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林隐寺
英雄城的落寞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阿牛从黄昏一直走到月亮高高挂起。直到听见一声夜莺清啼，来到一处清澈小溪，准备在此露宿休息。
阿牛借着月光四周张望，居然在丛林深处发现有亮光。星火摇曳不见浓烟，显然不是山火。那会是什么呢？深山人家？在这荒山野岭，遇见人的概率比遇见鬼的概率要低得多。
难道经常钻小树林，终于遇见鬼火了？阿牛害怕，但还是往亮光处走去，因为未知的害怕更加恐怖。
无风无声，偶尔的一两声夜莺清啼，却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吓得阿牛一惊一乍。
好不容易摸到亮光处，发现是一对大红灯笼挂在大门两角，门上中间一块木匾，黑底金漆“林隐寺”。阿牛好奇，这荒山寺庙怎么挂红灯笼？还挺好看的，什么时候回到山上让师父也在“龙象寺”门上挂两个。
可能是从小在寺庙长大，而且对老和尚向来亲近，此时见到是寺庙，阿牛竟然没了害怕，诡异的事情似乎也变得亲切起来。
“有人吗？”阿牛使劲敲了敲门。自己发出的声音，可以打破寂静，缓解恐惧。
没有回应，夜莺也没有再叫，更加安静。
“我进来了……”阿牛用丹田之气雄浑喊出，继续给自己壮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恐怖的氛围瞬间拉满，阿牛走了进来。
却见里面，格局跟“龙象寺”一样，小院整洁正堂明亮，大佛庄严烟火缭绕，有一个和尚正面佛背坐。
阿牛看不见和尚正面，但猜想，没有妖怪会变成和尚出来吓人吧。于是大踏步走上前，故意制造响声，想要引起和尚注意，来个华丽的转身。可惜事与愿违，和尚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反应。阿牛尴尬了，难不成和尚刚巧证道西去？
“大师……”阿牛轻声呼唤，和尚还是没有反应。虽然害怕他来个恐怖鬼脸，但阿牛还是绕到前面一睹真容。一个须眉皆白的和尚，双目紧闭，呼吸平稳，面容，面容怎么形容呢？面容姣好？这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呃，这和尚面容不是跟女孩子一样姣好吗？难道是尼姑？可是白须怎么解释呢？阿牛混乱了，但庆幸和尚没有西去，长舒一口气。
“施主，好看吗？”和尚突然开口说话。
阿牛直接被吓得跳到院子里，就要握柄拔剑。仙女姐姐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阿牛已经对“好看吗”三个字形成了条件反射。
和尚坐姿不变，原地转圈，面向阿牛，就像座下装有转盘。
阿牛看得好奇，恐惧稍有缓解，怯怯问道，“和尚，你是人吗？”
和尚睁眼怒目，“你礼貌吗？！”
阿牛觉得和尚可能有误会，于是换个问法，“和尚，你是妖怪吗？”
和尚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
阿牛无语，这和尚也太暴躁了，不敢再说话。努力探查，却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果断抱拳，“打扰了，就此别过。”
正当阿牛转身离开时，和尚的声音悠悠响起，“你再看看我……”
阿牛转身，吓得连退两步，和尚竟然变成了一条大蟒蛇，眼睛瞪得像铜铃，吐着铁叉般腥红的信子，“你，你是蛇妖？”
蟒蛇没有说话，一闪又变成黄鼠狼，人形站立，前肢作手，摇头晃脑，很是诡异。阿牛张大嘴巴，却是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妖怪？可以不同物种之间自由切换。
不等阿牛惊讶，黄鼠狼又一闪变成狐狸。狐狸魅眼上挑，斜瞥阿牛，极尽妩媚。
阿牛看得有趣，居然忘了害怕，忍不住叫好，“好！再变一个……”
狐狸一脸黑线，变回和尚模样。
阿牛意犹未尽，“狐狸不是应该变成美女吗？怎么变成和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正常人，此情此景不是应该撒腿就跑吗？怎么还会叫好？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和尚学着阿牛的语气。
“我是要做大侠的人，要勇敢，不能退缩。”阿牛勇气满满，时刻牢记大侠梦。
