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个和尚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大一小，在睡懒觉。
“阿牛，起床挑水去。”
“师父，今天轮到你了。”
“哦，我忘了跟你说，今天开始每天都是你挑水。”
“为什么？！”阿牛不满地坐起来。
“额，《功夫经》有云，‘脚下是一条根’。我看你下盘功夫不扎实。”
“《功夫经》？有这本书吗？话说，师父，你为什么不多收两个徒弟呢？”阿牛揉了揉惺忪睡眼，总是睡不够。
“三个和尚的故事听过没？”
“哦，原来你收徒弟是为了有水喝呀。话说，师父，我们又不是和尚，为什么住在这庙里呢？”阿牛望着桌上的青灯又想到正堂的佛像，疑惑地问。
“这要从三个和尚的故事讲起……”
“算了，我去挑水吧……”阿牛兴趣全无地打了个哈欠。
“急什么急？这三个和尚不是那三个和尚。”
“师父，要不你睁开眼睛捋捋头发想好再说？”阿牛以为师父又要开始胡诌了。
师父没理阿牛，仍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悠悠道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阿牛一脸无奈地趴在窗台望向窗外，高兴地发现有只小翠鸟在桃树枯枝上跳来跳去好不欢快。
“老和尚道法高深，人称‘龙象大师’。”
“师父，和尚也学道法吗？”
“咳，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师父睁开眼睛咳嗽掩饰，“老和尚住的庙，就叫龙象寺。”
“师父，那是先有龙象寺，还是先有龙象大师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和尚。”师父坐起，一脸黑线，“你好好听我说，别老是打岔。”
“是，师父。”阿牛看着小翠鸟跳到另一高枝扑棱两下翅膀飞走了，有点小失望。
“老和尚有两个徒弟，一胖一瘦。”
阿牛撇撇嘴，无趣地望着桃树后面的远山，小声嘀咕，“准备抬水了……”
“胖徒弟平心，肥头大耳，看起来憨厚老实，但脑袋不大灵光，对老和尚的教义机锋勤奋钻研却始终不得法门。瘦徒弟平意，长得高像竹竿，脑袋也尖，对老和尚的话一点就透。”
阿牛拍拍自己的脸，不胖也不瘦，又摸摸自己的头，不圆也不尖，有点失望，难怪自己经常听不懂师父的话。
“老和尚特别照顾胖和尚。”
“为什么呀？”阿牛忍不住问道。
“瘦和尚发觉后，也是这样问老和尚。老和尚和蔼地说，‘你师弟生性愚钝需要特别照顾才能赶上你呀。’瘦和尚不以为然，反诘老和尚，‘师父，何为平等心？’老和尚微笑答道，‘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瘦和尚追问，‘对师弟照顾有加，是否有失平等？’老和尚双手合十，‘减小差距，同一起始，是为平等。’瘦和尚不依不饶，‘抑长补短，如何进步？’老和尚庄严肃穆，‘长短互补，共同进步。’瘦和尚双手合十自觉退下，但内心依然不平，‘天生长短，优胜劣汰，老和尚有失自然。我没错。’”
阿牛似懂非懂听得一脸茫然。师父继续说道：
青灯明灭，古佛依然，老和尚却真的老了，已经无法出门了。
这天老和尚把两个徒弟叫到床前交待后事，“为师得到佛祖感应，不日即将西去，毕生所学已经悉数传与你们，望你们今后勤加练习早日悟道。主持之职传于平意，平心要听师兄教诲。”
胖和尚、瘦和尚都很意外。老和尚抬手要将一个木盒交给瘦和尚。
谁知，胖和尚突然暴起抢过木盒，“老和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我当主持？就因为我天生愚钝吗？”
瘦和尚怒喝，“师弟放肆！”
老和尚吃力地摆摆手，想说话，胖和尚狡黠一笑，“这木盒里面就是《雷音正法》是吧，我收下了。”胖和尚一把将木盒揣进怀里，“主持之职也是我的！”话音刚落右手一招“擒龙手”抓向瘦和尚前门。
瘦和尚反应迅速后撤半步，一招“笔架山”挡下，来不及反攻，胖和尚跟进一步右爪变拳“腾龙破”上勾下颌，瘦和尚匆匆错手反绞“盘山锁”，岂料胖和尚弓步一矮由击变甩“龙背贴”。近在咫尺电光火石之间，瘦和尚只能顺势后仰“横山桥”，却见胖和尚固步扭身左拳右旋一记“水龙炮”轰进瘦和尚小腹。瘦和尚应声倒飞，贴在墙上生死不明。
