哔得像要爆了一样。阿珍帮我查一查白山度假酒店能不能网上订票，好像没有空房间了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满为患！有点担心啊……”
第九天19：00，恶魔指数1503，阿康：“阿珍……阿珍在嘛……这边的状况有些复杂……呼叫增援……”
通讯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甘楠和林克己并排站在通讯总台前，沉默地望着通讯总台上的世界地图，第十三除魔组辖区内的雪渐城像地图的眼睛一般醒目地发出红光。
在梅花街遭遇袭击后，雪渐城的恶魔指数突然暴从63暴涨至1503，很难不让人联想二者之间的关联性。
“……阿珍，阿珍在嘛？收到请回答……”
甘楠一把抓起对讲器喊道：“不在不在不在！阿珍死啦！”
“甘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对讲机愤怒道。
“我才不跟你开玩笑！”
“阿珍呢！我要跟阿珍说话！”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林克己看不下去了，捂住甘楠即将爆粗的嘴，抢过对讲机，迅速叙述了一番梅花街遭遇突袭的经过，并委婉地提醒道：“有一个通讯处的女孩头部中弹，不知道是不是阿珍。”
对讲机像是陷入了思考，一小会的沉默后，如此问道：
“你谁啊？阿珍呢！我要阿珍！”
林克己皱了皱眉头，大概也明白为何甘楠跟此人对话时毫无耐心了。
“你们把阿珍叫来！”
“阿珍死了！”林克己暴口喊道。
对讲机再次陷入了沉默，而这一次是漫长的寂静。
林克己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纵使现实是如此的残酷，阿康，你也要去面对……
“阿珍呢？！”
“阿珍死啦！”
站在对讲机前的甘楠和林克己再也忍耐不了，异口同声地喊道。
这时，施加德从门外匆匆赶来，他一直忙碌于协调梅花街的善后工作，满身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听到通讯处传来的暴动声后，便过来看一下情况。
“康先生。”他问：“雪渐城的行动进展如何？”
“施前辈也在啊……我这边就是遇到很大的麻烦……”
“请详细说明。”
“使徒还没找到，而且我搞不懂墙上这些字母的含义，可能是异常模因吧，需要另一个大脑帮我想一想……总之，快点派来一个人支援我吧，在通讯器里很难说明白的！”
阿康的脑子不太灵光，在除魔组已经是共识，而短短几分钟，林克己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施加德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知道了。”
随后，转头对甘楠说道：“甘楠小姐，麻烦你了。”
甘楠瞬间露出极其苦涩的表情，像是节假日在家开开心心打着游戏，突然被领导电话要求速来公司加班，怀着幽怨的心情到公司之后又被要求出差……心里难受得想哭。
施加德看出甘楠的不情愿，补充道：“目前梅花街待命的除魔组干员只有你。组长在神殿总部开会，一周后才能回来。陈小姐也有更重要的任务。”
“菲儿姐呢？”
“她在……南半球……”
没人了。
第十三除魔组就这六个人，施加德需要留在梅花街帮助低战斗力的圣徒。在位置暴露的情况下，危险的袭击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这里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除魔者保护。
甘楠沉默了，鼻子不时地抽抽，眼泪呼之欲出，一肚子实实在在的委屈无处安放。
无意间瞥见林克己事不关己的开朗笑容，顿时心生怒意。
抬手一指。
“林克跟我一起去！”
“欸？”
“欸什么欸，不然就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我……”林克己的笑容凝固了。
施加德打岔道：“也好，有克己先生助力，我便也放心了。”
林克己望着甘楠的无情小指，以及施加德充满期待的微笑，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行吧……”
……
梅花街路口，重型起吊车正在清理大巴车的残骸，围观的闲人吵吵闹闹。
一辆哑光涂漆的摩托从梅花街口缓缓驶出，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加速在街灯照耀的香椿路上。
它正朝着高速路口前进，距离雪渐城，九百公里。
甘楠坐在后座，闷闷不乐。
刚才表现出的诸多不情愿，少部分是因为突然加班，大部分是因为要前往雪渐城。遥远的距离让她感到不安。
“雪渐城的天下第一雪最近好像很火热。”林克己找话聊着，“刚好可以去看一眼！就当是去旅行了。”
“讨厌旅行。”
原本温馨的街道骑行被这突然的抱怨弄得僵硬。
“其实偶尔出一趟远门也不错啊。”前面的黑发青年语气温柔，“可以看见陌生的风景，挺好啊。”
“哪里好了。”甘楠表情幽怨，毕竟家里才是天堂，外面都是地狱……
“你喜欢打游戏吧。”林克己借助后视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甘楠的表情。
她不回答。
“在游戏里，甘楠不也是为了寻找更强的宝藏，不断地前往新的地方冒险吗？也正因为如此，游戏才会好玩吧？”
甘楠冷冷地看着商店招牌亮着鲜艳的霓虹，与金黄的街灯辉映着，一个个飞速闪过。
“我觉得吧……”林克己说：
“旅行就是在现实中的冒险，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是一样有趣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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