“大侠？大侠不是应该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斩妖除魔的吗？”和尚表示怀疑。
“你又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杀你？”阿牛不解。
“……”和尚发现阿牛似乎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那你师父有没有教你，宁宿荒坟不住破庙？”
“没有。为什么？”阿牛一脸白痴样，虚心请教。
“回去问你师父去。”和尚暴脾气又上来了。
“这也不算破庙呀。”阿牛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烛光熄灭，烟火消散，周围变得破败不堪，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阿牛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答应糟老头做他的徒弟，学个一招半式，现在可好，一遇到法术就睁眼瞎。
和尚看着紧张的阿牛，洋洋得意，“害怕了吧，想逃了吗？”
阿牛强忍惧意，继续对峙。
和尚笑脸一收，“如影随行”绕着阿牛转一圈，留下十数道移动的身影，在月光下魅影幢幢。阿牛自然开启“冷星夜瞳”，能看清身影和动作，却分不出真伪，拔剑，严阵以待。
和尚不等阿牛反应，“深山云岫”一掌拍出，十数道身影十数道掌印同时拍向阿牛。阿牛歇步前点，坠腕立剑，扭腰旋身“莲开半夏”，一圈剑光周身绽放。和尚连忙收掌，掌印纷纷避让。就在这一刹那，阿牛发现了破绽，影随身动，影子再快也是跟随本体动作，必然存在时间差。
和尚不退，一跃而起，挂掌劈下“天花聚顶”，十数道身影加十数道掌印形成圆形宝顶，轰然砸下。阿牛兵行险着，就势躺仰蓄剑向上，想在那一瞬间找出本体，一剑解围。和尚见阿牛避无可避，以为他无力招架，于是稍有迟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牛找出本体，一剑刺出。
影消印散，和尚迅速收掌飘开落地，很是惊讶，阿牛居然在两招之内就发现了自己的破绽。阿牛起身，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和尚稍有迟疑，可能来不及发现他的本体，已经被十数道掌印拍成肉泥，“你刚才为什么迟疑了一下？”
“我怕你打不过，大发慈悲，故意放水呗。”和尚装出大度模样。
“谢谢承让。”阿牛诚心抱拳。
“欸，不是应该说‘谢谢手下留情’吗？”和尚强力纠错。
“你，你……”阿牛吃惊地指着和尚。
“你什么你，就说一句奉承的话，至于那么激动吗？”和尚又要生气。
阿牛继续指着和尚，表情由惊讶变成欣赏，似乎还脸红了。原来和尚变成了女孩模样，只见她头挽双平髻，细长柳叶眉，上挑单凤眼，秀鼻绛樱唇，褶裙对襟衣，窈窕美人胚。
和尚也发现了异常，摸摸眉眼，反应过来，“好看吗？”
阿牛又是一跳三丈远。
女孩嗔怒，“你起飞什么意思？！”
阿牛反应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对那三个字过敏。”然后，将遇到仙女九死一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孩听得很是激动，“这仙女好仙哦，我也好想见她一面呢。”
阿牛心有余悸，转移话题，“这是你的真实面目？”
“对，好看……吧。”女孩毫不掩饰对自己样貌的自信。
“好看。”阿牛说完，意识到当面说女孩好看，好像有点太轻浮，顿时脸红忐忑。
女孩似乎总能看穿阿牛的心思，“不错。好看就说好看，要直言不讳。像我，敢于直面自己的长处。”
女孩的自信，阿牛望尘莫及，“你之前使用的是法术吗？”
“是妖术。”女孩纠正。
阿牛以为自己听错了，“妖术？难道你是妖……”
“对。错。还是先作个自我介绍吧。”女孩一下子很是自来熟，故意扯高嗓门，“我是‘西雪苏家’苏苏。”
阿牛哦了一声没有反应。
苏苏对阿牛的表现很是不满，“哦什么意思？此时应该是惊诧、恐惧、颤抖，或者逃跑好吗。”
“你，也不是很恐怖呀。”阿牛小心地多看了苏苏两眼，不明白。
“不是我。重点是‘西雪苏家’，妖术世家。”苏苏为阿牛的理解能力着急。
“为什么自称‘妖术世家’呢？”阿牛继续疑问。
“为什么你的思路总是那么清奇呢？重点在‘世家’好吗。”苏苏恨铁不成钢，又本着诲人不倦的态度，“我太太奶奶说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妖术也好，法术也罢，正义就行。”