胖和尚摸摸拳头，得意大笑，“老和尚，我有资格当主持了吧。”
老和尚气得说不出话来，坚决地摇了摇头。
胖和尚啐了一口，“死鸭子嘴硬。反正《雷音正法》是我的了。”说着，得意地打开木盒。
却见木盒里面空空如也。胖和尚暴怒，一把拎起老和尚，“《雷音正法》呢？！”老和尚怜悯地看着胖和尚，失望地摇了摇头。胖和尚杀心大起，抬手“龙骨裂”砸向老和尚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掌力袭来直取胖和尚肩膀。胖和尚似有感应，肩膀一沉，“龙骨裂”擦着老和尚头顶砸在后面墙上，房顶扑簌掉灰，墙面赫然凹陷一个大手印。
“没想到师兄的‘飞来峰’已臻化境啊。”胖和尚似笑非笑。
瘦和尚靠在墙上一脸痛苦，“放下师父……”
“放下师父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雷音正法》在哪里？！”胖和尚面目扭曲，“我在这里装蠢卖傻十余年，原以为老和尚会把《雷音正法》教会我们，却迟迟不见动静。后来我想，肯定会传给主持吧，可他却把主持之职传给了你，还拿空盒子来骗我！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把《雷音正法》藏起来了？快说！”
瘦和尚一脸无辜，“没有，师父从来就没有交给我什么《雷音正法》。”
“我不信！”胖和尚几近癫狂，扔下老和尚，转身“龙行步”冲向瘦和尚，右手一抓“青龙探”再取瘦和尚小腹。瘦和尚已经靠墙无路可退，只能侧身闪过，撤步错脚双掌下压“镇山石”拍向胖和尚手臂。胖和尚身形一沉卸掉瘦和尚掌势，左拳虚晃“龙点头”，瘦和尚连忙上举“云顶山”，胖和尚往右一旋，提胯绷腿左膝上顶“撞龙钟”再次轰进瘦和尚小腹，瘦和尚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胖和尚哈哈大笑，“老和尚，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想托付的好徒弟，不堪一击。”
老和尚悲伤地看着这一切。
胖和尚一把抓起瘦和尚，咆哮道，“老和尚，你不说是吧，看我一掌劈死他！”然后挂掌“斩龙首”劈向瘦和尚脖子。就在以为瘦和尚血溅当场之时，却戛然而止，瘦和尚的声音幽幽传来，“老和尚啊老和尚，你真狠心啊，我可是你要托付的好徒弟呀，你居然忍心让他杀了我！”
老和尚仍旧一脸悲悯地看着两个徒弟，“终于肯现身了？”
“……师弟，看来这老家伙不糊涂啊，敢情一直把我们当猴耍呢。”瘦和尚慢慢站起来。
“我们还是小瞧他了……”胖和尚咬牙切齿。
“罪过啊罪过，十余年青春值得吗？”老和尚痛苦惋惜。
“嗬，你也知道十余年青春……我，南山高家高山远，虽是庶子，但我呆在南山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跑来这里跟你苦修十余年，图什么？体验生活？修道成佛？狗屁！我要《雷音正法》，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傲视武林！”瘦和尚两眼放光自报家门。
胖和尚听得也群情激愤，“我，北海龙家龙海旺，不是嫡系，同样吃香的喝辣的……我也要《雷音正法》……我早就受够了！”
“南山北海，高家龙家……”老和尚不为所动喃喃自语，摇了摇头，“就凭你们两家不可能知道天音寺的秘密，而且你们也不可能早早剃度跟在我身边。”
瘦和尚假模假样地鼓了鼓掌，“老和尚果然聪明绝顶，可惜一心向佛不理世事呀。这当然要靠天音寺龙音主持的帮忙啊。”
老和尚如遭雷击，“龙音师弟？……”