阿牛点头附和，“有道理。那你们有什么作妖的事情？”
苏苏气得一阵白眼，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据我所知，没有呢。‘妖术’的由来，好像是当年太太奶奶，在‘天下比武大会’上，看不惯‘东林云家’家主的惺惺作态道貌岸然，于是将她的衣服变没了。”
阿牛惊得合不拢嘴，“有性格。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你的太太奶奶。”
苏苏听了黯然神伤，“我也想回去了。奶奶把我赶下山已经二十一天了，我想家了。”说着就要哭起来。
阿牛赶紧安慰，“我叫阿牛，也是被师父赶下山的……”话未说完，自己也想家了。
还是女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苏苏换回嬉皮笑脸，“你身上有吃的吗？”
阿牛闻言，赶紧打开包袱，将仅剩的一条烤鱼拿了出来，掰下鱼尾咀嚼起来，再将鱼肉送了过去。苏苏看在眼里，明白阿牛的用意，“谅你也不敢下毒。”到正堂倚墙坐下，开心地吃起来。阿牛讪讪地靠在院墙，席地而坐。
苏苏吃完烤鱼，心满意足，“今晚这院子就借你暂住一宿，乖乖睡觉，小心姑奶奶我将你变成青蛙！”
阿牛晒着冷清的月光，想起师父，这么晚了，睡了吗？会不会也在院子里晒月光？
“喂，睡了吗？”苏苏小声问道。
“没，怎么了？”阿牛还是听见了。
“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呗。以前奶奶总是讲故事哄我入睡。”苏苏也在想奶奶。
阿牛一脸横线，我又不是你奶奶，“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不要老和尚。”苏苏打断。
“……庙里住着老妖怪。”阿牛故意的。
“不要老妖怪……”苏苏再次打断。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大一小，在睡懒觉……”阿牛讲起师父版的“三个和尚”的故事。
冷清的月光，如水冰凉。两个离家的人，分享甜蜜的过往，抚平彼此的忧伤，就像久违的朋友，温暖如常。
夜莺不知何时又在那里歌唱。破败的寺庙，阴风阵阵，如此的肆意凉爽。
阿牛借着月光四周张望，居然在丛林深处发现有亮光。星火摇曳不见浓烟，显然不是山火。那会是什么呢？深山人家？在这荒山野岭，遇见人的概率比遇见鬼的概率要低得多。
难道经常钻小树林，终于遇见鬼火了？阿牛害怕，但还是往亮光处走去，因为未知的害怕更加恐怖。
无风无声，偶尔的一两声夜莺清啼，却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吓得阿牛一惊一乍。
好不容易摸到亮光处，发现是一对大红灯笼挂在大门两角，门上中间一块木匾，黑底金漆“林隐寺”。阿牛好奇，这荒山寺庙怎么挂红灯笼？还挺好看的，什么时候回到山上让师父也在“龙象寺”门上挂两个。
可能是从小在寺庙长大，而且对老和尚向来亲近，此时见到是寺庙，阿牛竟然没了害怕，诡异的事情似乎也变得亲切起来。
“有人吗？”阿牛使劲敲了敲门。自己发出的声音，可以打破寂静，缓解恐惧。
没有回应，夜莺也没有再叫，更加安静。
“我进来了……”阿牛用丹田之气雄浑喊出，继续给自己壮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恐怖的氛围瞬间拉满，阿牛走了进来。
却见里面，格局跟“龙象寺”一样，小院整洁正堂明亮，大佛庄严烟火缭绕，有一个和尚正面佛背坐。
阿牛看不见和尚正面，但猜想，没有妖怪会变成和尚出来吓人吧。于是大踏步走上前，故意制造响声，想要引起和尚注意，来个华丽的转身。可惜事与愿违，和尚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反应。阿牛尴尬了，难不成和尚刚巧证道西去？
“大师……”阿牛轻声呼唤，和尚还是没有反应。虽然害怕他来个恐怖鬼脸，但阿牛还是绕到前面一睹真容。一个须眉皆白的和尚，双目紧闭，呼吸平稳，面容，面容怎么形容呢？面容姣好？这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呃，这和尚面容不是跟女孩子一样姣好吗？难道是尼姑？可是白须怎么解释呢？阿牛混乱了，但庆幸和尚没有西去，长舒一口气。
“施主，好看吗？”和尚突然开口说话。