“没错。天音寺作为武林佛教第一大派，一直是我们南山北海的重要依靠，我们一直联系紧密。当初你还在天音寺修行时，龙音大师就发现你佛缘深厚佛法精进，可能威胁到他在天音寺的地位，于是早早安排我们两人在你身边。后来，老主持圆寂前屏退所有人却惟独让你留下，大家都以为是要传你主持之职。当龙音大师准备进一步行动时，你却传出老主持法旨，任龙音大师为新主持。龙音大师虽然惊喜，但还是放心不下你。不久后，你主动离寺远行，这更加肯定了龙音主持的猜想。于是，龙音主持秘密找来我们两家的家主，说出了天音寺的秘密，《雷音正法》。据龙音主持描述，这套功法简直就是仙术神通，原本秘传于历代主持，但龙音大师却没有得到，现在可以肯定是老主持传给了龙象大师你。于是，决定让我们继续跟随你远游修行，打探消息伺机夺取。”瘦和尚得意洋洋全盘托出。
“龙音师弟执迷不悟啊。”老和尚痛心疾首。
“我看执迷不悟的是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肯交出来！”胖和尚气急败坏。
老和尚释然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们，从来就没有《雷音正法》，一直都是龙音师弟在利用你们，你们相信吗？”
“老和尚，看在我们陪你在这荒山野岭吃苦耐劳十余年的份上，你发发善心做做好事，普渡一下我们，把《雷音正法》交出来。我保证给你供牌立碑。”
老和尚苦笑，“给我和尚供牌立碑？看来我这十余年真的是白教你们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胖和尚青筋暴起又要耍横。
瘦和尚也是又急又气，暗暗发狠，“老和尚，师徒一场，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老和尚不怒反笑，“分明是你们做绝了好吗？”
“好！是你逼我们的！”瘦和尚上下错掌，南山绝学“搬千山”冲向老和尚。同时，胖和尚双手起爪，北海绝学“龙翱游”扑向老和尚。
老和尚一脸悲悯一声叹息，左手立掌，右手向着胖和尚一抬“升龙”，一个白色人影从胖和尚头顶升起渐渐消散；接着掌心一翻向着瘦和尚一覆“落象”，一个灰色人影从瘦和尚脚底飘出缓缓不见。胖和尚、瘦和尚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保持姿势一动不动。老和尚再双手一合，诵一声佛号，胖和尚、瘦和尚闭上眼睛，一脸安详，了无生机。
“阿牛，起床挑水去。”
“师父，今天轮到你了。”
“哦，我忘了跟你说，今天开始每天都是你挑水。”
“为什么？！”阿牛不满地坐起来。
“额，《功夫经》有云，‘脚下是一条根’。我看你下盘功夫不扎实。”
“《功夫经》？有这本书吗？话说，师父，你为什么不多收两个徒弟呢？”阿牛揉了揉惺忪睡眼，总是睡不够。
“三个和尚的故事听过没？”
“哦，原来你收徒弟是为了有水喝呀。话说，师父，我们又不是和尚，为什么住在这庙里呢？”阿牛望着桌上的青灯又想到正堂的佛像，疑惑地问。
“这要从三个和尚的故事讲起……”
“算了，我去挑水吧……”阿牛兴趣全无地打了个哈欠。
“急什么急？这三个和尚不是那三个和尚。”
“师父，要不你睁开眼睛捋捋头发想好再说？”阿牛以为师父又要开始胡诌了。
师父没理阿牛，仍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悠悠道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阿牛一脸无奈地趴在窗台望向窗外，高兴地发现有只小翠鸟在桃树枯枝上跳来跳去好不欢快。
“老和尚道法高深，人称‘龙象大师’。”
“师父，和尚也学道法吗？”
“咳，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师父睁开眼睛咳嗽掩饰，“老和尚住的庙，就叫龙象寺。”
“师父，那是先有龙象寺，还是先有龙象大师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和尚。”师父坐起，一脸黑线，“你好好听我说，别老是打岔。”
“是，师父。”阿牛看着小翠鸟跳到另一高枝扑棱两下翅膀飞走了，有点小失望。
“老和尚有两个徒弟，一胖一瘦。”
阿牛撇撇嘴，无趣地望着桃树后面的远山，小声嘀咕，“准备抬水了……”
“胖徒弟平心，肥头大耳，看起来憨厚老实，但脑袋不大灵光，对老和尚的教义机锋勤奋钻研却始终不得法门。瘦徒弟平意，长得高像竹竿，脑袋也尖，对老和尚的话一点就透。”