阿牛直接被吓得跳到院子里，就要握柄拔剑。仙女姐姐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阿牛已经对“好看吗”三个字形成了条件反射。
和尚坐姿不变，原地转圈，面向阿牛，就像座下装有转盘。
阿牛看得好奇，恐惧稍有缓解，怯怯问道，“和尚，你是人吗？”
和尚睁眼怒目，“你礼貌吗？！”
阿牛觉得和尚可能有误会，于是换个问法，“和尚，你是妖怪吗？”
和尚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
阿牛无语，这和尚也太暴躁了，不敢再说话。努力探查，却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果断抱拳，“打扰了，就此别过。”
正当阿牛转身离开时，和尚的声音悠悠响起，“你再看看我……”
阿牛转身，吓得连退两步，和尚竟然变成了一条大蟒蛇，眼睛瞪得像铜铃，吐着铁叉般腥红的信子，“你，你是蛇妖？”
蟒蛇没有说话，一闪又变成黄鼠狼，人形站立，前肢作手，摇头晃脑，很是诡异。阿牛张大嘴巴，却是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妖怪？可以不同物种之间自由切换。
不等阿牛惊讶，黄鼠狼又一闪变成狐狸。狐狸魅眼上挑，斜瞥阿牛，极尽妩媚。
阿牛看得有趣，居然忘了害怕，忍不住叫好，“好！再变一个……”
狐狸一脸黑线，变回和尚模样。
阿牛意犹未尽，“狐狸不是应该变成美女吗？怎么变成和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正常人，此情此景不是应该撒腿就跑吗？怎么还会叫好？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和尚学着阿牛的语气。
“我是要做大侠的人，要勇敢，不能退缩。”阿牛勇气满满，时刻牢记大侠梦。
“大侠？大侠不是应该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斩妖除魔的吗？”和尚表示怀疑。
“你又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杀你？”阿牛不解。
“……”和尚发现阿牛似乎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那你师父有没有教你，宁宿荒坟不住破庙？”
“没有。为什么？”阿牛一脸白痴样，虚心请教。
“回去问你师父去。”和尚暴脾气又上来了。
“这也不算破庙呀。”阿牛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烛光熄灭，烟火消散，周围变得破败不堪，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阿牛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答应糟老头做他的徒弟，学个一招半式，现在可好，一遇到法术就睁眼瞎。
和尚看着紧张的阿牛，洋洋得意，“害怕了吧，想逃了吗？”
阿牛强忍惧意，继续对峙。
和尚笑脸一收，“如影随行”绕着阿牛转一圈，留下十数道移动的身影，在月光下魅影幢幢。阿牛自然开启“冷星夜瞳”，能看清身影和动作，却分不出真伪，拔剑，严阵以待。
和尚不等阿牛反应，“深山云岫”一掌拍出，十数道身影十数道掌印同时拍向阿牛。阿牛歇步前点，坠腕立剑，扭腰旋身“莲开半夏”，一圈剑光周身绽放。和尚连忙收掌，掌印纷纷避让。就在这一刹那，阿牛发现了破绽，影随身动，影子再快也是跟随本体动作，必然存在时间差。
和尚不退，一跃而起，挂掌劈下“天花聚顶”，十数道身影加十数道掌印形成圆形宝顶，轰然砸下。阿牛兵行险着，就势躺仰蓄剑向上，想在那一瞬间找出本体，一剑解围。和尚见阿牛避无可避，以为他无力招架，于是稍有迟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牛找出本体，一剑刺出。
影消印散，和尚迅速收掌飘开落地，很是惊讶，阿牛居然在两招之内就发现了自己的破绽。阿牛起身，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和尚稍有迟疑，可能来不及发现他的本体，已经被十数道掌印拍成肉泥，“你刚才为什么迟疑了一下？”
“我怕你打不过，大发慈悲，故意放水呗。”和尚装出大度模样。
“谢谢承让。”阿牛诚心抱拳。
“欸，不是应该说‘谢谢手下留情’吗？”和尚强力纠错。