阿牛拍拍自己的脸，不胖也不瘦，又摸摸自己的头，不圆也不尖，有点失望，难怪自己经常听不懂师父的话。
“老和尚特别照顾胖和尚。”
“为什么呀？”阿牛忍不住问道。
“瘦和尚发觉后，也是这样问老和尚。老和尚和蔼地说，‘你师弟生性愚钝需要特别照顾才能赶上你呀。’瘦和尚不以为然，反诘老和尚，‘师父，何为平等心？’老和尚微笑答道，‘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瘦和尚追问，‘对师弟照顾有加，是否有失平等？’老和尚双手合十，‘减小差距，同一起始，是为平等。’瘦和尚不依不饶，‘抑长补短，如何进步？’老和尚庄严肃穆，‘长短互补，共同进步。’瘦和尚双手合十自觉退下，但内心依然不平，‘天生长短，优胜劣汰，老和尚有失自然。我没错。’”
阿牛似懂非懂听得一脸茫然。师父继续说道：
青灯明灭，古佛依然，老和尚却真的老了，已经无法出门了。
这天老和尚把两个徒弟叫到床前交待后事，“为师得到佛祖感应，不日即将西去，毕生所学已经悉数传与你们，望你们今后勤加练习早日悟道。主持之职传于平意，平心要听师兄教诲。”
胖和尚、瘦和尚都很意外。老和尚抬手要将一个木盒交给瘦和尚。
谁知，胖和尚突然暴起抢过木盒，“老和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我当主持？就因为我天生愚钝吗？”
瘦和尚怒喝，“师弟放肆！”
老和尚吃力地摆摆手，想说话，胖和尚狡黠一笑，“这木盒里面就是《雷音正法》是吧，我收下了。”胖和尚一把将木盒揣进怀里，“主持之职也是我的！”话音刚落右手一招“擒龙手”抓向瘦和尚前门。
瘦和尚反应迅速后撤半步，一招“笔架山”挡下，来不及反攻，胖和尚跟进一步右爪变拳“腾龙破”上勾下颌，瘦和尚匆匆错手反绞“盘山锁”，岂料胖和尚弓步一矮由击变甩“龙背贴”。近在咫尺电光火石之间，瘦和尚只能顺势后仰“横山桥”，却见胖和尚固步扭身左拳右旋一记“水龙炮”轰进瘦和尚小腹。瘦和尚应声倒飞，贴在墙上生死不明。
胖和尚摸摸拳头，得意大笑，“老和尚，我有资格当主持了吧。”
老和尚气得说不出话来，坚决地摇了摇头。
胖和尚啐了一口，“死鸭子嘴硬。反正《雷音正法》是我的了。”说着，得意地打开木盒。
却见木盒里面空空如也。胖和尚暴怒，一把拎起老和尚，“《雷音正法》呢？！”老和尚怜悯地看着胖和尚，失望地摇了摇头。胖和尚杀心大起，抬手“龙骨裂”砸向老和尚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掌力袭来直取胖和尚肩膀。胖和尚似有感应，肩膀一沉，“龙骨裂”擦着老和尚头顶砸在后面墙上，房顶扑簌掉灰，墙面赫然凹陷一个大手印。
“没想到师兄的‘飞来峰’已臻化境啊。”胖和尚似笑非笑。
瘦和尚靠在墙上一脸痛苦，“放下师父……”
“放下师父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雷音正法》在哪里？！”胖和尚面目扭曲，“我在这里装蠢卖傻十余年，原以为老和尚会把《雷音正法》教会我们，却迟迟不见动静。后来我想，肯定会传给主持吧，可他却把主持之职传给了你，还拿空盒子来骗我！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把《雷音正法》藏起来了？快说！”
瘦和尚一脸无辜，“没有，师父从来就没有交给我什么《雷音正法》。”
“我不信！”胖和尚几近癫狂，扔下老和尚，转身“龙行步”冲向瘦和尚，右手一抓“青龙探”再取瘦和尚小腹。瘦和尚已经靠墙无路可退，只能侧身闪过，撤步错脚双掌下压“镇山石”拍向胖和尚手臂。胖和尚身形一沉卸掉瘦和尚掌势，左拳虚晃“龙点头”，瘦和尚连忙上举“云顶山”，胖和尚往右一旋，提胯绷腿左膝上顶“撞龙钟”再次轰进瘦和尚小腹，瘦和尚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胖和尚哈哈大笑，“老和尚，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想托付的好徒弟，不堪一击。”
老和尚悲伤地看着这一切。