“你，你……”阿牛吃惊地指着和尚。
“你什么你，就说一句奉承的话，至于那么激动吗？”和尚又要生气。
阿牛继续指着和尚，表情由惊讶变成欣赏，似乎还脸红了。原来和尚变成了女孩模样，只见她头挽双平髻，细长柳叶眉，上挑单凤眼，秀鼻绛樱唇，褶裙对襟衣，窈窕美人胚。
和尚也发现了异常，摸摸眉眼，反应过来，“好看吗？”
阿牛又是一跳三丈远。
女孩嗔怒，“你起飞什么意思？！”
阿牛反应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对那三个字过敏。”然后，将遇到仙女九死一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孩听得很是激动，“这仙女好仙哦，我也好想见她一面呢。”
阿牛心有余悸，转移话题，“这是你的真实面目？”
“对，好看……吧。”女孩毫不掩饰对自己样貌的自信。
“好看。”阿牛说完，意识到当面说女孩好看，好像有点太轻浮，顿时脸红忐忑。
女孩似乎总能看穿阿牛的心思，“不错。好看就说好看，要直言不讳。像我，敢于直面自己的长处。”
女孩的自信，阿牛望尘莫及，“你之前使用的是法术吗？”
“是妖术。”女孩纠正。
阿牛以为自己听错了，“妖术？难道你是妖……”
“对。错。还是先作个自我介绍吧。”女孩一下子很是自来熟，故意扯高嗓门，“我是‘西雪苏家’苏苏。”
阿牛哦了一声没有反应。
苏苏对阿牛的表现很是不满，“哦什么意思？此时应该是惊诧、恐惧、颤抖，或者逃跑好吗。”
“你，也不是很恐怖呀。”阿牛小心地多看了苏苏两眼，不明白。
“不是我。重点是‘西雪苏家’，妖术世家。”苏苏为阿牛的理解能力着急。
“为什么自称‘妖术世家’呢？”阿牛继续疑问。
“为什么你的思路总是那么清奇呢？重点在‘世家’好吗。”苏苏恨铁不成钢，又本着诲人不倦的态度，“我太太奶奶说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妖术也好，法术也罢，正义就行。”
阿牛点头附和，“有道理。那你们有什么作妖的事情？”
苏苏气得一阵白眼，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据我所知，没有呢。‘妖术’的由来，好像是当年太太奶奶，在‘天下比武大会’上，看不惯‘东林云家’家主的惺惺作态道貌岸然，于是将她的衣服变没了。”
阿牛惊得合不拢嘴，“有性格。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你的太太奶奶。”
苏苏听了黯然神伤，“我也想回去了。奶奶把我赶下山已经二十一天了，我想家了。”说着就要哭起来。
阿牛赶紧安慰，“我叫阿牛，也是被师父赶下山的……”话未说完，自己也想家了。
还是女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苏苏换回嬉皮笑脸，“你身上有吃的吗？”
阿牛闻言，赶紧打开包袱，将仅剩的一条烤鱼拿了出来，掰下鱼尾咀嚼起来，再将鱼肉送了过去。苏苏看在眼里，明白阿牛的用意，“谅你也不敢下毒。”到正堂倚墙坐下，开心地吃起来。阿牛讪讪地靠在院墙，席地而坐。
苏苏吃完烤鱼，心满意足，“今晚这院子就借你暂住一宿，乖乖睡觉，小心姑奶奶我将你变成青蛙！”
阿牛晒着冷清的月光，想起师父，这么晚了，睡了吗？会不会也在院子里晒月光？
“喂，睡了吗？”苏苏小声问道。
“没，怎么了？”阿牛还是听见了。
“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呗。以前奶奶总是讲故事哄我入睡。”苏苏也在想奶奶。
阿牛一脸横线，我又不是你奶奶，“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不要老和尚。”苏苏打断。
“……庙里住着老妖怪。”阿牛故意的。
“不要老妖怪……”苏苏再次打断。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大一小，在睡懒觉……”阿牛讲起师父版的“三个和尚”的故事。
冷清的月光，如水冰凉。两个离家的人，分享甜蜜的过往，抚平彼此的忧伤，就像久违的朋友，温暖如常。
夜莺不知何时又在那里歌唱。破败的寺庙，阴风阵阵，如此的肆意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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