胖和尚一把抓起瘦和尚，咆哮道，“老和尚，你不说是吧，看我一掌劈死他！”然后挂掌“斩龙首”劈向瘦和尚脖子。就在以为瘦和尚血溅当场之时，却戛然而止，瘦和尚的声音幽幽传来，“老和尚啊老和尚，你真狠心啊，我可是你要托付的好徒弟呀，你居然忍心让他杀了我！”
老和尚仍旧一脸悲悯地看着两个徒弟，“终于肯现身了？”
“……师弟，看来这老家伙不糊涂啊，敢情一直把我们当猴耍呢。”瘦和尚慢慢站起来。
“我们还是小瞧他了……”胖和尚咬牙切齿。
“罪过啊罪过，十余年青春值得吗？”老和尚痛苦惋惜。
“嗬，你也知道十余年青春……我，南山高家高山远，虽是庶子，但我呆在南山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跑来这里跟你苦修十余年，图什么？体验生活？修道成佛？狗屁！我要《雷音正法》，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傲视武林！”瘦和尚两眼放光自报家门。
胖和尚听得也群情激愤，“我，北海龙家龙海旺，不是嫡系，同样吃香的喝辣的……我也要《雷音正法》……我早就受够了！”
“南山北海，高家龙家……”老和尚不为所动喃喃自语，摇了摇头，“就凭你们两家不可能知道天音寺的秘密，而且你们也不可能早早剃度跟在我身边。”
瘦和尚假模假样地鼓了鼓掌，“老和尚果然聪明绝顶，可惜一心向佛不理世事呀。这当然要靠天音寺龙音主持的帮忙啊。”
老和尚如遭雷击，“龙音师弟？……”
“没错。天音寺作为武林佛教第一大派，一直是我们南山北海的重要依靠，我们一直联系紧密。当初你还在天音寺修行时，龙音大师就发现你佛缘深厚佛法精进，可能威胁到他在天音寺的地位，于是早早安排我们两人在你身边。后来，老主持圆寂前屏退所有人却惟独让你留下，大家都以为是要传你主持之职。当龙音大师准备进一步行动时，你却传出老主持法旨，任龙音大师为新主持。龙音大师虽然惊喜，但还是放心不下你。不久后，你主动离寺远行，这更加肯定了龙音主持的猜想。于是，龙音主持秘密找来我们两家的家主，说出了天音寺的秘密，《雷音正法》。据龙音主持描述，这套功法简直就是仙术神通，原本秘传于历代主持，但龙音大师却没有得到，现在可以肯定是老主持传给了龙象大师你。于是，决定让我们继续跟随你远游修行，打探消息伺机夺取。”瘦和尚得意洋洋全盘托出。
“龙音师弟执迷不悟啊。”老和尚痛心疾首。
“我看执迷不悟的是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肯交出来！”胖和尚气急败坏。
老和尚释然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们，从来就没有《雷音正法》，一直都是龙音师弟在利用你们，你们相信吗？”
“老和尚，看在我们陪你在这荒山野岭吃苦耐劳十余年的份上，你发发善心做做好事，普渡一下我们，把《雷音正法》交出来。我保证给你供牌立碑。”
老和尚苦笑，“给我和尚供牌立碑？看来我这十余年真的是白教你们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胖和尚青筋暴起又要耍横。
瘦和尚也是又急又气，暗暗发狠，“老和尚，师徒一场，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老和尚不怒反笑，“分明是你们做绝了好吗？”
“好！是你逼我们的！”瘦和尚上下错掌，南山绝学“搬千山”冲向老和尚。同时，胖和尚双手起爪，北海绝学“龙翱游”扑向老和尚。
老和尚一脸悲悯一声叹息，左手立掌，右手向着胖和尚一抬“升龙”，一个白色人影从胖和尚头顶升起渐渐消散；接着掌心一翻向着瘦和尚一覆“落象”，一个灰色人影从瘦和尚脚底飘出缓缓不见。胖和尚、瘦和尚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保持姿势一动不动。老和尚再双手一合，诵一声佛号，胖和尚、瘦和尚闭上眼睛，一脸安详，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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